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求之不得的分彆(1 / 1)

聽到這裡,裴曉明白了,慕欣雅定然因為這件糟心事選擇了退學。

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最高學府。

裴曉眉心微皺,心中正思量著該怎麼安慰哭泣的女孩兒,慕欣雅卻突然跪在了他身前。

“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

裴曉連忙伸手,想拉起跪在冰冷瓷磚上的慕欣雅。

慕欣悅一把拽住裴曉的手,哭著說道,

“我明白,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隻是我的安安實在無辜,當初若不是我非要把她生下來,還把不到年紀的她送去黑心的寄養所,不然她怎麼會落得這副下場!”

慕欣雅哭的聲淚俱下。

但,看出來她有特意精致打扮過。

她身著純白的連衣裙,帶著一串玉佛的項鏈,黑色繩子映在白色的牛奶肌上,顯得膚如凝脂。

因為發熱,臉上一片高原紅,但在這張楚楚可憐的臉上,就像打了腮紅一般嬌柔可人。

更何況她有著一副即使衣著寬鬆不收腰長裙,卻依舊遮不住的傲人身材。

另一邊的顧銘,看著跪在裴曉身前泫然欲泣,千嬌百媚的慕欣雅。

他清楚,裴曉是個正常的男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身心都喜歡男人。

而看著現在跪在裴曉身前的慕欣雅,顧銘不得不承認,她是所有男人都會心動的類型。

性格溫柔,身材火辣,還有如此悲慘的經曆。

聯想到裴曉心善,之後肯定會因為可憐而對她多加關照,兩人的故事簡直和小說裡的霸道總裁與清純可憐小白花一樣。

在接下來是什麼呢?日久生情?

臆想到裴曉與他人親密的場景,他心中的占有欲發作,身子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掌控。

整個人像一隻被覬覦食物的野狼,呲著尖銳的牙齒,身子後壓,準備給不知好歹的家夥致命一擊。

在裴曉與慕欣雅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他三步並兩步快速衝上來,將慕欣雅一把甩在長椅上。

砰的一聲,慕欣悅嘴中發出痛苦的哀嚎。

她的後背狠狠撞在了堅硬的鐵質椅背,胳膊也磕在了薄薄的扶手上,猛烈的劇痛使她難受的蜷縮成一團,心中委屈又害怕。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裴曉怔在原地,來不及反應。

他看著麵色狠戾,目光如惡鬼般陰森的顧銘,和被顧銘這幅陰鷙的模樣,嚇到可憐兮兮縮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慕欣雅。

心中的天平瞬間傾斜。

“你發什麼瘋?!”

裴曉目露慍色,眉心狠狠一跳,圓潤的眼睛此時盛滿火焰,衝顧銘大聲吼道。

他連忙去看慕欣雅,眼前青紫的胳膊,氣的牙癢癢,真想給半小時前有那麼一瞬間心動的自己一巴掌。

果然人身邊可以沒有人,但絕對不能沒有情人!

顧銘想為剛剛自己的衝動辯解。

可望著裴曉那嫌惡怨憤的雙眼,他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眼前猛的一黑,身子仿佛沉入一汪寂靜的黑水中,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頭好沉……

顧銘的意識突然模糊,

心道此刻絕對不能倒下,但愈發昏沉的意識卻由不得他來控製,他感覺身子一輕,跟之前失去意誌的情況一樣。

好像被困入一方空間,四肢都被鐵鏈束縛一般,無法掙脫,不知時間。

突然,

“顧銘!!!”

裴曉的一聲呼叫,將他從靜止的空間中拉出來。

顧銘放大的瞳孔驀然睜開,

他回過來神時,發現自己手中正緊緊掐著,麵色青紫,雙唇顫抖不斷掙紮的慕欣雅。

慕欣雅被他死死壓在了牆壁上,雙腳無力的在空中彈動,沒有修剪的長指甲隔著薄外套將他的手臂掐傷,傷口泛著輕微的刺痛。

而顧銘的身側,裴曉正用力掰著他掐著慕欣雅的雙手,試圖將無辜的慕欣雅從死亡邊緣拉出來。

“咳——咳,咳……”

顧銘下意識鬆開手,空氣重新回到慕欣雅的肺腔,她靠在裴曉的懷裡拚命的咳嗽,下一刻徹底昏了過去。

“曉曉…我。”

顧銘目光呆滯,此刻湛藍色的眼睛裡都是恍惚。

病情又惡化了嗎?

他脫力的向前一步,卻見裴曉猛然警惕的護著慕欣雅。

戒備著顧銘的任何一個動作,生怕他再次發瘋,衝上來給慕欣雅造成二次傷害。

顧銘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他身子顫抖著,紅著眼眶朝裴曉解釋。

“對不起曉曉,我不想這麼做的,不是我,我真的不想這麼做!”

裴曉不可置信的抿了抿唇,上下唇相碰,最終隻吐出一個字,“滾……”

“對不起,對不起。”

顧銘一味道歉,卻不做任何解釋。

他像是一株缺水的紅薔薇,失去了原本血紅的色彩,萎靡的耷拉著花瓣,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垂憐。

直到姍姍趕來的護士醫生將慕欣雅帶去檢查,裴曉也起身打算跟著走時,顧銘才終於有了動作。

他抬手拉住將要離開的裴曉,被絆住腳步的裴曉一言不發,隻是冷漠的淡淡看著側對他,不敢直視他的顧銘。

“……曉曉,我要你離開一段時間了。”

艱難的吐出這句話,顧銘終於抬頭,目光貪婪的將裴曉描繪刻在心尖。

即使,裴曉的話是那樣的無情。

“求之不得。”

顧銘一怔,他望著裴曉,目光晦暗不明,裡麵包含了很多裴曉看不透的話語。

但不等他細想,顧茗笑了,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化,之前無措的姿態全部收回,又變成了一開始裴曉所熟悉的邪魅。

他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裡邊眼波流轉,喉嚨明顯的上下移動,整個人莫名添了些妖氣。

裴曉敏銳的察覺到哪裡不對,卻猛然那被一股力量向後推,跌在椅子上,凍的他渾身一激靈。

不等他反應,一道微熱的身子突然貼了上來,像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給予裴曉溫暖。

顧銘準確無比的咬住他的嘴唇,力道之大讓裴曉似乎都品常到了一絲鐵鏽味。

“嘶——”

他痛呼,嘴唇微張開了點,一根舌頭找準時機鑽了進去,霸道的掠奪裡邊本就所剩不多的空氣。

“滾…滾啊!”

他拚命地推搡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可顧銘的力氣大的驚人,死死的壓在裴曉身上讓他無法動彈。

顧銘緊緊擁著裴曉,無視他的掙紮,由淺入深,裴曉被他吻的喘不過來氣。

在冰冷寂靜的深夜醫院裡,在哭與笑的空間裡,在生與死的交彙處,他們之間的溫度滾燙的驚人,呼吸交織,雙手交纏,密不可分。

一吻完畢,顧銘咬了口裴曉的舌頭。

然後迅速起身,沒有絲毫留戀的離去。

似乎心中在壓抑著什麼,他雙手用力攥拳,筆直的長腿步伐迅速,隻留給裴曉一個看似毫無留戀的背影。

“精神科就在下一層,去好好看看醫生吧你!神經病!!”裴曉怒不可遏的衝著顧銘的背影大吼。

被欺負一遭就算了,還被占了便宜!

自己果然和主角命中犯衝,八字不合!

“嘶——狗嗎?”他伸手去擦嘴角的傷口,沒忍住痛呼一聲。

不過這下也讓他發現了自己手腕上多出的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

裴曉手腕上多出的是一枚手表,通體銀色,看起來並不起眼。

但它的表盤卻十分特殊,是裴曉從未見過的款式。

表盤與表帶中間是一體的,沒有縫隙。

整個表盤裡沒有時針和秒針,也沒有一個數字,甚至連機械存在的痕跡都沒有。

而表盤中,像是一汪星河,裡麵漂浮著許多星球似的小圓點,微弱的光芒時不時閃爍一下,美輪美奐,讓裴曉移不開眼。

並且,當他晃動手腕時,表盤裡的小圓球卻沒有跟著移動。這枚手表像一塊兒窗戶似的,讓裴曉可以從中窺視到浩瀚的宇宙。

“還挺好看……”

但是,

怎麼取不下來??

他自己想儘了各種方法,可這枚手表就像黏在了裴曉手上一樣,無論他怎麼薅,怎麼拽都紋絲不動。

明明表帶和手腕直接都塞不下一根發絲,但裴曉卻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一樣。

真怪……

但慕欣雅那邊還需要他,回頭再說吧,要是光憑自己摘不下來,就隻能去找消防員叔叔強行把它取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