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月知道是溫霽雲,她連連站定,抬起頭對上溫霽雲的眼睛。她看到溫霽雲笑了,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她還沒習慣和溫霽雲這樣距離靠近著,她扭了扭身子,很快被溫霽雲按住了腰,貼在了牆邊。
“怎麼還當著我的麵扭著身子呢?”溫霽雲的呼吸都在她的鼻尖,帶著壓迫感靠著江枕月的唇瓣,隨時都可以落下來。
“你不是說你不會來嗎?”江枕月不自在地說。
“但我怕我不來,你會難受。”這些天溫霽雲知道江枕月心中因為周知念的事情不舒服,擔心她想不開。
江枕月知道,溫霽雲一定會來的,這些說辭不可信,她知道溫霽雲不會放任她不管。
“我來找溫大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溫大人講。”
在江枕月身上的手鬆了開來,溫霽雲和江枕月撤出了一些距離。
“江姑娘請說。”
江枕月看著溫霽雲落座,她也坐在桌案邊,端正著身子。
“溫大人心中既然也痛恨陸大人,想必也不是如傳聞中所說的那般為了名利,貪圖享樂失去了初心的人。”君子有氣節,活下去固然重要,但是騙不了自己的心。江枕月相處久了,她覺得溫霽雲身上還有著一些正氣之風。
難怪陸守仁是會疑心懷疑他的,想來這些日子這些年,溫霽雲的日子也不好過。
“我沒有江姑娘心中想得那樣神聖,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溫霽雲微微笑著,並不吃這套。
“不,你是這樣的人。那日我看見了,你在這裡見了彆人。”江枕月端著酒壺,給溫霽雲倒了一杯酒,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送到溫霽雲的手邊。
“溫霽雲,那人是誰?”
“江姑娘想要知道的是一個秘密,”溫霽雲看著江枕月的手,嘴角半揚,“不為人知的才叫秘密,想要知曉,定然是要給出些什麼作為交換的。”
溫霽雲的目光都放在江枕月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在等江枕月的反應,她似乎也是好奇,江枕月會給他什麼。
江枕月如坐針氈,雖然她是主動來約見了溫霽雲,但是她到底還是正經人家的小姐,學不會軟著求人。她知道溫霽雲是什麼意思,她全身上下也沒什麼好給的,唯有這副身子。
她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挨著溫霽雲靠近。她剛靠近,就被溫霽雲身上荀令香味心中嚇退了幾分,但她知道她不能後退。
江枕月看著並沒有半分神情,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的溫霽雲,心中顫動。溫霽雲那目光好像在說:就這樣嗎,江枕月?
你的心不誠啊。
明明溫霽雲仰慕江枕月的,怎麼到頭來卻換成了江枕月要勾引溫霽雲?
想了想,江枕月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到了肩頭。春日一日熱似一日,衣衫卻是方便脫下來了,江枕月的肌膚勝雪,在煙霧繚繞中像是雲海中的雪山,讓人想要撫摸卻不能夠觸及。
而這樣的山,向著溫霽雲低頭。
溫霽雲的手撫摸上江枕月的肩頭,細膩的觸感讓溫霽雲手心生溫,生出許多繾綣來。他眼中生出許多情絲,幾分柔情蜜意,他不需要費力氣,隻需要側頭,讓江枕月再過來一些,他的腰中還掛著江枕月送他的香囊,他要讓江枕月知道,自己心中是有江枕月的。
江枕月果然看懂了溫霽雲的意思,她用鼻尖點了點溫霽雲的鼻尖,她生平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心裡雖然害怕,但是身子並未顫抖,佯裝鎮定。她想,如果溫霽雲還是這樣無動於衷下去,她就要露餡了。
露餡了她就不會再主動,她就要放棄了。
但溫霽雲沒有無動於衷,江枕月想,她這一世和溫霽雲之間,總有些緣分在的。也許是上一世沒有抓住,這一世就要糾纏不清,江枕月閉上了眼睛,任由溫霽雲攬著她的腰,將衣衫都要摩挲下來。
兩條腿都被分開,江枕月此刻衣衫隻能堪堪遮住自己的胸口,身下的衣衫早就被溫霽雲搓著展開,一片狼藉。江枕月不敢動,隻低著頭抱著溫霽雲的脖子和溫霽雲親吻。
溫霽雲仰著頭,咬著江枕月的下唇,吸出響亮的聲音來,他的手還要探入江枕月的後腰往上。手指的溫度惹得江枕月一個激靈,兩個人都回神過來。
“怎麼了,你還是不願?”溫霽雲撫摸著江枕月的臉,此刻江枕月的臉紅潤十分,唇瓣還被吃得亮晶晶的,十分動人的樣子。
“不是不願,”害羞有真,但要探得溫霽雲的心也是真,“溫大人若是來日將我拋卻,我就沒有依靠了。”
“況且我現在的身份,是陸守仁的平妻。”
“他已經找人驗過你的身子,也是我幫了你,他不會再有疑心的,你大可放心。”溫霽雲還要上前,蜻蜓點水吻著江枕月的唇瓣。
“原來溫大人,這樣喜歡我,專程為了我設了這樣一局,讓陸守仁解開疑心,”江枕月玩笑道,“既然如此,好像我也沒什麼能推辭溫大人的理由了。”
江枕月想到過今日會發生什麼的,她身子貼著溫霽雲,可這時,溫霽雲卻躲開了。溫霽雲的手伸向了江枕月腰間,摸了摸那還掛在腰間的龍鳳玉佩的其中一塊。
“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帶著這塊玉佩。”溫霽雲神情愉悅,很是高興。
還好江枕月想到了這點,她本來就是要來溫霽雲這裡找答案,必然是要對溫霽雲示好的。這一招有用,江枕月捧著溫霽雲的臉:“那麼溫大人現下可以告訴我了嗎,那日溫大人見的是誰,溫大人心中到底有什麼打算。”
是溫霽雲說過的,交換秘密。
“這塊玉佩,便是答案。”溫霽雲將江枕月的衣衫攏上來,他知道江枕月犧牲至此,不過是為了想要安心,並不是真心和他交歡。一股莫名的煩悶湧上他的心頭,他要等有一日江枕月心甘情願,那他才會要江枕月。
這副身子很美好,但不能強要。
溫霽雲想想還是覺得吃了虧,他在將衣衫拉上肩頭的時候氣不過,狠狠抓了一把江枕月的胸口,他把臉埋了進去,使勁在起伏的胸膛裡猛猛地吸了好幾口,又折騰出幾個印子。
這才作罷,溫霽雲滿意自己的傑作,重又將江枕月的衣衫係好。
他說:“我早就說過我仰慕江姑娘,並不想要強迫江姑娘。美人計對我的確有用,但是我舍不得。”
“我會等江姑娘放下心中的芥蒂,真心實意地與我歡好。”
江枕月有一片刻的輕鬆,她看向溫霽雲的眼睛又溫柔了許多,也不辯駁了,她隻是點了點頭,要從溫霽雲的身上下來。
玉佩是秘密,江枕月記下這話來。溫霽雲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就那樣端起酒杯來,對著江枕月揚了揚唇。
“溫大人這是何意?”江枕月接過酒杯,看著溫霽雲。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江姑娘也知道我心中所願,那這一杯酒我們便交杯,來日我們若是能拜天地入洞房,到時候再補上合巹酒。”
還想過要成婚嗎?江枕月不懂自己是有哪些地方吸引了溫霽雲,想到沈輕侯的猶豫,她心中不免悵然。仰頭喝下了那杯酒:“溫霽雲,其實我和沈輕侯私奔過。”
“嗯,我知道。”
“是他不要我的,在我和他的家族麵前,他拋棄了我。”
“我也知道。”
“不,你不知道,”江枕月眼眶紅了,“離開了家族庇佑的人,就像是離群的雁。從前我覺得愛能抵擋一切,門當戶對也都是不要緊的,可是私奔後我才明白,曾經我在江家過的日子已經是多少人不能企及得到的了。”
那些苦,她吃不得,可是她吃了,沈輕侯卻逃了。
“你想說什麼?”溫霽雲並不想要江枕月陷入這一段回憶之中。他為自己自責,曾經他真的以為江枕月私奔後在城門廣貼告示是為了能進陸府,現在想來,江枕月是真的要和那一段過去劃清界限,抹去那一切。
是他多想,才讓江枕月對他有如今的試探和不信。
“我想說,我並不值得溫大人如此用心,而我自己也不相信情愛了。”所以才想要做清冷的凡中仙,不墜情愛。
“那是沈輕侯的錯,不是你的錯,”溫霽雲有些心疼地捏著江枕月的下巴,“若你先遇見的是我,青梅竹馬是我,或許一切都不一樣。”
“我對江姑娘的心,江姑娘可以相信。”
這句話釘死在了江枕月的心中,等她回到陸府家中,輕輕撫摸著自己胸口被溫霽雲留下的印子,她心中生出許多悵然和撩人的癢意。
她是真的有些醉了。
那玉佩,江枕月驀然想到了這裡,曾被溫霽雲笑言說是定情用的玉佩,江枕月記得,那是她還未出閣的時候,太子送來的賀禮。
那時候她還在想太子為何要特意給她送一份賀禮,但如今細想一切都有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