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星期二

今天是最後一次和藝術生一起值日，我很珍惜這最後一次的值日。

昨天藝術生講：“我隻是去幾個月，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

當時聽了真的好開心，我一直以為他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沒想到，很開心很開心，但還是告訴他 “你要認真地寫我的同學錄”

“同學錄都寫了，道彆的話都講了，如果不走就太不像話了”藝術生很幽默。

我其實還未正式地和藝術生道彆，本想今天掃地之後在回家路上和藝術生正式道彆的。

這該死的緣分讓我和藝術生認識當同學，並且坐得離我不遠，但這緣分並未讓我趕上對藝術生的道彆，放學後，由於種種事情，我被耽擱了。

放學後，我抓狂似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感覺。巨大的失落感，胸前好像失去了一部分，這空著的部分很痛很痛。

十分難過，在回家的路上，我看了很多拐角，想著，藝術生會不會突然出現？

結果都是失望。

蘇婷日記

********

當天夜裡是哭著入眠的，蘇婷默默哭了很久很久。

晚上蘇婷做了一個夢，和檀彥軍準去美國旅遊，在夢裡是乘著火車去的。

夢裡火車的那個臥鋪超級像蘇婷的家，隻是透過窗戶知道，火車在前進。

在某個時候火車到了美國，蘇婷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個超極像家的車廂。

還沒一會兒，蘇婷和檀彥軍要回國了。

蘇婷覺得好奇怪，仿佛自己剛下了火車，就又要上火車，還沒旅遊呢？

回國的那輛火車破舊不堪，甚至沒有玻璃，周邊很多人往上擠，蘇婷很鬱悶，自己有錢為什麼要搭這種破車？

正當蘇婷準備和檀彥軍提議換輛火車的時候，檀彥軍已經上了火車。檀彥軍上去，那自己也會跟著上去。

當蘇婷準備上去時，火車已經開走了，剛才蘇婷身邊十分擁擠的人群都消失，瞬移到車上，唯獨蘇婷被落下了，行李也不見了。

蘇婷當時心裡十分害怕：我怎麼回國呀？

跟在行駛的火車後麵拚命地跑，在夢裡，蘇婷很想停一停，因為很累，但怕停了就趕不上火車了。

在一段上坡路時，火車停了下來，因為火車軌斷了一截，火車上的人下來幫忙續上。蘇婷知道機會來了，拚命地跑啊跑，那最後一段路突然變成了沙漠，每踩一腳，就陷下去。

這是蘇婷追上火車唯一的機會，可蘇婷實在跑不動了，於是哭了，哭得很傷心。那些車上的人將蘇婷當成了透明人，或許他們壓根都沒聽見蘇婷的哭聲。

夢到這裡就結束了，蘇婷醒了，夢裡的無助感，延伸到現實裡麵來，蘇婷感覺十分無助，檀彥軍他要走了，就像夢裡一樣，坐上了自己永遠也追不上的火車。

夢醒就再也睡不著了，一看時間淩晨四點了，蘇婷撩開書桌的窗簾，外麵灰蒙蒙的一片，這是一場大雨來臨之前的漆黑，心底的難過怎麼也平息不了，不久之前自己還是個不知情滋味的小可愛，現在嘗過了，它甜蜜的外殼之下，全是苦，這苦此刻咬著自己，一刻都不得停歇。

蘇婷像行屍走肉一般度過了早讀，第一節課，再也不會偷偷回頭看檀彥軍在乾什麼。

課間蘇婷有事去了老胡那裡，主要是值日這件小事，老胡告訴蘇婷檀彥軍要走，所以班級值日周二會少一個人，怕其他值日生不平衡。希望蘇婷和同組的女生說一說，畢竟這些姑娘舉報人的勢頭，連老胡都慌。

經過辦公樓二樓過道邊，準備下樓梯的時候蘇婷見到了檀彥軍，他看起來很開心，他跟彆人說著話，沒有注意到蘇婷，更沒有注意到蘇婷此刻的難過，蘇婷經過的時候也沒有跟他打招呼刷存在。

看檀彥軍春風得意的樣子，蘇婷麵黑如碳，前幾日那濃情蜜意是檀彥軍裝的，他要走，都不提前告知自己，要是自己早知道這回事，還會克製愛意，也不會像現如今這般，深陷愛情的苦沼澤，無法自救。

下個樓梯的功夫，蘇婷儼然成了一個被拋棄的怨婦，心底哀怨連連。

走下最後一個階梯的時候，告訴自己什麼都結束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後不再有，走得挺悲情的。

放學時為了防止遇到檀彥軍，蘇婷決定不走後門了，換了一條道，殊不知蘇婷走過之後，檀彥軍吳迪二人也走了前門。

晚間寫完作業之後，生氣又很失落，蘇婷決定這一輩子都不理他了，睡了一覺之後又把自己哄好了，這份喜歡還是割舍不了，特意準備了同學錄給檀彥軍，要檀彥軍走之前寫完。

“我隻是去幾個月，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

一時間愛情苦沼澤裡鮮花遍地盛開，蘇婷狂喜，沼澤變平地，平地鮮花盛開。這可惡的愛情，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人起死回生，將蘇婷拿捏得死死的。

“為啥不給我寫”潘氏怨婦臉，

蘇婷麵部扭曲！你大人物彆妨礙我和檀彥軍重要告彆，老實廁所待著去——

“你以後還有很長時間寫，檀彥軍要走了”蘇婷麵色很難看，這是克製自我情緒說出來的話，為了給檀彥軍最後好印象，原話是，“滾——”

檀彥軍其實在校時間沒幾天了，蘇婷有些舍不得，這可惡的戀愛腦又在作妖，在課間道彆有些不好意思，怕潘氏和陳暢的閒言碎語，準備周二值日放學之後和檀彥軍正式道彆。

老胡放學又找了檀彥軍去辦公室，不知道說些什麼。檀彥軍最後沒掃地，蘇婷一直等啊等，最後不得不走了。

這是蘇婷認為的唯一的正式道彆機會，最後還是沒能道彆，自己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祝福，最後啊，成了十七歲的遺憾！

放學後，蘇婷抓狂似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像失去了全世界。巨大的失落感，胸前好像失去了一部分，這空著的部分很痛很痛。

在回家的路上十分難過，蘇婷看了很多拐角，想著會有一個奇跡，檀彥軍突然出現與自己道彆。

結果是遺憾永遠是遺憾。

第二天檀彥軍照舊來校，蘇婷醞釀了很多道彆的話，精簡了許多，最後成了“你把我同學錄先寫了！”語氣生硬。

蘇婷心底在咆哮，這不是道彆，這也不是自己想說的。

檀彥軍拿出同學錄那張紙，嘴裡嘀咕，“你這好像是永彆的樣子，我還回來的，回來也可以寫”

蘇婷撅嘴不說話，難過不可言說，那架勢就是今天你必須寫完。

同學錄正麵有一欄“和我之間深刻的一件事”

檀彥軍抓耳撓腮，“我抓破頭也不出來”

蘇婷皺眉，我，蘇婷，這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你居然說抓破頭也想不出來？我這麼天真，這麼可愛，這麼純潔，這麼友愛，這麼善良，這麼好的同學.，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例多得數不勝數，蘇婷很想拉住檀彥軍的雙臂，“你之前的愛意呢？你這負心漢！人還沒去z地，心就飄了”

寫贈言時，蘇婷瞟了一眼，檀彥軍碎碎念，“你這掃地組長很囂張，總是虐待我和吳迪倒垃圾”

蘇婷……寫個同學錄倒成了關於我的批鬥大會。

“你應該改成感謝我對你和吳迪的教導與培育”蘇婷插入自己的意見。

看著蘇婷堅毅威脅的眼神，檀彥軍想到了那天第一次被蘇婷抓住值日……忙開口“這不，在思考，還沒下筆呢！”

檀彥軍刷刷下筆，然後期間瞅了瞅蘇婷，看得蘇婷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身去，等麵色如常再轉回來。

再回頭，贈言也差不多了，蘇婷瞄一眼皺眉，贈言有一處應改々。將“高中的一路風景裡，多了一個女孩捂著臉笑的樣子，我想那就是你！”改成“當回顧高中學習生活時，愛笑的你請一定記得我”

這是有講究的，作為一個文科生，蘇婷對用詞十分講究，按照檀彥軍那麼寫，中心人物是他檀彥軍，而自己則顯得十分渺小，改成後邊的說法就不同了。蘇婷隻是看了看沒有提建議，檀彥軍已經寫了，自己也不想再讓他改了，上天決定它是什麼樣的它就是什麼樣的。

收了同學錄，有了個念想，心底的難過好了一些。

看檀彥軍無所事事的樣子，蘇婷有很多次想開口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起，最後鼓足勇氣問了一個最想問的。

“你，你能說說你和前任的故事麼？”

檀彥軍一臉驚訝，驚訝於蘇婷怎麼知道這件事，心跳有些失控，像是做了壞事被抓一樣的感覺，聲音突然變得很低：

“兩個人分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在離開嘉義之前，我會將和前任的故事寫下來，給大家一個交待”

很語重心長的一段話，讓蘇婷笑出聲，又沒犯什麼錯，為什麼要給大家一個交待？跟我說說就行了。

蘇婷笑了，檀彥軍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也笑了起來。

“我現在要保存最後一點心力參加會考”

蘇婷這才明白是問不了了，充滿笑意的臉瞬間嚴肅，動々嘴皮了至於會將心力耗儘嗎？蘇婷這人就是好奇“我不管，就算耗儘最後一點心力你都要講！”

“檀彥軍，你那兒怎麼老是講話呢？”授課老師適時打斷，蘇婷紅著臉坐正，檀彥軍鬆了一口氣，馬上睡覺。

等蘇婷再想回頭的時候，檀彥軍已經在打呼嚕了。

蘇婷……

這段時間，會考之前的學習任務是非常繁重的，各授課老師都來測驗，班級測，文科班測，全校測，測測測……蘇婷他們最近已經測麻木了，老師一發卷子就進入測試狀態，這不昨天英語老師來了個小測試，不巧英語老師有事沒來，是語文老師監考，沒辦法管住秩序，以潘氏為代表的某些人抄了起來……

英語老師閱卷時，一班考得好得離譜，從語文老師那兒知道一班考試時的狀況，英語老師很生氣！英語課上批評抄襲現象，但有一個人卻意外被表揚了。

他就是蘇婷的心上人，對！愛睡覺的那位檀彥軍是也！

“一看到你們班的試卷，我開心，考得這麼好，原來有許多水分，有些人的分數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這卷子有什麼可改的？不是浪費時間麼？你看人檀彥軍就很真，他的分數儘管隻有xx分，但是沒抄，考出自己的真實水平”

蘇婷……這樣也行。

英語老師課結束，語文老師又來了，開始分析考試的語文試卷，蘇婷聽得十分認真，在講解詩詞填空時，有”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詩詞填空，給了 “窮則獨善其身” 要大家填空後麵的。

蘇婷課外閱讀麵特彆窄，加上這句詩課本上沒學過，所以是空的，沒寫，像蘇婷這樣的學生很多，不丟人。

這是全校性的語文測試，全年級的語文老師分配式改卷，蘇婷的語文老師配到改詩詞填空，為此很有感概：

“改卷子時，全年級這題，有的沒寫，有的亂寫，我印象最深的有一個同學填的是——富則妻妾成群，我當時就想哪個人才，我必須看看名字，一看檀彥軍！！！這人才還是我教的！噫籲嚱！”

班級一陣哄笑，檀彥軍被陳暢拉醒，懵懵的。

語文老師開口，“我們班該題有多少人得滿分？”

結果隻有5個人舉了手，老師很不滿意，“怎麼隻有5個人？太少了！”

後麵憨聲起“五個還少？”收獲語文老師白眼。

學校小測試完，後麵才是正頭戲，各種正式考試的考場都下來了。

學業水平筆試順利結束，蘇婷覺得好輕鬆，以後都不用學習理科了，期末考試也一帆風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是蘇婷這段時間儘量不想的，儘管知道他會回來，但蘇婷的心還是空空的。

學業水平測試之後，檀彥軍去了z地區集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