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月知道溫霽雲口中的這份大禮是什麼,溫霽雲眼中的情色很難忽略。幾乎要把江枕月吞沒了。想通了溫霽雲就是要她,江枕月坦然了許多,這副軀體也沒什麼用,給誰不是給呢?
等溫霽雲再次親吻到她的脖子,看到她用粉遮蓋住的紅痕,溫霽雲在同樣位置又廝磨了過去。
“江姑娘真是會遮掩,但這是我愛江姑娘的證據,江姑娘怎麼舍得擋起來的?”擋住還能再弄新的,根本沒用的。
溫霽雲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粉的香氣被溫霽雲卷入喉嚨。很快,一個嶄新的痕跡便再出現了,溫霽雲這才滿意,俯身上來親吻著江枕月的嘴角。
江枕月胸口起伏,忽然想到這裡是佛堂。
“溫大人,不妥,樓下還有佛祖菩薩,這是清淨之地。”
“既然是清淨之地,便不會有人來打擾。”
溫霽雲故意曲解了江枕月的意思,江枕月手向後抓著,隻能抓到那塊玉佩。她抓皺了床單,向後撤的身子讓溫霽雲向前撲了一下。
兩人反倒更近了,溫霽雲兩手撐在江枕月的身子兩側,拿鼻尖點了點江枕月高挺的鼻梁:“江姑娘這麼快,就要與溫某同榻而眠了嗎?”
“剛才不是說,這裡是清淨之地,不能胡來的嗎?”
“溫霽雲,我不是這個意思,”江枕月無奈,她隻能苦澀一笑看著溫霽雲,“大人不要揶揄我了,這些情愛之事我不懂,大人想要我已經給了大人,大人還要我怎麼樣呢?”
此話一出,溫霽雲眼中的那些調笑都變冷了,他凝視著江枕月,琢磨透了江枕月話裡的意思。江枕月是說,她可以委身,獻出一切,她不在意她的身體,隻要有人能幫她。
任何人都可以嗎?
溫霽雲手上力道加重,他不再忍耐,輕輕咬上江枕月的胸口。雪白的肌膚要跳出來,溫霽雲的臉埋在裡麵,用力嗅了一口。
他要江枕月顫抖,他要讓江枕月明白,和他做這種事情不能像是委屈了的樣子,要享受。溫霽雲的手輕輕揉捏,果然在他的一番努力下,江枕月的臉紅潤了起來,聲音也繾綣了不少,她害怕自己聽到這樣的聲音,用手捂住了嘴。
痛苦和歡愉時間,江枕月隻覺得胸口一片濕潤,禁錮在她身上的手就是她的枷鎖,也是她的支撐。她這時候還清醒,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溫霽雲為她沉迷,日後好為她作用。
他的手輕輕撫摸上溫霽雲的耳朵,抱住了溫霽雲。
沒想到江枕月會有這樣的舉動,溫霽雲頓了頓,而後欺負得更狠了些。他拿過江枕月枕頭邊的玉佩,將這塊玉佩放進江枕月的胸前。
冰涼的觸感讓江枕月皺眉,但也隻是刹那,溫霽雲便也含住了那塊玉佩,將那玉佩溫暖了。此時江枕月才明白溫霽雲為何執著著這半塊玉佩,這玉佩是溫霽雲的玩物,她也是溫霽雲的玩物,龍鳳呈祥的一對,溫霽雲在提醒她要記得自己的身份,要委身於溫霽雲。
七竅玲瓏心的溫霽雲遠比江枕月想象的還要厲害。
大概是玩夠了,溫霽雲終於舍得抬起臉來,看著江枕月。他想要從江枕月的眼睛裡看到她沉迷情欲的樣子,可是溫霽雲在江枕月的眼睛裡隻看到了清醒著的目光。那目光就像是憐憫眾生的神女愛人,任由凡間百姓發泄作亂。
溫霽雲神情冷淡起來,他將玉佩拿在手中,重又放回了床頭。
“江姑娘,天冷,夜晚入睡的時候要讓人多添一些炭火。”
“溫霽雲,”江枕月雙手抓住溫霽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日你為何問我,要不要殺了陸大人?”
這是在示弱,在讓溫霽雲放鬆警惕,將底牌交出來。江枕月不信溫霽雲是因為和她胡來,才動了殺心,要殺陸大人的。溫霽雲的這借口太拙劣,根本就沒有用心,若是溫霽雲不說,陸守仁都不會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威脅不到溫霽雲。
“你聽錯了,”溫霽雲看著江枕月的那雙手,他看出了江枕月的把戲,可是胸前的柔軟實在誘人,他沒客氣,按了上去,“我是陸大人眼前的紅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那夜分明有人監視你,你日子過得也不好是嗎?”江枕月察覺到溫霽雲的手在她的胸口作亂,往裡探了兩根,她紅了臉,可是她自己先主動的,不好這時候讓溫霽雲暫停。她的肌膚向來被養得好,溫霽雲的手指滑過她的肌膚,捧起那一抹柔軟讓江枕月輕哼了幾聲。
這幾聲,似乎是叫到了溫霽雲的心上去了。
作亂的人心猿意馬,說的話文不對題,但也有些線索:“陸大人,心中總是有疑慮。和江家聯姻,也不過是想要拉攏你的父親,好從你父親這裡知道朝堂局勢,你的父親又正好想要攀上高枝,一拍即合隻是連累了你。”
溫霽雲確認了江枕月的確隻是可憐的棋子,他心中疑慮儘消,將自己之前的想法全都說給了江枕月聽:“我從前很怕你是江流昌安插進來的底細,陸府上的每一個人,我都要查清楚底細才行。所以之前對江姑娘的那些試探,還請江姑娘見諒。”
說到見諒兩個字的時候,溫霽雲特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江枕月衣衫不整了,她雙手緊緊抓住床緣,差一點就要摔坐到溫霽雲的懷裡。溫霽雲鬆了手,放在鼻尖下聞了聞:“江姑娘身上,倒是很香。”
胸前的暖意頓時消散,江枕月覺得寒冷,身子向前傾,實在是狼狽的模樣。這也許就是溫霽雲想要看到的她墜入七情六欲的模樣?江枕月慢慢明白了溫霽雲的那些奇怪舉動,上一世她並沒有對溫霽雲表明自己的身份,溫霽雲對她有懷疑,所以才有僭越的目光,所以才會拒絕她的每一次求助。
才會用那樣冰冷的目光對她說我不能救你。
那麼上一世,溫霽雲暗地裡還做了哪些事情幫她,江枕月都不知道。還好有這一世,讓江枕月明白了大婚之夜的調虎離山是溫霽雲的手筆,溫霽雲並不是不幫她,而是考量著她的身份。
誤打誤撞,這一世開局江枕月拉近了和溫霽雲的距離,以後在陸家,江枕月也不是那麼得害怕了。江枕月的目光都放在溫霽雲的身上,片刻不離,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現在有些依賴溫霽雲了。
這樣的示好,溫霽雲應該沉迷的,可是溫霽雲站起身來,麵色清冷地捏住江枕月的下巴:“江姑娘這張臉,可真會騙人。”
“什麼?”江枕月呆呆地看向溫霽雲。
“你不喜歡我,可這張臉這雙眼睛,卻處處留情,說愛我。江枕月,我想要你墜入七情六欲,是真的沉溺情愛,而不是這種裝出來的,隨意交出自己身子的行徑。”
“江姑娘修煉得還不夠,還要多練練。”
江枕月承認,自己的確有這種想法,肉身可以拋卻,她早就說過,這一世立下的誓言,她不惜一切都要達成。
“江枕月,樓下有著佛祖菩薩,他們為我們見證,你不負我,我便不負你。”
隻要江枕月愛上溫霽雲,可是這最是江枕月給不了的東西。江枕月上輩子嘗過情愛,知道情愛的痛苦,說著相愛的人總會有一天不愛的,沒人能夠保證永遠被愛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在那片刻,她決定將本來就鬆散了的衣服往肩膀下麵拉了拉。
“溫大人,要我立刻愛上您,實在是太難為我了。若是我說我做得到,溫大人都不敢相信的,枕月隻能保證奉出我的全部,望溫大人不棄。”
她隻有這副身子。
江枕月的外衫都要褪去了,溫霽雲仍沒反應,江枕月咬了咬牙,又將腰間裡衣的係帶解了開來。再往裡,就隻有一件肚兜了,白皙的肌膚實在晃人眼睛,一點點露出更多,這樣的舉動,也是江枕月自己在告誡自己,不要動情。
“委身於自己夫君的幕僚之下,可委屈江姑娘了。”溫霽雲眼裡難得出現苦澀,他知道對於高門貴族家的小姐,在男子麵前寬衣解帶已經是最大的羞恥了,他不願江枕月這樣羞辱自己,他按住江枕月的手,將衣裳全都替她穿好。
“江姑娘這樣做,實在是在踐踏我的一片真心。”
江枕月見過不懷好意的溫霽雲,也見過勝券在握,滿心試探的溫霽雲,可她沒有見過這樣貶低自己的溫霽雲。她記得溫霽雲在外的名聲,一直都很好,但旁人隻是可惜了溫霽雲竟然隻甘心當一個門客幕僚,無人不為他惋惜。
現下想來,也許沒人會比溫霽雲更難過自己的墮落,但抉擇不能不做。江枕月覺得自己和溫霽雲很像,他們都是無法選擇,有遺憾的人。
江枕月好不容易對溫霽有了好感,可溫霽雲說:“沈輕侯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