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 臭男人美滋滋(1 / 1)

吃的差不多了,沈瀟雨就不想再坐在席位上了,偷偷朝墨竹使了個眼色,便悄悄起身,走向門外,墨竹緊跟其後。

對麵男人餘光見此,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拂了下本就整潔的衣領,繞開楚鬆泠走向門外。

楚鬆泠見身旁的男人起身向外走去,感到很是疑惑,“你乾嘛去啊?”伸手還想抓住謝雁書的衣角。

男人見此隻是微微側身,躲開了底下那隻手,“有些事情要處理。”

“你可真是個大忙人,這春日宴才舉辦不久,你就要走了。”楚鬆泠見狀,臉上略點嫌棄的斜了他一下,還確有其事的搖了搖頭,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謝雁書此時已經在走廊上,緩步邁向後院那假山之處。

聽其暗衛來報,沈瀟雨自出宴會,便往後山走去了。

知道沈瀟雨現在的位置,男人並不急於趕路,倒是慢慢欣賞著走廊兩旁的景觀。

四月十五,正是萬物複蘇,草長鶯飛的時節,更況論長公主還特意收集各處的奇花異草,此時更是爭香鬥豔。

身處其間,如入仙境,真叫人心曠神怡。

沈瀟雨在假山竹亭中看了會兒湖邊風景,想著春日宴還有些項目沒開始,便急急趕回去。

剛走出假山,踏上回廊轉角,就直挺挺地撞入一人懷中,抬眸一看。

男子高大清俊的身軀將她攏住,儘管隻有十七,但手下所觸之處皆能感受到緊實的肌肉。

不同於現代高中生的活潑開朗,男人眉眼中帶著那淡淡的威嚴,叫人不敢直視。

周身清冽強勢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深邃漆黑的眼眸朝她瞥來,漫不經心的眸光掃過女子嬌嫩白皙的臉龐,那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清雅鬆香更是充斥著少女的鼻腔。

謝雁書垂眸看著懷中少女,臉頰似是因為因為剛才那幾步小跑泛著嫣紅,那雙桃花眼浸潤著水光,氤氳著朦朧之色,眸光流轉,似是要望進人心底。

額間的桃花鈿更是為其添了幾分好顏色,似是那山間的精怪下了山,來魅惑眾生。

男人不禁手中一緊,感受到那暖玉似的腰肢,不勝一握。

儘管回廊裡彌漫著濃鬱的花香,但他還是清晰的問道了少女身上那特有的香味。

甜膩中又帶著幾縷清甜,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反倒是一種相輔相成之感。

謝雁書鬆了手,垂下烏睫,遮住了眼底的那一絲波瀾。

沈瀟雨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男主啊!

‘這麼倒黴,這都能碰到,傳聞中謝雁書可是不喜歡任何人近身觸碰,除了他那個好基友楚鬆泠。可能真的是出門沒看黃曆吧,下次再也不出來亂逛了。’

少女眼角微垂,似是在懊惱什麼,整個人都蔫頭耷腦的。

“對不住公子,剛才走的匆忙,未注意轉角情況,才會與你相撞。”沈瀟雨稍稍退後兩步,頷首低聲到。

“小姐不必介懷,你我甚是有緣,自上次客棧一彆,沒想到還能在此相遇,上次驚擾了小姐,還未自報家門,我乃鎮北府謝雁書。”

男人那雙鳳眸不似平常那般遊離,此時正盯著眼前這位少女,薄唇微張,溫聲介紹著。

其實謝雁書是知道沈瀟雨在回廊轉角的。

雖說他是個狀元,但畢竟是武學世家,自身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更何況一個身無半點內力之人,也不可能在那麼多次暗殺中活下來。

所以他將少女的腳步聲聽的十分清楚,更是主動撞上去的。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探究一下沈瀟雨,男人實在是對少女所知道的辛秘懷有深厚的興趣。

明明不相識,但自己的喜好她竟全然知曉,甚至聖上暗中安排之事也了若指掌。

這叫他如何能放過她,如何能放過這個隱患而不顧。

‘你就裝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黑芝麻餡兒湯圓。那心比誰都黑,心裡指不定怎麼說我呢。’

沈瀟雨麵上帶笑,那桃花眼更是炯炯有神,“是公子啊,上次也是事出緊急,也不是公子的錯。”

‘現在就是閒的,等過段時間,你發現左相許洋在錦州私藏兵馬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而且我記得好像是去晚了,導致許洋脫身,抓了個替死鬼頂罪。話說這許洋真是狡兔三窟啊!跟你有的一拚。’

麵前少女雖麵上帶笑,但眼中無神,細看便能發現在神遊。

謝雁書也不戳穿少女的假麵,更是因為得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而感到十分愉悅。

儘管按照平日,如有人這般與他貼身相處,心中還如此腹誹自己,謝雁書定會懷著那身溫潤之氣,暗中料理了那人。

但今日不知為何,對麵前的少女心底卻升不起一絲殺意。

可能是少女知道的消息對他太有用了,他這般想著。

見男人淡漠的鳳眸輕輕眯起,連周身氣勢都緩和了不少,沈瀟雨隻覺得莫名其妙。

垂首正準備從他身旁走過,便聽見那如玉石敲擊之音在耳邊回響,“我還不知小姐名諱。”

‘問我名字乾什麼,又要做什麼幺蛾子,你小子肯定居心不軌。再說了,你要是真想調查一個人,那不是分分鐘的事嘛。’

沈瀟雨隻想裝作沒聽見,快步朝前邁去,但奈何,男人身子一側,高大的身軀就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見沒有辦法,少女隻好輕聲開口,“國公府嫡女沈瀟雨。”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謝雁書也不再攔人,移步一邊,給麵前的少女留出道路。

望著少女逐漸模糊的背影,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眸再次恢複淡然無波。

沈瀟雨覺得這春日宴真是十分驚險,在這裡都能遇見男主。幸好自己讓墨竹先回宴會上了,否則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等少女落座,桌子上的吃食大部分已被撤下,想必是大家用的差不多了。

接著就開始玩飛花令。

坐席上的才俊都踴躍表現,吟完詩後還偷偷瞥向自己心儀之人,想借機出一次風頭。

佳麗們也不推脫,聽到自己會的便上前作首詩,眉間的嬌羞卻是遮不住的。

沈瀟雨想著自己也不好意思偷竊古人的詩詞,就安靜地坐在一旁,欣賞著這古代版的詩詞大會。

謝雁書此時也回到了席位上,端方的坐在其上,淡然地看著一切,似是沒有參與的意味。

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桌幾上的茶杯細細地把玩著,那漆黑如墨地眸光倒是時不時瞥向坐在對麵的少女。

楚鬆泠見他回來,悄悄湊身貼近,低聲詢問,“剛剛乾什麼事情去了,怎麼現在回來感覺你有些高興?”

畢竟楚鬆泠與謝雁書是多年好友,好友那素來淡漠的氣質,現在卻有些不一樣了。

儘管隻有一瞬,甚至轉瞬即逝,但他還是察覺到了。

這就引起他的好奇心了,必須問出個所以然,“我剛剛可瞧見對麵那位小姐將將起身,你就跟著動了。”

楚鬆泠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好似發現什麼極大的隱秘,聲線中都透露著激動。

“上次在酒樓讓你看,你還裝作不注意,現在竟然還偷偷跟蹤彆人,嘖嘖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說罷,楚鬆泠眼中倒沒有絲毫批判譴責,反是流露出些許幸災樂禍。

男人聞言並未有什麼動作,隻是想到在回廊時與少女的相遇,手中似乎還保留著那如暖玉般綿軟細膩、盈盈一握的手感,鼻腔還殘留著少女身上那甜膩卻又清潤的香味,眼中又浮現了那張俏生生的芙蓉麵。

並未反駁些什麼,隻是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隻是發現了些奇異的事情。”

隨即再次抬眸,見對麵少女黑眸亮晶晶地注視著宴會上舉行的飛花令,雖保持著端莊秀雅,眼中那嬌俏之意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楚鬆泠見男人不反駁,散漫的態度立刻不見了,忙直起身子,“不是吧,你真瞧上人家了!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

說到這最後一句,還調侃似的斜了眼好友。

謝雁書見這廝所吐之言越發放肆,冷冷地瞥了眼好友,鳳眸中的冷然如雪山上的一泓清泉,淩然無比。

楚鬆泠感到這眼神中的寒意,也默默噤了聲,慢慢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隻是在遠離時,才小聲呢喃,“本來就是嘛,還不讓人說。”

這飛花令就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