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兩位master登場 caste……(1 / 1)

Fate/Tranquil Dawn 東鄉夜雲 5151 字 11個月前

冬木北大街。上午9: 48

伴隨著叮鈴哐啷飾品的脆響,從公交車上走下來一位短發的年輕女郎,戴著墨鏡穿著一 身純黑帶鉚釘的皮衣皮褲走在冬日的大街上,讓人不禁佩服她的膽魄。

其實她冷的要命。

堂島珈藍身材高挑,接近一米七五,雖然年紀不滿三十,但眉眼間滿是種成熟女人特有的英凜和嫵媚。這是一張富有亞洲韻味的臉龐,搭配上風格超前的妝容,似乎更適合騎著拉風的鬼火把滿地的落葉甩在路邊,而不是從公交車上玩著魔方百無聊賴地走下來。金棕色的發絲有一部分在頭頂高高束起,顯得整個人精神飽滿又乾淨凜然。皮質短外套拉鏈敞開,胸前兩排鉚釘亮的晃眼,與同樣閃著銀光的耳橋耳釘相映,搶眼得天怒人怨。簡潔的白T束進高腰皮褲中,緊身的褲腿又束在厚底馬丁靴中,整個人氣勢凜冽,看上去幾乎把生人勿擾寫在臉上。

作為魔術師堂島賢一郎與日本魔藥界紅人萬壽天鷗的女兒堂島銀姬愛情結晶的堂島珈藍出生在大雨傾盆的寺廟,隨後被確認帶有鮮明的火屬性。她幼時便在魔術領域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與外祖父一樣,精心於魔藥學與自然能量的研究,到這時是第三個年頭。然而這位才女隻是一味進行著學科研究,對其餘魔術師對根源的追求嗤之以鼻,所以總是打著實用魔術的旗號四處亂撞的珈藍也總是四處碰壁,被視為異端。

嗚呼哀哉!才女大人悶悶不樂地把毫無進展的魔方丟回包裡,又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公寓的房門。位於北大街的新生公寓是屬於那種不新不舊維持在一一個尷尬區間內的公寓樓,走廊牆皮脫落,鐵i門生鏽掉漆,但珈藍所租的那間單人套房還算不錯,至少乾淨整潔。就是門口沒有感應燈,黑的無可救藥。

就是這兒了。珈藍放下行李,將簡單的幾件換洗衣物掛好,生活用品按習慣擺整齊,再把實驗器材擺放在櫥櫃的深處。儘管自詡打破一切準則的奔放之搖滾女郎,但是從小被養成的整潔習慣還是改不了。

珈藍小心翼翼地從背包的最深處掏出一個深黑色的絨布包,確認了裡麵的內容物後,隨身攜帶。

這就是她用於召喚英靈的聖遺物。早在半年前,她的手背就被印刻上了令咒。那之後她動用了堂島家和萬壽家的大量人脈,才從遙遠的埃及弄來了這塊石板。

一名倉促下葬的法老陵墓中刻有文字的一片石料。

下一步是探查靈脈。珈藍長出一口氣,再一次準備出門。

不,在那之前,還要先把屋子給清理了!!

另一邊。

出身於魔術世家的天之驕子水生久彌有著絕不遲鈍的神經和絕不強健的體格,就算放在魔術師堆裡也完全算得上是形銷骨立,但他是當之無愧的魔術精英。從他父母開始往上數超過六代的婚姻都是精心策劃的產物,為的就是讓下一代的魔術回路哪怕能比父輩多那麼一條。久彌就是這種獨特的優生策略的產物。年僅二十一歲的水生久彌已經在時鐘塔的教育下取得了卓越的研究成果,擁有了獨立的小型煉金實驗室……

超小型。

作為魔術界的冉冉新星,這隻是簡單的第一步。他在冬木遠郊的工房裡握拳暗暗想著。

水生家族作為魔術世家雖不如遠阪、間桐那樣一手遮天,但財力物力都不容小覷。早在數十年前水生家就在冬木遠郊置辦了這座小型洋館,占據了遠郊區最豐沛的靈脈....雖然比起市區內還差的多,但是作為一個興起不久的家族,能辦成這樣也算是不錯了。在三天前才派了清潔人員來打掃的洋館仍無人氣,冷清得徹骨,更何況在接下來的時間之內,隻有久彌在此居住。

過於空曠了。

久彌放下雜物,在屋中上上下下繞了一圈以後開始搭建結界,往慣常的流程中加了幾段加強咒語,足以令路過的普通人注意不到洋館的存在。下一步就是準備祭品了。久彌看了看門口黑色的保險手提箱,不用打開都知道裡麵是什麼。

深海的聖遺物。

隻要有了這個英靈,獲勝的幾率就能上升一大截。

久彌這樣想著,把錢包揣進口袋。順便出去熟悉一 下城市吧。緊接著打開了門。

空氣真好。

長久待在煉金實驗室裡,要不就是英國的大霧中,久彌已經許久沒有聞到過如此清新的鄉間空氣。他沉醉在遠郊清澄的天色和美妙的景象中,直到走上大路才發覺哪裡不對勁。

我怎麼來的來著。

出租車。

.....哦不。

從市區打車來容易,但是不要指望能有出租車從荒郊野嶺路過,久彌那樣說貧瘠也不為過的身材,要走過去也相當於天方夜譚。不會淪落到要在當地買車吧。久彌深深地歎氣,駕照倒是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但親自駕車 實在是太麻煩了。

希望會開潛水艇的英靈也會開車吧.... 都那個男人了,應該是rider吧!騎乘技能應該不低吧!

想著也沒用,還是走路吧。死樣活氣地邁步以後久彌才感到人類的渺小....

因為他迷路了。

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直到天黑了他才抵達市區,首先填飽了肚子,想著日本的話能交易並且合法宰殺的活體大概就隻有家禽,買雞鴨鵝實在是有辱門麵,心不甘情不願地買了一籠鴿子。

用剩了就放生吧。

幸好早上打電話讓親戚打點的汽車在他的兩條腿耽擱了大半天之後也已經完備,至少回程不必那麼狼狽了。

畢竟現在雙腿已經酸軟得像焯水過久的麵條,再走那麼多的路恐怕久彌要成為史上為數不多的在聖杯戰爭開始前就因體力透支殞命的Master。那實在是太丟臉了。

與工作人員在停車場交接完畢,久彌放下鐵籠,在城市中四處遊蕩。水生家族名譽不高,名聲不響,也就財力能與其他幾個世紀級家族一拚高下。就連這點也沒法避免在“後來不居上”這種情況下的麻煩。要是能定居在市區該多好啊。久彌看著目之所及的熙熙攘攘、燈火輝煌不禁神思蕩漾。久彌現在的工房定在遠郊,水生一家也能稱得上是離群索居畢竟能容納近百人的深院大宅也隻能定點在荒郊野嶺,要不然就等同於對土地資源的浪費。而作為水生家長子的久彌被賦予重望,一直埋頭於魔術的學習,隻有到一些休假日才能前往城市閒逛。比起霓虹燈和小吃攤久彌更熟悉的是裝滿瓶瓶罐罐的工房和層層疊疊擺滿古籍的書窖,目前的景象自然也令他感到新鮮,但此刻他心裡一定更多想的是即將到來的廝殺。

海濱空地是絕佳的爭鬥場所,對自己即將召喚的英靈一定也十分有利;公園草坪入夜閉園後無人,空曠的場合可以一定程度上斷絕Assassin的威脅;避免登上高樓頂部,那種程度的狀況把握用使魔就已經足夠,萬一發生爭執絕對劃不來....這樣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在地圖上寫寫畫畫的行人估計實在是異類,他感受到視線的凝聚,回頭看隻看見寥落的行人,和坐在長凳上邊打哈欠邊打遊戲的社會少女。

話說,穿這麼單薄真的沒事嗎?久彌不可置信地看著穿搭時尚的少女,邊想了想自己身上的全部行頭。

圍巾、 羽絨服、襯褲.... 還有特意把手背蓋住的毛線手套。

年輕真好。

二十一歲高齡的水生久彌大爺感慨。

回到洋館已經是半夜過後了,久彌將宰殺過的鴿子放在召喚陣旁邊,發現居然還剩下了五隻之多。嗯,我改變想法了,就練作使魔吧。久彌半帶惡趣味地想到。他打開保險箱,將一根實心的鐵管放在法陣中央,喃喃地念起咒語。

在此宣告。

魔術回路開始高速運轉,內臟逐漸發熱。

汝身在吾之下,托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

惡寒與失禁的衝動,過高的魔力濃度幾乎將久彌淹溺窒息。

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血液似乎要逆流,但還不能在此斃命。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儘世之惡者。

骨骼吱呀作響,全身力氣幾乎被榨乾。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啊——

還不夠 ,還不夠....接下來加入最高階的指名咒文。

蔚藍而幽黑的航海家,尼摩,回應吾之呼喚——!

咕....久彌感覺冷汗已經把後背浸濕,雙腿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跪坐了下來。從召喚陣中心走出一個魁梧的人形,身高目測接近一米九,肌肉結實但並不是那種壯碩的風格,看起來十分精乾,棱角分明的臉上赫然橫豎交錯著幾道疤痕,紅棕色半長不小長的頭發並不服帖地支棱在後頸。更令久彌瞠然的是男子明顯找茬一般的神情 ,眉毛幾乎壓在眼皮上,撲麵而來的殺氣幾乎把久彌壓到愣住。

最重要的.... 這誰啊? !

久彌愣愣地看著陣法中心的鋼杆,據他所知這是諾第留斯號遺骸的碎件,那麼按理來說召喚出來的應該是尼摩船長才.... .

“你是尼摩?”久彌挑著眉看著麵前像一根桅杆一樣戳著的男人,終於發問。“太失禮了。”男人不苟言笑,大大咧咧地就坐在地上, “他叫我替他來的,再說了,這本來就是我的玩意兒,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你的目標是他的。"

當然是因為我吟唱的時候指名了啊!久彌壓抑住捶胸頓足的衝動,盯著鋼件上的Nautilus,緩緩發問:“你又是誰啊?”“魚叉手,尼德蘭。”

你大爺!

久彌哀歎一聲,悲痛的看著手上鮮紅的三道令咒。

二人相對無言半個小時後,Lancer率先忍不住,靈體化溜走了。

聖杯戰爭還沒打響,已經有Master崩潰了。

珈藍回到公寓時,時鐘剛剛好敲響十二點。她回想起剛剛在市民公園裡看到的那個青年:包裹嚴實,手帶手套,在現代都市中依然用著地圖,一邊東張西望一邊標記,還對旁人的視線異常敏感。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禦主。她點起一根煙,挾著絨布包,另一邊肩膀挎著裝滿瓶瓶罐罐的帆布包,叼著煙出門。

對門衛施過簡易的心理暗示術後就光明正大地走進公園,徑直走到探查好的靈脈附近,將帆布包中的瓶罐挨個兒擺出,仔細地塗抹著陣法。珈藍以一貫的精確完成了幾近教科書式的召喚陣。

說幾近的原因是,這裡是人造樹林中的空地,客觀條件實在是難辦。

珈藍並沒有像久彌那樣念大段的咒語,她將咒文中不必要的語段全部省去,凝縮成一句句的短指令。召喚陣即刻發出耀眼的光芒,爆發出的氣流吹的樹葉簌簌作響,珈藍幾乎被揚起的塵土迷了眼睛,撥弄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劉海,調整著因為魔力流失而恍惚的神誌

從召喚陣的光束中慢慢顯現出一個人影——不,應該說是由那光束凝結成的人影。當珈藍真正看清楚那人的身形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個穿著寬鬆及地白衫的棕發少年,比小麥色還要更深的皮膚和不對稱的發型讓珈藍發自內心地讚賞,美中不足的是這少年身形也太小,目測比她還要再矮了近十公分,握住權杖的手也又瘦又細,看著弱不禁風。

哦,其實我他媽的是個史盲。費儘千辛萬苦整來埃及出土的聖遺物的珈藍此刻絕望地意識到這一點,她自然不清楚作為有名的少年法老的圖坦 卡蒙同時也是個體弱多病的齙牙瘸子.. ...但是無所謂 。他的職階是Caster,正好彌補了非育種產物的珈藍魔術回路的不足。而且他能夠馭使使魔、印刻詛咒這一點也相當的方便。最可貴的是圖坦卡蒙的寶具並不易於推測甚至完全不外顯,看似作為攻擊器具的權杖實際上的作用是輔助施法的拐杖,哪怕有人異想天開想到杖上的活蛇也是徒勞,那隻是法老王的守護神之一。他的寶具是珈藍用作聖遺物召喚他的微雕石板,上麵是帶有圖坦卡蒙詛咒全部效力的刻文,隻要有模板,印刻詛咒的效率會大大提高,魔力消耗也大幅降低。更何況除此之外還有金字塔作固有結界和黃金麵具作回複寶具,可謂所向披靡。

這千千萬萬的思緒在珈藍腦海中一瞬閃過,可以想象她的表情肯定是風雲變幻,以至於少年疑惑地盯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是我的Master, 沒錯吧?

少年的聲音雖清朗,但不乏威壓感,似乎是在確認,又似乎是質問。

呃嗯嗯嗯,對我就是。

珈藍還沉浸在一發不可收拾的內心自我獨白中,腦子轉不過彎來。少年於是更加疑惑,結果就是清秀的眉毛擰在額心,表情透露出一絲不悅。

我說,你彆耍我啊。

少年瞪著眼低聲喝道。

啊抱歉抱歉,剛剛在想事……你是Caster,圖坦卡蒙,對吧?我是你的Master,堂島珈藍叫珈藍就行。

珈藍不好意思地笑笑,向少年賠禮。

我就是。這裡不會是你的工房吧?半夜三更了,快帶路回居所啦!

我明白了,總之路.上你要靈體化哦。珈藍指指少年衣上的裝飾。會引起麻煩的,這樣金珠玉飾的,彆說在冬木,在整個日本也隻有被搶劫和被認成cosplayer的份。

哦。少年簡單應了一聲,就消隱在了夜色中。

他們抵達公寓時,恰恰是久彌因召喚失誤而苦惱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