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星期四

我們教室裡第四組和第一組，貼牆的地方有兩個大柱子，一前一後，今天上地理課時，藝術生和胖子睡覺打呼嚕，擾民。

鳥語花香的，藝術生為了方便睡覺和胖子換了位置，靠窗睡，

地理老師叫兩人站起來，胖子課桌貼近柱子，藝術生躲到柱子後麵去了。

地理老師：“檀彥軍，你站都站不安分，有本事站外麵去，站好，站直，把手靠後麵去……”

地理老師叫胖子坐下，藝術生繼續站著。

藝術生小聲說: “不帶的，都高中生了，還被罰站”（嘉義方言）

蘇婷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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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亞安自從再次搬到蘇婷這裡來，反正是找到伴了，後麵兩個兄弟不睡覺的時候，三個人結伴聊天，偶爾騷擾一下蘇婷，小日子不要太快樂。

中午蘇婷去學校去得很早，潘氏和陳暢在聊天。

沒想到啊！潘亞安對自己那麼自信，說自己長大後想當一名模特！

蘇婷……前段時間不是要當兵來著，現在又變成模特了，三百六十行，他大人物每一行都要想著做一遍。論相貌，真看不出潘氏有什麼出眾的地方，論身材，這種東西在他那就不存在，正常人一半的身材，跟那個外麵曬了多少天的竹竿一樣。

陳暢苦口婆心，勸他不要當模特：“模特是吃青春飯的，你不可能乾一輩子，沒有誰願意雇用一個老頭子當模特，當模特錢真的不好掙…”

“為啥我不行？你嫉妒我帥你就說！”這個潘亞安一根筋，非要堅持當模特，大有一種全世界都阻撓他成就大業的感覺。

陳暢捏緊了拳頭，“你這榆木腦子，你這乾癟身材，看在兄弟的份上，我不忍心打擊你”

“如果你能當模特，那我也可以了”

蘇婷……完了，胖子也支楞起來了，越醜還越感覺良好。

“你當什麼模特，手模？腳模？”

“切，難道我見不得人嗎？什麼手模腳模，我當然當臉模了！”

蘇婷和潘亞安難得表情同步，一臉鄙夷。

“你不要當模特了，你長得又不帥”風水輪流轉，現在該是潘亞安勸陳暢了。

“我對自己很自信”陳暢一臉自信，是基於個子比潘亞安高，身子板比潘亞安強壯。

“好吧！我們都去當模特”勸不了就加入，潘氏走的是天下大同路線。

“兄弟，我就實話跟你說，我呢，能當模特，你啊實在不行，硬件不好”陳暢開始對潘亞安進行人身攻擊。

“大哥，你瞅瞅自己一臉老年斑，哪個硬件不好，心裡沒點數麼？”潘亞安反擊，

人長得不好不可怕，就怕長得不好還自戀的。蘇婷實在待不下去了，去小賣部買了根冰棍，降降火。

蘇婷很少這麼“奢侈”，嘉義的冰棍價格不高0.5-2元不等，蘇婷選了最便宜的，嗦個味道。

“蘇婷吃冰棍了”，潘氏那裡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蘇婷突然不好意思，紅了臉。

悄悄將冰棍放進了抽屜裡，一時不敢拿出來吃，眼瞅著冰雪消融，可值五毛錢哇！

悄悄低頭拿起來啃兩口，冰涼充斥著口腔，蘇婷頭都冰麻了，啃兩口老實坐好，然後再低頭啃兩口，越急這冰棍好似吃不完，心裡十分悔恨，為什麼要出去買冰棍。

“快吃快吃”檀彥軍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學校，看到嘴裡塞滿的蘇婷，幫她打氣。

蘇婷已經很努力了，一看是檀彥軍，馬上坐直了，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吃相如此粗魯，他還會喜歡自己麼？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冰棍又被放入抽屜，等待蘇婷寵幸。蘇婷陷入了愛與五毛錢的糾結之中，吃了五毛錢的冰棍，有可能失去愛情，但是不吃這五毛錢的冰棍，良心過不去，畢竟是爹媽辛苦錢。

一籌莫展之際，檀彥軍突然拉了拉蘇婷“你冰棍吃完了嗎？”

正當蘇婷準備回答，驟然發現老胡正在窗子前注視著檀彥軍，嚇得蘇婷眼睛驟然增大，瞪圓了眼。

臭小子，想害人也不用這個時候啊！蘇婷心砰砰直跳，差一點就上當了！蘇婷膽子小，可不敢在老胡麵前吃東西，在蘇婷的認知裡，在班主任麵前唯一能做的正確的事情就是看書寫作業，其他的事情都是不敢輕易去做的。

看著蘇婷煞白的臉色，檀彥軍笑了出來，這又不是自習課，這是午間休息時間，蘇婷像乾了壞事被發現一樣，有時候膽子小得也太可愛。

蘇婷也不明白，老胡這時候站這裡乾什麼，又不是上課的，大中午的影響學生情緒，特彆是像自己這種膽子特彆小的。老胡最後撤了，剩餘的冰棍在包裝袋裡化成了水，蘇婷心痛不已，暗自下決定：這個夏天再也不買冰棍了。

潘氏這個時候來了“吃個東西磨磨唧唧，好了吧！”

蘇婷臉色極為難看，要你大人物教育我？“你管我？”

“喲嗬！還有脾氣！”轉向陳暢“我就不喜歡女生”故意說給蘇婷聽，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陳暢“那你以後彆結婚，彆談戀愛……”

好像意識到自己這個決定衝動了，改口“我是說我，不喜歡生女孩”

這是什麼封建殘餘人類？腦袋上裹了裹腳布，難怪天天頭油。

檀彥軍陳暢蘇婷三個人都喜歡女孩，對這潘亞安表情不友善，潘氏又來找補：

“生個女孩生醜了吧，怕長大後嫁不出去，生得漂亮吧，天天操心，生個男生就不同了，越帥越好，這樣可以談很多次”

陳暢“切，就憑你？”

憨聲起“廁所有尿的，我給你開門”

蘇婷實在忍不住了，就潘氏這硬件條件，人類顏值的殘次品，還想生個，帥哥兒子！願上帝保佑潘氏生個醜女。

上課鈴就在蘇婷三人對潘氏的鄙視當中打響了，第一節課政治老師講高考題，通常都是學生報出不懂的題號，老師予以講解。

蘇婷叫了幾聲題號，由於聲音小老師沒聽見，潘氏看不下去了，叫了一聲8。

他人還挺好的，潘氏幫自己，蘇婷還有點小感動。

由於班級報題號的人數過多，雜七雜八的，潘氏的大嗓門都被蓋過去了。老師沒聽到，潘氏下決心自己為蘇婷解答，也算是聯絡下同學感情，於是看了看題8，看完之後潘氏爆粗口：

“我靠，8這麼簡單，還好老師沒聽見，否則醜死我了。”

蘇婷……就不能想這家夥的好。

潘氏準備和蘇婷講解這一題，卻看到蘇婷一臉鄙夷與不信賴，撅嘴就是“那你問老師去”說著就找後麵的陳暢聊天去了。

班級這個時候比較嘈雜，蘇婷邊上三個男生趁亂聊天，內容由原來的夢想到現在的柴米油鹽。

陳暢由於鼻炎問題，課桌上總有一袋抽紙，自此以後變成了班級共用的。每個課間從陳暢旁邊經過的男女都要駐留幾秒，不是為了和陳暢寒暄，而是為了拿紙去廁所，他這個座位成了班級除廁所外觀光人次最多的地方。一開始拿紙可能會有人打個招呼之類，後來熟了之後就不打招呼了。

很多人沒經過同意就拿了，已經形成習慣，也知道他不會計較。

對於陳暢個人來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袋抽紙，就再也不好意思不拿出來公用了，否則會被同學說小氣，總之，陳暢以一己生活費承包了班級廁紙。

最近這春暖花開的季節，過敏性鼻炎患者增多，導致廁紙支出增加。陳暢算了筆賬，頭都大了。

今天中午新買的六包紙，自己上個廁所的功夫，隻剩兩包了！自己都還沒拆，剛剛課上無意間掃一眼教室，無意間發現同款廁紙正在同學的桌上，陳暢憋著一股火，不得不向潘氏和檀彥軍訴說這委屈：

“這些非必要支出，我都要破產了！”

蘇婷想了想，一包紙售價1.5-2.5元不等，班級消耗，按照最慢的來算，兩天一包，按照最低標準來算一個月在紙上最低支出22.5元，這是一筆巨款！那時候嘉義一碗炒麵才1.5-2元，比對下，難怪陳暢愁眉苦臉的。自己也經常在胖子那裡抽紙，以後不能這樣占他便宜了，都是窮人，不能互相傷害。

“誰叫你放桌上？”潘氏聽完就來責備陳暢，陳暢一臉痛苦。

“受害者有罪論”憨聲起，陳暢眉頭舒展，還是檀彥軍這家夥好。

“剩下的紙呢？不是還有兩包麼？我一袋，蘇婷一袋，都分了吧”潘氏想得挺美。

“屁吃不吃？”陳暢一臉鄙視。

“要不這樣，每當一個人跑過來抽紙的時候，你就跟著人家後麵說——上廁所又沒帶紙”檀彥軍出餿主意。

蘇婷……這家夥，要讓陳暢將全班女生得罪一遍！

“那你以後擦屁股不要找我要紙”陳暢回嘴，

蘇婷一陣尷尬，替檀彥軍尷尬，結果他雲淡風輕，任何糗都能兜下“隨你吧！”

“你——”陳暢無語，就是糗不了檀彥軍！

潘氏支招“直接不帶紙，啥事也沒有！”

陳暢“如果我不拿紙的話，那你上廁所用啥?”

事關自己利益，蘇婷同桌那小氣的男的馬上就不說話了。

……

三個人都沒啥多餘的零用錢，一包紙現在來說都是巨款，經過嚴格的討論之後，蘇婷喜提剩餘兩包紙的管理權。

陳暢將紙鄭重交給潘氏轉手，他們都知道蘇婷比較節約，蘇婷管理紙張他們絕對放心。

潘氏喜滋滋將紙塞到蘇婷抽屜裡，三個人完全無視蘇婷個人意願，就這樣愉快地做了決定。

自此之後潘氏又多了一個理由叨擾蘇婷——“婷婷，紙~”

蘇婷咬牙切齒，一想到這是檀彥軍給自己的任務，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