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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群像,女主為主線。劇情前期信息量較大,建議前七章一起閱讀。
ps.不想收集信息可直接跳過楔子;隻想看感情線打開樵樓更鼓響·牙行,下拉槽子街部分進行閱讀。
pps.本文男性角色多、男性角色單箭頭多;請勿買股,隻有謝珩一個男主。
2.自卑脆弱型男主。男主曠世戀愛腦,看到女主腦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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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十方這半年經常做夢。
視角來自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大俞王朝,是位公主,封號玄吉。夢裡她偶爾能支配這位公主的身體,但多數時候都在旁觀。
夢境跳躍,半年裡玄吉公主已經在她夢裡從出生到及笄。她的及笄禮不算盛大。
葉十方的曆史水平有限,本科學的是數學,跟曆史這個學科毫無瓜葛。
直到她開始查閱《俞史》——
——“宣莊皇帝四子,尤寵段乾皇後所出之女玄吉。玄吉幼時獨身,羸弱多病,宣莊親養及笄。玄吉為人,柔明專靜,謹小慎微,訥言怯事。長康二十三年宣莊皇帝崩逝,玄吉恭孝,感其父至憂思多慮,罹患心病,久而難醫,開延元年於豐州麓山薨逝,時年二八。”
大俞十一皇陵考古工作早已結束,沒有一具骸骨匹配這位玄吉公主。
在曆史上跟隨這位年少公主一起消散的,還有開延十六年的大量史載。
大俞曆史中名為開延的十六年由此成為了一塊客觀存在卻無從探究的飛地。
這位公主史載的蹊蹺死亡,似乎成了叩開那段飛地的鑰匙。
而在《俞史》那段記錄之後,赫然是本該出現在列傳之中的開延左將軍謝珩——
——“左將軍謝珩者,出身不詳。字璟之。妻不詳,無子嗣。開延三年,珩為五府屯田將官,擊大寧,勝居大功;開延七年冬,大寧新帝善戰,犯邊境,入略鸛洲千餘人,殺略數百人。其明年,開延八年春,正牙將珩萬八千騎,破大寧,逐數百裡,得左屠耆,眾五千餘人,畜數千,引兵而還。師大捷,天子著封珩左將軍位。”*
開延史載薄弱,唯獨這位左將軍不多的記述匹配上了嶺南舊有戲曲中的一折。
那折戲很長,共四千八十二字,字字都是他的私情密聞。
戲中這位英勇神君將自己稱作妻子的“內人”;說他們是少年夫妻,白首不離;還說這位少年將星是癡情兒郎,隻要妻子開口,萬事萬物都能奉上,包括己身性命。
其裡葉十方記得最清楚的,是以謝珩口吻唱出的一句唱詞:“小菩薩一雙眼,裝了萬萬百姓命,我偏生個健全身,得不了太多柔情。”
這位血甲一生、鐵骨錚錚的少年將軍,將自己的發妻喚作“小菩薩”。
還嗔怪過“小菩薩”對旁人太好;甚至怪起自己身體康健,得不了她的更多柔情。
現代臆揣中,常有人將謝珩和玄吉雙雙而捆。但遵從《俞史》所看,直至玄吉死時這位少年將軍還未發跡。
葉十方對曆史的體悟薄弱,但也難免可惜。夢中幻覺裡玄吉並沒有《俞史》中那麼不堪。
她是天才。
總角通讀四書五經,豆蔻騎射見長,及笄禮上與大儒論辯。怎麼看都與“羸弱多病,柔明專靜,謹小慎微,訥言怯事”無甚關係。
夜裡她夢到了十六歲的玄吉。
這個時候玄吉還沒死,大俞的年號還是長康。
但葉十方知道,等到春季過去,暑氣會讓宣莊皇帝的肺癆惡化,他會死在夏秋之交。
他的死很蹊蹺,從圖書館借來的《俞史》已經被無數學生借閱過,宣莊皇死亡的部分,隱約被人摸出了駁痕。
《俞史》中說這個謹慎多疑的皇帝不曾冊立太子,甚至沒留下口諭。說他的四個孩子都是平庸之輩,難當大任。
於是在高位空懸之際,奉詔從嶺南來豐州的宣莊皇胞弟長雍王被推上皇位,成了新帝。
大俞短暫,堪堪七十年。
與它有關的正史資料很少,葉十方這半年來多少都看過、聽過,她不記得長雍王和玄吉公主在微薄史載中有什麼交集。
但在這個夢裡,玄吉正站在宮牆下和長雍王說話。
話的其他內容葉十方已經記不清楚。
她隻記得在她能控製玄吉身體時,長雍王在宮牆下問她:“臣子無忤逆行跡,君主卻有疑心,這當如何?”
葉十方回答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君臣皆為社稷的棋子,疑者難用,難用則誤天下事,天下事乃萬民事,傷萬民者,儘可誅殺。”
她的小叔叔說她心思狠毒。
葉十方那時還以為這是一場大夢。
所以她笑著凝視遠方宮牆,語調輕鬆地應下那句半褒半貶的話,“人死其哀,是在人的視角看去的。但曆史煙波浩瀚,要吞沒一個人,實在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