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案 但受害者是血糯米千層奶油蛋……(1 / 1)

“小姨真的有很多錢對嗎?”森小鳥同學又忍不住確認。

一人一貓從計程車上下來,波洛咖啡廳的牌子赫然出現在眼前。

“是是是。”林春敷衍地應答著,快步走向波洛的大門。

森小鳥鼓了鼓腮幫子,開始懷疑小姨是不是把她提到的買下波洛咖啡廳,聽成了買咖啡。

見林春已經推開了咖啡廳的門,她連忙小跑著跟上。

門梁掛著的鈴鐺被敲響,迎麵而來的卻並非服務員的歡迎聲,而是中年男人悲傷地哭號。

“天殺的賊啊——”

森小鳥從林春背後探頭一看,身著陳舊卻乾淨的咖啡廳製服、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眉頭緊縮,滿麵愁容。

他半跪在地,麵前是一灘血紅的……嗯,血紅的糯米附著的蛋糕底托。

服務員正在旁邊手足無措,聞聲慌亂地瞄了眼剛進來的兩個人:“兩位顧客,小店現在可能不方便招待客人……”

林春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就呆在這裡看一看。畢竟……現場有很多熟人呢。”

她略微一掃,一共三桌客人,她幾乎都認識。

靠窗的位置上,帶著深藍色鴨舌帽、留著短短胡茬的男人,睜著一雙熟悉的藍色貓眼,仿佛不經意地往這裡張望。

左手邊的小桌子上,兩個穿著常服的警察正假模假樣地喝著咖啡,眼睛也偷偷往這兒瞟。

右手邊的小桌子上,團團圍了三個身著帝丹中學校服的初中生。其中兩個她曾經在森田孤兒院見過,此刻正麵露驚訝地看著她。

乍一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林春身上,正痛哭的中年男子都有些哭不下去了。

“新一,小蘭,你們認識這個姐姐嗎?”留著咖色短發的女生奇怪地詢問同桌的兩位青梅竹馬。

“啊,嗯……園子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森田孤兒院調研,結果發生了命案的事情嗎?”毛利蘭低聲朝好友解釋,“這個姐姐當時有去參觀,似乎是院長先生的朋友。”

“我沒記錯的話,姐姐名叫森未春吧。”工藤新一起身朝向林春,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頭頂的呆毛隨著年歲增長,仿佛更長了些,隨著工藤新一的動作而搖曳,散發出令貓手癢的氣息。

林春點點頭,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終於想起為什麼森小鳥介紹漫畫主角的名字時,她會有一種熟悉感了。

原來真的見過麵。

隻是經曆漫長歲月的小貓很少主動去記陌生人的長相和姓名。

森小鳥哪見過這種大場麵,下巴都快驚到地上了,下意識回複小偵探:“我沒記錯的話,弟弟你應該是工藤新一吧。”

“這位小姐,我們見過嗎?”工藤新一疑惑詢問。

森小鳥這才反應過來,低下頭哈哈一笑,黑色鏡框反射出咖啡廳的白色燈光:“啊、哈哈,大名鼎鼎的初中生偵探,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嘛。”

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的小偵探臉騰地紅了,撓著頭飄忽地坐了回去:“哈哈哈,我怎麼敢和偶像相比呢哈哈哈……”

鈴木園子背著他朝毛利蘭翻了個白眼,毛利蘭捂著嘴笑了。

“敘舊的話,還是一會再說吧,”萩原研二溫和地指引兩人到他們的桌子邊,“未春醬先坐我們這裡,桌上的糕點請隨意享用。我去幫店長先生解決一下問題。”

林春順從地坐在鬆田陣平旁邊,卷發警官單手撐頭打量著她。

好像長高了,臉也變瘦了。

森小鳥緊貼著林春坐下,拉著她的衣袖,和她說悄悄話:“小姨,這也太巧了吧。”

“太多的巧合就是故意了。”林春也學著她壓著嗓子說,“回家之後我們找一找,應該能找到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啊?”森小鳥震驚地放大了音量,看見鬆田陣平瞥過來的目光,複又捂著嘴用氣音問林春,“我們說了那麼多未來的事情,不會都被他們聽到了吧?”

“不會。”林春抬眸,金色光球懶洋洋地攤在鬆田陣平的卷發上,朝她揮了揮光線凝聚出的小手,“有……唔,有同事在處理。”

森小鳥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扭頭去看那邊的熱鬨場景。

萩原研二和服務員已經將店長扶了起來坐在一旁,店長拿圍裙抹著淚,講述著前因後果:“這是顧客定做的急單,血糯米我昨天就開始熬,正是軟爛的時候,放到現蒸的千層蛋糕胚裡……嗚嗚,重做已經來不及了……”

林春咽了口唾沫,鬆田陣平把桌子上的芋泥塔朝她推了推。

“我剛剛做好,放在出餐口上,回頭去拿包裝盒的功夫,它就這樣了。”店長說著又捂住了臉。

森小鳥在旁邊小聲和她念叨:“接下來店裡的監控就要壞了,然後嫌疑人變成現場的所有人。”

服務員的聲音同時響起:“店長先生,店裡的監控昨天剛剛拆去維修了——”

“啊……在那兩個小姐進來之前,我沒聽到店門響起的聲音。”店長淚痕未乾,滿臉狐疑地掃視了一圈現場的眾人,“這麼說,偷吃的蛋糕賊一定就在現場的人之中!”

萩原研二保持著有些惡趣味的微笑:“既然如此,就讓現場的各位都闡述一下自己的動線吧。從靠窗那位戴著帽子的先生開始?”

森小鳥暗戳戳地說:“按照套路,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那個形單影隻的人,最後直接反轉——哦,那個人是景、咳,那肯定不是他。”

林春埋頭苦吃,一口吞了一個芋泥塔,直接被噎住。鬆田陣平四處看了看,拿了個乾淨杯子,倒了杯水給她。

鈴木園子在隔壁桌雙眼放光地偷看他們。

窗邊的人抬起頭,憔悴的外表難掩他的俊秀,他藍色的眸子微垂,神情憂鬱:“我叫綠川唯,進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裡,回想我見過的一位姑娘。中間去取了一次餐點,那時候沒有看見取餐台上有那份蛋糕。”

“那你腳邊的蛋糕屑又是怎麼回事?!”店長眼尖地發現他腳下的異狀。

“氣質憂鬱的文藝青年!好帥好帥——”鈴木園子興奮地扯了扯毛利蘭的衣袖。

“他在說什麼啊小姨,怎麼突然開始散發魅力。”森小鳥震撼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林春已經開始吃旁邊的紅豆酥了。

萩原研二多情的雙眸含笑看著林春,說:“我和小陣平一直在討論我們走丟的貓,沒有注意到異常情況。”

鬆田陣平也略一偏頭,觀察林春臉上的神情。

林春察覺到他們的目光,茫然地抬起頭,嘴角還沾著點心的殘渣。

鬆田陣平輕笑一聲,自然地用餐巾紙幫她拭去。

森小鳥腦子上冒出三個問號。不是,你們這是……?

“啪——”鈴木園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正在思考的工藤新一被她嚇了一跳,隻見她訕訕笑著:“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些替店長先生憤怒。”便大步走過去拉走了森小鳥。

森小鳥莫名其妙被她拉去坐到了小孩那桌,詢問她:“怎麼了?”

“你也發現了吧?”鈴木園子雙手握拳,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盯著森小鳥,“他們四個之間的暗流湧動!懵懂無知的少女和虎視眈眈的三個帥哥,啊~多麼美好的愛情故事!”

“園子。”毛利蘭連忙按住好友的肩,抱歉地朝森小鳥笑笑,“不好意思……”

“我還以為隻有我在磕!”森小鳥臉上綻放出春花般燦爛的笑容,一把握住了鈴木園子的雙手,“我都不敢張嘴,天呐,居然給小姨擦嘴。不過要我說,這些都是□□,隻有金毛……”

“小鳥。”林春麵無表情地咬碎嘴裡的紅豆,“我聽得到。”

兩個人瞬間安靜了,鵪鶉般躲在毛利蘭背後。

毛利蘭像老鷹捉小雞裡的雞媽媽一樣被拱到最前麵,小臉緋紅地向林春道歉。

林春沒有為難害羞的女孩子們,安撫地說了句沒關係,便又低頭同紅豆酥鬥爭起來。

鬆田陣平低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同她說:“抱歉,是我冒犯了,順手就……”

“沒關係。”林春頭也不抬地說。

在警校作為小貓的時候沒少被這家夥用紙巾糊臉,林春早已習慣了。

店長先生看著自顧自聊起來的幾個人,重又啜泣起來:“沒有人關注我的血糯米千層——”

其實,還是有人在關注著的。

偵探對於真相的執著,猶如海中燈塔般堅定不移。八卦的誘惑對他而言,不過是世俗的喧囂,無法分散他探尋真相的注意力。

“事實上,我已經找到凶手了。”一心破案的工藤新一眼裡閃過銳利的光,“綠川先生取餐的時候,蛋糕已經不在出餐口。我想那個時候,凶手已經將蛋糕打翻在地,一起藏在綠川先生的視線盲區。”

“哇,從這個角度確實看不見地上的蛋糕底托呢。”萩原研二走到顧客取餐的位置,笑意盈盈地一拍手。

“趁綠川先生取餐,凶手迅速跑向他的位置,途中留下了蛋糕碎屑,並且藏在了桌布下麵。”工藤新一點了點頭,繼續推理。

毛利蘭疑惑地舉手:“但是,我們一直坐在這裡,並沒有看到有人跑過去啊。”

“我想這是因為,跑過來的並不是人吧。”綠川唯似乎明白了,無奈地掀開桌布。

桌布下方,一隻和地板同色的深棕色小土狗正大口咀嚼著殘餘的血糯米蛋糕。

這樣的毛色,不特意去看,很難發現地上跑過一隻小狗。

乍見光明,它抬起頭,歡快地搖著尾巴。

“怪不得剛剛開始就聽見有咀嚼聲,我還以為是……”鬆田陣平有些好笑地看了眼也在吃東西的林春。

林春:……

影響你破案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