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清晨的露珠凝聚在枝葉上麵,空氣中都是清新乾淨的氣息。
窗外的晨曦將閨房內照了個透亮,沈瀟雨也被其喚醒,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雖然經過一夜無夢的睡眠,但還是耐不住昨日騎馬導致的酸痛,現在身上還殘存著幾分酸脹。
“哎,應該是太久沒有運動了,怎麼稍微一動就這般了。”
捶了捶酸痛的腰背,沈瀟雨直起身子,走向一旁的貴妃榻。
一旁的墨竹見此,有些憂心地問道:“小姐可是昨日練習騎術導致的?”
說罷還有些不放心,迅速將手中的物件,快步來到少女身邊,伸手輕柔卻有力地按摩著少女的腰背處。
“小姐,這樣按摩一下,身子可有舒緩?”
感受著墨竹恰到好處的手法,沈瀟雨不禁舒服地哼哼起來,“墨竹你這手藝都可以去外邊開個攤子了,不然平白浪費了。”
聽著少女直白的誇獎,墨竹愈發覺得近來自家小姐越來越惹人喜愛了,“小姐就彆打趣奴婢了。”
那就揉了一會兒,沈瀟雨就叫停了墨竹,畢竟這力道手法也是頗為費勁的,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感覺好很多了,就不必讓墨竹一直按摩了。
她現在在思考今日要不要去馬場繼續練習馬術,說起來昨日的練習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接觸這種事物,現在如果不勤加練習的話,恐怕過一會兒就將那些忘之腦後了。
但自己雙腿內側的紅腫還未消退,如若今日再去,恐怕這雙腿會更為嚴重。
“哎……”想到這裡,沈瀟雨情不自禁地歎息一聲。
墨竹見自家小姐臉上又籠罩著一層愁雲,難免疑惑,輕聲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在為什麼憂惱?”
“無事,隻是在猶豫今日還去練習馬術嘛。”少女蛾眉輕蹙,一雙水潤晶亮的黑眸望向墨竹。
墨竹聞言,立即回答到:“原來是此事啊!奴婢記著春狩會上大臣家眷隻需在聖上出行時一同陪同一次,剩餘時候皆可自由走動,且女眷在後續狩獵時皆可乘坐車馬。”
話語至此,墨竹口吻一轉,“隻要小姐對山中狩獵不感興趣,您完全可以不用繼續練習了,因為依照您的原有的馬術完全可以應付剛開始那次遊行。”
沈瀟雨聽見墨竹的話語,不禁有些汗顏。她就是因為一點都不會,怕在春狩會上出了亂子才去練習馬術的,自己也根本沒想過去山中狩獵,畢竟沒那個本事。
現在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偏偏她還要撐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來瞞過身邊之人。
“曆年春狩會我都未曾親自狩獵過,今年想試上一試。”沈瀟雨一臉興奮,倒叫人瞧不出心中的苦楚。
瞧見自家小姐一副正在興頭上的樣子,墨竹也不好再做勸阻。仔細想來確實如此,前些年少女一直不曾進過山林中親自捕獵。
但思及深山密林,墨竹還是有些擔憂,“小姐,那山中深處可是有野獸猛虎出行的,很是危險。”
這時幽蘭也從外麵回來,聽見沈瀟雨與墨竹的聊談,也出聲說到:“小姐,奴婢也覺得山中的危險過多,何況奴婢們也不會功夫,到時候出了亂子都不好保您安穩。”
一向活潑好動的幽蘭此時臉上也淨是不讚同的神色。
這一幕瞧得沈瀟雨心裡苦,卻又不知從何辯解,畢竟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合乎情理掩蓋自己不會馬術的正經理由。
不過她確實沒想過進山捕獵,這其中風險實在太大,她掌控不了。隻是現在先想個由頭,遮掩過去,到時候再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不進山中即可。
思及此處,沈瀟雨神情開始堅定起來,斬釘截鐵地說到:“不行,我要去山中試一次。”
隨即瞥見墨竹和幽蘭投來不讚同的眼神,連忙補充說到:“但我保證隻在山林外側邊緣狩獵,不靠近林中半分。”
沈瀟雨也不想冒險,她可惜命呢!
墨竹二人瞧見少女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也隻好將信將疑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這件事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不想立刻去馬場,沈瀟雨決定先去珍寶軒看看,昨天那匆匆一瞥生意已經好成那樣了,不知道這一整天下來會進多少銀子!
一想起賺錢少女就精神了,連忙吩咐下人準備馬車,帶著墨竹和幽蘭就趕往珍寶軒。
車程很快,沈瀟雨一到目的地就下了車,走向門口。
站在門口招攬生意的夥計見到來人後,連忙迎了上來,“東家您來了,掌櫃就在裡麵。”
沈瀟雨微微頷首,“好。”
此時屋內的生意也還算不錯,她進到屋內便看見張寶正站在一位少女身邊介紹著櫃台中的首飾。
見此,沈瀟雨也不上前打擾,轉身進了裡間等待張寶。
店內的夥計早就有眼色地備好了茶點,如今這裡間隻剩沈瀟雨主仆三人,倒也清靜。
不出一刻鐘,張寶就從外麵進來了,看到少女後,臉上的笑就未曾停下來過,甚至都瞧不見他的眼睛,“東家您來了,這店中的生意太忙,剛剛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才怠慢了您。”
沈瀟雨本來不是那種注重虛禮的人,當然不在乎這些,“無妨,今日來是想問問店中一切可安好。”
張寶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是掩飾不住了,“自然是極好的,照這般發展下去,店中的盈利不知要翻幾番。”
雖然店鋪事業現在是蒸蒸日上,可後麵難免會出現彆的問題,沈瀟雨覺得還是提醒一下為妙,“那首飾問題應是不大,主要是後續彆家模仿可能會分走客源,但依照掌櫃這手藝,彆家模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說著,少女頓了頓,“至於那個鮮花醬定會被複製,咱們現在就是賺個新鮮。過會兒我將製作方法寫在紙上,然後再派些人來批量製作,隻是辛苦你要勞心一下了。”
張寶自是不會有異,點頭應下了。心中對沈瀟雨的見解十分認同,更是驚歎於少女小小年紀就能想到此處。
沈瀟雨本來也明白這個鮮花醬製作簡單,隻是勝在新鮮。作為京城中最先製作買賣的店家,她們也隻是掙一個噱頭。
說完一切,少女便開始謄抄鮮花醬的製作方案,將其交於張寶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