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 閒聊(1 / 1)

於是沈瀟雨就拿著這白玉膏再去草場上騎了幾圈,待到腿間實在是酸痛難耐才緩然下馬。

少女抬頭瞥了眼天色,發現已然不早,也是時候回府了,便想著衝不遠處的二人打聲招呼,然後就離開。

而一旁的謝雁書和楚鬆泠二人見到少女朝這邊邁出的步伐,心中也有所預感。

果然在少女剛到他們麵前站定時,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兩位公子,我瞧著天色不早,就先行離開了。”

話語間十分的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時謝雁書倒沒有再做挽留,翻身下馬,來到少女麵前,“那就改日再見了,沈小姐。”

楚鬆泠也緊跟其後,待到男人話畢之時,立馬開口說到:“下次再約啊,沈小姐。”

沈瀟雨聞言後,轉頭望了眼楚鬆泠,衝其微微頷首示意,隨即就帶著隨從離開了馬場。

等到少女的倩影完全消失在馬場的儘頭時,楚鬆泠便快步挪動,移到了謝雁書身邊,一臉賤兮兮地望著男人,調侃道:“你看沈小姐隻朝我點頭了,都沒搭理你。”

謝雁書自是不在意這種事情,畢竟在他看來少女隻是因為禮節問題,再無它意。

也不想繼續聽好友的絮叨,男人也邁開步子走向馬場出口。

楚鬆泠當然了解謝雁書這性子,此時見男人默不作聲也不惱。但他也不會放過此等調侃男人的好機會,便跟在一旁,出聲問道:“剛剛你怎麼沒有挽留一下沈小姐?”

出乎意料的,謝雁書沉聲回答道:“操習馬術本就不是一日之功,這幾個時辰便足夠了。”

楚鬆泠聞言一驚,呦!這是心痛上了?

說的好聽,什麼馬術不是一日之功,但要不是少女磨傷了,恐怕謝雁書不知道會怎麼挽留。

霎時間,他想起男人剛剛送給少女的白玉膏,心中的八卦一點就燃,“那白玉膏可是聖上賞賜給你的,籠統就那麼三瓶,天下都沒有多的,你就因為人家姑娘騎馬擦傷了,便這麼給了出去,當真奢侈啊。”

說到此處,楚鬆泠臉上八卦的神情立刻變成了肉痛,“就日常那種跌打藥膏已是完全足夠,何至於此啊!”

話落,他就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男人,其中竟有些幽怨,“果然,這人一耽於情愛,腦子就會變糊塗。想你我兄弟多年,我都不曾有過此等待遇。”

“你我身處外境,切莫多言,省得壞了彆人姑娘家的名聲。”謝雁書倒也沒有反駁,隻是想著此處人多眼雜,怕有心之人聽了去。

大慶雖民風開放,但女子在不曾婚嫁前與男子糾纏不清,傳到外麵也是不好聽的。

好在他們現在身處的草場有些偏遠,四下無人。

楚鬆泠也知自己一時失了言,連忙噤聲。瞟了眼周遭,才輕聲開口:“這個先不說了,但這事情我可記著,到時候一起算。”

說到這個,楚鬆泠又挺起了自己的腰板,略帶責備的說到:“你出來玩也不叫我一起,隻留我一人在府中受苦。”

想起這些天自己在府中日夜翻閱案宗的經曆,楚鬆泠簡直是苦不堪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那脾性,今日要不是以春日宴為借口溜出來,恐怕我還見不到你們。”

謝雁書此時緩緩開口,低聲說到:“楚尚書也是一片苦心,你這能力遠不及刑部尚書,日後以何立足其中。”

其實楚鬆泠並不愚笨,甚至可以說是頗為聰穎,隻是現在都是理論知識,差些實戰經驗,加上自己又玩心重。

楚鬆泠聞言,眉眼都搭攏在一處了,“你怎麼跟那老頭一個樣子。”

隻是下一瞬他便恢複以往的活力,朝著謝雁書擠眉弄眼,“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應該好好想想該怎麼追求沈小姐。”

聽聞好友此言,謝雁書轉頭冷然地瞥了眼他,“我對沈小姐還未曾到那般境地。”

謝雁書知道自己對沈瀟雨是有所不同,心底也是蘊含著絲縷情誼,但還不曾到這般地步吧。

他都沒有弄清楚自己真正的心緒,現在隻是按照心中的本能做想做的事情。

楚鬆泠聞言語調一頓,隨即頗為誇張地說到:“就你這表現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你還在這裡狡辯。”

此時已然到了馬場門口,謝雁書不再理會一旁好友的言語,坐上馬車離開了,獨留楚鬆泠一人站在原地。

見此,楚鬆泠也是頗為無奈,怎麼在朝政中精明能乾、洞察人心的謝雁書,一遇見感情就昏了頭。

仔細想來,他們之間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了。等時機一到,謝雁書自然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另一邊的沈瀟雨早早回到了瀟水閣。

少女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走向貴妃榻,躺趴其上。

思緒流轉之間,她竟莫名想到了謝雁書。

說起來,自己欠他的恩情可是越來越多了,隻好等春狩會時告訴他那些關於古巫族的事情,以此來減免一些,剩下的再想辦法還,畢竟她不是一個喜歡拖欠的人。

正當沈瀟雨思緒飄忽時,突然被腿間的疼痛驚醒了。

對了,自己還沒有上藥呢。

意識到還沒上藥的沈瀟雨想著現在天已黑,便趕緊叫了水洗漱。

待到一切整理好後,她才拿出今日得到的白玉膏,想要用它塗抹一下傷處。

一掀開蓋子,少女便聞到一股淡雅清新的藥材香氣,聯想起楚鬆泠那肉痛的表情,她深知這膏藥的珍貴。

於是剜了一小塊下來,慢慢揉開塗在傷腿內側。

頓時傷處感到一陣清涼,紅腫破皮的肌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原樣,且剛生出的肌膚十分瑩白透亮。

“這麼厲害!”見此沈瀟雨忍不住驚呼出聲。

如此看來這藥膏定然是極為珍貴的。雖然她知道謝雁書所給之物必然價值不菲,卻不曾料到竟會如此神奇。

了解到白玉膏的功效後,少女便不再使用,想留著它預防突發情況,隨即就將白玉膏放在梳妝台最底層的奩子裡。

搞好一切後,她便拖著沉重的身體上了拔步床。可能是今日的勞累,少女竟迅速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