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月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溫霽雲不走?若是陸守仁真要進屋來,他們這樣如何說清?江枕月要起身,但溫霽雲按在她傷口的地方力道重了許多,她又摔落躺在了床上。
“溫霽雲你乾什麼?”
“江姑娘的聲音不如再大一些,讓陸守仁聽到,那麼你我定然死得更快。”溫霽雲沒有愧疚的神色,反而是冷了臉,處理好了江枕月後背的傷。
“芳菲會攔住他的,不讓他進來。”
溫霽雲沒想到陸守仁會來,他在前院,聽人來報說了後院之事,心中緊張,可也不能流露表現在臉上。他瞧著陸守仁拍了桌子,生了好大的氣,他以為陸守仁隻是不喜歡後院爭鬥,他抓住了機會,問陸守仁要不要體貼出關心,尋些好的藥膏給江枕月送過去。
陸守仁讓他去辦此事,因為溫霽雲能帶了這藥膏而來。他身為陸守仁身邊的心腹,本來隻要著人將藥膏送到即可,不用他親自前來。
可陸守仁不按常理,與溫霽雲在這裡尷尬地撞了個碰麵。
溫霽雲生氣的是,陸守仁竟然還對江枕月存了心思沒有了斷?
芳菲在外頭解釋,說著江枕月身上地傷口太過觸目驚心,不便人觀。芳菲也存著心思,心中怨恨著許霜清這一遭,定然是會添油加醋的。
陸守仁聽聞芳菲這樣說,心中更急了,更要進去:“你家姑娘本來也是嫁給我的,我什麼不能看,我隻有看了,才能為你家主子做主。”
屋子裡聽得真切,陸守仁馬上就要進來了。
溫霽雲丟掉藥膏,瓶子碰撞掉在床頭發出聲響,叫外頭的人聽見了。陸守仁急忙問:“枕月,你在裡頭嗎,可是傷到什麼了?”
“不是,陸大人彆進來。”江枕月情急之下,隻能開口。她聲音帶著顫抖,聽起來就不是很好的樣子,偏偏對陸守仁卻說什麼都好。
陸守仁停在門口,手欲推開門,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他知道江枕月孤傲的性子,若是自己這樣進去了,一定會惱怒,他隻能設想是江枕月覺得她此刻的樣子太過狼狽,才不讓他進去瞧的。
“陸大人,”江枕月聽得門口沒了動靜,繼續試探,“這一回,是枕月的錯。是枕月讓陸大人憂心,縱容秋綰嫁了墨許允,才給陸大人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此話一出,陸守仁就知曉許霜清在江枕月麵前說了什麼話了。他心中責怪許霜清的多事,又一遍遍為了江枕月能操心自己而雀躍。他的眼中多了些歡喜,想要進去的心也都鬆快了許多。
他讚歎道:“枕月這樣懂事,這些小事,算什麼的?”
陸守仁自當覺得這是他和江枕月的破冰一瞬,來日也許他能夠挽著江枕月的手。周知念的離去給了他太多的寂寞,他也不能總是花錢再納妾迎娶旁人,他將希望寄托在江枕月的身上,他想許霜清已經老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枕月的懂事,隻不過是不喜歡不在意,他沒想到的是,屋中還有一人。
溫霽雲聽聞江枕月如此開口,也隻是嗤笑。他壓下身子貼在江枕月的後背,手也搭在江枕月的腰上:“江姑娘真是好聰明,三言兩語就讓陸大人為你神魂顛倒。”
“可是他知道你屋子裡還有旁人嗎?”溫霽雲冷冷一笑,他心中忽然來了想法,來了念頭。他要讓外頭的陸守仁看到不一樣的江枕月。
手往下,輕輕握住了那細膩的肌膚。觸手生溫,像是一塊玉一般,江枕月的身子都是經溫霽雲開拓的,溫霽雲最知道江枕月的身子哪裡敏感。他隻需要輕輕一掐,江枕月就已經咬著唇,
將自己的聲音壓下來,卻又無意間更柔媚了些許。
在外頭的陸守仁聽到的是如貓一樣撒嬌的羞怯聲音,他還是在周知念剛入府的時候,從周知念的口中聽聞這些聲音的。一時思緒湧上心頭,他手放在門板:“枕月,你怎麼了?”
“無事,陸大人,隻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江枕月每說一個字,便深切體會到溫霽雲的手指在自己的腿間作亂。這樣還不夠,仿佛江枕月還要多說一個字,就會被溫霽雲狠狠懲罰。
眼看著手就要往更深處去了,江枕月未著衣物這倒是方便了溫霽雲。外頭還有陸守仁呢,江枕月雙手抓住了溫霽雲的手,眼中蓄滿淚水,軟著態度像是對溫霽雲求饒。
江枕月還沒有對溫霽雲如此過呢,溫霽雲心中的壞念得到極大的滿足,便也不動彈。他的聲音在江枕月的耳邊伏去:“對陸守仁說,讓他彆進來,讓他彆想著你,你也不想要見到他。”
江枕月知道,若是她不言語,溫霽雲的手定然不會停。
她對著屋外的人開口:“陸大人,若是陸大人真的關心枕月,不如就等枕月傷好了,枕月會去給陸大人請安,讓陸大人放心。眼下,我不想要見陸大人。”
“枕月,饒是你懂事,我也不會輕易放過許霜清的,你放心。”
本來江枕月是想要勸說陸守仁不要怪罪許霜清的,可是她想過自己剛入陸府就對許霜清說自己無意爭寵,許霜清不聽。若是她一味低頭忍讓,隻會讓許霜清變本加厲,日後恐怕還會找她的麻煩。
不如就借著這一次的力,好好教訓許霜清,也讓許霜清以後明白,不要輕易找她的麻煩。
她應該拋卻那些善意,她不應該憂心許霜清是不是會心中記恨自己。許霜清本來就已經討厭她了,那麼她還不如自己痛快痛快。
打在她身上的板子,太疼了,江枕月想,這是許霜清自己應得的回報。
她沒拒絕,她要當一回壞人,她隻對陸守仁說:“陸大人,大夫人也是愛您,才會關心則亂的,她隻是在意我分走了您對她的愛。”
陸守仁聽出了這話裡的意思,他仰天長嘯:“枕月,你放心,我對許霜清早就沒有了愛意。”
這樣一來,陸守仁大概不會放過許霜清了。
江枕月聽聞腳步聲遠了,這才放下心來。她什麼時候竟然也變成了這樣的算計,她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但是眼下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溫霽雲體會出了江枕月的情緒不對,他輕咬了一口江枕月的耳垂,讓江枕月回神過來。他的聲音繾綣萬分:“做得很好,人就是應該為自己而活。”
就是應該報複許霜清,就是應該讓許霜清害怕,才能換來以後的安靜。
“溫霽雲,我沒想害任何人。”江枕月抓著溫霽雲的手鬆開,她是不能翻身的,她也不想要動彈掙紮了。
“你不害人,但是有人卻要害你,江枕月,今日的疼痛是要讓你清醒,讓你明白,陸家不是長久之地。陸守仁對你沒有死心,如果不離開這裡,你會重蹈覆轍,你會永遠沒有來日。”
你想要過的清淨日子,永遠不會有。
“那溫霽雲,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走到她的身邊,也是要害她嗎?
“我說過的,我想要江姑娘。”溫霽雲見江枕月沒有再抗拒,已經鬆開了他的手,他知道眼下江枕月被難過裹挾,滿心都是痛苦。
他不想要讓江枕月亂想,他要讓江枕月看著他。
他沒說謊,若是能夠讓江枕月在自己身邊,他寧願拋棄一切。可是江枕月不懂他的心,甚至用自己的身子當做籌碼,換取江枕月想要的東西。他想要江枕月對他滿懷情愛,看著他那一雙眼睛,柔情繾綣。
“枕月,要不要......”
這種感覺詭異得很,江枕月應該拒絕的,可是她想到今日所受的疼痛,想到方才陸守仁在外頭的言語,她忽然生出了一絲要報複的自私念頭。這陸府讓她不快樂,那麼她就自己找些快樂。
她不能亂動,溫霽雲也顧及著這些,動作輕柔。他讓江枕月隻是放鬆,閉上眼睛就好。他見江枕月紅了耳朵,又要逗她:“若是江姑娘想要見我,也可以睜開眼睛,看看我,親吻我。”
江枕月氣急,這人怎麼總在這時候說這些話。她隻恨自己不能大動,不能翻過身去打溫霽雲。
眼下如果她要不認輸,隻能在口頭上逞強做些文章。江枕月剛要開口,就被溫霽雲堵住了嘴巴。溫霽雲的吻熱烈又急切,弄得江枕月霎時忘記了自己剛才要和溫霽雲爭辯什麼。
“溫霽雲...”江枕月口中呢喃嘟囔著,最後也都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了。
不消多時,江枕月隻覺得自己身處汪洋大海,浮浮沉沉。她抓緊了溫霽雲,又被溫霽雲在他身上的溫柔撫摸迷得軟了骨頭。
她第一次品嘗到溫霽雲的忍耐和迫切,溫霽雲又想要更多,又怕扯到江枕月的傷口。那些緩慢著的動作卻都成了刻骨銘心的契合,一點點摩著人心,考驗著人的意誌。
隻有舌尖的齧咬是真切的,江枕月的身子發著燙,一種羞恥的快感湧上心頭。她聽見溫霽雲的呼吸,聽見溫霽雲說:“江姑娘,若是你初見是我,初遇是我,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江枕月,你要相信我愛你。”
江枕月聽到了,她將這一切都聽進了耳朵裡去,但是沒聽到心裡去。她想,男子在情事上說的話,大抵都是不靠譜的,她不信這些。
相信這些,不如相信此刻溫霽雲給她的酸澀和快感。
她不再忍耐自己的聲音,在溫霽雲的指節靈活地逗弄她的起伏中,慢慢迷失了自己。她不管外頭的人聽到了什麼,好像她這樣便是能夠報複了陸守仁報複了許霜清一般。
她也會說溫霽雲,你慢一點。
也會說,溫霽雲,我好難受。
溫霽雲帶著她,會安慰她,會告訴她沒關係,經曆過那一股暖流就好了。溫霽雲說:“江枕月,你要先給我,這隻是手指呢,來日我們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最後江枕月沉溺在長長的喟歎中,她急促呼吸著,溫霽雲還在她的身後抱住她,她於這一世,不再是孤身一人。
溫霽雲抽出了手,他滿手都是黏膩,汗涔涔的,他將手舉到江枕月的麵前去,他笑著對江枕月說:“這些,都是你的身子,喜愛我的證據。”
“江姑娘何時,能夠如你的身子一般愛我,不再嘴硬就更好不過了。”
溫霽雲還說:“江姑娘,你我終歸是要一路的,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