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後麵的哥在發光 期中前最後……(1 / 1)

我心依舊等你翻閱 依衫 4326 字 11個月前

11月16日星期二

中午看新聞的時候我受刺激了,J地區某高樓起火多人被火燒死,太痛苦了,我是個小城學生,又不能做什麼,隻能願死者安息生者節哀吧。

蘇婷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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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前最後一次作文,大家都在奮筆疾書,潘亞安在發呆,正巧對上了王函的眼神,馬上留給王函後腦勺,請媽事件之後,潘亞安對王函就這態度。

潘亞安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虧了,迅速用手捂住自己的作文紙,不給王函看,儘管紙上就一個題目,自己這態度還是要甩出去的。

王函哧出了聲”切,就幾個字有什麼好遮的!”

潘亞安找補:“我在思考,我寫作文要有靈感”

王函沒出聲,專注自己的作文去了,倒是潘亞安在憋出一大段文字之後,看王函正在奮筆疾書,狀似不經意開口”我再堅持幾分鐘就夠了,”一邊說,一邊斜眼瞟王函,那意思,哥靈感來了,文思泉湧,要你操心哥的學業?

王函真不想理這幼稚鬼的挑釁,接著寫自己的。

可潘亞安這個人就是討厭的代名詞,寫著寫著,作文紙漸漸“伸”到了王函桌上,恨不得貼到王函眼睛上。

對付這小心思,王函甚至不抬頭看潘亞安,隻回了一句“我怕我動手,你就癱了,”那紙迅速溜走。

潘亞安突然間有些尷尬,轉過頭就是齊姚,齊姚已經完成全文,正在檢查,潘亞安驟然開口“你把作文借我看看”,說完竟然有些想自揍嘴巴,看她作文乾啥?被王函氣勢壓昏了頭這是!

齊姚一本正經”借你看,就泄題了”,言下之意就是想抄我的,沒門。

沒法找補,這下潘亞安左右尷尬了……

蘇婷後麵兩位最近不好形容,一個是鼻炎患者,常年擤鼻涕的,另一個是最近感冒了,擤鼻涕的動靜巨大,鼻涕出鼻腔的聲音全班都能聽到,上課上得正專心致誌的時候,檀彥軍在角落裡“拉拖拉機”,生怕彆人不知道,要擤鼻涕了。

尤其臨近期中,大家複習特彆緊張,這聲音一出,讓人尤為煩躁,當事人絲毫不覺。後麵你擤過來,我擤過去,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隻要鼻子通暢就行了。

都擤出心得了,隨時分享感受:

“鼻子不通,廁所的味道也聞不到了,還挺好!”

“我擤鼻涕擤的腦瓜子都痛了!”

再帥的帥哥,擤個鼻涕,顏值驟減99.9%,兩人一天一包紙都不夠,偶爾朝蘇婷他們借紙。

這種隨時隨地“展現”屎尿屁的行為,齊姚嫌棄得臉都要皺成包子了,蘇婷麵不改色,心裡鄙視至極,能與這兩位奇葩前後桌,真是奇遇。什麼形象都沒有,一點羞澀感都沒有,蘇婷很想將這畫麵錄下來,在他二人往後生命的重要時刻循環播放。

日子一天天過,所有的努力都要在期中考場上揮灑,蘇婷考前鼓勵自己。

全科考試,科目眾多,需要考三天。裡中高二上學期期中考試嚴格按照高考的製式,單人單位,分考場。

蘇婷的考場被分在恒毅樓,與丹心樓隔著教師辦公樓,好巧不巧,檀彥軍與蘇婷同一考場,那一頭卷發讓蘇婷很快在人群中分辨出他,坐在隔壁組組頭,來到考場之後就出去了,估計借筆去了。

考試開始的時候老師分試卷,第一位向後傳,檀彥軍回頭傳遞試卷,發現了坐在隔壁組組中的蘇婷,笑嘻嘻打招呼,沒說話,就隻笑,好像在說——真巧!

但在蘇婷這邊看來,你現在才發現我,我最開始遇到熟人的欣喜感早沒了,蘇婷目不斜視,麵無表情,不悲不喜。

怪人!考試之前還要入定!檀彥軍迅速回頭看試卷,因為廣播播報英語聽力即將開始,聽著聽著有點催眠,漸漸放棄抵抗——睡了。

蘇婷答題的間隙一瞅,好家夥!!!真活得肆意瀟灑,一點對自己人生負責的責任感都沒有,考場上睡覺,看來是鐵了心要去支攤賣字畫,蘇婷暗自搖搖頭開始專注自己的試卷。

英語電腦閱卷,是需要用2B鉛筆填答題卡,裡中的電腦閱卷係統有個缺陷——如果卡沒有塗完,係統就沒辦法運行,相當於零分,因此,考前英語老師一再強調就算蒙,也要蒙一個答案。

藝術生一直睡著,之前隻寫了一點點,快下課的時候,猛然醒悟,想起了英語老師的話,開始奮筆疾書,終於在收卷的時候將答題卡塗完了,這時候才長籲一口氣。

後麵兩天的考試,邊睡邊寫,他瀟灑的態度,蘇婷真的很敬佩,敬佩之餘滋生了一絲羨慕,羨慕那家夥的自由,如果自己這樣,估計會被打斷腿吧!

……

三天的考試很快結束,因期中考試單人單位,一班教室作為考場,很多座位都被收到校雜物室去了,雜物室放不下的,放在走廊,先來的學生一般都直接挪走廊的課桌椅。

期中考試之後的返校上課是不用出早操的,蘇婷難得輕鬆,也就沒早早去學校,放鬆一次。

沐浴清晨的陽光,慢悠悠趕去學校,看了沿路焦急的步伐,蘇婷絲毫不慌亂,就感覺打心底裡放鬆了,看啥都順眼,到學校之後悲劇了,發現有桌子沒椅子!站著跺腳,時間又是臨近上課。

班上隻有幾個人沒有椅子,蘇婷是其中一個,但蘇婷是個害羞的孩子,臉色漲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周圍嘈雜一片,都在“敘舊”,期中考試之後,連平時不太愛說話的同學都開口聊起了天,蘇婷的焦急根本沒有人關注。人情其實是淡漠的,至少在這一刻。同桌齊姚坐在椅子上也沒什麼表示,這時候蘇婷才感覺到原來自己一直是一個人,很無助,難過,明明關係很好,可是這種情況下,她沒看蘇婷。

胖子回到了教室,拖了一個椅子,氣喘籲籲”我一個人馱了十來個了,你們這群女的,就知道張嘴要我的椅子,我再也不給了”

對上了蘇婷眼巴巴的樣子,胖子狠心一屁股坐了下去”走廊儘頭是雜物室,自己去拖一個”

蘇婷眼睛瞬間有了欣喜與感激,衝出了教室。

清晨的光將走廊鍍上了碎金,也驅走了蘇婷心裡剛剛那一些陰霾,要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會選擇自己的利益,何況大家才認識沒多久,彆人能幫你是本分並不是義務,能理解。

預備鈴響,越靠近走廊儘頭,這時段幾乎沒什麼人,大家應該都有椅子吧,就自己沒,失落感還是有的。

可蘇婷完全忽略了,她後麵的藝術生也沒有。

一個人迎麵走過來,出現在蘇婷的視線裡,光從走廊的窗戶斜斜打過來,檀彥軍整個人像玉一樣,連高聳的鼻梁都有些透光了,他左右兩隻手各拎一把椅子,正施力的手青筋暴起。

看著他向自己走過來,蘇婷其實並不太清楚他是否給自己這把椅子,但感覺這就是給自己的椅子。

檀彥軍看著蘇婷過來,可憐巴巴的樣子,清晨的小破防都寫在臉上。遞給她一把椅子,很瀟灑,很帥氣,很暖。

蘇婷伸手去接,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收了回去。

他解釋”有點重,我幫你馱過去“,越過蘇婷向前走。

這時候蘇婷才發現檀彥軍還背著臟包,應該是剛來校。

原來,檀彥軍剛來學校就遇上了哼哧馱椅子的陳暢,陳暢給了指示“孽緣,你沒椅子,我手裡的可不是給你馱的!,自己去走廊儘頭雜物室找!”

臨近上課檀彥軍迅速行動,搬了一把椅子又停了,他知道可能有人沒有,所以他一次性拖兩個看看,有沒有人需要,轉出雜物室正好看到了蘇婷過來。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蘇婷甚是感動,剛剛的失落,被檀同學的溫暖治愈了。

蘇婷默默跟在檀彥軍的身後,臨近上課,幾乎沒有人,作為一個循規蹈矩生怕做錯事的學生,被老師責罰上課遲到什麼的,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思考。

這條回教室的路好像一直沒有儘頭,蘇婷跟在檀彥軍的身後,看著他手裡的椅子,看著他的破包,看著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多年後那發著光的背影還依舊清晰,甚至到每一根頭發絲,那時候蘇婷看著他的身影,在心裡默默——以後你在課堂上擤鼻涕,動靜再大,我都不鄙視你了。

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蘇婷怕彆人誤會她跟檀彥軍之間的關係,拉住了檀彥軍的臟包,扭扭捏捏開口”這個,我自己能夠搬進去”,整個過程不敢看檀彥軍的眼睛。

檀彥軍沒想這麼多,就將椅子遞給了她。

中午檀彥軍發現自己放在課桌最上麵的書本上,有一個透明帶,上麵黏著兩個字“謝謝,”一瞬間就知道是前麵的手筆,潔白的牙麵與嘴角形成一定弧度,一瞬間成形,一瞬間消失在空氣裡,不為人所察覺。

原來,助人是這麼快樂的事情……

與此同時,期中考試成績也下來了,各科老師一一揭曉,以小紙條的形式發送給每位學生,年級排名都在小紙條上麵,班會上,除了前幾名老師會指出,後麵的學生都不會說。

蘇婷他們幾個人都考的並不好,齊姚和蘇婷都是三十多名,班級一共也就六十個學生。

檀彥軍考試時候十分隨心,儘管,各課的成績下來之後,他都沒及格,勝在心態好。

後麵兩個人趴在座位上,麵對麵展開了大討論。檀彥軍是全軍覆沒,陳暢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大哥不嘲笑二弟。

陳暢作為正常的文科生,地理考了個最低分18,比體特,比藝術生還低,地理老師是老胡啊!那個煎熬哇,卷發都被陳暢抓糊了。

一想到老胡的刀眼,就在後麵歎氣”現在上課睡覺都不香,沒臉!”

可這兩個人趴在座位上的姿勢,這不正是要入睡的姿勢麼?

“地理18估計是全校最低的,心絞痛”,陳暢摸心臟,哭腔起。

蘇婷想想,可能也是的。

檀彥軍安慰陳暢”不要亂想,樂觀一點”

這個時候齊姚突然回頭加刀”我在文科實驗班得到的小道消息,他們老師說我們班的地理平均分比學校平均分低了不少~”

陳暢臉色痛苦”我可能在裡麵拉了一個大後腿,我再也沒有臉見老胡了!”

”沒關係,明天就會見到。你不見,他還要找你聊聊十八分的事情。”

“畢竟考十八分也是能人一個,老胡估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教的!”

蘇婷是認同檀彥軍這話的,檀彥軍考試一直睡覺,隨便提筆幾下也三十多分,陳暢這十八分,真的,能人也!

陳暢一臉愁苦”不想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