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衛琅從未這樣待過她,而今,他把她和那白虎鎖在一個籠子裡。身後的侍從搬來一張椅子,他將衣袍一掀,坐下去,手中玩著鑰匙串,好整以暇地看著被關在籠子裡的淩雲婉。
白虎通體雪白,身上布有黑色紋路,它張開大口,舌頭吐出來,舔了下爪子。
淩雲婉身靠在籠子的另一側,她的眼睛沒有盯著白虎看,而是盯著籠子外麵的衛琅。
不久前,他們可以在營帳裡翻雲覆雨,而後,他一個不悅,便會把她關在籠子裡,逗著玩。
還真是有病。
然而,她隱藏起自己不悅的情緒,低下頭,身子發顫起來。
籠子外麵,傳來衛琅的聲音。
“在校場時,你究竟在盯著誰看?”
淩雲婉不知道他問什麼,隻是低頭,他沉怒著,“抬起頭來!”
她遲緩抬眸,看向他。
心底帶著幾分不曾外露的戲謔。
怎麼?
他還真的敢讓白虎咬死她麼。
“夫君,我在看你。”
而她此時也意識到,對邵頌謙的過分好奇,難以掩飾,被衛琅注意到了。於衛琅而言,哪怕是他不要的人,都不允許彆人沾染,何況他二人如今的關係,算不上是親密,他卻對她有了癮。
“你在看我?”
“還是在看邵公子。”
衛琅嘴角勾著,眼睛裡卻絲毫沒有笑意,“你在營帳裡所說的話,竟都是騙人的?”
“我沒有,我怎敢騙夫君?”
衛琅挑眉:“說些好聽的。”
“哄得本小公爺高興了,我便放你出來。”
“否則……”
“你今夜便在這籠子裡,同它一起睡罷。”
淩雲婉蹙眉,瞧著衛琅,他早已起了疑心,知道她言語間情意有假,卻也還要聽她說上成千上萬遍假話,以此獲得快樂。
假的就是假的,再說一萬遍也成不了真。
她原本想要的,就隻是看著衛琅那張臉,取悅她自己,卻不曾想,衛琅比她想的還要瘋,還要難以控製。
“夫君,若我學會常嬤嬤教的,你可願意放我出去?”
衛琅不動聲色地抬眸,盯著她。
淩雲婉接著說:“我隻喜歡夫君一個人,不論夫君如何不信,都是真的。”
“阿婉,實在不知該如何才能證明自己了。”
衛琅沒有回話,淩雲婉急得掉眼淚,一邊賭氣說:“若你心不明,不願信,阿婉寧願在這籠子裡,和白虎睡一夜了。”
她的哭聲很低,卻如此刺耳。
衛琅嗤了聲:“彆哭了。”
他將手裡的鑰匙,扔給淩雲婉,“自己開。”
一邊,又道:“淩雲婉,若你的眼睛再敢看旁人一眼,你信不信,我讓你住的,就不是這籠子了。而是,挖了你的眼睛!”
衛琅有這癖好,她是信的。
淩雲婉順著他說:“阿婉知道了。”
她從籠子裡跌撞的走出去,了解了衛琅的脾性,她知道這一夜注定不會太平。故而,淩雲婉有一個要求。讓衛琅換上她為他縫製的衣衫。
衛琅答應了。
她以此來取悅他,他心中很是歡喜。
葉醞服侍淩雲婉,前去沐浴,淩雲婉吩咐她:“你去屋裡,點上幻神香。”
“歡宜香?”
葉醞驚奇,“娘子你要用幻神香?此香可使人忘記現實,沉浸在虛無裡。屆時,若是小公爺失去所有理智,把您徹底當成了陸娘子……該如何?”
淩雲婉聽著葉醞的擔心,沒有猶豫。
“不必擔心。”
如果,衛琅完全清醒,她無法確定,以他的性子,能做出什麼來。要想讓他彆那麼瘋,便隻能由她自己來掌控局麵。不能完全失控。
葉醞點頭,下去辦了。
淩雲婉沐浴之後,身上掛了一間紅色蠶絲薄紗,坐於榻間,等待衛琅。
一旁,放置著一把木琴。
淩雲婉瞧見,心動時,走至其旁,彈起從前她與隋昭常奏的小調。
曲依然如從前一般,眼前,卻早已物是人非。門扉被人打開,少年郎一身白衣,雲紋繡鍛,發際間簪著一支玉簪,溫潤如玉,似故人歸。
淩雲婉手指間琴聲間斷,她看向他,忍不住紅眼。
衛琅一貫喜歡穿張揚的衣裳,很少穿素白樣式,淩雲婉讓人給他送過去衣裳的時候,他挑剔地看了一眼,想起這是她頂燈也要繡來討好他的衣裳,便穿上,來見她。
而淩雲婉見到他時,眼底的眷戀,情愫,絲毫不加掩藏,似要溢出來一般。
衛琅喜歡她這樣看他的眼神,心情自然也愉悅,興奮起來。
“阿兄。”
她走近他,手指勾上衛琅的指尖,纏上去。
“你穿這身衣裳,真好看。”
當長公主為她送來陳年舊衣時,看著那些衣裳,淩雲婉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衛琅穿上隋昭曾經喜歡穿的衣裳,是不是也會更像他。
隻可惜,她沒有機會做到。
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以討好衛琅為名,達到自己心中的目的。
而幻神香的作用更讓淩雲婉沉浸在其中,徹底將衛琅當成是隋昭。
衛琅嗅到了殿中不同尋常的味道,他分辨得出,沒有毒,而是淩雲婉是用來調|情用的。
原來,她說的,用常嬤嬤教的,便是點香。
他瞧著她額角處的桃花胎記,視線下移。
蠶絲薄紗很薄,隻一扯便會徹底撕碎。
他隱忍下來,輕輕剝開。
女子仰頭,露出精致的下頜線和細長的脖頸,柔弱到,仿佛輕輕一掐便會折斷。
修長的手指,一寸寸,雕刻著獨屬於他的工藝,欣賞,品鑒,從開始的急促,變得溫柔,緩慢。
就像幼童,把最好吃的糕點,留在最後。
淩雲婉被勾得出神,她纏著他的手往下拉,“阿兄,親我。”
“我想要你親我。”
衛琅聽到她的要求,嘴唇在她唇上用力吻下去,手握著的,也用力捏住。
“親哪?”
淩雲婉不禁紅臉,他執意問她,“親哪?”
“親這兒。”
他將她雙手舉起來,人從下方,低頭鑽進去,如她所願地親吻住。
一吻住,她便顫得很。
瞧她這禁不住的模樣,衛琅在她身上,拍下一掌。
孱水淋淋。
“嗷……”
籠子裡,白虎發出聲音,它猛烈地撞著籠子,掙脫束縛,又一陣,低聲嘶吼。
整個籠子都在震蕩。
女子脖頸彎下,身體不自覺圈成一個圈,想要躲避。
他抬手擋住她的去路。
“淩雲婉,記住,隻能看我一個人。”
“記得了麼?”
她經受不住,眼睛裡的淚打轉。
她越不說話,他便越用力。
“記得了嗎?”
“嗯?”
淩雲婉斷斷續續地回答他:“記得了。”
她哭得厲害,衛琅想到那日偷跑到藏書閣的時候,看到一個法子,可以止住她的哭聲。
書畫中,前麵,有一個蝶竇。
圓的,滑的。
可以觸碰。
他開始嘗試,用這樣的辦法,試圖止住淩雲婉的聲音,而他發現,哭聲消散了,換來的是另外一種聲音。
衛琅被這聲音激得渾身血液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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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的貪睡過去。
衛琅低頭,看見她雙眸緊閉,眼睛又不自禁地朝著她額角的桃花胎記看,低頭,吻上去。
又不忘在她腰上擰了一把。
“常嬤嬤就是這樣教你的?”
“不經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