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情緒(1 / 1)

楚季暘的話一說完,崇景臉上的笑意都快收不住了。

果然沒有白等。

等兩個人都已經坐到桌上吃飯時,楚季暘已經回去換了一套衣服。

摘掉了白日的豎冠,楚季暘換了一件極其簡單的常服,頭發也隻是用簪子隨意彆在了腦後。

因為主子都說沒有吃飯,信安自然也被伏羽拉著去外麵吃飯了,所以此刻房中也隻有楚季暘和崇景二人。

粥是下午就已經燉好了的,十分軟爛,其他的菜肴也都是楚季暘的口味。

崇景一如既往的上心,但楚季暘心中卻愈發不是滋味。

隨意送茶包也是,怕是記住彆人的喜好和彆人一同吃食也是如此吧。

崇景熱絡地給他盛粥夾菜,但楚季暘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對。

想到崇景或許也是對彆人如此,他的心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下午外出談事也是一樣,他腦海中居然腦總是記著那個茶包,記著崇景和鄭晏安站在一起時言笑晏晏的模樣。

楚季暘從未對他人有過如此感覺,就像是心裡時常在記著一個人一樣,這讓他心中略有些不安。

難道自己對崇景也有著特殊的情愫嗎?

他一直在心裡問著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在王府門口看到崇景找自己時,他的內心居然有幾分喜意。

所以在聽到崇景為了等他一直沒吃飯時,隨口居然說出了那樣的話。

有些話他其實很想問明白,但是有些話,卻不能說出口。

崇景可以,他不行,因為他身上背負著太多東西了。

他似乎無法做到像崇景一樣灑脫。

所以才會心思深重,不討人喜。

他沒開口,崇景卻率先開了口:“世子可是有何憂心之事,可否和景說?或許不能替世子分憂,但是有時候說出來也會好一些。我母後在時,時常告訴我,如有什麼不滿就告訴她,她有二子,有時候未必能端平。如能說清,則會讓兄弟和母子之間少一些間隙。這也是我和皇兄之間為何關係好的原因,有時候坦言了,就會少一些猜忌。”

崇景說的沒錯,很多時候一些猜忌就是因為沒有開口。

沉默半響,楚季暘終於開了口:“王爺對彆人也是如此嗎?”

“啊?”因為沒有前話,所以崇景此刻有些不明白楚季暘說的是什麼意思,“世子是何意思?我對彆人如此?難道世子是指我是否對彆人也一樣坦開心扉嗎?那自然不是,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除非親信手足,誰又能和誰如此坦誠呢?”

“當然,世子不一樣。”崇景認認真真的看著楚季暘,“世子在我心中和彆人是不一樣的,雖不是親信手足,但卻足以讓景坦誠相待。”

“那鄭小將軍又如何?他在王爺心中算親信手足還是特彆之人?”楚季暘不動聲色的問道,卻是順手拿起了桌邊的茶飲了一口,掩蓋掉內心的一絲不安。

崇景不明白楚季暘為何會突然提到鄭晏安,或許是白日見到他了,所以隨口一問。

“他啊,他雖然也不算親信手足,但是我至交好友,好友之間,自然也能坦誠相待。”崇景說道。

“我明白了。”

楚季暘的茶杯瞬間就放了下來,然後突然朝崇景行禮:“抱歉,王爺,我已經吃飽了。夜深了,我先回去。”

說完這句話,楚世子居然有些不顧禮儀的,未等崇景開口,轉身挪動著輪椅拂袖就要離開。

同時呼喚著外麵的信安:“信安,回去了!”

信安在外間聽到楚季暘的話,頓時放下碗筷就跑了進來。

他可不像楚季暘晚飯沒吃飽,他晚飯可吃得多,現在伏羽看著他吃,他不好意思不吃,已經把肚子吃撐了。

楚季暘一個呼喚,他自然立馬就跑了過來,推著楚季暘就要離開。

崇景則是一臉懵逼,剛剛他好像看到楚季暘生氣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和自己吃飯談心,為何突然就變了臉色呢?

自己也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想到這裡,他急忙追了過去:“楚世子,我可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惹世子生氣了?”

可是楚季暘卻是閉上了眼睛,隻給信安留下了一句話:“回去,我身體不適。”

崇景見楚季暘不理他,又說出了身體不適,他也沒辦法,隻能看著信安飛快的將楚季暘推走了。

難道是人有三急?

又過了許久,崇景才小心翼翼的去叩響了楚季暘的院門。

信安開門見到是崇景,急忙行了一個禮:“王爺明日再來吧,世子已經睡著了。”

楚季暘自然是沒睡,這話是楚季暘告訴他,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想出的。

至於這個任何人,自然指的是景王爺。

聽到楚季暘居然已經睡了,崇景也沒辦法,隻能想著明日再來看看了,總不能大半夜打擾人家不睡覺吧。

不過從崇景直在想著從楚季暘回來一起吃飯到兩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還是沒想出楚季暘為什麼是突然變臉。

不過他也記著自家母後的教導,如果對方生氣,先道歉就是了,後續原因自可以解釋清楚。

不過還是有點睡不著啊!

這麼想著,崇景又跑去了雕刻屋。

每當他有什麼解決不了或者是憂心的事情,他總會去雕刻屋做做手工活,瞧著那木頭逐漸的成型,他的心也似乎會平靜下來。

不過,楚世子居然生氣了啊。

他在楚季暘的臉上看到過冷淡,疏離,麵無表情,輕笑,倒是第一次見他真正生氣的模樣。

是的,楚世子也不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凡人的表情。

倒讓他覺得有幾分可愛。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魔怔了,楚季暘大概生來就是克他的。

也不知楚世子真正放下一切,在自己麵前又會是何等模樣,會真如夢中一樣露出那般溫柔的笑意來嗎?

崇景又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塊香木,而後不自覺地雕刻起來。

這一回手上的東西慢慢成型,卻是兩個人。十指相握執手不離的模樣。

……

那邊,信安瞧著楚季暘一直未睡,忍不住問道:“世子,難得見你如此,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楚季暘的眼中難得有一絲迷茫之色:“你覺得景王爺如何?”

“景王爺……”信安想了想,“感覺景王爺並沒有什麼王爺的架子,對世子的話,有些過於熱情了……其他的,奴也不好多說了。”

他可還記得上次楚季暘提醒過他的話,說實話,他覺得景王爺的確是個難得的沒有高高在上模樣的王公貴族。

但在他心裡,對方總是對自家世子不懷好意的。

果然,這種事情沒有誰能幫得了他,自己的心思連自己都看不透,又怎麼能讓他人看透呢?

他做出了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失禮而孩子般的動作,在主人未曾離桌前憤然離去。

原因是有了從未曾有過的情緒——妒忌。

可能,會不會崇景說對了?自己對他,本來就是不同的。

想到這裡,楚季暘卻是突然站了起來。

把信安嚇了一跳:“世子,您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一趟景王爺。”楚季暘說道。

“走……走著去嗎?”信安疑惑道。

楚季暘的腿的確是可以走路,可從未在外人的麵前走過。

楚季暘沒有說話,徑直朝著門口走去,既然對方說坦誠相待,那他就再對他坦誠相待一次!

他是個男人,不至於做小女兒姿態,崇景說的對,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