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繼續道:“後麵高弈給袁湘婷道歉,袁湘婷也把送花的男的刪了,倆人又和好了,而且感覺比以前更甜蜜了,就這麼過了大概一個月吧。突然有一天,高弈提了分手,然後袁湘婷反應就特彆大,不想同意,高弈就說她奢侈、虛榮,說不喜歡她了。不管她怎麼求他都不同意了。”
易疏吟疑惑道:“高弈家境好像還挺不錯的呀?為什麼會因為這事分手呢?”
徐青聳聳肩道:“是啊,我們也覺得這個理由挺牽強的,高弈雖然不像有的追求者那麼出手闊綽,但還是會用心給袁湘婷挑禮物的。感覺不至於因為這個鬨矛盾吧,但兩人就是分手了。然後袁湘婷氣不過,就和他絕交了,他倆的小弟也各自站隊了,袁湘婷這邊主要還是以前那些追隨者,高弈這邊主要是他初中就一起玩然後同時考到師漢高中的,也有個彆中間派,兩頭勸,兩頭混。”
李湫皺眉道:“嘖嘖,真複雜。黑.澀.會啊?”
徐青繼續:“自從高弈和袁湘婷分手之後,他就不怎麼來上課,說是治抑鬱症去了,平時隻有上次和他喝酒的女生知道他的行蹤,袁湘婷就開始有點墮落吧,經常和那些追她的人出去玩,也不怎麼學習。然後就是快期末了,高弈來複習準備考試,不知道袁湘婷怎麼想的,又去找他想要和好,高弈就當著很多人的麵罵了她,而且罵得挺難聽的,據說是用了一個唐哲用過的詞。”
李湫道:“什麼詞?”
徐青頓了下,說道:“‘破.鞋’。”
易疏吟皺眉道:“啊?怎麼這樣說女孩子啊?”
徐青道:“那可不,袁湘婷當場就炸了,然後她的那些小弟也炸了,兩撥人差點在考場上打起來,還是老師來了才停下來,後來高弈就轉班了。”
徐青歎了口氣,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坐著,“他倆的事差不多就是這樣。”
易疏吟回想著所有的片段,她還沒完全消化。
李湫推了徐青一把道:“看不出來啊青兒,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內幕啊?”
徐青順勢癱到李湫身上道:“那必須的,我在15班有‘眼線’,嘿嘿。”
李湫抵住她的肩膀道:“你給我起開。”然後一臉嫌棄地看著她道:“你的那個眼線該不會是那個什麼程東吧?”
徐青頓時臉紅:“……你瞎說什麼呢?”
兩人又開始在草坪上鬨起來,徐青去掐李湫的手臂,被李湫一招反製,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徐青笑道。
易疏吟突然想到什麼,向徐青問道:“對了徐青,袁湘婷的追隨者裡是不是有個叫‘頭總’的?”
徐青停下手裡反抗的動作道:“對,頭總因為以前留過光頭,所以大家都叫他“頭總”,這人可是袁湘婷的頭號粉絲,可凶了,所以我才把你們拉到沒人的地方,要是討論袁湘婷的事,被人聽見傳到頭總那裡可不是鬨著玩的。”
聽完袁湘婷和高弈的故事之後,許添愛久久沒有說話,一直抱著膝蓋發呆,眼神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看上去有些空空的。
易疏吟碰了碰她的胳膊道:“想什麼呢?”
許添愛長長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他倆還有這麼多故事呢,袁湘婷長什麼樣啊?我有點好奇了。”
徐青和李湫正鬨著,這會騰出嘴道:“那可是大美女,一米73呢,那大長腿能到我的腰。”說完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易疏吟安慰她道:“彆歎氣了,除了身高,彆的你也不差。”
說完這句之後,她察覺到自己有點失言,馬上住了嘴。
好在那兩人沒怎麼注意。
“咻——咻——”
操場的一角忽然響起了連續的哨聲。
易疏吟站了起來,拍拍衣服道:“好像是我們老師讓集合了。”
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徐青也站起來道:“咦,怎麼我們還沒集合呢?”
她剛說完,操場另一邊也響起了哨聲。
“哎喲我們也讓集合了,那我先走了啊李湫。拜拜大家,下次聊!”徐青一邊朝另一個方向走,一邊和他們揮手告彆。
李湫用手做了個趕人的姿勢,故意用濃重的鼻音說道:“您就安心地去吧。”
易疏吟和許添愛也和徐青揮了揮手,兩人朝自己班級的隊伍走過去。
體育老師站在前麵,拍了拍手,指了指身邊的幾個筐。
“把借的籃球、足球,還有乒乓球全部放到這邊!乒乓球拍和羽毛球拍交到體委那裡!彆的沒有筐的球類,如果有的話也交給體委。”
他們班的體委叫秦飛,長著一身腱子肉,此時額頭和手臂上滾落著大顆大顆的汗珠。
秦飛端著一個筐走來走去地接器材。
借了體育用具的同學紛紛走上前去歸還器材,易疏吟看見肖遇舟去還了一副羽毛球拍,袁浩去還了一個籃球,不知道袁浩是什麼時候來上課的。
她四處望了下,倒是沒看見陳頌非的身影,也不知道高弈情況如何了。
回到教室,高弈的座位空著,易疏吟把那個手機再次拿出來看了看,然後放進了自己的書包裡,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隨身帶著比較好。
*
中午回到家裡,易疏吟吃飯的時候還想著今天發生的事,也不和母親聊天了,吃飯的速度也比平常要慢。
朱女士看著她有點沉默,旁敲側擊地問她:“怎麼了小吟?今天怪安靜的啊。多吃點肉,來。”說完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夾完又問:“飯菜不合胃口了?”
易疏吟衝母親笑了笑道:“沒有,挺好吃的。今天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大家一起聊天,說了好多話,我單純想歇會兒。”說完把剛剛母親的那塊肉放進嘴裡,然後加快了乾飯速度。
朱女士這才放了心,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那你先吃著啊,我去晾一下衣服。”
易疏吟點點頭,“好的。”
朱女士去到陽台,拿著撐衣杆收下一堆乾透的衣服回屋放在沙發上,然後打開洗衣機,準備把洗好的幾張床單晾到陽台上去。
這種床單她一般是用種比較大的辦公用鐵夾,因為那個會夾得比較緊。朱女士先去茶幾的抽屜找,但隻找到了三個,一共兩張床單,兩條被套,至少需要四個。
朱女士向飯桌上的易疏吟問道:“小吟,上次你問我要那種大夾子,你說要夾卷子來著?你從抽屜裡拿了幾個啊?”
易疏吟嘴裡還包著飯,含含糊糊道:“就一個。”
朱女士問道:“就一個?”她有些懷疑,又把剛剛收好的衣服一件件疊好,把沙發也翻了一圈。
易疏吟的書包就放在沙發角落,她忍不住也拿過來打開找了找,沒想到一下子就看到高弈給她的那個手機,朱女士狐疑地拿出來看了看,然後轉頭向她問道。
“小吟,你爸這老手機怎麼在你這呢?”
易疏吟嚇得差點一口飯噴出來。
她趕緊放下筷子,用語言阻止母親道:“哎哎,你彆動,那不是老爸的!”
朱女士亂摁了幾下,手機響起了那種四個音節的老式手機的開機音樂。
“登登——登登——登——”
朱女士看著屏幕,皺起眉頭。
“這都啥啊?銀行卡號?”
易疏吟衝了過來,趕緊把手機搶到了自己的手裡:“您彆看了!我都說了這不是老爸的!”
朱女士懷疑地看著她:“真的假的?你這丫頭不會是在騙我吧,不行,你給我看看你。”
她一邊作勢要來搶手機,一邊嘀嘀咕咕道:“你這孩子,難道還聯合你爸來騙我了?”
易疏吟急得臉都紅了,立馬解釋道:“這真的不是爸爸的,是我的一個同學給我的,他讓我幫忙帶給他的一個朋友。”
朱女士質疑道:“他怎麼不自己去給朋友呢?他是沒手還是沒腿?”
易疏吟喘著氣道:“他受傷了,腿不方便。”這會已經顧不上事情的真實性了。
她把手機舉到母親麵前,指著鍵盤道:“您仔細看看,老爸的手機和這個款式不一樣的呀,老爸手機是12鍵,這個是26鍵呢。”
朱女士也拿不準了,她將信將疑地看著女兒手裡的手機,仔細回憶丈夫幾年前那個手機的模樣。
易疏吟歎氣道,“您等一下。”說著衝到臥室把自己手機拿了出來,然後低頭一陣猛翻,總算翻到了她想要的“證據”,她把手機舉到朱女士麵前道:“還好我上次留了個照片,不然還真說不清楚了。您看看吧,這才是老爸的手機呢!”
朱女士接過來放大查看。
畫麵裡從小到大排著好幾個手機,全是家裡的舊手機,是上次易疏吟在康橋新苑收拾抽屜之後拍的一張紀念照。
易疏吟指著其中一台,然後把高弈給的手機放到旁邊對比。
“兩個手機確實很像,但是不一樣的。”
朱女士仔細看了下,發現按鍵、外觀的細節都有所不同,隻是乍一看很像,於是終於點了點頭。
她壓低聲音問易疏吟:“這是誰的呀?我看那短信說讓打錢到銀行卡上,會不會是詐騙呐?你去幫這個忙,不會有什麼風險吧?你這孩子,可彆傻乎乎被人利用了。”
易疏吟愣住了,她確實沒想過這一層。
她想了下,隨便按下一個鍵,屏幕亮了起來,被母親打開的那條短信重新顯示在屏幕麵前。
短信的內容讓她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