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對峙結束 久彌突發惡疾 傑西卡整……(1 / 1)

七人麵麵相覷,就連看似是Berserker的黑人少女都停止了攻擊,饒有興味地看著站在堤壩頂的男人,Assassin還是舉著刀,依照原來的樣子僵在那裡。站在水中的三騎從者更是狼狽得不可方物,尤其是剛經曆過激戰的Saber和尼德,渾身淌水地站在堤壩半沒水的基座中央,深深地喘著氣。

久彌有點看不下去了,這場麵真是滑稽至極。

哦,神的愛子?

金發男人似乎很感興趣一般眯起眼睛 ,而少年依舊是寵辱不驚地點了點頭。

我先為神之愛子,後而為王,王隻是我在人間的麵具,我的靈魂上歸於我神。

金發男人擺了擺手,意思是可以停止了。

行了,沒想到一個所謂王是這個貨色。

少年沒有多和他說話。

傲慢而無趣。我並沒有興趣和你們交手。

他轉身就走進樹林,白色的身影漸漸埋沒在深林的黑暗中。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凱沒好氣地翻上堤壩,劍尖劃過破碎的水泥表麵,拖曳出尖銳的長鳴。銀槍青年試圖攔他,不知從何方傳來一聲男人的呼號。

Lancer, 撤退!

青年嘖了一聲,看起來是想反駁,臉_上卻露出難堪的無奈,身形似乎被銀白色的霧包圍一般,漸漸消隱了。

Saber, 你也不許再糾纏了。到此為止吧。

Saber的Master再次尋找不見,不知道隱藏在何方,聲音卻響亮地回蕩在山穀裡。Saber不像黑發青年那樣聽話,朝聲音的來源大聲反駁。

憑什麼? !

雖然聲如洪鐘,但是聽起來像死纏爛打。

憑你身為此人的義務。

Saber的Master聲音低沉平靜,雖未指明,但看起來Saber懂得她的意思。待Saber的聲音在尼德麵前消失之後,他回頭看去,發現在開闊地上已經沒有了黑人少女和Assassin的身影,隻有久彌呆呆地站在那裡。

你的Master很了不起。

堤壩上的男人牽起嘴角,先瞟了一眼久彌,再低頭看向尼德。

你也很了不起,有朝一日我會與你決鬥的。

拭目以待。

男子似乎有什麼事要說,但想了想,還是閉嘴了。尼德沒有再看他,邁步向岸邊走去。

結束了?

久彌的聲音有些沙啞,也許是剛剛的拚殺聲太過於激烈,聽起來飄忽而微細。

嗯。回去吧。

尼德走近他身邊,試圖邊放鬆自己的身體邊越過發呆的久彌慢慢走回高地。

但在他經過久彌的時候,身材瘦弱的少年似乎想邁步跟上他一樣,晃悠了一下,向前倒去。

噯噯噯,Master? !

尼德及時接住,少年的身軀無可避免地砸進他濕漉漉的懷裡,毫無生氣地耷拉下來。尼德沒有仔細看他,隻是將他背起,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帶回了車內。久彌不高,長期的宅家和吃了上頓忘下頓的修習生活在帶給他成就的同時也帶給了他營養不良,尼德背著他覺得背上輕飄飄的,像一袋鵝毛。

躺在車後座上的久彌雙眼緊閉,連嘴唇也毫無血色,身體在尼德剛從後備箱翻出的毛毯的遮蓋下微微地發抖,脈搏和呼吸都弱了下來,尼德幾乎感知不到。尼德既不會開車也了解現代急救知識,隻得坐在大開的車門邊乾著急。

約莫半個小時過後,久彌才緩緩睜眼。他支起身子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擺擺手告訴猛然從車外彈起而撞到車頂的尼德自己沒事。

水生流的禮裝在使用之時也微妙地消耗著魔力,隻是比起直接使用魔術消耗實在是大大減小。而久彌一係對該體係的改裝可以將禮裝魔力消耗的影響降到最小,簡單來說就是像這次一樣,利用他源性魔力補充自源性魔力,副作用就是在戰鬥結束時對身體造成的一切負荷都將被清算。之前久彌還聽說過因戰鬥續行時間太長而心跳驟停暴斃的,相比之下自己算得上幸運。

有我這樣的Master很倒黴吧,尼德。

久彌的力氣還沒有恢複,微弱的絮語近乎氣聲。//真是見鬼了,遇上你這麼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禦主實在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尼德抗議著,而後似乎隨意地問道。//你之前也這樣嗎?

你這麼一說....並沒有。

久彌愣了一下,想起之前模擬訓練時用的禮裝雖然級彆稍低,但在連續使用攻擊性魔術一整個上午後還隻是嗜睡的程度。是從者這種武器過於可怕、還是高級禮裝的消耗成指數型飛躍?他抬腕看了一眼監測手環,頓時出了滿背冷汗。

低心率報警 ,45次每分鐘。

能自動緩回來簡直是奇跡。想必遠在鐮倉的家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久彌想起能將疾言厲色體現在包括書麵在內的各種媒介上的父親,不由得又是一陣惡寒。

回到家時母親的嘮叨和父親的責備應該都已經寫在硫酸紙上了。

久彌感到一陣絕望。

到達堤壩是早晨八點,而現在也還不到十點,陽光依舊是明媚,此刻的久彌和尼德卻也已經沒有了繼續遊玩的性質和精力。

話說回來.....今天是空軍啊。

久彌魂遊天外似的輕聲說到。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

尼德好像突然被狠狠地打擊了自信心,癱坐在車門門旁的土地上。

直到中午久彌才勉強恢複駕車的精力。轎車啟動,向水生彆館駛去。

到達洋館後,久彌看著副駕駛上土灰的屁股印,痛心疾首地教訓了尼德一頓

與此同時,香檀酒店。

凱身著便裝,寬鬆的襯衫袖口束在木質色調的護腕裡,淺棕色的馬甲勾勒出他厚實的胸脯和流線型的細腰,是任何騎士都夢寐以求的完美體型。襯衫第一顆風紀扣敞開,領子下鬆鬆係一條黑色墜金掛繩,很有他隨意的風格。傑西卡隻穿緊身胸衣和半邊打底襯衫,正在往另一邊的胳膊上塗藥。

而她那邊的大臂上,赫然一個彈孔。

我的小姑娘 Master,到底是誰能把你這頭鋼鐵猛獸打成這樣? .....剛剛我幫你摳彈頭的時候你叫都沒叫一下,現在倒是齜牙咧.....

你積點口德行不行?

傑西卡把用完的棉簽往凱身上擲,強行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演講。凱是忠實,就是嘴太欠,與他共同生活了這麼幾天後傑西卡終於深切地理解了埃克托和亞瑟都無能為力的毒舌的含金量。

不行。你知道要讓一位不願和你比試的騎士拔出他的劍,除了嘴皮子毒點沒有彆的辦法可想。不要說那個弱毒的崔姓閉眼男,就是多情種子蘭斯洛特聽到丫都是渾身邦硬唰地就打……

你還怪光榮的哈,不都是你輸嗎?

哪能呢?我還恨不得比馬戰呢,和年輕人比步戰就是自找苦吃。

凱聳了聳肩,幫傑西卡把繃帶纏緊,然後又手欠地拍了兩下。

嘶——

傑西卡沒給他麵子,唰地就一巴掌拍在他的側顱。

你瞧,這不就是了嗎?

凱揶揄地笑了。

媽的,給他賺到了。傑西卡嫌惡地看著他,踢了他兩腳之後穿好襯衣,扣子和領帶都一絲不苟。

要是你們騎士都這樣說話,不列顛一定滅亡的比誰想象的都快。

凱仿佛找到了不得了的話題一般湊過來。

誒,其實王也是個暴脾氣,從小就是。什麼孤高的王都是那個老不死魔術師和眾騎士的一廂情願,實際上就連她被佩林諾王壓倒性的戰績惹得肝火冒、以至於悖逆騎士道折斷卡利伯的事情都是梅林告訴我的。她信任圓桌社多於桂妮薇爾這件事也沒逃過我的眼睛,總之她暴怒的時候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的,連貝德維爾也沒用,倒是很有趣。

貝德維爾就是那個和你相反的存在。

傑西卡白了他一眼。

貝德維爾有嚴重的起床氣。

凱的話倒是出乎傑西卡的意料,她瞪大眼睛,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信任。

真的,他自然醒都還好,但是隻要是他是被叫醒時就會大吵大鬨,甚至發展成暴力衝突,無一例外,我和崔斯坦都被打過。小可以摯友的右手擔保,童叟無欺。

凱向天舉著三根手指,麵色嚴肅,似乎正直之至。

那就是沒得保證。你真是缺了德了,連死人你都要損。

傑西卡毫不費力地揭穿了這個遠近聞名的損人騙局,揮揮手似乎要叫凱走開,然而凱隻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盤腿坐在床上。

我也是死人嘛?相敬如賓相敬如賓。

你滾啊,那我推! !大老爺們的彆坐我床上!

傑西卡手刀加腳踹地把凱轟下了床,趕到一邊的凳子上。

關於你們的圓桌往事還有千千萬萬的時間可以去聊,現在先把情報整理了。

她恢複了冷靜的語調,凱知道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了。

到底誰是Lancer。

是的,這是相當重要的問題。在凱和那個男人在水中白刃戰時傑西卡一度認為對麵就是Lancer,但是後來衝出的青年和那人Master對他的稱呼打亂了她的思考。

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筋肉男是Lancer。我和他交過手,我很清楚。

凱也換上一副王的親信該有的認真表情。他的壞習慣是稱呼名諱不明的人時會使用意味不明的代號。

你是準備說gun is lance那種所謂的槍是槍笑話?還是你覺得魚叉比那個青年的武器像槍?

直覺。

傑西卡無法反駁了。凱的固有技能有一項就是直覺,評級為A,可以說是相當準確的“預判”技能,由此得出的結論應該是難以辯駁的。

那Lancer的Master——那個水元素使,我相信是這樣的。他的攻擊應該是借助了道具。雖然我沒看到他手上的東西,但是Lancer的攻擊太過於強勢和浪費,我沒見過能承受住那麼大魔力消耗的人。

他在嚇退吉普賽女人之後抖掉了口袋裡的什麼東西。

不愧是從者,洞察力就是強啊。

傑西卡端起床頭櫃上的紅茶小口喝著,往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這本表皮包著冬青木皮的大筆記本是傑西卡與家裡人交流情報的工具,她在這裡寫的東西會一點不落地在家庭書房的另一本筆記本上呈現,反之亦能流暢使用。

可惜的就是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關於襲擊我的那個人——我沒有看見他。彈頭是點四五中近程左輪,一槍就報廢了我的防護咒文,應該也是某種魔術效果。凱,聞聞。

凱似乎五雷轟頂一般的表情,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

把誰當狗呢? !

我是說,直覺,來一個。

我對你們魔術界的東西一竅不通 。

凱勉為其難地放在手指上端詳,居然還真的湊到鼻下聞了聞。

女人。

就這?

如果硬要說什麼的話,中年女人。我這種騎士什麼都缺點,就隻有看女人在行了。

凱把彈頭扔給傑西卡,傑西卡依舊放在床頭。

我回頭解析——你怎麼就沒有羅曼史傳承下來?

鬼知道.... Master。

凱突然喊住傑西卡,一臉鄭重其事。

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點身體不對勁?

傑西卡愣了一下,然後呆呆地搖頭。

沒有,充其量就是疲憊吧。

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靠坐在床上,有事也不立刻起身,不像你的風格,麵色也很蒼白……更重要的是 ,你身上有一種異樣的氣息。

傑西卡是覺得身體不適,但凱感知到的異樣氣息,她一點頭緒也沒有。她驚異地看著凱,吩咐他靈體化,以強大的意誌力逼迫自己靜下心來,冥想著觀測自己的身體。

Psychedetachanatomy ( 抽離解析)

與字麵意思不同,這一咒語的效果比起抽離更像是向內壓縮。傑西卡感到自己的意識被壓縮成極小的密質彈丸,站在身體內側探查本該看不見的許多自身的狀況。

魔術回路,正常;靈體結構,正常;生命活動,偏弱;進一步節點感知....右側手腕,存在黑色的不可感知區域;進一步解析。性質,惡;形式,刻印;體係,不明;製造者,不明...

沒必要繼續解析了,惡性質的刻印意味著“詛咒”的存在,能隱藏體係就意味著隱藏其餘的信息都輕而易舉,刻印者一定是技術極為高強的存在。

指不定是從者。

傑西卡默念著反咒,將自己的意識重新釋放進身體中,緩緩從冥想中醒來。剛剛觸碰到的那個形式確實是前所未見,但也不是沒有破解的方法。

但是要“殺死”詛咒,隻有兩條路好走。一是殺死下詛咒之人,二是通過意識的潛伏,通過夢魔的引導,從而直接對詛咒本身下手。而第二種方法,稍有不小心就會被夢魔吞噬,或者是迷失自我。

實際上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直接將右腕砍下,用物理方式將詛咒革除。但是右手正是令咒的所在,對方對於詛咒的印刻部位真是惡毒至極。

那麼現在,隻有找出印刻詛咒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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