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而言最恐怖的事情莫過於常年笑眯眯的男友在某一日突然笑容消失,這多半意味著他生氣,後果非常嚴重的那種。
就如此時此刻。
某人冷臉坐在你病床前削蘋果,還不忘跟哄小孩吃水果一樣削成小兔子模樣。
你看得心驚膽戰,你覺得他手下的蘋果塊不是蘋果塊而是你本人。
你清了清嗓子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他遞過來的蘋果兔子而打斷發言,你委婉表示你不想吃蘋果。
保科沒有像從前那樣慣著你,他光盯著你不說話,盯到你認輸乖乖接過往嘴裡丟去。
酸甜味道在舌尖炸開替代了原本口腔裡的苦味。
吃完一個還有一個,直至你吃完保科手裡的那個蘋果他才停止投喂,你以為他會痛批你為救人把自己折騰到半死還進醫院的行為,結果他起身就往外走不帶一絲停留。
你看著保科離去的背影撈起一旁的手機。
看起來你昏睡的這段睡時間裡保科並沒忘記給你的手機充電,你一打開鋪天蓋地的信息快把你淹沒,你飛速略過不重要的消息以及簡單回複各位同僚朋友發來的慰問消息就找到保科宗一郎的聊天窗口。
在一眾慰問消息之中,他那句還健在嗎的問候額外突出。
:我把宗四郎惹生氣了
你的消息下一秒顯示已讀,對方也很快發來回複,但那消息不如沒有。
保科宗一郎:那你哄哄他
:怎麼哄?
保科宗一郎:你知道宗四郎最討厭我了
保科宗四郎也確實和你講過他大哥在幼時對他的所作所為,也能理解他為什麼八百年都不願主動聯係保科總一郎,以至於過年過節的祝福都是由你代發的。
:那是你活該
保科宗一郎:你也很討厭
:不客氣
保科宗一郎完全沒提供什麼有用信息,還是得靠你,你扔掉手機半靠在病床上大腦飛速運轉。
腦袋好痛啊,你捂著腦袋又躺回床上。
在這時候保科回來,不止他本人還帶來了一大堆醫生護士,你如鹹魚任由他們檢查,最終得出隻需要再養幾天就能出院的結果。
“宗四郎,我錯了。”
嗯,反正先認錯是不會錯的。
然而保科不為所動好像選擇性失聰,直至你想拔掉手上的吊針想走下床去找他,他看出你的想法一個箭步走到你麵前,摁住你另外一隻手:“笨蛋嗎?”
“……你彆討厭我。”
保科宗四郎睜開了眼,他盯著你看許久,最終敗下陣來。
“沒有討厭你。”
“明明就有。”
不然怎麼到前一秒都還在給你擺臉色?雖然是你有錯在先,但……好吧,不狡辯了,確實是你的錯。
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想被他討厭也不想被他放置在一邊,你實在是太喜歡保科宗四郎,不然也不會花那麼長時間去鍛煉訓練努力讓自己有足夠的實力站在他身邊。
是不是凶過頭了?你怎麼看起來要哭了?看著你眼眶裡搖搖欲墜的眼淚保科他慌了神,他隻是想借此讓你長點記性,真沒想把你弄哭。
“彆討厭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你眼淚跟著掉落,還是那種委屈到極致又不哭出聲的形式。
壞了,真凶過頭。
現在變成保科宗四郎手忙腳亂的找紙巾給你擦眼淚解釋他真沒討厭你,他想讓你長點記性。
天知道他聽見你重傷差點沒搶救的消息過來時候有多害怕。
“對不起,宗四郎。”你道歉,“但其實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你做不到見死不救,成為防衛隊隊員的那天起你就做好為國捐軀準備。
“我知道,我隻是……”
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他想讓你把自己安危放在第一位,可他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如果換做他他也會做出同樣抉擇。
“算了。”
到最後他說不出任何話,隻好伸手小心翼翼的擁抱住你,你也回擁住他。
你知道他這是原諒你了。
過好一會,你出聲問他:“宗四郎,你是不是又在心裡罵我是倔脾氣的傻瓜?”
“……”
“你倒是否認一下啊!”
“我已經習慣了。”
可惡啊,有時候真的很想揍保科宗四郎一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