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藥,臉紅 “母後剛才……(1 / 1)

“母後剛才見金步搖的心,到底是想起來皇兄傷心呢?還是為陶任彥傷的呢?”

李太後本來就因為陶任彥的死而生氣,隻不過因為她與陶任彥的事確實不太光彩才一直忍耐著,見陳抑越來越起勁,李太後氣上腦門,抬起胳膊狠狠地在陳抑清瘦的臉龐上抽了一巴掌。

陳抑用舌頭頂一下火辣辣的腮,他以為他對他的‘好’母後不會再有任何失望的餘地了,可是如今被打了一巴掌,心裡還是難過,他的母後為了一個橫行霸道的男寵打他。

“母後,你真的是朕的好母後!”

母子再次不歡而散,陳抑回到自己的永興宮。

東溪看著沉默的陳抑,心裡有些害怕,一般他喜怒無常的君王隻是不好伺候,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沉默的君王是會發瘋殺人的。

東溪小心翼翼地端來一杯熱茶。

陳抑喝了一口,又是普爾,剛才還很沉默的他一下暴怒地把茶杯往地上摔。

東溪看陳抑摔東西了,心裡鬆了一口氣,一般隻要再陳抑沉默的時候打斷他,讓他摔摔東西也就好了。

東溪心裡的那口氣還沒來得及鬆下去又提了上來。

沒想到這次沒旦沒哄好,反而還徹底的把陳抑惹紅眼了。

看著眼睛發紅,就要去拿劍的陳抑,東溪心裡徹底慌了,紅眼的陳抑殺人是不認人的。

急中生智,他把春生般出來:“陛下要去看看剛進宮的春公子嗎?”

陳抑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漸漸地停在原地發征。

東溪大氣趴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終於聽到劍落地的聲音,這才抬頭看陳抑:“他在哪裡?”

陳抑眼睛的猩紅褪去,雙目清明。

陷入魔怔的君王竟然被昨日隻見過一次的春生喚醒。

陳抑昨天對春生發過心裡的瘋後,雖然什麼也沒說就讓人把他給帶下去,按理是要送出宮的,但是東溪揣摩著君心選了一重華宮給春生住著。

東溪再一次慶幸昨天他昨天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這個正確的選擇竟然讓他生出了對生活的盼頭,他常年待在君王麵前伺候著,時時刻刻都如履薄冰,他馬上也快要瘋了,他現在隻希望長的和林初很相似的春生可以讓君王發瘋的頻率少一點。

陳抑到重華宮時春生還在昏睡,麵容慘白,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他把春生的衣服扯開,昨晚在他胸口上不小心劃的那道口子還沒完全結疤,在他身上寫的字也還在,隻是被汗水濡濕開,顯得渾身臟兮兮的,像一個流浪的小奶貓,彷佛明天就會死去。

陳抑把春生的衣服合上:“去請太醫。”

好苦的藥,春生被苦醒,見竟然是一臉陰鬱的君王給他喂藥,嚇的嗆起來。

陳抑見了,把春生扶起來,耐心的給他擦嘴,拍背。

林初身體不好,他以前沒少伺候林初,隻是這幾年都沒這樣伺候人,有些生疏,忘了春生身上還有其他的傷。

春生被陳抑扶坐起來,牽動到他昨晚腹部上被陳抑用劍劃出的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但這猛一做坐起來春生還是疼的直冒冷汗,但也不敢開口,跟隨著君王的動作乖乖地坐起來,見君王要親自給自己喂藥,春生惶恐道:“奴不敢勞煩陛下。”

陳抑愣了愣,有一次林初病了,他不知道,隻是奇怪咱們幾天都沒見林初,便去林初那找他,去的時候仆人正好端著一碗藥過來,他才知原來林初這幾日是病了,他順手把藥從仆人手裡接過去,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林初正散發在床上睡著,因為病中的緣故,原本如白玉蘭一樣白的臉此時更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他心疼壞了,輕聲走過去把林初叫醒:“阿初,醒來喝藥了。”

林初懨懨地睜開眼,看清來人是陳抑時眼睛裡轉瞬即逝地閃過一絲笑意,開口道:“我可不敢勞煩殿下親自喂我喝藥。”

他撇撇嘴道:“你天天使喚的我還少麼,為你喝藥到知道尊卑了。”

林初捂嘴搖頭道:“這藥極苦誰要喝誰喝,反正我不喝。”

他聽了低頭嘗了一口確實是極苦,苦到腦門裡,他把藥碗放下道:“怎麼底下的人隻知道熬那麼苦的藥不知道準備甜口的蜜餞呢。”

剛說完,林初拿出一個蜜餞喂他嘴裡,歪著頭對著他笑:“怎麼沒有了。”

酸甜的蜜餞壓住了直衝腦門兒的苦味,他吃著蜜餞笑道:“有了甜口的蜜餞總該喝藥了吧。”

林初笑著看他,扭頭道:“不喝,最甜的一顆喂你吃了,其它的都壓不住苦。”

看著林初一張一合的唇瓣,他當時心裡生出出一種大逆不道的渴望,吻上去,把林初嘴裡的苦吃過來,這樣總該不覺得苦了吧。

反應過來時自己都被自己的這種不尊重的念頭嚇了一跳。

林初問他發什麼呆呢,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初見他這副樣子又要打趣他,隻是話還沒說出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心裡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被咳嗽聲打散,他趕忙從後麵仔細給林初拍背

看著林初一張臉咳嗽的通紅,他把一旁的藥端起來哄道:“好哥哥,快把這碗藥喝了吧。”

隻要他叫林初哥哥,林初就對他總是沒有辦法,病中林初的眼睛微紅,水汽也比平時更重一些,林初就這樣看著他無奈地笑道:“誰說不喝了。”

喂完了藥,他鬼使神差的盯著林初的唇瓣問:“苦麼?”

唇瓣一張一合:“苦。”

他那股想要吻上去的渴望又冒了出來,三番兩次的冒出來這種輕浮的想法,他在心裡惱怒自己對林初不尊重,不自覺麵上就帶著些急色。

林初見了他臉色不好,自顧的拿了一顆蜜餞放進嘴裡,然後問他:“怎麼好好的臉變紅了?”

因為林初這話,他感覺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和小腹上衝,衝的他臉燒了一般的燙,怕自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不尊重的念頭被林初發現,他慌慌張張的轉移話題:“你枕頭上放的是什麼書?”

他問完,又掩飾自己的異樣,彎腰去拿那本書。

林初臉也刷一下紅了,一把把那本書藏在身後:“沒什麼,你不許看。”

見林初臉紅,他半斤笑八兩:“你臉怎麼紅成這樣,不會是禁書吧?”

但是最後鬨到最後也沒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書讓林初死活都不肯給自己看一眼。

當時隻感覺是很平常的時光,確是再也回不去的了。

從過去的回憶中抽離出來,陳抑對著麵前惶恐的春生道:“喝吧,朕已經很久沒喂過彆人喝藥了。”

看著一向高高在上的君王眼中竟然也會流露出些許不易察覺的渴求,春生一時間竟有些心疼,順著的依著君王喝下那一口口苦到肺裡的藥汁。

春生想著陳抑應該是因為見不到他的那位故人傷心,陶任彥訓練過他模仿那位故人的神態,習慣。

昨晚喜怒無常的君王太過去於嚇人,春生嚇的大腦一片空白,可是現在的君王很平靜。

春生的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如果自己模仿那位古人,能讓君王開心一些嗎?

春生大著膽子,露出陶任彥教他的招牌式笑容。

全臉不能有表情,反而還要顯的清冷,但是眼睛裡麵要充滿溫柔的笑意,看著君王不能躲閃,要直視君王,要寵溺君王……

雖然春生已經在陶大人的訓練下把這些表情融入了骨血,可是君王是如此的喜怒無常,難以揣摩,何況故人還是君王的逆鱗。

春生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很有可能會因此死掉。

春生小心的觀察著君王的表情,臉上的笑雖然還在維持著,但是心裡已經哭著向上天祈求:保佑我彆死,保佑我,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