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距離能夠產生美(1 / 1)

01.

“請問你的怪癖是什麼?”

你有些為難看著慶功會上喝多已經把杯子當話筒采訪你的此木:“一定要說嗎?”

“一定。”

“我喜歡長發男。”

一旁豎起耳聽的保科宗四郎突然湊過來,他揶揄笑著問你:“這就是你喜歡大哥的原因嗎?”

所以啊!你才不想說出口的,你知道說出口就會被保科宗四郎這家夥嘲笑的,青梅竹馬那麼些年,他幾斤幾兩你會不知道。

“宗四郎,請閉嘴。”這是你最後的禮貌,“還有彆把這個原因告訴宗一郎。”

“如果我偏要告訴呢。”

如果宗四郎這家夥非要多嘴……

你破罐子破摔:“那我也沒辦法,他應該已經知道了的。”

“誒~”

“你那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保密。”

02.

慶功會結束時間已經挺晚,你被保科宗四郎一句接一句的哄騙喝了不少酒,以至於自己都沒辦法走成直線,最後還是他扶著你往外走去。

迎麵吹來的夜風把你的醉意吹散幾分,你剛想問保科宗四郎要不要和你一起回家時候,你卻沒找到他的身影,你左看右看確定他沒在和你玩躲貓貓而是一聲不吭消失後,你蹲坐在店門前把腦袋埋在臂彎裡試圖以此來緩解醉意。

等你恢複的差不多你就打車回家,然後把明天賬單掛在保科宗四郎名下,讓他知道這是扔下你偷偷跑路的後果。

“啊呀,這是誰呢?”

這聲音你化成灰都能認出來,他就是你暗戀多年還沒表白但大概已經知道你心意的保科宗一郎,你的發小,也是目前日本防衛隊第六部隊的隊長。

“怎麼不說話,難道哭了嗎?”

被保科宗一郎這麼一問,你不情不願的抬頭想跟他解釋你又不是小時候的你了才沒那麼容易哭,隻是解釋的話卡在喉嚨裡沒能說出口。

因為你抬頭就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蹲在你麵前,與你維持著一指間的距離,近到你反射性想要戰術後仰逃離卻忘記已經沒有退路以至於哐一聲你腦袋砸到門板上,聲音無比清脆。

這回是真哭了,疼得你掉兩滴淚。

然而某人沒有安慰你反而直接笑出聲,這點簡直和保科宗四郎一模一樣,準確來說後者多半是受到他的影響。

你氣得想給他一拳,但鑒於現在這個距離實在不怎麼方便,所以變成問他這個大忙人怎麼從關西跑到立川這邊。

“因為宗四郎說你想我了。”

“說正經的。”

這個理由騙騙二十沒出頭對他春心萌動的你還行,現在你已經完全不相信。

“開會,明天下午有全國的隊長會議。”

哦,那反正和你沒什麼關係。那也不應該在這裡啊?你們這裡離有明臨海基地還是有段距離的。

算了,頭好痛你放棄思考,你讓保科宗一郎離你遠點,你要起身回家了。

“我跟你一起。”

“你不住宗四郎家嗎?”

“你覺得他會願意嗎?”

保科宗一郎把問題反拋給你。

答案是否定的,保科宗四郎至今對這位大哥在幼時老是說他是廢柴這件事耿耿於懷,他們兄弟倆關係處於一種如果不是有工作方麵的硬性需求,基本上都不會和對方有過多聯係。

但今天你懷疑保科宗一郎出現在這裡多半是宗四郎那看熱鬨不嫌大的家夥主動聯係讓他過來的。

“你怎麼不問我願不願意。”

“我都來接你回家了。”

“......”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揍他的意願表現得過於明顯,保科宗一郎他站起來撤出你的攻擊範圍,他問你還走嗎,不走的話他先走了。

你試圖靠自己站起來,壞消息是你因為蹲坐的姿勢不太對雙腿像是有千萬隻螞蟻攀爬而過的酸麻感,動一下你都覺得難受。

你不想因此被保科宗一郎取笑,你說等會自己會回去的,鑰匙就在地毯下麵他自取就行。

反正他也知道你家在哪兒,你家離這也不遠,走個幾分鐘就到了。

你以為保科宗一郎會像從前那樣直接離開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彎腰把你橫抱起,突然的淩空感讓你本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避免自己掉下來。

你聽見他說:“我還沒良心到讓喝醉的人自己回去。”

“我沒醉。”

“我覺得你醉了。”

你無語片刻,你表示你自己其實能走。

說著你想要掙紮的下來,你本來就不太習慣被人抱著走,唯一一次有這種經曆還是你在戰場上瀕死保科宗四郎急速帶你趕回醫療隊。

“彆亂動,等會摔了我不管。”

行吧,你乾脆兩眼一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儘職儘責裝啞巴。

一直到家門口你才重獲自由雙腳重新踩在地上,你從地毯下摸出鑰匙打開房門,順勢打開房間裡的燈,你比保科宗一郎先一步走進房間裡換鞋又給他翻找出以前保科宗四郎而買的拖鞋,你讓他湊合一下,畢竟他也是八百年才過來一趟。

“看起來你的生活習慣比以前還要糟糕。”這話是保科宗一郎看著你茶幾上那快要溢出來的煙灰缸說的。

“壓力大,原諒一下。”你快步走過去把煙灰缸往垃圾桶裡一鍵清空,“你要睡哪兒?沙發還是我房間地板。”

你這1LDK的房子平時住你一個人還行,多一個就顯得很是擁擠還沒地方能夠睡,你總不能讓他去睡廚房吧。

“沙發。”保科宗一郎說。

“你睡得下嗎?”

你的沙發躺一個你都勉強,更彆提他的個子,你都懷疑他都得縮成一團才能睡下。

“那我不能睡你床上吧。”你自認為聽懂保科宗一郎的言外之意。

你懂了,來者是客。

最後變成你睡房間地板,保科宗一郎睡在你床上。

你困得沾枕頭就要入睡,可保科宗一郎卻清醒到盤腿坐在你床上和你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準確來說是他不斷挑起話題,你嗯嗯附和偶爾反駁一下他的觀點。

“你喜歡我嗎。”

“嗯……嗯?!”你瞬間清醒瞌睡蟲已經跑到天外。

你看著保科宗一郎這張笑眯眯看不出喜怒的臉,你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主要是你也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你一直沒勇氣邁出這一步,哪怕他本人可能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他不說你不提你們就還能維持現在的關係,不然你主動提起他把你拒絕這不多尷尬。

按照你對他的了解,假設他拒絕你之後他對你的態度也不會發生改變,隻是你單方麵的會覺得心裡像卡了根刺的上下不得從而逐漸疏遠對方。

見你久久不說話,保科宗一郎又說:“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宗四郎,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遠比我要長吧?”

“我不喜歡蘑菇頭。”

再加上你和保科宗四郎是真的熟到不能再熟,你對他生不出任何非法之想,你覺得他對你也一樣,比起喜歡他更喜歡看你熱鬨。

保科宗一郎被你這膚淺而又簡單的理由逗笑。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來第六部隊?反而跟著宗四郎去了東京。”

這個問題更簡單,你說因為距離產生美而且你也確實放心不下宗四郎一個人。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試圖組織語言解釋,可你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解釋起好就乾脆的把被子拉過頭跟他道晚安說你先睡。

可保科宗一郎根本沒給你逃避的機會,他坐在你身邊不講理的掀開你被子,從小養成說話要和人對視的習慣令你睜眼看向他。

這一睜眼你就發現大事不妙。

保科宗一郎睜眼了,紫色的眼眸直勾勾盯著你看,看得你都不由自主的想挪開視線。

你不想今晚夢到這雙眼睛。

“宗一郎?”

“所以你喜歡我嗎?”

第二次了,這是他第二次問你這個問題。

“我說喜歡你也會拒絕我的吧。”

“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喜歡的類型完全不是我這樣的吧。”

你也不是沒旁敲側擊的問過保科宗一郎喜歡女孩的類型,隻是他說出口的喜歡類型和你都完全相反,也是這一點堅定你不主動邁出那步想法。

保科宗一郎卡殼,隨後你聽見他小聲嘟囔原來是因為這樣。

“我喜歡你。”他這樣說。

你卻自認為好像出現了幻聽,你又把被子拉過頭:“晚安,宗一郎。”

你這掩耳盜鈴的姿勢實在過於好笑,保科宗一郎忍住自己想要笑出聲的欲望而是順著你的意圖與你道晚安。

03.

你醒來的時候保科宗一郎已經離開,你不知道他是怎麼不發出任何聲響離開的,你也不知道明明應該睡在地上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床上。

你躺著緩好一會才起來去洗漱,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出發去基地裡訓練上班,雖然中途去吃午飯爬樓梯時候你差點因為左腳絆右腳而摔個狗啃屎,好在保科宗四郎一直在你身邊及時出手扶住才讓你逃過一劫。

現在,你和保科宗四郎一起坐在天台上吃從食堂買來的便當。

“你在想什麼?”保科宗四郎觀察你一上午,你今天屬於是人在這裡魂不知道在何方。

難道是被大哥勾走了嗎?保科宗四郎想,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你把自己飯菜裡的胡蘿卜挑出來放到他便當盒裡,一邊挑一邊說好恐怖啊。

“什麼?彆挑食。”說著保科宗四郎又想把你挑給他的胡蘿卜還給你。

“我昨天睡前好像幻聽宗一郎說他喜歡我,可他不是根本不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保科宗四郎被嗆到了嗆得狂咳嗽不止,你連忙拍背給他順氣問他怎麼回事。

保科宗四郎緩過來之後對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那不是幻聽吧。”

“難道昨天你趴在我家床下?”

你腦袋遭受重創,你受到保科宗四郎的致命打擊。

“笨蛋啊你。”

“……好痛。”

保科宗四郎讓你彆賣慘,他明明沒用力,說完他又問你怎麼沒答應。

“我感覺有詐。”

“嗯?”

“感覺宗一郎是在哄我,可能我答應下來哪天就把我甩了。”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開始,得不到回應就拉倒,反正乾你們這行的哪天死在戰場上也不一定。

保科宗四郎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你瞥他一眼確定他沒反應後,你抓緊時間把剩下的胡蘿卜一起挑給他。

等保科宗四郎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的便當盒裡已經被胡蘿卜淹沒。

“你怎麼不把肉給我?”

“因為我愛吃。”

“所以你才長不高。”

你埋頭扒飯裝作沒聽見保科宗四郎的話,他也拿你沒辦法,從小你不喜歡吃的就會夾給他或者宗一郎。

“你打算怎麼麵對他?他這兩天休假了。”

現在換你被嗆住,你問保科宗四郎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什麼不早說。

“你不是喜歡他嗎。”

“有時候距離產生美。”

保科宗四郎說他愛莫能助,希望你一路走好。

你反問他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你有點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宗一郎。

可惜保科宗四郎不懂你的少女心思,他直接了當回答:“答應或者拒絕。”

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你深呼吸一口氣,你說你好好想想。

下班時間,你沒有蹲到保科宗四郎給他的信息都是石沉大海一般,估計又去給自己加訓了吧?你也沒多想,收起手機就往家裡趕去,中途又去便利店買了條煙和一些速食產品和飲料。

打開家門看見坐在你沙發上的保科宗一郎,你一愣,過好會才記起來保科宗四郎說這兩天他休假了。

“不要緊嗎?第六部隊你不在。”

“副隊長的作用不就是在這時候體現?”

亞白有事需要外出不在的時候就是宗四郎代管的,是你忘了這回事兒。

“又買煙?宗四郎知道你又抽煙了嗎。”

“你不和他說不就行。”

你煙癮不算大,隻是在一個人獨處心煩意亂時會抽上幾根。

你會抽煙這件事是保科宗一郎教你的,雖然他起初是抱著想看你被煙嗆哭的壞心思,沒想到你無師自通的吞雲吐霧,還壞心眼吐他一臉煙霧,代價是被保科宗一郎皮笑肉不笑的狠狠揪住臉搓揉一頓。

事後你這個爛習慣被保科宗四郎發現,你被迫強製戒煙一段時間。

“要喝什麼嗎?”

“不用。”

那你懶得和保科宗一郎客氣,你挨著他坐下,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倒是你無聊到上手解他的辮子,他也任由你折騰不出聲。

“宗一郎,你頭發是不是又長了。”

“嗯,這兩個月太忙。”

“我們也是。”

怪獸的活動頻率突然變高搞得你們連軸轉加班,累得你下班回家倒頭就睡,手機還不敢靜音,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喊去加班,導致你本就不怎麼樣的睡眠雪上加霜。

“你聽見了嗎。”

“什麼?”

“昨天晚上。”

你給他編發的動作一頓:“聽見了。”

“所以?”

你猶豫片刻,直白的告訴他心裡所想:“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怕哪天你就把我甩了,如果是這樣我們不如不開始。”

說完你就被打了,這兄弟倆打人方式一模一樣,你的腦袋一天受到兩次打擊。

“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

你委婉表示鑒於他從前對你做出過的事情,你對他確實沒有太多信心。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話完美詮釋保科宗一郎曾經的所作所為,他歎氣,他說他不會這樣做的。

“真的?”

“父親和宗四郎會比你先把我打一頓的。”

是哦,你都忘記其實你還是有靠山,那你勉為其難的相信一下。

你用實際動作代替語言,你主動投入他懷中將他緊緊抱住。

“宗一郎,你心跳聲好吵。”

“停了我就死了。”

“那你稍微慢一點行不行。”

“還不是因為你。”

“嗯?”

“因為我喜歡你。”保科宗一郎說。

你呼吸一滯。

那句你幾度已經在舌尖又被吞下的話,終於在這一刻被你說出口:“宗一郎,我喜歡你。”

“我知道。”

“那你還一直逗我玩。”

“你以為害怕的人隻有你嗎?”

“真的假的?”

你再追問保科宗一郎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時候,他又不願說了。

算了,反正你以後有的是時間撬開他嘴。

04.

好消息,你確實是和保科宗一郎在一起了。

壞消息,你們是異地戀忙起來活得好像有時間差。

你對此不是很在意,你還是仍舊覺得距離產生美,反而某人已經開始想方設法把你從第三部隊挖到第六部隊。

你很想讓他放棄吧,你的直屬隊長可是宗四郎。

可這話你說不出口。

“加油哦,下次休假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