阮甜在她麵前站定,左右瞧了下,發現周邊沒有能反擊的東西,她毫不猶豫地奪過楊涵手裡的水杯,趁人沒反應過來,將剩餘的水全部潑在了她的身上。
隨後“砰”地一聲,重重地放在左手邊的桌子上,一臉冷然地看著做作的楊涵。
一聲慘叫響了起來,阮甜不甚在意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就要轉身離去。
她手腕被人猛地拽住,還使了點力氣想要把她給往後扯,腳下一個趔趄就要往後倒,腰間被一隻大掌給扶住,才避免了異常摔跤。
阮甜借著這力氣站好,頭也不抬地對那人道謝,深呼吸一口氣,揚手打了過去:“我不打你,你還打起我來了。”
這一掌的力度不小,把楊涵給拍得一邊的臉頰腫起。
阮甜還想繼續發火,就聽見楊涵帶著哭腔地說道:“阿池,這女人居然打我......”
阿,阿池?
如此親密的稱呼,讓阮甜傻眼地看旁邊的人。這人還看戲地回望過來,四目相對。
意識到楊涵叫了什麼,阮甜迅速扭頭,不看這沾花惹草的男人,對著楊涵說教:“楊小姐,作為一名演員,怎能不注重大眾形象,隻以自己的私心......”
“什麼私心?”江池慢悠悠地問道。
正在氣頭上的阮甜,未曾細想這是不是楊涵本人的問題,張口就回道:“還能是什麼,不就是想和我搶人嗎?!你也不去問問他本人,願不願意被你這醜人給喜歡!”
說完才覺得氣氛不對,阮甜疑惑地看向楊涵,她嘴唇緊閉,哪有剛問話的姿勢。
那,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阮甜不假思索地看向江池,隻見他挑著眉,略帶興味地看著自己。
不顧楊涵在這裡,阮甜伸手推了下江池,氣急敗壞道:“江池,你這討厭鬼!”
說完,迅速收拾東西,帶著畫具轉身就往門口走,不給人任何說話的機會。
門打開又被關上,人一離開,楊涵就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阿池,你怎麼過來了?”
被喚的某人眼神還停留在阮甜離去的方向,沒給人一絲眼神,跟沒聽到似地轉身離開。
即使被無情落麵子,楊涵還是強顏歡笑地送走江池。
等人徹底走遠,她才露出奸詐的表情,喊來自己的助理,要她去打聽打聽這人的來曆,還用了人脈把這人的基本信息給搞到手。
在看到“有過心理疾病”這幾個字之後,了然一笑,又詢問所識的醫生這病因是如何,還翻看了這人的微博,把這人給了解了個大概。
她做這事時,是沒有背著助理的,當看到最後時,助理多嘴問了句:“涵涵姐,您這是......”
楊涵食指搭在唇上,“噓”了一聲,對她輕聲說:“這件事,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助理連忙點頭,然後又看見楊涵在微博上和一人聊著天,字眼裡多次出現剛才那女人的名字。
出了門的阮甜並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人惦記,呼吸了下新鮮的空氣後早沒了原先的氣憤。
隨手攔了個空的,打車去爺爺的陶瓷店,把所需要用到的工具一並拿了回來,再就是窩在房裡開始搗鼓陶瓷。
這陶瓷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它主要是製作者要心平氣和,一心一意,才能把心儀的作品給完成出來。
因而,阮甜給江池發了消息之後就除了必要的喝水,上廁所之外沒怎麼出去過,全天候在房裡。
每回江池回家,都不能看到笑臉相迎的阮甜,正疑惑著,就收到了一條信息:【老公,我要開始準備比賽了,這十天不會去陪你去公司了,順帶幫我把飯給送進來,謝謝。】
看著這還挺有禮貌的話,江.工具人.池:......
就這樣到初審截止時間,江池都任勞任怨地給阮甜送飯。不僅要滿足某人的口味,還得在規定時間內送到,不然就會收到拉黑警告。
江池有一次故意忘了時間沒送飯,這人還真就第二天把自己給拉黑了。
不但拉黑,就連要送飯也沒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江池怕把人給餓死,還是上了崗,並且還附帶每日的關心:【做的怎麼樣了?】【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雖然有時會被人無情趕走,但偶爾也會回答幾句,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反過來關心他幾句,算是沒辜負他這幾天的“工作”。
到了最後一天,當江池回家,原以為又跟往常一樣看不到人,一開門懷裡就被撞了個滿懷。
緊接著,胸腔處就傳來一道聲音:“老公,我在規定時間交完了......”
“嗯,真棒。”
“可是,我不知道會不會過......”
“會的,並且你還是第一名過。”江池給予肯定。
聽到這話,阮甜瞬間抬頭望向他,咧嘴笑問他:“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啊,那萬一我不是呢......”
“不會的。”江池和人對視,淡定道:“在我心裡,你就是第一。”
話音落下,阮甜眨了眨眼,想要把淚水給憋回去,發現沒用,任由它流了出來,又埋頭,將淚水全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還小聲說道:“老公,你怎麼這麼好啊......”
“因為今天剛惹了某人不開心。”
這話說完,阮甜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回道:“可我早就不生氣啦。”
“可我還是要哄你,不然你跑了怎麼辦?”
阮甜再也繃不住了,徹底地哭了出來。
本是想把這個當作喜事跟他分享,哪知道,又被反過來安慰了一番。
她自己心裡也沒底,對於這些比賽,好像在她的腦海裡未曾出現過,不知是在逃避什麼;而當她真正做了這事之後,才知道原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那之前的比賽,又為何一次都沒有參加?
這些是在江池回來一直盤旋在她腦海裡的,揮之不去,攪得人心煩。
正在安慰人的江池,自是不知道阮甜此刻的想法,隻是按著彆人教他的哄人手段在輕拍她的後背。
之前說的那些話,有一些是好友教他,有一些是發自內心。
在他的認知裡,阮甜一直都是陽光向上的女孩,從來沒有這些負麵情緒。離開他的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她不說,那他會自己去找到答案。
兩個心思各異的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因著共同的事互相鼓勵著。
在這一刻,好似什麼不好的東西,都能迎刃而解。
直到江池感受到淚水快沾到皮膚,才把懷裡的人給拉開。
在人疑惑時緊急開口解釋:“是衣服濕了,黏在身上難受,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在這裡玩會兒。”
“好。”
得到回答,江池邁開步子,走向浴室。
阮甜則是回房,拿出手機看下微博的實時信息。
剛把做出來的瓷燒窯,就迫不及待地聯係比賽方,看他們要如何做。
不一會兒,比賽方就發來消息:【阮小姐,請您明天來把作品帶到現場,我們會拍照上傳,讓網友來定奪,也會自己決定誰才是第一名。】
阮甜看完後立即打字:【好。】
發完她出了門,準備去找江池,要他明早給自己開車。
這次開門,就沒看到江池本人了。她轉了一圈,還是沒看見人。
於是,阮甜拿手機出來,低頭,微信上也沒有消息發來,應該是走的急,沒及時給她發。
沒事,就讓她來做這溫柔妻子:【老公,你是有急事嗎?】
對麵回是回了,隻是這語氣不是江池本人:【你好,女士,阿池他被導演喊去談話了,是有事嗎?】
看著這話,阮甜改了溫柔形象,框框打字:【這位女士,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還是喜歡隨便拿彆人的東西,要是哪一天你因此被抓了,請一定要記得告訴我一聲,謝謝!】
說完,阮甜還準備接著輸出,下一秒,那邊發了消息:【怎麼了?】
好的,看到這個,阮甜又變了:【老公,剛才有人拿你手機!】
【嗯,我讓她幫忙保管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會發消息,抱歉。】
【沒事。】阮甜頓了下,說回正事上來:【明天你有空嗎?】
對麵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阮甜不再拉扯,開門見山地說道:【就我這邊,明天要早上趕去那個地方,怕到時候趕不到,能不能麻煩你……】
話沒說完,對麵直接發來兩字:【可以。】
阮甜還沒拋開那件事,繼續追問:【老公,你可不要到處沾花惹草哦。】
【?】
【就,剛那個女人啊……】
不知道對麵在乾什麼,發了句:【好,我知道了。】
又接著補充道:【你也是。】
看到這句,阮甜眨巴眨巴著眼,疑惑地問道:【我哪有了啊。】
【嗬。】
一看這語氣,阮甜覺得對麵的人應該是生氣了,但不知道是生的哪門子氣。
阮甜抓耳撓腮地想著,這要是沒哄好,他明天還會不會願意送我啊?
到了晚上,也沒見江池發表態度,阮甜惴惴不安的。
直到外邊的門被打開,阮甜一個箭步跑過去,收拾了下臉上表情,對著來人甜甜地笑著說:“老公,你回來了啊!”
開門的江池乍然看到這麼乖巧的人,挑了挑眉,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人沒接話,阮甜也拿不準他的心思,用特彆親切的語氣說:“老公,你辛苦了,我來幫你拿外套~”
說著,就要上手替人拿外套。手還沒碰到外套,外套反倒還離她遠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