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王八 “小姐,安小世子來了,說特……(1 / 1)

“小姐,安小世子來了,說特意給你帶了禮物。”佩林走進屋說道。

姒嫆眉頭一跳,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卻還是理了理衣服往正院走去。

今天安小世子沒有穿大紅的衣袍,穿了一件極豔麗的藍綠相間的衣服,配飾還是依舊的誇張,高高揚起的馬尾,昂揚的身姿平添了少年氣概。

一看到姒嫆,安小世子的嘴就咧到了耳朵根,他的手背在後麵嗎,看起來神神秘秘。

“安小世子”姒嫆客氣的笑道:“我已經不喜歡你的哥哥了,你以後不用再來給我找不痛快了。”

聞言,安小世子的眼睛亮點就像黑夜中的貓。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歡上了我,才不喜歡哥哥了。”小世子高興的說道:“我今天可是準備了一個彆有用心的禮物。”

說著,將手從背後拿出來,隻見是一個水晶透明盒子,裡麵有兩隻小烏龜,還都係著紅飄帶。

姒嫆湊過去看,委實猜不透這個小世子腦袋在想什麼,難道是在報上次她說安不語穿的像個王八的仇。

安小世子高深一笑:“俗話說得好,千年王八萬年鱉,一隻王八可是能活的很久很久,我這是祝願上官怡你能像王八一樣長命百歲,芳齡永繼,而且你看這可是成雙成對的王八,就像我們兩個,那是天長地久,恩恩愛愛,這可是十分有新意且貴重的禮物。”

姒嫆連帶著在附近的下人個個瞠目結舌。

幾次張口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姒嫆深吸口氣強裝平靜:“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兩隻王八是貴重到哪裡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王八。”安小世子洋洋得意:“這可是一個金子一隻的王八。”

在場眾人紛紛深吸口氣。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你哥哥平常不管你嗎。”姒嫆無語的說道。

正說著話,正門外傳來了極不耐煩的聲音:“安歸之。”

隻見安裴之緩緩走進來,一襲青衫頗看得見文人風骨。

安小世子聽到熟悉的聲音極為熟練的跪了下去,安裴之仍舊一臉冷淡:“歸之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替他向上官小姐賠罪。”

薑姒嫆不在意的擺擺手:“言重了,不如把買王八的錢帶小世子過去看看腦子。”

安裴之垂眸看著安小世子半響才說道:“歸之確實荒唐,但上官小姐也不用這般。”

姒嫆抿了抿唇,剛想說話,安小世子就笑道:“哥哥,你不要這樣和上官怡說話,你等會嚇到他了。”

安裴之斜睨了安小世子一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看你真是該去看腦子了。”

說著就一把將安小世子提溜起來,朝門外走去,安小世子還不忘最後衝姒嫆笑。

姒嫆笑著轉身,瞥到了地上的王八,佩林提起水晶盒問道:“小姐這王八拿去哪裡。”

姒嫆皺眉苦想:“算了,拿回屋養著吧。”

光是這一會兒,姒嫆就又覺得身上乏累,看來這上官怡的身子是委實太過不好了,往往動半天就要用兩天去養。

回屋之後,姒嫆硬生生睡到了第二天,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家爹爹那碩大的臉。

“囡囡,怎麼睡了這麼久,餓不餓。”上官將軍關切的問道。

姒嫆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爹爹,我們是不是該吃晚飯了,這個午覺睡得好長啊。”

“囡囡你這都睡了一天了。”上官將軍用手探了探姒嫆的腦袋:“囡囡,爹去找禦醫給你看病吧。”

睡了一天了。

姒嫆心裡一呆,自從活過來還從未睡過這麼久,她以前也沒管過,現在看看上官怡的身體已經糟糕道一定程度了,看起來是需要好好調養。

“那就謝謝爹爹了”姒嫆眨著眼笑道。

“對了白潯那小子來了。”上官將軍摸了摸她的頭:“白潯確實是個好孩子,但配我家囡囡還是差了。”

姒嫆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麵對白潯,她平白占了他愛的人的身體,如果他知道了,他又該有多傷心。

“我不想見。”姒嫆悶悶的說道。

上官將軍咂巴著嘴:“不見就不見,我女兒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姒嫆見縫插針的接話:“那我想去東陵。”

上官將軍的笑僵在臉上,夾著嗓子說道:“寶貝乖乖女,東陵太遠了,累著我們囡囡怎麼辦。”

姒嫆撇了撇嘴:“可是女兒真的很想去,如果能去東陵,女兒就不嫁人,多陪在爹爹身邊幾年。”

上官將軍摸著胡子思考到,已經看出他是有些心動。

“那就等我們囡囡調理好身體,爹爹去告假陪我們囡囡去東陵好不好。”

姒嫆開心的大笑:“爹爹最好了,我最愛爹爹了。”

說罷姒嫆就打算立即起身,上官將軍還沒有眼色的待在這裡,姒嫆噘嘴撒嬌道:“爹爹你快出去,女兒要起床了,等會我要吃三碗飯,還要鍛煉。”

上官將軍拍了拍腦袋,連忙出去了,得了上官爹爹的承諾,姒嫆開心的穿上衣裙,剛推開門,就感到溫暖舒服,鳥語花香,看來春天是真的來了。

“小姐,白潯公子帶了東街那邊上林齋的點心,你平日裡最愛吃,公子知道小姐不想見他,已經走了,他前段日子聽說小姐墜湖也是遍訪名醫,隻可惜咱家將軍不讓他見你,他就一人去山上替小姐祈福,這不,剛回來就又去排隊給小姐買點心了。”

姒嫆聞言又皺了皺眉,這件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早晚會見,可那時她可該怎麼麵對白潯,而且白潯又怎麼麵對她,你心愛的人被彆人占了身子,而占那身子的人又是你死去的摯友。

天啊,光是想到那個畫麵,姒嫆就頭疼的厲害。

“你去把點心拿來,我還是先把點心吃了吧。”姒嫆苦著臉說道。

吃完點心喝了會兒茶,姒嫆便在院子裡溜達著消食,邊消食兒邊給自己製定了計劃,早睡早起是一定要的,等見完禦醫,每天再喝著補身子的藥,再配上鍛煉,用不了多久肯定身子就調理好了,想著想著姒嫆就喜滋滋的笑了起來。

皇宮

“兒臣求娶上官將軍獨女上官怡,懇請父皇賜婚。”殷識說完就跪下磕頭,一個接著一個,額頭已經破損。

而屋內,暗香嫋嫋,燃著的碳已經有幾分燥熱,皇帝喝了口茶平淡的對身邊伺候的李公公說道:“都春季了,碳可減少一些,等過幾日估摸著天就回暖了。”

李公公忙低頭應道:“是。”

殷識仍倔強的跪在那裡,額間已沁出許多汗,汗和血彼此交融,臉上無一絲表情,仍磕著頭重複道:“兒臣求娶上官將軍獨女上官怡,懇請父皇賜婚。”

皇帝安靜的批閱奏折,充耳不聞。

直到晚間,殷識仍在跪著,額頭已經爛的不像樣子,皇帝微微抬眼:“你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執著的跪著求朕了。”

上次是什麼時候呢,皇帝眯眼沉思,好像很久以前了,他貶斥一個官員離開京都,當時他也是這般跪著,當時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昏厥,從此以後就更不愛說話了。

他知道那個官員沒錯,可是,所有事都是這般,不是單憑對錯而論,有些事要不得不為。

殷識還是那副冷淡至極的樣子:“兒臣求娶上官將軍獨女上官怡,懇請父皇賜婚。”說著又重重磕下了頭。

皇帝目光不悲不喜:“你小時候求我那次,我告訴過你,凡是靠求隻會毫無結果,你仍是不長記性,要什麼便要用儘手段,靠自己而非求他人。”

屋內一片寂靜,良久殷識緩緩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屋內,未曾行禮告退。

李公公瞪大眼睛,這可是大不敬,剛想為殷識說兩句話,皇帝就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繼續看奏折。

月光照在殷識滿是血汙的臉上,可怖極了,殷識緩緩勾唇,最起碼父皇那句話是對的,想要的東西哪怕是偷是搶都要得來,而那些說這些不對的,也都是守虛禮的假君子罷了。

禮是誰定的?

不還是他們這樣的掌權人,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多的是人尊崇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