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伴著小區綠林裡清脆的鳥叫聲,裴曉被顧茗用一個熱吻憋醒,
“還要多練啊。”
顧茗笑他還沒有學會接吻換氣,可清澈透亮的湛藍色眼底都是對裴曉的寵溺。
去到餐桌,美食的香氣讓裴曉的起床氣立馬消散的無影無蹤。
吃著顧銘牌早餐,裴曉覺得要是能天天吃。
哪怕要為此住豪宅,開跑車,一天隻吃四頓飯也心甘情願!
吃完飯顧銘洗好碗便自覺離開,裴曉則立馬收拾起了搬家的行李。
雖然這個房子裡邊沒放多少東西,但仔細打量一番後,裴曉覺得要帶的還是不少的。
他坐在一堆零食玩偶和漂亮擺件中間愁眉不展。
“怎麼這麼多東西!”
裴曉抱著一個半人高小熊玩偶,將它硬生生塞進行李箱中,這個熊一進去,大半的行李都塞不是。
這可是自己睡前要抱的小熊啊!怎麼能讓它一隻熊孤孤單單的留在這裡!
必須帶走!
這個呢?
這個燈平時不太用誒,但是它好貴的來著,而且一開燈滿屋子都是漂亮的蝴蝶……
帶走!
裴曉又拿起蝴蝶台燈往行李箱裡塞。
正塞著呢,門鈴突然響了,
裴曉跑去門前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人是剛剛才離開不久的顧銘。
“顧銘怎麼來了?他不是剛走嗎?”
裴曉急忙連拿帶踢的把屋裡雜亂的東西全塞到了臥室,門一關,外麵除了有點空之外看著倒也挺像模像樣。
他邊走邊整理著裝和表情,最終整理出一個冷淡又不失禮貌的表情打開門。
“怎麼這麼慢?”
門口的顧銘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在忙什麼呢?”
“一些工作上的事。”
裴曉含糊不清的打了個哈哈。
顧銘識趣的沒接著往下問,而是自顧自說起來,
“害,你瞧我這個記性。回到家才想起來我把我的襯衫忘這裡了,不介意我進去拿過來吧?”
不是,哥們。
你襯衫忘這了你早上穿啥回去的?
看出裴曉的不解,顧銘倚著門框衝他無奈的笑笑,
“我早上穿的睡衣,你忘了?”
彆人是燈下看美人,自顧自的陶醉,實則此美人非彼美人。
但顧銘顯然不能用燈下看美人這句話來形容,他在白天也照樣美的沒有絲毫瑕疵。
“怎麼會呢?你先進來坐,我去給你拿過來。”
裴曉先一步回到臥室將顧茗關在了外邊,然而雜亂無章的臥室裡完全沒有顧銘那件不起眼的襯衫。
“你還記得昨天放哪裡了嗎?”裴曉衝顧銘喊。
“忘了,但我絕對沒拿回去。”顧銘跟過來又倚靠在門框上,擰擰把手,沒動。
他單挑眉毛,心道裴曉肯定有瞞著他的事情。
究竟是什麼呢?
他嘖了下牙根,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怎麼辦?”裴曉隔著門問。
“既然是在裴總家裡丟的,那裴總在賠我一件不過分吧?”
裴曉覺得有點過分。
顧銘穿的襯衫肯定是好牌子貨,好貴的嘛。
自己就吃了他幾頓飯,還好心留他一晚,結果卻莫名其妙要出一大筆血,生氣!
但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辦,於是隻好順著顧銘的話接了下去。
“好吧,你穿什麼尺碼的?改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裴曉把門漏了個縫,像條魚一樣靈活的鑽出來,背靠門麵對顧銘。
“不用改天,現在讓我挑一件你的進行,反正我那件是穿過的,也不好意思恬著臉要一件全新的。”
顧銘自顧自的說著,他靠近裴曉,眼神充滿誘惑,抬手就把裴曉身上的扣子解掉幾顆,摟著纖細的腰肢就吻了上去。
“等等!我進去去給你拿,你彆扒拉我衣服!”
裴曉抗議,可在絕對的力量前這些都是徒勞。
他慢慢的被吻的軟了腰肢,下一瞬,身後守著的門突然開了。
裴曉一怔,回過神來立馬想攔住顧銘的視線。
可顧銘一直專注於裴曉藏的秘密,故意吸引裴曉的注意力,在門開之前就緊緊盯著了,那沒有任何作用的阻攔天真的可笑。
熾熱的陽光透過婆娑的樹影毫不避諱的闖入空氣凝滯的二人之間。
“……”
顧銘定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攤著一堆東西和已經塞大半的行李箱。
見裴曉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他眼底劃過晦澀難懂的光。
雖然顧銘看起來沒有很生氣,
但無端的沉默卻讓裴曉沒由來感到一陣寒意,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什麼,好逃脫這種不上不下的情景。
“臥室怎麼這麼亂?是準備出遠門嗎?”
不等裴曉解釋,顧銘率先開口。
“對對,我公司最近有點忙,我打算先搬到員工宿舍那去住一段時間。”
“是嗎?”
顧銘反問,但顯然並不想聽裴曉的解釋,他自說自話的走進去,
“這麼多東西,看把你愁的。我來幫你收拾,你去給我泡咖啡端過來。”
他停了下,轉過頭回眸一笑,斑駁搖曳的光斑映在他微長的半卷發上。
“咖啡有吧?”
倏然,窗外狂風大作,樹影隨風而動,給他的輪廓附上一層陰影,無端的帶來壓迫感。
“有的,我去給你端一杯。”
裴曉迷迷糊糊的被顧銘哄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門被關上那一刻,顧銘聽著裴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跪趴在到床邊拿拳朝床上猛砸,五官猙獰而扭曲,哪裡還看得出原本矜貴的模樣。
整個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栗,極度的嫉妒和陰暗的欲望像猛獸一樣吞噬著他的心,隨著愈發用力攥著的拳頭,他精壯的胳膊上青筋畢露。
沒關係,時間還早。
顧銘暗暗告誡自己,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沒有標簽的小白瓶,搖出兩枚扔進嘴裡吞下。
亢奮的狀態瞬間有所緩和,不受控製的精神也趨於穩定,
隻是…
這藥效好的出奇了。
顧銘想到給他這枚藥的人,緩緩抿直了唇線,眼裡覆上凝滯的霜寒。
他緩緩趴在鋪著柔軟絲綿的床上,嗅著床單上屬於裴曉身上的氣味,情緒逐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