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宿主，他真的很危險啊，居然趁我不在靠你這麼近！一定有問題！”0202憤憤不平，電流聲特彆大。

俞清沒法打斷係統的叫嚷，更沒法應答，隻能翻個身閉上眼，悶在被子裡。

“我睡了喔，困了，你也早點睡吧。”他對吳銘苛道。

“嗯，晚安。”吳銘苛輕聲回複，也翻了個身，麵對著俞清的後背。

縮在被子裡是小小一坨，吳銘苛心神安定，鮮有的很迅速就睡著了。

而被注視的俞清本人卻是意識活躍。

物理上的活躍，0202把俞清的意識帶到了陌生的空間內，等俞清再睜眼，周圍是跟他原本世界無異的臥室房間。

“天呐，我這是回家了嗎？”俞清十分欣喜，他剛想衝出門，就被五角星形狀的0202攔住了。

“不是的哦宿主，這隻是意識空間，我專門建造成你之前房間的樣子，讓你偶爾也能待在熟悉的環境中。”

俞清臉上的開心消失殆儘，但也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

“有沒有統告訴你，在一個想家的人麵前刻意提起家，是會讓人更難過的。”

他走到自己最喜歡的懶人沙發旁邊，先是小心翼翼觸碰，發現自己能夠接觸到房間內的物品後，就直接坐下了。

五角星本想邀功的，看到俞清更加惆悵的麵容後，暗罵自己沒多讀幾本人類交際訓練書。

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俞清。

“我這次回總部，帶回了很多消息的。”

“嗯，你說。”

0202清咳兩聲，但很顯然它沒有喉嚨，隻是模樣的咳嗽音，有些滑稽。

俞清陷進沙發裡，應該是因為隻是意識體，所以全身很舒適，沒有疲憊感，他就等著係統給他揭露驚天大秘密了。

“首先，你所經曆的這些不同尋常的事主係統那邊並沒有定義為bug，而是另一種程度的金手指。”

“嗯？就是開掛了？”

“bingo！”

0202在空中旋轉一周。

“我的宿主果然聰明！好攻……好宿主非你莫屬！”

俞清疑惑：“誰給我開的掛呢？不會是我自帶的吧，主角光環？”

“沒有哦，這一係列的主角其實都不是你的，而是受，與其說主角光環，不如說是俞清光環，像是有人在你身上疊了buff。”

還真是通俗易懂的講解呢，俞清腹誹。

誰會刻意為他“開掛”？目的又是什麼？之前明明看到彈幕上有讀者說這本目前是主攻視角的，難道這也是“掛”的效果？

或者從一開始，他的意識覺醒，就是“掛”起作用的一部分。

他輕抿嘴唇，感覺自己變成陰謀論中的當事人了，還是稀裡糊塗的當事人。

“還有呢？”

“我們和主係統之間的連接現在總是處於中斷狀態，但是又不影響興奮值的積累，感覺是……”

0202卡頓。

俞清詢問：“怎麼了？”

“抱歉宿主，這後麵的我不能說了。”

“好吧好吧。”

總是有不能說的。俞清歎氣，但是又不能怪係統，這個高智能機器人即使打上生命型標簽那也是機器人，是人設定程序運行的，創造者不允許它說的，軟磨硬泡嚴刑拷打也說不出來。

“你不會就調查到這些吧。”俞清略顯嫌棄，他還以為能解答他關於彈幕讀者以及他舅舅身世方麵的疑惑呢。

“那些你能看到的彈幕，是小說的評論，這個係列很火的，叫‘年下攻寵妻舍我其誰’，前麵的每一本都有大量的讀者，其實係列這事我也才知道。”

什麼什麼寵妻，俞清秀眉皺起，像是耳背般問0202:

“是男女小說改編嗎？”

“當然不是啦！寵妻就是寵受啊，這是市麵上最火爆的純愛設定呢，我們統是每本新出的都要通讀的。”0202又重新變成了原來那個樣子，說話趾高氣昂，仿佛說的是什麼至理箴言。

俞清不搭話了，他窩回沙發中，拿起旁邊小茶幾上的一本雜誌，雖然看過很多遍了，但他此刻又開始一頁頁翻。

尷尬飄在空中的0202在自己說完那段話後就反映過來自己又犯蠢了。

“額，對不起啊宿主，我一時半會真的改不了。”

它還有道歉的話想說，可俞清沒有讓它說下去。

“還有其他的信息嗎？”語氣冷淡。

0202覺得自己快要短路了，它差點讓自己重啟。

“還有……就是我並不知道你原來位麵和我們所處的這個都屬於一係列，我以為是主係統那邊安排的同名同姓，這次回去我才發現，這一係列其它幾本都不能再看了，就連我們統也沒法查看位麵內部的情況，很是蹊蹺。”

“另外，你舅舅的詳細信息我們有記錄的，他在我們智庫中的的確確是你的親舅舅，但也是同樣的，你有了自己的獨立意識的那個周目，我們的記錄全部消失了，真的非常離奇，宿主，這像是……針對你的。”

俞清明白了，或許從他不再遵循世界劇情的那天起，一切都變了，他的世界變得獨一無二，他也踏進了一條需要發掘真相的河流。

不出意外的話，後麵的世界，估計都是這個係列的小說。

他深呼一口，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我脫離這個位麵後，這裡的所有人都會以什麼形式存在？”

俞清這幾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特彆是在今天與吳銘苛交談中提到未來時，他無比地想知道，他會怎樣退出，留下來的人又會不會記得他。

0202沒有直接回答，它大概是在尋找答案，或者試圖運算組織出最適合的語言。

“原本，我們的任務者退出世界後，世界劇情仍然會按照書中的設定，平淡運行，小說隻是二維世界，不存在時間維度，這裡的人也沒有自己的思維，這隻是本小說，宿主，這隻是本小說。”

“那現在呢？現在我參與後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隻是本小說嗎？他俞清接觸到的每個人都有血有肉，都有自己的情緒，都掌握著自己的人生，怎麼就隻是用‘一本小說’就能概括全部呢。

“這跟我剛剛我不能說的事情有關，我隻能告訴你，這個係列崩壞很嚴重，你退出後這個位麵一定會變得跟以前不同，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廢物係統，俞清的小鹿眼直瞪那顆還在晃動的五角星。

還真是被卷入了可怕的陰謀中，連主係統那邊都查不到，看來隻能在以後的彈幕中尋找線索了。

俞清身體輕鬆，可是心情卻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