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裝什麼(1 / 1)

“哇,謝淮哥哥好棒。”

“還有那邊那邊。”

樹冠繁茂的巨樹下,女郎坐在馬背上悠閒的指揮著不遠處的郎君。

偶爾看見郎君背對著她,女郎嘴角便忍不住的勾起笑意。

但很快在郎君看過來的眼神中立刻消失,一副正襟危坐的小模樣。

“謝淮哥哥,你快點呀,我好像看見有人來了呢。”

說著溫黛煞有介事的支起身子朝著周圍看來看去。

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樣子,他竟覺得有些可愛。

謝淮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才會百無聊賴的在這裡聽從小郡主的指揮,做這些蠢事。

溫黛原本就是做做樣子,餘光不時瞥著謝淮的臉色。

看著他滿臉不願,卻依舊做著這些事情。

溫黛頓時神清氣爽,隻覺得先前因謝淮壓在心下的怨氣都消了不少。

她的繡鞋臟了,溫黛便不肯再穿。

在謝淮看來,小郡主的情喜怒哀樂簡直就是寫在了臉上。

眼下她心情好,連帶著那隻赤|裸半懸在空中的白嫩小腳也跟著晃悠起來。

像是晃在人的心口上,白的晃眼。

謝淮不知何時來到了溫黛身旁,徒手捉住了她纖細的腳踝,摩挲著柔嫩的皮肉。

他抬頭看著溫黛,“郡主很高興?”

對上郎君異常危險的眼神,溫黛眨巴眨眼睛,漂亮話信手拈來。

“謝淮哥哥做下如此善事,功德無量,我這是為你高興呢。”

毫無漏洞的回答,溫黛覺得自己糊弄人的本事越來越精進了,簡直稱得上是爐火純青。

隻是她忘記了謝淮不走尋常路,本就不是要個答案,自然她說什麼都是不對的。

“那在下還是要先感謝郡主將這般功德無量的事情讓給了我。”

謝淮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精致小巧的腳踝,說出的話也是隨口而來。

跟溫黛的鬼話有的一拚。

郎君指間覆蓋著一層薄繭,硬硬的,偏偏他掌心滾燙得要命,跟烙鐵似的。

溫黛眉心皺緊就要將腿抽出來,卻反而讓他的力氣大起來,固若金湯般禁錮著她的腳踝。

她氣急,麵兒上功夫徹底裝下去了。

“謝淮!放開我,你這就是登徒子行徑。”

溫黛小臉皺成一團控訴著。

“是嗎,那郡主是要把在下抓到牢中關起來嗎?”

謝淮不以為然,薄唇輕勾起笑意,眉目疏朗,一雙眸子不笑時異常淩厲。

眼下這般笑意瀲灩的瞧著人,倒是分外的深情,若是旁的單純女子隻怕就被這副皮囊騙過去了。

溫黛不承認差點被這家夥的皮囊看花了眼,她慌亂的彆過眼。

怎麼回事,這家夥從考試開始到現在,行徑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誰能想到端方雅正的皮子下是這麼一個黑心肝的。

恐怕謝安都被這家夥騙了。

虧她還覺得謝淮木訥,眼下一看,分明是他裝出來故意騙人,說不得心中如何恥笑小看他的人。

溫黛忍不住腹誹著。

那廂謝淮見她許久不回答,手中動作微微用力。

小姑娘瞧著瘦削,骨肉卻很是勻稱有致,羊脂玉般的肌膚被骨節分明的大手圈著。

因著微微施力,指間還勒出了淺淺一圈軟肉。

謝淮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反複用力又放鬆。

那處很快就紅了起來。

“你要是再這樣小心我讓人把你抓入地牢,讓人打你板子。”

溫黛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威脅著人,小巧的下頜微微抬起,帶著幾分傲氣。

隻是這份傲氣還沒維持片刻,很快就被慌亂取代。

“有人來了,快快快,謝淮,你快放開我!”

溫黛看著不遠處的一隊人朝著這邊來,雖然看不清楚臉,但看著人可不少,應當不是徐月和謝安。

...

“安哥,你說赫連大人,為什麼非要讓咱們改變計劃到這紫金山來啊,學院內不是更好動手嗎?”

說話的是聞人天,他年紀小,臉上又藏不住事,有些東西不明白隻能詢問著信任的人。

被叫做安哥的男人看了看周圍,才小聲警告道:“大人的計劃你彆問,咱們要做的就是趕緊和外頭的人會合,將那玩意弄進來。”

“那東西,才是讓咱們此次計劃成功的重中之重。”

“何況,大人此次親來周國,還有件大事,你要是想繼續跟著大人做事,這次就好好立功。”

安哥看著眼前半人高的野草,隨意伸手撥在一旁。

“這群家夥,果然不安好心!”

溫黛看著下方交談的人擰緊眉頭,方才幾人的說話聲全被她聽了去。

此次計劃,不就是山內比試嗎。

她們辛苦辛苦圍獵,結果這群家夥居然早就準備了捷徑,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氣上頭,忍不住錘了錘樹乾,隻是一不小心力氣用大,枝乾竟搖動發出聲來。

溫黛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然後‘刷’地往旁邊謝淮的懷裡蹭了蹭,將腦袋埋了進去,企圖掩耳盜鈴。

謝淮垂眸看著懷中一點就炸,一來就慫的家夥,真真是被氣得沒脾氣了。

他附耳在她耳邊道:“郡主不想被發現,就老實些。”

雖然樹冠枝繁葉茂,藏人綽綽有餘,可下方都是習武之人,說不準就露餡了。

溫黛深刻知曉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馬不停蹄的在人懷裡點頭如搗蒜。

而下方的聞人天和安哥也如謝淮所料聽見了動靜,瞬間戒備起來,將長刀拿出來,四處搜尋。

很快就找到了溫黛和謝淮所騎的那匹馬,正被拴在樹下吃草。

安哥神情驟變,“不是說這邊人跡罕至嗎,怎麼還會有人?”

隊伍中的人也不知曉,一個個麵麵相覷。

溫黛緊張的不敢睜開眼,鴉青長睫微顫,謝淮沒忍住伸手扯了扯。

莫名感到一股拉扯,眼皮被迫拉開的溫黛:???

對上溫黛要吃人的眼神,謝淮挪開眼神,鄭重的衝著她“噓”了一聲,旋即看向下方的人。

此處處於多地交叉口,因著謝淮才將來時的路抹去了痕跡,眼下安哥便將目光放在了明顯痕跡的另一條路上。

正是謝安和徐月一行人所去的地方。

為了以防萬一,安哥又派了幾個人留在原地繼續偵查,剩下的人則是跟著他繼續趕路。

瞧著人走遠了,謝淮心下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溫黛因著腦袋都埋在了謝淮胸膛處,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隻隱約聽見了交談聲遠去。

她小心翼翼的出聲,“他們走了嗎?”

謝淮看著緊張兮兮的人,想了想道:“沒有,好像看過來了。”

!!

要命。

溫黛嚇得抱緊人,勒得謝淮吐息都有些不暢。

一呼一吸間全都是小郡主身上的蘭花香氣,不濃,斷斷續續的出現。

不同於旁人執著於蘭花的高潔淡雅,溫黛的香凝中帶著股甜調。

纏繞在人身上,沁人心脾。

謝淮微不可查的僵硬了身子,抑製住想要將人推開的衝動。

他改口淡淡道:“其實騙你的。”

???

溫黛當即從他懷中伸出腦袋直起身子。

因未樹冠遮擋,她沒瞧見正下方的兩個人,滿心滿眼就是又被謝淮這家夥耍了。

她當即不客氣道:“謝淮!”

“誰!”

兩道厲喝一前一後的重複響起。

溫黛瞳孔驟縮,眼睛霎時間瞪大,對上謝淮的眼睛。

她眼神詢問著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走了嗎。

謝淮滿臉無辜,“騙你的,走了大半而已。”

“...”

溫黛如鯁在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麵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上頭的異樣,甚至於開始直接動手砍樹。

將溫黛安置好,謝淮才一躍而下。

“你瘋了嗎!”

溫黛看著他猛然跳下去,嚇得心都一縮,看到人安然落地才鬆了口氣,可很快又揪了起來。

這家夥下去乾嘛,他又不會武功...

這個想法隻持續了片刻,她眼睜睜的看著謝淮出手。

即便是一對二,他也毫不露怯,手段利落的很快就解決完那兩個人。

整個過程可謂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溫黛甚至於腦袋都還沒反應過來。

???

看著還死死抱著樹乾的溫黛,謝淮善意提醒道:“郡主還不下來嗎?”

方才因為方便躲藏,才選的這棵樹,隻是上去容易下去難,竟是找不到一點可下腳的地方。

溫黛看著樹乾離地麵還有些距離,心裡不禁生了幾分畏懼之意。

“郡主怕了?”

天地可鑒,謝淮這話隻是單純的疑惑。

偏她嘴硬的不想讓謝淮看出來,強撐著道:“這點高度不過如此,隻是我怕踩著樹枝腳疼。”

謝淮眉頭輕挑,“哦”了一聲。

溫黛見他不信,當即就準備證明給這家夥看看,擺手讓他走遠點後。

看著地麵,溫帶深吸一口氣,沒事的,反正摔不死。

她安慰著自己,閉緊眼睛就往下跳。

失重和失控雙重感覺交加,溫黛心臟狂跳。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反而撲進了一麵充滿彈性的溫熱胸膛。

她茫然睜開眼,才看清自己將謝淮壓在了身下,姿勢十分的糟糕。

隻見得她渾身壓在謝淮身上,兩手撐在謝淮的胸膛上,同他距離不過寸餘。

手下的胸膛並不是讀書人的乾瘦,反而格外有肉。

因著她下意識的抓握,謝淮胸前肌肉猛然僵硬。

緊接著,她聽見謝淮陡然壓了聲音,似有幾分惱怒。

“郡主還想抓到何時?”

難得見他吃癟,想到先前這家夥做的事情,溫黛腦一抽,下意識反駁。

“大男人讓我抓抓怎麼了,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裝什麼!”

謝淮隻感覺額頭青筋一根根凸起猛跳,挑戰著他岌岌可危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