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精 哄不好了。(1 / 1)

狂狙俱樂部。

大奎又在修他那輛寶馬,早上騎車去買菜的時候,輪胎掉了,把他氣的夠嗆,今天修了一天了,擼起袖子就在那哼哧哼哧乾。

“老子還不信了,修不好你個破輪胎!”

“你他娘的!”

一陣劈裡啪啦響,震得耳朵疼。

靳延陷在沙發裡,睨一眼,不耐,“有完沒完,耳朵起繭子了。”

“你吃炸藥了?我修車也礙著你了?從你來到現在一個多小時了吧,坐那兒就說了三句話,一句是笑屁笑,一句是走遠點彆煩,一句是有完沒完。”大奎邊乾邊嗶嗶,突然,他放下螺絲釘,抱臂站在一旁,裝著一副深沉樣,“不對,靳延,你今天不對勁。”

“誒,你那小女朋友呢,把你甩了?”他欠了吧唧地問。

“彆提她。”

大奎一愣,“我靠,你倆真分了?”

靳延靠在沙發上,頭往後仰,望著頭頂斑斕的燈光,覺得礙眼的很。他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襯得鼻梁更高挺,唇愈薄,天生的涼薄相。

大奎裝的一副捶胸頓足,痛心疾首樣,“渣男啊渣男,我還以為你這回起碼能堅持兩個月呢,沒想到這才一個月你又分了,害,賭錯了啊。”

靳延冷笑,“傻逼,你又拿我賭什麼了。”

大奎賤嗖嗖地笑,“我跟他們打賭,你這是要是超過半年沒分,他們下半年的獎金雙倍,要是你超過三個月沒分呢,獎金一倍,你要是一個月就分了,獎金泡湯哈哈哈哈哈哈哈……”

靳延表情冷冷的,“麻溜滾蛋,拿我賭幾回了,耍老子玩兒呢。”

“怎麼還生氣了呢,混球,沒想到啊你對那女孩兒還挺在乎。”

“誰在乎了。”

大奎嘿嘿嘿地笑,“哎呀,獎金不用發嘍——”

“誰說不用?”他冷不丁道。

大奎嘴角一僵,“啥?”

靳延懶洋洋地,“我又沒分。”

大奎:“……”

靳延少見地上場飆了會兒車,三局下來,連贏三局。

他取下頭盔,微亂的碎發在風中揚起,男人眉眼一如既往地輕狂,行事離經叛道,無拘無束。

像是依舊什麼都不在意。

大奎在旁邊嗑瓜子,“裝。”

小弟懵著,“老大你說啥?”

大奎呸呸幾下吐掉瓜子皮,“我說有的人啊,就擱那死裝。”

-

桑涴一天都心神不寧。

好不容易把手頭的事情忙完準備下班,主管臨時通知她又得陪著靳絮安去參加酒宴,這次的生意不比上次小。

“主管,為什麼是我?”猶豫許久,桑涴還是問了出來。

她爸爸從小就教她,天上不會掉餡餅,尤其是跟有權有錢的男人相關的便宜餡餅,要三思再三思,彆等彆人把你賣了還在那傻乎乎地替人數錢。況且,她隻是剛進公司的新人,就算上次走運糾正一個數據錯誤,也不至於這麼器重她。

真論起來,陳姐的資曆比她合適多了。

主管卻給了一個看似合情合理,卻又無法深究的理由:“哦,這次的生意主要是乙遊方麵,受眾對象最多的就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女性。陳珊她三十歲了,有代溝,你就不一樣了,剛畢業又年輕,而且之前聽說你大學的時候還參加過一個乙遊人物角色的設計比賽,很適合你。”

“這是領導器重你。”

“這樣,”桑涴暫且放下心來,“好的,那我晚上陪經理去簽合同。”

“這才對嘛。”

主管背手離開,走兩步又折回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桑涴啊,以後升職了彆忘了老人的提攜啊。”

桑涴皺了下眉,總覺得有些奇怪。

-

這次的合作對象是一家遊戲公司,商談的方向就是遊戲,打算在未來兩年內跟時芯科技合作開發一款乙遊。

相比上次的沉默,這次桑涴發揮了點作用,先是替靳絮安解釋了當下乙遊的市場和盈利,再結合自己玩乙遊的心得來談感受,兩方合同簽下來還算和諧。

從包廂出來後,靳絮安笑著問:“你還玩乙遊?”

“玩的不多,就剛才跟王總提過的一款叫‘心動序號’的遊戲,是我們時芯四年前發行的。”

“看不出來,還以為你是那種平時看書做題的女孩子。”

這種對女性刻板印象的話語,桑涴隻淡淡回:“沒有。”

“你大學還設計過乙遊的遊戲角色?”

“一個學院的小比賽而已,算不上設計,”桑涴說,“就是從生活中的靈感出發,描繪出一個你心中的遊戲角色,可以是你的父母,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對手,也可以是愛人。”

靳絮安:“你的是什麼?”

桑涴愣了下,眼前一閃而過一張淡漠、張揚的眉眼。

“愛人。”她低聲說。

那次比賽,桑涴設計的是一個相貌出眾、驕矜肆意的愛人形象。

在她的立體建模中。

少年穿著藍白校服短袖,外套隨意搭在左肩,走姿漫不經心。頭頂陽光明媚,身後紅旗飄揚,他揚唇笑起來,右手托住籃球轉圈。

在她的平麵記錄中。

少年成績好,朋友多,走在哪兒都是人群焦點。

他喜歡喝冰水,不愛吃冰淇淋,因為覺得膩。

他也不愛喝奶茶,覺得那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他是個男人。

他偶爾逃課去打遊戲,打籃球,被老師逮到了三言兩語笑著帶過,滴水不漏。

他總是收到女孩子各種各樣的情書和小禮物,有意思的就留下,沒意思的全不退回。

他喜歡吃淡口,不愛吃蔥薑蒜,要是吃飯看到了會一點一點地挑出來。

……

桑涴腦海裡閃過那天靳延挑蔥的樣子。

低著頭,手支著下巴,懶倦又張揚。

跟她設計的角色,一模一樣。

-

桑涴往公交站牌走,邊走邊翻到靳延的微信,在聊天框打了幾個字後又慢慢刪除。

不管怎麼樣,就算要分手,也應該說清楚吧。

桑涴低著頭,再三猶豫,還是打了一行字出來,沒來及發送時,對麵先彈出了一條消息。

靳延:在哪?

桑涴愣了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靳延竟然跟她發消息了?

剛剛還鼓起勇氣想要說清楚,現在人都來找她了,桑涴又跟戳癟的氣球一樣,有些想躲。

她扭捏一陣,回了兩個字。

桑涴:在家裡,下班了。

聊天框沉默下來,靳延沒聲兒了,應該是不想找她了。

突然,下一秒,手機振動。

靳延:撒謊精。

靳延:抬頭。

桑涴心狠狠地被撞了下,驀地抬頭,一眼望見街對麵的靳延。

男人懶洋洋地靠在車頭,食指圈著車鑰匙,漫不經心地轉著圈,某個瞬間,像極了高中時托著籃球轉圈圈的恣意少年。

“桑綰。”

他歪了下頭,揚唇,“過來。”

桑涴蜷了下手指,剛抬起腳,緩緩落下。

她沒走過去。

就這麼站在原地,清澈的眸子,直視著那個時而曖昧,時而親昵,時而冷淡的靳延。

靳延偏頭,“嘖”了一聲,踱步走過去,一直到桑涴的跟前才停下。他低頭,吊兒郎當的笑了下,“生氣了?”

隻一句話,隻三個字。

便讓一直壓抑著委屈的桑涴,紅了眼。

她悶悶地嗚咽一聲,“嗯。”

“那怎麼辦,”靳延挑眉,拖著音,“哄得好嗎?”

桑涴彆開頭,“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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