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是楚懷安和吳琴生,可是暈倒的卻是葉如卿。
李安平一聲驚呼,讓仲遊雲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捂住了李安平的嘴巴。吳琴生本來還想要繼續開口大罵的,可是他看到葉如卿如此,也就識趣地閉了嘴。他的琴無事,那就沒有大事,隻是楚懷安,看著倒在自己懷裡的人,半天沒有吭聲。
“哎呀,血,怎麼流血了!”李安平先看到的葉如卿的後背,他顫抖著指著那滲著血的地方,“懷安少爺,你看到了嗎,快救救葉如卿。”
“淩風,先把葉如卿放馬車上。”楚懷安抱著葉如卿的時候,就覺得不對。葉如卿身上的力氣使不出來,又顫抖著,怎麼都像是受了傷的樣子,他的手向後摸著,那些抽打的痕跡,讓楚懷安摸了個清清楚楚。
不對,他沒有拷打葉如卿,那麼打葉如卿的人到底是誰呢?
“仲遊雲,等下先生還有課要上嗎,若是有的話,幫我告個假。”楚懷安將人交給淩風,對著仲遊雲點了點頭。
“你放心好了,等下先生講什麼,我都會替你記下來,到時候說與你聽。”李安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還是給你自己聽吧,他哪裡需要認真聽這些呢。”吳琴生在一旁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雙手環胸看著楚懷安,“喂,那個我們之間的恩怨,今天先一筆勾銷哈,反正我們倆都吃虧著呢。”
吳琴生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衣衫淩亂,臉上還有楚懷安抓的傷痕。
楚懷安冷哼了一聲,也不和吳琴生說話,自己也去了馬車。
還好父親平日裡疼他,給他隨行配了大夫。楚懷安上了馬車的時候,淩風已經是臉色凝重了,這時候大夫才幫葉如卿探了脈象,看到楚懷安來了,便將情況告知給楚懷安。
“少爺,這小陪讀身上的傷不少啊。前些日子裡感染了風寒,身子一看就沒好全,想來是沒好好喝藥,不知道是誰,怎麼又將人打成這樣。”
“傷口如何?”楚懷安看了一眼大夫,又想到了什麼,“你已經查看了他的傷口?”
“還未,要脫掉衣服,才能看看裡頭的傷痕是什麼樣子的,才能斷定。”
淩風不知道,為什麼自家的少爺像是鬆了一口大氣。既然是要脫衣服查看身子上的傷口,那麼就得快些脫掉衣服,人都暈了,可不得救人嗎?淩風剛要上手,可是他還沒碰到葉如卿呢,就被楚懷安按住了手腕。
“少爺,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淩風謹慎起來,想要看看是不是這裡有危險。
“你們,都出去。”楚懷安擺了擺手,連著太醫都要趕下去。
“為什麼?”淩風不明白了,他下去可以說得通,那麼為什麼大夫也要下去啊。大夫下去了,這可怎麼治病呢?
“沒有為什麼,這小子看著柔弱,恐怕是不喜歡人靠近的。若是你們扒了他的衣服,他少不得要算在我的頭上,我可不能吃這個啞巴虧。”
“我要吃虧,也要吃個大的,就我一人看,少幾個人,他醒了後,也能少訛我一些。”楚懷安心中自有自己的打算,他讓人趕緊下去,大夫守在馬車旁,楚懷安自己看著傷口,告訴大夫,是什麼樣子,該如何治。
淩風還要說話,但是被楚懷安抬著腳就要踹下去。
“你彆說話了,趕緊帶著人走。”楚懷安趕了人走,還特意探出頭來,看看淩風和大夫會不會過來偷看,確認他們都在外頭站著不會偷看了,這時候他才看向葉如卿。
葉如卿臉色慘白,身後滲透出來的血已經臟了衣裳,他的心跳動得厲害,他想要知道自己猜測的是不是正確的。越靠近真相,他反而害怕起來,他的手觸碰到了葉如卿的衣領,隻要他抓住葉如卿的衣領往下扒,他就能夠知道,這葉如卿到底是誰。
膽小怯懦,身子和尋常男子的身形不同,耳垂上有洞痕,葉如卿怎麼看,都像是個女子,而非什麼葉家的堂親。
葉如卿暈倒之中,好像又被疼醒,腦袋昏昏沉沉,口中呢喃:“疼,好疼啊。”
若是再不查看,不止血,恐怕葉如卿會死。
楚懷安皺著眉頭,咬著牙一狠心,手伸向了葉如卿的腰帶。他解開了腰帶,看著衣衫脫落,雪白的肩頭一點一點露出來。
映入他眼簾的是後背鮮明刺痛雙眼的鞭痕,還有明晃晃的束胸。
男子不會穿束胸的,楚懷安想到了他摸過的葉如卿胸口的柔軟。
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
“少爺,您脫了衣裳了嗎,是什麼痕跡?”大夫在外頭問。
“哦,看起來,像是藤條鞭打過的痕跡。”楚懷安認得,他小時候也被這樣打過,還下不來床過,他的娘親在床頭掩麵哭泣,讓楚懷安低頭,讓楚懷安去學堂念書,不要和父親對抗。
他是為了不想上學堂,那麼葉如卿做錯了什麼呢?
楚懷安不懂葉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但他現在有些明白了,葉家一男一女,這葉如卿,應該就是葉家的女兒。自己家的女兒受了這樣大的責罰,想來葉家是不喜歡葉如卿的。
這倒是和自己有些像,楚懷安自嘲地笑了。
他的手伸過去,撫摸著傷口,惹得葉如卿呢喃:“痛,彆碰那裡...”
楚懷安回神過來,對著外頭的人道:“快,弄些繃帶和止血消腫的藥膏來。”
東西很快就備下了,楚懷安熟悉,知道該怎麼上藥,隻是眼下有個難題。束胸之外的傷口,倒是能上藥,被束胸包裹著之下的傷痕,可該如何?
按著治病救人的道理,應該是要解開束胸的,可是葉如卿已然是女子之身,這如何解?
楚懷安想到了他做的那個夢。
他還覺得是自己瘋了,自己有毛病了,才會對一個陪讀起了那樣的心思。可如今想來,他的夢不是空穴來風,他甚至是太過聰明了,才會先預料到葉如卿的異樣。
楚懷安有頑劣的心思,最應該沒有猶豫的。應該解開葉如卿的束胸,大大方方地將她的後背塗上藥膏。反正混世魔王的名已經有了,楚懷安應該更惡劣地玩弄著葉如卿胸前的柔軟,應該求證一下,是不是和夢中的一樣手感。
這才是他。
楚懷安正在內心一番掙紮中,這時的葉如卿卻往他這邊靠過來,抓住了他的腰帶,像是在尋求一處棲身安穩之所。葉如卿腦子不清醒地枕在了楚懷安的腿上,臉頰貼著楚懷安的大腿,讓楚懷安頓時沒了氣焰。
“這是你自己要來的,”楚懷安和葉如卿說,“和我沒關係啊,我也是為了救你。”
束胸被一層一層脫下來,葉如卿後背在上,楚懷安之覺得自己大腿的一側被柔軟的雲輕輕蹭著。從葉如卿身子上垂落下去的,在坐墊和楚懷安左腿之間,隨著葉如卿的呼吸起伏微動。
楚懷安不敢多想,神思飽受折磨,手也貼著葉如卿的後背為她上藥。
沒有了粗布麻衣的包裹,葉如卿的身子白皙,散著淡淡的香氣,真的有了女子的樣子。尋常的葉如卿將自己藏得很好,將這皮肉都藏了起來,可是也藏不住她的容貌,總有一日會露出馬腳。
楚懷安上完藥,略等了等,等那藥膏都好好地滲入了肌膚之中,不會沾到衣裳,這才將葉如卿的衣裳穿好。
要穿上這衣裳,頭一件事就是要將束胸纏上。
解開束胸很是簡單,但是要纏回去,難免要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
那一抹柔軟。
楚懷安頻頻想到那夢中的場景,他在夢中肆意地撫摸著那一對潔白,欲罷不能。如今夢境成真,他倒有些踟躕了。
他的眼神躲閃,握著那束帶,一圈一圈纏繞著過去。葉如卿應該是好些了,口中也不喃喃自語了,她被楚懷安扶住腰,靠在了楚懷安的肩頭,呼吸都貼在楚懷安的脖頸間,撲得楚懷安覺得這天氣燥熱惱人。
真是煩,等回去了,還是要鑿冰,放在屋子裡頭好好降降這暑氣才好。
葉如卿的衣裳已經不能穿了,楚懷安讓淩風去將自己的衣裳隨意拿了一件來給葉如卿換上。楚懷安臨近弱冠,他的衣裳給葉如卿穿著,自然大了許多。綾羅綢緞養著肌膚,楚懷安幫葉如卿換上,看著那綢緞滑過葉如卿的肩膀,又要往下掉,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往上攏了攏。
衣衫鬆大,將葉如卿包裹起來,又若隱若現。
楚懷安一低頭,就看到了葉如卿胸口撐起來的一片遠山。
真是討厭,明明是自己的衣裳,可是楚懷安卻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的衣裳還能被一個女子這樣穿著。
明明是夏日,卻好像日子回到了春日,百花盛開。
楚懷安忽然生出一種怒氣,他將腰帶束好,使勁收了腰,手又不甘心地伸進去,使勁地揉了一把葉如卿的胸口。
那裡頭,隻能摸到束胸,隱約才能感受到一些柔軟。
就是這樣的觸感,讓他困擾了許久。
楚懷安不解氣,又捏住葉如卿的臉,狠狠道:“葉如卿,你竟然敢戲耍我。”
不知道發生了這一切的葉如卿,臉被捏成了個發麵團子,她不自知地哼了幾聲,伸手去抱住了楚懷安的腰。她往楚懷安的懷裡蹭了蹭:“娘,謝謝娘。”
楚懷安臉色大變,什麼娘,他一手掐住了葉如卿的脖子,把人弄醒。
“葉如卿,我看你膽子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