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林聞害怕背著九渝他……(1 / 1)

墜落孤島 予他神名 2619 字 11個月前

林聞害怕背著九渝他心口的傷口壓著而疼痛,於是他橫抱起九渝。

難免會不小心觸到傷口,但是林聞沒有看到他皺一下眉,說一聲痛。

他當然痛,但這麼多年他早已忍慣了,林聞知道。

九渝很輕,他不吃什麼也不會死,那些人這麼多年沒有給過他一口吃的;隻有林聞知道,他會餓的,但不會餓死,所以饑餓的痛苦會一直存在。

通道被林聞聚集的光所照亮,他抱著九渝,走的很穩。

九渝環手抱著林聞的脖子,銀白色的雙眼目不轉睛的望著林聞。

隻要取回燈塔之頂的神珠,神就自由了,林聞要到那頂端,給九渝真正的自由。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走出通道的那瞬間,他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他有一瞬間愣住了,士兵的正中間,站著一個他恨透的人。

“七將軍林聞,違反規定私自前往孤島,將他逮捕。”為首的宋灼在林聞出來後,冷冰冰的下達命令。

宋灼站在士兵中間,林聞記起了一切,這是他恨透的人;他一開始說錯了,宋灼不是他父親派來監視他的人;相反,父親才是宋灼命令監視他的人。而宋灼,從來就不是什麼無關要緊的人,他是斯加達亞的最高統治官。

“宋灼!”林聞吼道。

宋灼望著他,命令士兵上前。

林聞明白了,這一切早就是宋灼計劃好的。他死死的抱著九渝,看著士兵朝他過來。

“彆過來!”林聞聚起光束,射向士兵前進的地麵上。

也就是在下個瞬間,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林聞直接跪下了。

有人用了壓製。

林聞聚起的光束消失,他抬起眼望著那些士兵。

壓製還在增強,他再也抱不住了,他絕望的看著九渝從他懷中滑出,而自己則趴在了肮臟的地上。

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他都是這麼的狼狽,無法保護所愛之人。

看著那些士兵的不斷靠近,林聞發出了怒吼。

哭最沒用,但他控製不住的哭,以至於整個燈塔都響著他的哭聲。

臉擱在地上生痛,突然間,有雙冰冷的手撫上了他的臉。

他的臉被那雙手托起,隨即,他的頭靠在了一個沒有溫度的懷中。

九渝抱著他的頭,下巴靠在林聞的腦袋上,他那乾涸的唇一張一合。

頓時,整個燈塔都靜止了,士兵們愣在了原地。

燈塔響起了歌聲。

是一種沙啞,聽了卻令人安心的歌。

林聞抬頭看著九渝,他垂著眼,嘴一張一合。

他在唱歌。

……

“我難過的時候你給我唱歌,好不好?”林聞拖著臉,認真的看著九渝。

九渝坐在草地上,聞言抬起頭,林聞那雙金黃的瞳孔正盯著他,他手中栽的花從手中滑落,他愣了一下。

“好。”他答應道。

……

歌聲沙啞,但林聞就是覺得好聽,他的哭聲漸漸平息,隻有眼淚還流著。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他感覺有什麼熱乎的東西滴在他臉上。他有些茫然,於是,他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他仿佛墜落深淵。

一把長劍刺穿九渝的喉嚨,劍尖還淌著鮮血。

隻要神的神珠還活著,神就不會死;宋灼淡淡的抽出長劍。

“愣著乾什麼?將他們帶走。”宋灼 將長劍丟在地上。

士兵們緩過神,他們上前想將兩人分開。他們厭惡的看著那個殺死神的惡魔,心裡慶幸沒有被他蠱惑太久。

林聞無動於衷,他眼底的光暗淡下去,那一刻,他仿佛是死去。

士兵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惡魔的手從林聞手中分離。

冬風從燈塔大門吹進,這個冬天比以往都要冷。

……

宋灼看著手上的紙,上麵是一幅畫,畫的是金色短發男孩。這是一幅油畫,金發男孩站在海邊的那種茫然被繪畫者加以修飾畫了上去。

宋灼麵無表情的看了很久,手不由自主的拽緊了這張紙。

咚咚——突然想起了敲門聲宋灼他回過神。

“進來。”他將畫塞進抽屜,隨後轉身。

林門推門而入。

高層官員間的話語簡單,林門進來便直接開口說道:“統治官,處刑地點已經確定了。”

“在哪?”宋灼問。

“阿尼森廣場。”林門回答道。

阿尼森廣場是斯加達亞最大廣場,在那裡處刑自然是好的,宋灼點點頭。

林門望著這位年輕的最高統治官,猶豫了幾秒,決定開口問幾個問題。

宋灼似乎料到他會問什麼,在他之前先開口:“不用擔心,哪怕你用槍射穿他的頭,他也不會死;他那神豬在燈塔上麵好好的。”

“你林聞……”

宋灼沉默了幾秒,開口說道:“等處刑結束,我會將他接出;不過,我會再次清除他的記憶。”

林門道:“他遲早還會在記起。”

宋灼沉默了。

他的能力說是傳送,實則是轉移;除了位置,他能移的有很多;生命、記憶、 健康等等,卻怎麼也無法轉移愛意。

三年前他信心滿滿的借神對林聞的愛囚禁了神,還編造了一個深深印在人們記憶中的謊言;連神愛著的那個人不也都信了。

在麵對林聞那雙仇恨的眼睛時,他毫不猶豫的將那份記憶從林聞腦中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於是他看到了令他羨慕的記憶。

他嫉妒、憎恨,林聞沒有看過他一眼,但同時,失去記憶的林聞對他來說又是個新的開始。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為什麼那份記憶明明不在林聞的腦海中而林聞卻能想起一切。

為什麼再來一次結果還是這樣,他曾經問自己: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可是他給了林聞金錢、地位,甚至將自己的心放在林聞身上,可到頭來那個討人厭的東西一哭,他就什麼都失去了。

油畫棒畫的畫有什麼好看的,他不明白林聞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幼稚的東西。

不過很快他就又能重新再來一次,首先,他要讓林聞有記憶的看著那個討人厭的東西被處死;然後,將那個東西鎖在燈塔之底,讓他痛苦的處於黑暗之中。

他是宋灼,是斯加達亞的最高統治官,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如果林聞再次想起,那就真正的再來一遍,他試驗的這種可能也就算是失敗了。

宋灼回過神,他回答林門道:“還沒到來前,我不想去。”

林門聞言麵無表情的說:“是——告退。”

“下去吧。”

林門退出了宋灼的房間。

宋灼猛吸一口氣,他來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那片遠處的黑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