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茲

大禮堂

新學期的宴會

“是時候了”，等分院帽把一打濕漉漉的黑色蒲絨絨新生分完，羅恩早已迫不及待地抓起刀叉。這時，冒著香味的牛排、烤馬鈴薯、烤仔雞各式各樣的美味一氣擺在了金菜盤上堆滿了整張長桌。

可等盤子裡最後一點的碎屑消失，赫敏的好心情已經因為家養小精靈的奴隸勞動消失了，她看起來氣呼呼的，猛地把刀叉撇到一邊，雙手環抱在胸前瞪著眼前已經閃閃發亮的盤子。

“就算你用眼神把盤子瞪穿，他們也拿不到工錢”，羅恩使勁把最後一口約克郡布丁咽下去說，赫敏扭過半個身子來瞪他，羅恩立刻就收斂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站起身來， “我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不舉辦學員杯魁地奇賽了“，哈利頓時吃驚地喘不過氣來，越過韋斯萊雙胞胎的紅腦袋（他們正吃驚地瞪著眼睛，作為兩個惡作劇專家，這種表情在他們臉上可不多見）去看鄧布利多，他內心期盼著下一刻就能聽到這是個玩笑。

格蘭芬多已經連續三年贏得了學院杯冠軍，魁地奇賽在其中不可或缺。如果伍德還沒畢業，他非得發瘋不可，哈利心想。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臉上突然反射出悠悠的白光，禮堂裡星空式的天花板和漂浮的燭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禮堂正中間一大片發著白光的虛影。

“哦，這可太了不起了，哈利，你覺得是誰？”羅恩敬佩地掃了一圈格蘭芬多的長桌，在高年級的位置反複打量，顯然他認為這是來自格蘭芬多勇士的反抗。

“這不可能，我沒在書上見到過這種魔法，沒有學生能……教授們都還在這呢”，赫敏乾脆地說，她沒忘了她還在生氣，但求知欲占了上風。

“……”，哈利腦袋裡閃過兩個矚目的紅色腦袋。

“梅林的三角襪，這可太酷了，喬治。”

“是啊，弗雷德。”

這是坐在長桌儘頭的弗雷德和喬治。

哈利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荒謬透頂。

高台上的教授席，西弗勒斯斯內普一瞬間抽出了魔杖，杖尖對準白光，黑色的眼睛裡除了警惕、厭惡還交雜著彆的情緒。

有幾個學生嚇得站起來，快步跑向禮堂門口卻發現大門紋絲不動，慌張叫喊起來，禮堂裡頓時亂成一團。

“坐下來歡迎我們的客人吧”，鄧布利多施展了好幾個堪稱精妙絕倫的的檢測魔法，說：“這是一種光輝魔法，或許是一份意想不到的贈禮呢”

麥格教授嚴肅的神情被錯愕取代了，“你確定嗎，阿不思？”

“當然，放輕鬆，米勒娃，還有你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完，用魔杖劈裡啪啦放了幾個煙火，麥格教授立刻開始組織級長恢複秩序，海格高大的身影茫然地站起又坐下，而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和拉文克勞的院長弗立維教授急匆匆地衝下去，安撫自家一眾慌張的學生。

［虛影慢慢地變化，顯現出一個背影來

一名正在揮舞魔杖的女巫

一道道你來我往的魔咒

她在決鬥

魔杖反複揮動，每一道魔咒施法的姿勢都精準而利索，右手的魔杖成了她延長的肢體，身外的五感，外放的知覺。

隨著場外響亮的抽氣聲。

她轉身躲過一道迎麵飛來的魔咒，迅捷、靈巧又平穩，像她巫師袍上的鷹一樣，同時右手揮動魔杖，一揮一彈，把她對麵的黑影挑飛了出去。］

“酷！”“這是誰”“新生？我從來沒在學校見過她”“幽靈？和皮皮鬼一樣的惡作劇精靈？總不能是女鬼吧……”禮堂裡嗡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視野緩緩拉遠

“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

“這裡是霍格沃茲——2021賽季‘決鬥之杖’比賽現場，是由魔法部批準、校董會讚助的官方賽事，我們的主張是非個人-不流血和取得勝利！我是本場賽事的主持人路易斯-喬丹，很高興又和大家見麵了”，一個梳著臟辮的黑人男孩坐在主持席上熱情地向底下招手，他看起來有十五六歲，和爽朗笑容一樣矚目的是胸前的獅子院徽。

格蘭芬多，顯而易見。］

“主持人？”

“喬丹？”

喬治和弗雷德一陣激動，去詢問他們的好友李-喬丹，他是魁地奇比賽上的解說員，講解和分析詳細又大膽，在麥格教授的嚴密監視下也敢出言不遜，這時候他卻張大了嘴，一個俏皮話也說不出了。

“梅林最大的蕾絲內褲啊”

“這可真是酷斃了，喬丹”，雙胞胎異口同聲地說，“多精彩啊，這場麵，正是你夢寐以求的呢”

“梅林，2021年？”羅恩說，激動地去看哈利和赫敏。“現在才1994年”，赫敏盯著影像喃喃。“說不定是穿梭時空呢，就像哆啦A夢之類的！”哈利想起了堆在達力另外一間臥室裡的漫畫影碟，他太激動了，以至於沒控製好音量，禮堂裡安靜了一瞬，他們齊齊看他卻沒人反駁，顯然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哈，沒見識的破特”，斯萊特林長桌傳來馬爾福尖銳的諷刺聲，但他湧上血色的臉龐也彰顯了他的激動，事實上斯萊特林長桌沒有不激動的，勝利的榮耀鑽進了他們每個人的心底。

“你說真的？哈利，那是麻瓜的故事書嗎，你真該讓我看看。”羅恩隔著長桌衝馬爾福揮舞了一下拳頭，低聲說。

“彆管他了，如果它真是……，你們沒有聽見嗎，那是巫師決鬥賽！而且不受傷，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赫敏激動地直起身子，要開始一場辯論似的。

“呃，我想我也不明白”，哈利開始慶幸自己這個時候不得不去和羅恩解釋他小時候看的那些漫畫設定。

“鄧布利多，這就是你說的贈禮？”斯內普教授用一種近乎圓滑的語氣說，“看一群未成年巨怪傻乎乎地揮魔杖？”他的右手還緊握著魔杖，是蓄勢待發的戰鬥姿勢。

“哦，西弗勒斯，彆太早下定論，讓我們一起看看吧”，鄧布利多拿起一個蟑螂堆笑眯眯地放到嘴裡，麥格教授隱晦地瞪了他一眼。

弗立維教授呢……弗立維教授他已經激動地整個人站在椅子上了，隻是看起來沒多大分彆，海格和斯普勞特教授都一語不發，看起來被震撼得不輕。

［“這位是我本次解說的搭檔，同時也是霍格沃茲移動的知識寶庫——羅絲韋斯萊！”路易斯語調高昂起來，他右手邊那個紅發褐眼的姑娘也大方地揮了揮手。］

“嘶”，羅恩一下子倒在長桌上，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是的，那頭紅發……韋斯萊，不會錯的，可她是誰的女兒呢？”他的臉龐突然變得和自己的頭發一樣紅，同時悄悄咪咪地左右打量自己的兩個哥哥。

“你看到了嗎？喬治？”弗雷德用手肘撞了撞他的兄弟。

“當然，韋斯萊家的基因果然沒錯！”喬治笑著說，指了指影像上兩個人的格蘭芬多校徽。

“她這麼聰明，沒準是像我。”

“這可不一定，弗雷德。”

斯內普原本緊繃的臉徹底變黑了，很難想象格蘭芬多這種魯莽的生物在他有限的生命裡還要多忍受幾個。“什麼？窮鬼開始發揮他們唯一的優勢了”，德拉科咬牙切齒，在斯萊特林長桌嚷道，“興許他們家已經窮的去撿破爛了” 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哄笑。他還想說點什麼，但也舍不得把注意力移開，影像又開始變化了。

［路易斯和羅絲你一言我一語，

“好了，閒話不多說，讓我們把視野放回場上。”

“剛剛向你們展示的是，預選賽各個學院晉級選手的魔法倒帶。”

“精彩絕倫是不是？”

“當然，現在請允許我們介紹，1v1比賽第二輪的首場選手——”

“拉文克勞學院四年級——雷娜塔-布朗”

“以及赫奇帕奇學院四年級——朱利安-瓊斯”

“雷娜塔布朗是上一屆‘決鬥之杖’的亞軍，這一屆公認的奪冠熱門選手，在賭盤上絕對屬於高勝率低賠率的選手”

“咳咳，讓我們歡迎這兩位選手上場！”

視野轉到了空曠的比賽場地，賽場周圍一圈圈擠擠挨挨的觀眾一閃而過，大多都是霍格沃茲的在校生，正爆發著驚歎並拚命地鼓掌。］

“梅林，他們敢在教授眼皮底下押注決鬥！”羅恩好容易插了一句話 “看台上好像還有魔法部的袍子！”

“這可是官方賽事”，赫敏看起來很不讚同。

“太震撼了，我是說，我們什麼時候也能舉辦一場”，羅恩麵露向往，很顯然取消魁地奇比賽的消息都被他們拋在腦後了。

“彆想了，羅恩”，哈利思索了一遍三年來他們所有的黑魔法防禦課，不抱希望地說。一想到盧平教授被迫辭職，心裡就湧起一陣鬱悶，不過有奇洛和洛哈特“珠玉在前”，新教授的下限倒也突破不了多少，他很有阿Q精神地想。

“這不可能”，赫敏也很失望，她看起來很想學一點魔杖實操，說罷她精神振奮地盯住影像，好像那能傳授什麼秘籍似的。

“多優秀的年輕人啊”，鄧布利多感歎道。

［兩名巫師走到賽場中央站定，這時候他們能認出來其中一個就是最初的那名女巫了

無數個閃光的煙火升到空中

紅色

藍色

黃色

綠色

最終相互彙聚、交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閃著光的霍格沃茲校徽

“選手準備——”，路易斯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一種狂熱的興奮

“3——2——1”，羅絲鎮定地倒數

雷娜塔和朱利安同時舉起魔杖豎在胸前——收手——鞠躬——轉身——向前走三步，也同時轉回來，麵對著麵。

一瞬間已經有三四道魔咒光束在彼此麵前飛梭。］

禮堂裡的氛圍也熱漲起來，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屏住呼吸一個個探著頭去看，狠不得把身子也鑽進去。

［雷娜塔輕巧地把頭撇開，躲過了一道魔咒，信手一甩，“統統石化！”

“盔甲護身”

“烈火熊熊”

朱利安雙眼緊緊盯著她，一寸不讓地反擊，兩道魔咒幾乎連發，她也用一個堅固的統統加護回敬。

“萬彈齊發”

六隻金絲雀氣勢洶洶地撲過去，卻半路被朱利安的盔甲護身抵消了。

主持席上的解說也響起來了

“比賽剛開始，兩名選手的試探都很謹慎，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在賽場上相遇。朱利安施展了雲霧飄渺，真是駕輕就熟，哦，雷娜塔——果斷漂亮的颶風咒，濃霧被吹散了，但場上視野依舊模糊，兩個人都開始移動、變換身位——好極了，充分利用場地——他們運用了幻身咒！場上完全看不見人影了，我們隻能看到他們發出的魔咒，一個出其不意的多重冰凍咒!——朱利安沒有躲過！他沒有倒下，但是動作變得遲緩了”，路易斯簡直在大吼。

“他們的決鬥節奏也變慢了”，羅絲接上，“他們正在彼此觀察，要時刻注意自己和對手的呼吸節奏、肢體動作以及魔杖揮動的趨勢，沒錯——這就是決鬥中的行為語言，決鬥節奏的關鍵，獲勝的密碼之一，來吧，好——這是一場瞬息就能定勝負的比賽！”

場上氣氛膠著，若想要血液繼續供應大腦運轉，隻有揮動魔杖，帶來流動的空氣才得以喘息。］

“梅林”，哈利喃喃自語（赫敏在他左邊也開始念叨著什麼“呼吸節奏”“行為語言”）他的心臟砰砰一氣亂跳得飛快，有一股衝動，想要和他們並肩作戰，又或者成為他們——站在賽場上。

“如果我……我也能”，德拉科情不自禁道，轉念又恨恨地想場上為什麼不是斯萊特林。

［“清水如泉！”

僵持之下，雷娜塔率先出擊，一簇簇水流從杖尖飛出，忽地某一簇打中了什麼，時機乍現

“雪球咒！”

朱利安勉強躲開了，還擊了一個力道軟綿綿的“霹靂爆炸”

“好，障礙重重——雷娜塔輕易地防住了，朱利安在靠場上的堅冰閃躲，他們彼此都沒法擊中對方，烈火熊熊——糟糕，誰施展的魔咒，怎麼敵我不分——哈哈，真是天才，朱利安的袍子已經著火了，雷娜塔肯定提前對自己施了水火不侵！”路易斯興奮地拍桌。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雷娜塔不可能再錯失良機，不等朱利安布好防禦，她的右手一揮一抖，一個精準的懸浮咒集中了朱利安，他失去活動能力了。

“雷娜塔用除你武器繳械了朱利安的魔杖，至於朱利安本人還漂浮在場上，毫無疑問——本場比賽的勝利者是雷娜塔-布朗！”羅絲的聲音淹沒在觀眾的歡呼聲中，他們為飽食這一場決鬥盛宴而興奮。］

禮堂裡的小鷹們與有榮焉地歡呼起來，一時間幾個長桌都嘈雜起來，還有人趁亂用魔杖炸了幾個藍色煙火。毫不誇張地說，沒有人能拒絕魔法，沒有巫師不喜歡看這樣的決鬥。

［“好的，稍作休息，下一組選手馬上要上場了”，羅絲看了一眼桌上的號碼，同時向裁判席點頭致意。

“是的，下一組選手中也有一名奪冠熱門”，路易斯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感覺每次念他的名字都像在頒發梅林勳章啊”

那是一個黑發綠眼的男孩，和哈利至少有七八分相像。”］

禮堂裡歡樂的氣氛一掃而空

寂靜

還是寂靜

寂靜是此刻的霍格沃茲

除了新來的一無所知的一年級生，也許隻有斯萊特林內部少有的幾個會喜歡他們陰沉沉黑漆漆的魔藥課教授，但是哈利波特？一個斯內普的重點關注對象——也就是重點扣分對象，哈利恨不得這個老蝙蝠立刻被霍格沃茲開除走人呢。

“什麼？！”羅恩和德拉科一齊發出尖銳的爆鳴，以他們一生僅有一次的默契。

哈利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我肯定在做夢，他心想，說不定我眼睛一睜還在霍格沃茲的火車上呢。

“格蘭芬多！”

“真正的勇士！”

這是哈哈大笑的韋斯萊兄弟。

“真是瘋了，哈利難道被下了奪魂咒？”

這是神誌不清的羅恩 。

“破特，他怎麼敢？”

這是氣急敗壞、難以置信的馬爾福?

“梅林在上，這個未來的可能性一定是零到負無窮”，赫敏的表情像是拿到了一張寫滿“T”的成績單，老實說哈利感覺那根本——

“不可能！”哈利如夢初醒，他從凳子上蹦起來大聲說，他實在受不了羅恩和赫敏驚恐的表情，羅恩把眉毛挑得老高，差點飛出麵部這個大家庭。

教授席上斯內普死死瞪著這個方向，“如果眼神能殺人，你已經投胎幾百次了，哈利”，羅恩打了個哆嗦，勉強的說，“雖然我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但你得先擔心擔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