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咖啡廳一事之後,虞薑楠對秦北琛有了芥蒂,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有意無意地遠離他。
這天,秦北琛闖入陸霆的生日晚宴,親眼目睹虞薑楠和陸霆的貼身熱舞場麵後,終於再也忍不住,猩紅著眼衝上前揪起陸霆的領子就是一拳。
舞池上的其他女眷驚慌著尖叫起來。
虞薑楠神情慌張,一臉忐忑地看著他們。
“陸霆你個陰險小人,連我的女人都敢惦記。”秦北琛壓在陸霆的身上,將他的黑框眼鏡一拳打歪。
說罷,又往他的臉上錘了兩拳。
“呼~呼”
陸霆的後腦勺猛磕在地板上,頓時腦袋一陣暈眩,忍不住發出了沉重的喘氣聲。
“北琛,你不要這樣。”
虞薑楠捂住低胸的禮服,半趴在陸霆的身上祈求道。
容貌嬌豔焦灼,似乎整顆心都撲在陸霆的身上。
這一幕無疑將秦北琛的怒火徹底點燃,他神色陰翳,一手猛地將虞薑楠掀開。
“啊……”
虞薑楠失控地倒在地上,嚇得麵容失色,白皙的手臂與地板蹭出一道紅印。
秦北琛反應過來自己用力過猛,眼底滿是心疼,顧不得再教訓陸霆,上前就要扶起虞薑楠。
“薑楠……疼嗎?”
“彆碰我。”虞薑楠的眼裡噙著淚水,冷冷地拒絕他。
秦北琛的眸底劃過一抹涼意,失魂落魄地站著。
陸霆這時也清醒過來,翻身反撲向秦北琛,將他牢牢地壓住身下,拳頭如雨水般瘋狂地砸在他的背上。
秦北琛被打的猝不及防,發出疼痛的悶哼聲。
很快他也掙脫開陸霆的鉗製,與陸霆扭打在一起。
兩個名門望族的貴公子,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家族的臉麵像頭原始的野獸粗蠻地鬥毆,場麵既荒唐又好笑。
該勸架的勸架,該看笑話的立在一旁悄悄點開錄像。
虞薑楠在一旁急著團團轉,眼看著陸霆略占上風,一拳拳地砸在秦北琛的腹部,她顧不得其他,朝著秦北琛撲過去。
男人強硬的拳頭是她一個弱女子所不能承受的,隨著一聲痛哼,她竟暈了過去。
“薑楠!!”
兩個男人竟然同時停手,異口同聲地喊出她的名字。
秦北琛率先扶起虞薑楠,看著她蒼白失色的小臉,顫抖著手探向她的鼻息,繼而又崩潰怒吼:“叫醫生過來!快!”
陸霆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驚慌失措地撲向虞薑楠,卻被秦北琛一腳踹飛。
“陸霆,我真想殺了你!”
陸霆麵無血色,囁嚅著雙唇不停顫抖,一張俊臉儘是懊悔惱恨。
很快,私人醫生提著藥箱擠進密密麻麻的人群,沉穩的聲音驟然響起,“麻煩各位千金少爺讓一讓,讓傷者透透氣。”
屆時,大家才讓出了一條通道。
站在人群外的貝絲,眼神狠辣地盯著氣若遊絲的虞薑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竟讓她成為整個京北被退婚的笑話,她真的恨極了她。
就在這時,“噔噔噔”的囂張腳步聲傳來。
蘇梔嫣一襲緊身超短裙,大波浪烈焰紅唇,急衝衝地走過來。
她一眼就望到亂成一團的場麵,以為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邊走近邊得意地喊:“秦哥哥,我就說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秦北琛冰冷戾氣的眼神。
她頓時渾身不自在,秦北琛怎麼這般看著自己?
難道虞薑楠這個小蹄子又在秦哥哥說自己的壞話了。
就這麼想著,她終於留意到平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的虞薑楠。
她眼眸一沉,這個小蹄子果真在耍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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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芊又鬨了一早上的肚子,連握著杯子的手都顫抖不已。
瑪麗端來熱騰騰的粥,望著唇色蒼白的寧芊,關心地問:“寧小姐,這邊幫您叫下家庭醫生吧?”
寧芊搖搖頭,她覺得這是一件小事,犯不上叫來醫生給自己開藥。
一口溫水下肚,她的嘴唇終於紅潤了些。
“那好吧,你要多注意下身子。”
“盛先生回來了嗎?”
盛元寒昨天出去後,一夜未歸。
寧芊問出這話後又後悔了,怎麼聽都像是關心男人出去哪裡瀟灑了。
瑪麗露出迷之微笑,“盛先生還沒回來,不過寧小姐你就放心吧,先生一整晚都待在公司,哪都沒去。”
寧芊被她這打趣的眼神看的極不自在,臉頰微紅,有意為自己解釋, “我隻是隨口問問。”
“您也是關心先生,那沒事我就先去忙了,待會有什麼要吩咐的,再按下響鈴叫我。”瑪麗彎腰拿起托盤。
寧芊點點頭,待瑪麗關門時,門縫出現一抹藏青色的身影。
“先生好!”
瑪麗轉身就對上一身高定正裝的盛元寒,不驚微微嚇了一跳。
盛元寒輕抬眉,透過門縫望著裡邊,忽問:“她還沒醒嗎?”
“醒了,寧小姐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便一直待在房間裡。”瑪麗如實說道。
“不舒服?”
盛元寒的神色閃過關心,走近抬手敲響了房門。
寧芊早就留意到外邊的動靜,在盛元寒敲響房門的那一刻,便立即打開了門。
一雙極為靈氣的眼眸,定定地望著盛元寒。
盛元寒這刻的表情有些複雜,眸底充斥著質疑。
【這看起來也不像病了。】
寧芊聽到這句心聲,無語凝噎。
難道他是想看自己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呻吟嗎?
“元寒,你回來了?”
寧芊忽然像被抽乾了精氣一般,憔悴地問。
“……”
【怎麼突然又蔫了?】
寧芊默默地聽著他的心聲,又強打精神起來,“我現在好多了,不用擔心我。”
盛元寒微頷首,眼神停留在她那身粉色的睡裙上。
因著為了舒適,她身上僅是套了一件單薄的睡裙,如今風吹裙動,裡麵豐腴有致的春色卻是擋都擋不住。
這時,他忽然想起那天她那身深v禮服的身材,渾圓豐滿,令人血脈僨張。
寧芊慌亂中雙手捂住前胸,顧不得禮不禮貌,一把將門關上。
“嘭”的一聲,帶起來的風力將盛元寒的前額發絲吹起。
“抱歉,等我一會。”
寧芊貼在門後麵喊道。
瘋了!怎麼能在金主麵前這般不得體。
寧芊在心裡狂喊,翻箱倒櫃找起衣服。
櫃子裡放的都是瑪麗派人送來的衣服,數量多到衣櫃都塞的滿滿當當,可現在她卻是找不到一件合穿的衣服。
過於華麗的衣服?不行!她現在是純素顏,這樣子穿隻會顯得自己人醜配不上衣服。
過於修身的衣服?也不行,蓬頭垢麵不一定能穿出性感禦姐風。
過於簡單樸素的衣服?更不行!那不就把她襯托得像個深閨怨婦。
寧芊急著焦頭爛額,冷不丁的這時候手機還響了。
她煩躁地將手機倒放著,在堆著像座小山的衣服中,終於抽出了一件小白裙。
等她掛著笑淑女般打開房門時,盛元寒已經在門口等了五分鐘,而瑪麗也不知道去哪忙活了。
“好了?”盛元寒輕抬頭問道。
“久等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寧芊雙手背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問。
盛元寒沉吟半響,回了句:“沒有。”
“沒有?”這下輪到寧芊詫異了,“那你隻是順便路過嗎?”
“聽瑪麗說,你這兩天身體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嗎?”
盛元寒的音線一直很淡,很難聽出裡邊的關切之意。
“好多了,就是吃壞東西了,不用擔心我。”
寧芊秉著不給人添麻煩的心思,笑嗬嗬道。
盛元寒的目光一凝,“吃了什麼?”
對噢,她當天吃了什麼?
寧芊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掰著手指頭數:“早上喝了一碗粥,兩根油條,一杯豆漿,中午吃了桂魚,紅燒肉,筍燜肉,兩碗大米飯,下午喝了紅茶,三明治,司康餅,蛋撻,小蛋糕,晚上吃了……”
“好了,總共就吃了這麼多。”
盛元寒愣是認真的聽寧芊說完了。
須臾後,給出了一個肯定的評價,“吃的太雜了。”
“是嗎?”
寧芊拍了拍肚子,好像是吃的有些多了。
盛元寒垂下眼眸,淡聲道:“我會讓瑪麗給你安排個營養師,這些天你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芊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寧芊尷尬地捂住手機,但它還是一個勁的發出響聲。
盛元寒眉毛一抬,示意她先接聽電話。
寧芊沒辦法,隻好摁下接聽,沒好氣地說:“哪位?”
自從昨天虞薑楠暈倒後,秦北琛衣不解帶一直守在她的床前。
僅是一夜,他光潔的下巴就長出了些許青茬。
虞薑楠還是沒醒,偶爾皺著眉頭低吟著,聽得秦北琛的心都要碎了。
這時他不斷回想起虞薑楠一直以來維護自己的模樣,更是心痛的想落淚。
若不是他們這些人,一直從中作梗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她怎麼會為了賭氣,給了彆的男人機會。
想到這,他又記起寧芊在虞薑楠麵前詆毀自己的模樣。
怒火中燒,他倒要打電話問問,是不是愛他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是不是破壞彆人的感情就能給自己帶來快感!
他氣的頭暈眼眩,忘了自己已經被寧芊拉黑的事情。
他一遍遍地撥打著那個打不通的電話,最終戾氣叢生,將手機砸個粉碎。
立於兩側的保鏢,立馬垂頭下來,不敢直視他。
秦北琛似乎想到了什麼,起身從保鏢的身上摸出手機,熟練地撥打了寧芊的手機號。
這串號碼他都快熟爛於心。
但還是沒人接聽,他還是鍥而不舍地再次撥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從一開始的怒氣到後麵的疑惑,寧芊此時此刻在乾什麼?為什麼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到最後秦北琛甚至沒由來的有些擔憂,難道她這是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