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星期六

上次，地理老師講我們的學習生涯，每個階段都要淘汰掉一部分人，正當我感慨學習的殘酷時，藝術生若有感慨地說：“我到現在都沒被淘汰掉”

“中考前，我超級想考田中，我老師潑我冷水，說你這個成績不知道行不行，結果我考過了”

聽藝術生同學這麼說，他來裡中純屬意外。

“對呀！我也差那麼一點々就去了田中，也和我一樣”同桌那男的插話，誰關注他？

蘇婷日記

*******

這周嘉義突然下起了暴雨，偶爾還有轟隆隆的雷聲，裡中後門土路泥濘不堪，蘇婷不得不轉道走前門，清晨衛生區也不用掃了，雨水衝刷中……

或許是最近拿紙，讓潘亞安產生了與蘇婷關係好的錯覺，周二中午，潘氏來到學校，破天荒拿掃帚簸箕，將包裡的陳年老灰掃出來“婷婷我知道今天你值日，我多丟點垃圾，支持你工作”

好心情戛然而止，蘇婷聽到了本學期最滑稽的事情。他潘氏應該不是人類吧？沒學過怎麼和同學友好相處，一張口就是怎麼得罪人怎麼來。

蘇婷正想回潘氏兩句，後麵哐當一聲，陳暢四腳朝天。檀彥軍趁著陳暢站起來的空檔，悄悄挪走了他屁股後麵的椅子，凳子沒坐上，倒是躺到教室後麵人家傘上麵去了！

教室後麵下雨天一般都是同學們晾傘的地方，陳暢從身後拿出被壓壞的物什，蘇婷一看瞳孔震顫——我的傘！心痛不已，陳暢這家夥一屁股坐壞了我的傘！！！

這是蘇婷最珍貴的一把傘！！！心痛錢！！明明放在較遠的地方，怎麼會恰巧在陳暢身後？這至今是未解之謎！

蘇婷小臉馬上變色，風雨欲來的節奏，檀彥軍注意到這點，才想起來，這下闖禍了，這壓扁的是蘇婷的傘！老實人要生氣了，自己有些怕，呆呆地將傘麵和棍子遞給了蘇婷，還將地上散落的細鐵絲放到了蘇婷桌上。

蘇婷……

“孽緣，你這遭天譴的，害我摔成這樣……”陳暢氣憤不已，慢悠悠站起來，後麵多把傘犧牲讓他免於受傷。

“錢包支不住了，要賠好多把傘咯！”潘亞安風涼話起。

陳暢一陣愁眉苦臉，作勢要扒檀彥軍口袋……

最後是檀彥軍和陳暢二人共同賠償損壞的傘，很快受害傘主人都收到了賠款。

蘇婷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尷尬地收了，問就是貧窮！

有了陰影，下坐之前，先摸摸後麵有沒有凳子，“檀彥軍我真沒想到，和你同桌還要破產……”陳暢嘀咕。

“我也沒想到，害你也害了我自己”憨聲起。

蘇婷……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放學值日，吳迪顯得格外地懶洋洋，叫他做事也不聽，最後地掃完了，隻留兩個垃圾桶時，拉著檀彥軍非要說走了。

吳迪這家夥下雨天搞農民起義！！還拉著檀彥軍入夥。

檀彥軍一副要走不走的樣子，看起來在猶豫，瞅了瞅蘇婷，慢慢將包馱到了背上，一步，兩步，往外挪——

“站住！！！今天的垃圾我是不會倒的！”蘇婷臉色嚴肅。

吳迪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蘇婷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上前去抓，吳迪嚇得狂奔進雨中，傘都來不及撐開。

而蘇婷腳下一滑，頭往牆上貼去，心懸了空，手在空中狂抓救命的物什。

檀彥軍看到蘇婷跌倒，馬上扔了包。

頭上一軟，是檀彥軍用手擋住了蘇婷撞向牆壁的頭，另一手拉住了蘇婷下墜的身體，蘇婷抱住了檀彥軍的腰，姿勢有些尷尬，瞬間兩個人都臉紅了。

檀彥軍臉皮稍厚，很快恢複自若，將蘇婷扶起來，蘇婷呆愣得像個牽線木偶，心一直狂跳，不敢回頭看檀彥軍。檀彥軍拿著垃圾桶去倒了，蘇婷站在原地生了根，仿若回頭看檀彥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

蘇婷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聲音叫她：

“回去了！”

是檀彥軍！

對上蘇婷疑惑的眼，檀彥軍開口，“你沒傘！一起吧！”

檀彥軍主動邀請自己共傘~蘇婷如在夢裡~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磨磨唧唧背上包，結結巴巴開口，“今天，走，走前門”

“好”清冷又溫柔的聲音起。

這等子好事等著自己，陳暢坐壞自己的傘，和檀彥軍一起放學，共傘！！！命運將自己和他鎖在一起，我蘇婷也太幸福了，與檀彥軍相識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檀彥軍的雨傘不是折疊傘，彈簧式的，透明的，仰起頭能看到灰暗的天空，傘底下特彆明亮，蘇婷小心翼翼在傘下縮著，不敢說話，不敢呼吸，一臉緊繃。

檀彥軍看著這樣的蘇婷，忍不住笑了，蘇婷臉馬上止不住紅了，能感到臉上的燙意。

梗著脖子，一臉嚴肅，不過是強撐罷了，他一笑自己就破功了。

隻聽著他的笑聲，不自覺就微醺了，這美好的雨景，不及眼前這個人來得有吸引力。

偷偷看一眼，然後立馬直視前方，再不動聲色打量，蘇婷根本沒注意腳下的路。

他在笑著，他知道自己偷看他，一顆心在尖叫，呼之欲出——他知道自己喜歡他麼？

心跳到了嗓子眼，差點就想張口表白，突然間整個世界閃了閃，幾秒後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天空，蘇婷在這雷聲下忍住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表白，拚命忍住了。

隨後的路，蘇婷總是偷偷看他，看一眼就幸福，看一眼就快樂，一顆心像是坐在雷電轟鳴的雲端，能輕柔避開所有粗暴的雷電攻擊，慢悠悠飄著，不用去思考身處險境與滿世界的惡意，這就是心之自由。

隻要站在他身邊就很自由肆意，這愛情也還不錯。

蘇婷偶爾嚴肅，偶爾止不住笑意，檀彥軍掃興開口，“再走就過了你家了”

蘇婷這才反應過來，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自家樓下了，自己隻顧著花癡去了，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快了。

“拜拜！”蘇婷頭也不回，一陣狂奔上樓，推開門照鏡子，臉像個紅蘋果，又紅又燙，悄悄推開書房的窗戶，偷偷看檀彥軍上公交。

晚間蘇婷躺在床上，摸著被檀彥軍摸過的頭，突然間想到，他的手承受力了自己重量，應該是撞疼了的吧？自己當時隻注意尷尬和害羞去了，明天看看有沒有受傷，蘇婷笑著甜甜睡去，今夜蘇婷睡得特彆香。

第二天天晴了，或許是預感到本周要進行體育測驗，適時雨就停了，太陽繼續支楞起來，清晨蘇婷走的是前門，追憶昨天走過的路，心裡甜蜜蜜，再也沒有理智告訴自己，應該克製對檀彥軍的喜歡。

迎著嘉義五月份的朝陽，蘇婷正熱烈地喜歡著一個人！！！

蘇婷現在能準確在各種桌椅挪動的聲音中，分彆出檀彥軍的，第一節預備鈴響，檀彥軍來了，蘇婷深吸一口氣回頭，“你手沒事吧？”

檀彥軍咬著下唇仿若在忍笑，“沒事兒”

很少見他這種表情，蘇婷回頭心裡甜蜜蜜。

這戀愛的酸臭氛圍，被潘亞安嗅到了，他個人對醃鹹菜的酸臭味深有鑽研，“蘇婷你啥時候跟檀彥軍關係這麼好了？”

蘇婷瞬間麵無表情，不回答，不給眼色，就這麼明晃晃地雙標。

潘亞安蹙眉“切”了一下，開始捯飭小動作。

下午體育測驗，測400米跑，由於文科班男生少，先讓男生跑。

蘇婷所有的目光都被檀彥軍吸引過去，其他人死活不管，蘇婷眼裡隻有檀彥軍，看他順利跑到終點，蘇婷暗暗舒了一口氣，合格就好。

差不多準備上場，發現還有個人沒測完，陳暢他老人家還在後麵沒跑完，根本跑不動，居然直接走了起來。

蘇婷……

很多女生自發為陳暢加油，因為偏胖，陳暢每一步都加重了腳底的負擔，潘亞安調侃，“胖子每一步都比彆的男生大，結果還跑了個最後”

潘氏聲音大，本來人家陳暢都沒力氣了，潘氏這麼一說，直接泄力了。

快到終點時，陳暢起步跑，女生們叫陳暢衝刺，在全班女生的鼓舞之下，陳暢能不跑麼？蘇婷聽到了陳暢那濃重的呼吸聲，可憐的孩子，突然陳暢“哎喲”了一聲，急速降速，麵色猙獰痛苦，用手摸著腰部，走回了終點。

體育老師將接下來的測試交給常自強監管，親自護送陳暢去了校醫院，消息很快傳回來——陳暢他的老腰閃了.，太脆弱了！

“肌肉拉伸他不做，這下好了吧”潘氏大嗓門。

“這話你應該在陳暢麵前說，他每次拉伸都偷懶”檀彥軍提醒潘亞安。

潘亞安想了想很有道理，畢竟同學一場，自己還能救他一救。

體育課結束，由於體育老師沒來，自行解散，檀彥軍等人打球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驟然，看到蘇婷，蘇婷正在往體育場外走，檀彥軍開始了孔雀開屏行為，追上蘇婷並排，以蘇婷能注意到的角度，用手扇了扇空氣 “天氣太熱了，汗都成了鹽，添一添味道不錯，富含礦物質的鹽”

蘇婷強裝鎮定，內心卻跳得很快，他是和我說話麼？但人這麼多不敢給回應啊！隻能裝木頭。

“不是挺好的麼？省一筆鹽錢”潘亞安雖遲但到，不分場合。

檀彥軍不說話，甩下潘亞安，一路小跑回了男廁洗手池，擰開水龍頭衝臉……

檀彥軍剛回教室，蘇婷潘亞安已經回了座位。

檀彥軍滿臉都是水，臉色潮紅，有一股很青春的帥，蘇婷悄悄犯花癡。

這時候，陳暢扶著腰回了教室，麵色很不輕鬆。

“喲嗬，胖子回來了，稀客！”潘亞安調侃。

陳暢不理他，緩緩落座，很怕傷了腰。

“肌肉拉伸你不做，不閃你閃誰？”潘氏開始提醒，但方式不對。

“你是哪裡外地來的老婦男，你大爺的事你也要管？”陳暢本來就心情不爽了，潘氏還來煩他。

“你這人好心沒好報，下次脖子閃了我都不管你了”潘亞安咧著嘴，似乎是被氣狠了。

蘇婷……外地來的老婦男？他潘氏，的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