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出玉門關(之五 “我們再試……(1 / 1)

不辭遍唱陽春 聽頌止 2804 字 11個月前

鬱莞是在疫情風控期間和謝杳在一起的。

因為容貌不錯,鬱莞從來不乏追求者。她本身是很優秀的人,周圍喜歡她的男男女女也都很厲害。

其中最出眾的一位,是葉瀾。

理科生,成績基本上是全年級第一,是她在就沒跑,高中起就樂忠於參加各種競賽比賽。高考作為理科狀元考入了京城最高學府。長相清冷,身高又高。是一眾男生們的校園女神,高冷學姐的架子端的十足。

而鬱莞卻知道,這樣的人,其實是一個十足的浪漫主義,粘人得很。

和葉瀾的相遇,純屬偶然。

鬱莞高中時很喜歡參加各種活動,涉獵很廣。寒假時有一次研學活動是去外省。而在那一場研學活動中,鬱莞認識了葉瀾。

明明是那樣蕭瑟的天,冷清的破敗台子上。身著隆重戲服的粉麵女人唱著小曲兒。座下無人,台上人卻演得儘情儘興。

鬱莞駐足了。就這樣聽了兩分鐘,忽如風吹過,輒然而止。那人停了下來。

洗過濃重的粉,露出的麵容無疑是清麗的。不帶著一點笑意,甚至有些生人勿近。而鬱莞卻難得的湊過去,對著她笑。

“小花旦。你好漂亮。”

“剛剛唱的好厲害。”

葉瀾一副冷漠麵容,竟然十分健談。談起某些她擅長的物理學,簡直滔滔不絕。鬱莞第一次領略了理科生的浪漫,不同於直抒胸臆的情感,是一種震撼又新奇的體驗。

葉瀾說,她的夢想就是為科研事業,哪怕付諸生命。

眼眸中的光,勝過夜市裡璀璨的霓虹燈。

……

“她們相識相知,惺惺相惜。

這個葉瀾對鬱莞,也幾乎算得上體貼入微,偏愛得很。”

打聽的這些事情很簡單,鬱莞和葉瀾認識多年,兩位又都是比較出名的人,雖然不同校。但由於關係好。總叫人拿來講,甚至有人傳她們離在一起就差臨門一腳。

沈周看向謝杳,他手指深深握緊,仿佛要嵌入掌心一般。垂著眼也無端看出幾分嫉妒。沈周難得嗤笑,“在這兒吃什麼飛醋呢,謝杳。你一向很帥很酷,又走得所以包括林誠好多人都願意喊你句謝哥。”

“怎麼現在不帥了?”

看著謝杳的眼,繼續道,“鬱莞很喜歡這位葉老師。可以說是,如果沒有你,她們遲早會在一起。”

“謝杳。還不告白嗎?你仗著的,無非是鬱莞喜歡你。你猜到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也不用裝蒜。”

謝杳抿了抿唇,蹙緊眉頭,“我不確定。我可不敢。”

“你不敢?你撩撥得可敢了。我勸你早日想清楚,葉瀾剛跟鬱莞告白過,現下不知道她答沒答應。

你再好好想想,想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鬱莞。”

……

捏著糕點小口小口卻吃得迅速的林誠喝了口水,咽下了塞得滿滿的臉,“沈周跟謝哥談了一下。我覺得謝哥上次放你鴿子也不是故意的啦。鬱老師,你就原諒謝哥吧。我覺得謝哥是真的喜歡你的。可能有什麼事情或顧慮才不表白的。”

可鬱莞在冷風蕭瑟的夜裡等了謝杳很久。

鬱莞一向是個不怎麼主動的人,可葉瀾的一番表白,她才意識到她對謝杳,並非友情。如果喜歡就應該勇敢。既然謝杳也喜歡自己,那誰表白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一封情書,交到了謝杳的手中。謝杳托林誠幫忙,要鬱莞去學校隔壁街上等,想當麵好好談談。

可一如以往每一次的約定,謝杳還是食言了。

從街北走到街南,再從南街到北街。反反複複三次,鬱莞等到許多店都關了門。一盞盞燈光熄滅。從人潮洶湧到門可羅雀。

她終於承認,謝杳不會再來。

後來的謝杳也沒給一個解釋,隻是像照常一般。

鬱莞真的看不懂她了。刪除了她的聯係方式,就算作收到了自己的答案。

這些日子林誠總會跟鬱莞談很多,解釋沒有,總說謝杳是喜歡的。可鬱莞真的不這樣認為,她失落了很多次,總要止損。

所以她對林誠說,“我不會給謝杳機會了。她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解釋那些失約,她總可以托你,或者打個電話發個消息給我回答。可是無論如何,她沒有。她把我晾在那裡,她沒有顧及我的心情。我會難過。有人說,如果一個人什麼都可以原諒,那麼她經曆的一切都是活該。那我呢。”

林誠,“可我總覺得你們不該是這樣的。”

“我們之間有太多的沉默了。就像是你現在這樣。很多時候好像都無可辯駁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我覺得不應該這樣。”

那些冷暴力,那些不回的消息,永遠沒有著落的事情,總被破壞的約定。

鬱莞長呼口氣,一貫溫和的笑,“我放棄。”

講出這句話,鬱莞痛得一滯。那種心口被攥緊的疼痛感,找不到出口。在無數次獨身孤寂失落的夜裡,像囚禁人的煎熬。鬱莞在這裡被束縛了很久,她知道無法被輕易戒掉。

可人難能糊塗,不能將就。

……

“鬱老師,你彆選鬱老師了,你喜歡我吧。”

鬱莞閉了閉眼睛,深深的無力感。有好多動聽的話,人太懂語言。

那樣一句話,讓本不打算再聯係的鬱莞還是答應了和謝杳在一起的表白。一開始也是濃情蜜意。可沒出兩周。謝杳又開始找不到人,消息石沉大海。鬱莞內耗了很久,在情緒淹沒自己之前,提出了分手。

所以林誠幾次三番來勸告,鬱莞在深深的疲憊下,也刪除了林誠的聯係方式。

鬱莞和葉瀾默契般地不再往來,謝杳從來沒有上門來解釋,林誠也沒再找過來。鬱莞度過了一段痛苦又平靜的時光。

這一晃,三年。

鬱莞實習來采風。

……

臨走之前,鬱莞和謝杳心平氣和的談了一次。“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謝杳帶著哭腔,泣不成聲,“我們…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鬱莞一同往日般帶著無奈的笑,替她擦乾眼淚。卻在謝杳抓住她手時,一根根把手指掰開。

“我知道我之前做得很混賬,可是鬱老師,我知道錯了。”

“我們真的不能再試一次了嗎。”

看著謝杳,鬱莞想著每一個失眠的夜和不安穩的夢。

她聲音很輕,“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今天的落日很好,橘黃色渲染了半邊天。在餘暉將儘的時間,有人終於拋棄了許多個昨天。腳步輕盈起來,揮散不去的記憶與聲音消散。

“鬱老師,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你了。”

“鬱老師,謝哥的白月光是你。”

“鬱老師,謝杳會後悔的。”

……

“鬱老師,彆喜歡葉瀾。喜歡我。”

“莞莞。喜歡誰都可以,隻要你記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