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九年前。
鳴海弦初次見你不是在醫療隊的治療室裡而是在訓練場的角落裡,你聚精會神的玩著遊戲機對他的到來毫無察覺。
鳴海弦也趁機接近你看清你所玩的那款遊戲。
你打遊戲的技術真的好爛啊,那可是最簡單的boss可你還是死了一次又一次。
“要我幫你打嗎?”
你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差點把遊戲機扔出去,你一抬頭就對上他的眼睛,你們對視三秒,你頗不自在的挪開視線。
你認識他,就算是在醫療隊的你也對他有所耳聞,他就是那個因遲到缺席違背規定和命令而被驅逐出小隊次數最高記錄的保持者,也是著名的問題兒童。
不是誰都能做到被各個小隊驅逐次數高達到八次的。
“……鳴海弦?”
“你知道我?”
你委婉他的事跡都已經傳到醫療隊裡,鳴海弦平靜嗯了一聲比起那些風評他更在意的是你打遊戲技術真的很菜。
你絲毫不客氣的把遊戲機塞到鳴海弦手裡:“那拜托你了,鳴海,我剛好不想打。”
如果不是為了通關後的帥哥CG,你才不願意花那麼多時間去推一個RPG遊戲。
於是鳴海弦就這樣和你坐在訓練場裡打了一下午遊戲,準確來說是你圍觀他打,在他手裡打怪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你不得不承認你對這種戰鬥類遊戲是真的苦手,反觀戀愛養成遊戲你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這種情況維持至鳴海弦的隊長和你的隊長不約而同找上門來分彆把你們帶走。
“要偷懶和彆那麼明顯。”你的隊長苦口婆心勸說你,她擔憂你再這樣下去也會被開除的。
如果說鳴海弦是防衛隊在辭退邊緣的問題兒童,那麼醫療隊的問題兒童就是你,好在你技術過硬雖然也有風言風語卻還不至於到被開除邊緣。
“我需要轉換心情。”你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道。
在醫療隊工作其實是件很壓抑事情,總有處理不完的傷員和寫不完的醫報告,有時候還需要去輔助解剖屍體。
你話音落下那一刻,你隊長的手刀也落在你腦袋上:“轉換心情也彆跑那麼遠,以後給我待在醫療隊內。”
你疼得嗷一聲叫出來連忙點頭答應。
等你交完班回到宿舍裡癱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時,你收到陌生的短信消息,對方問你下次要不要一起聯機打遊戲。
你花費幾秒才意識到聯係你的人是鳴海弦。
:我打的很菜也沒有關係嗎?
鳴海弦:沒關係,我很強
你回憶今天他的那番操作以及你隻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的遊戲。
你愉快答應約定下次假期一起聯機打遊戲。
02.
九年後。
已然是防衛隊第一隊長的鳴海弦一如既往地喜歡上班時間打遊戲然後被長穀川副隊長無情製裁,更過分的是他經常在上班時間發戰績引誘你同他一起。
然而已經晉升成為醫療隊隊長的你忙到恨不得學會影分身,時常淺淺扣1表示已閱。
所以這也導致鳴海弦有時候就會親自出現在你辦公室裡等你下班,就如今天,你好不容易解決完一台手術把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就看見某人霸占著你椅子在打遊戲。
聽見你回來的動靜,鳴海弦才舍得從遊戲機上挪開注意力他問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糟透了,很累,想辭職跑路。”
你又在思考當年你申請加入醫療隊的行為是否正確,明明以你的成績是可以留在國外大學任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上陣。
鳴海弦的第一反應是:“如果你辭職了我怎麼辦?”
很快他意識到自己話裡的歧義迅速為自己找補說他至今沒在基地裡找到能夠和他合得來的遊戲搭子。
“可以考慮保科?我覺得他打遊戲還不錯。”
“他不行。”
果然,鳴海弦還對上次他被保科宗四郎在遊戲裡打敗的事情耿耿於懷。
你生硬的轉移話題問鳴海弦能不能讓讓你站一天好累。
“我也訓練了一天。”說著他把遊戲機放在你的辦公桌上。
行,看樣子他是不會把椅子還給你,唯一一把會客的椅子昨天也被你的助手不知道挪到哪裡去。
你不客氣的直接坐在鳴海弦腿上:“那你當我的椅子。”
坐下的那瞬間,你感受到鳴海弦變得僵硬的身體,你拍拍他的手讓他放輕鬆點,你又不是洪水猛獸。
說完你就打開電腦心無旁騖的寫起今天需要上交的報告。
真好啊,鳴海弦還能把活甩給長穀川副隊長,你凡事隻能親力親為,如果不是待遇還算優越,你是真的想辭職不乾了。
與你的淡然相比,鳴海弦則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主要表現為他不知道手該放哪裡,放你腰上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他近距離和你接觸,他都曾上身赤裸著任由你處理傷口,可他仍舊感覺還是很奇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奇怪。
心跳好快,假設他還在戰場上穿著作戰製服,這異常情況多半已經報告出來讓眾人皆知,好在這是私人場合他穿的是自己常服。
鳴海弦內心掙紮許久,還是把手放在你的腰上環住。
腰上突然多出的重量令你打字的手一頓,在你出口問鳴海弦為什麼這樣做之前,他已經開口解釋說怕你掉下去。
好吧,他說得確實有道理,你道完謝又繼續寫報告。
這種寂靜的氛圍持續好久,打破於鳴海弦不甘心的問你真的不能陪他打一把遊戲嗎。
“鳴海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很像過年回家時追在你身後想要你帶他出去玩的小侄子。
“很像嗎?”
“怎麼不像?我在收尾,等會寫完就陪你玩。”
這是你拿來哄你小侄子的招數,屢試不爽。
不過你才打一行字,你的辦公室門就被急匆匆推開隨後你的助理出現了,她的視線落在你和身後抱著你的鳴海弦身上,她低聲說句抱歉又退出把門重重帶上。
助理靠在門背上嚴重懷疑自己是否因為睡眠不足而眼花,不然她怎麼看見自家隊長被鳴海隊長抱在懷裡。
“嗯?”
你發出疑惑的音節,你想你的助理那麼晚來找你一定是有急事吧。
當你決定打電話問助理是有什麼急事時,門又被推開,你發現她的視線在你和鳴海弦之間來回打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到她是在意鳴海弦的存在。
“你不用管鳴海隊長,有什麼事嗎?”
助理這才說有緊急有重傷傷員從前線送過來需要你去幫忙去處理。
“啊,我等會過來。”
“好的。”
助理貼心的關上門離開,你也打算起身去幫忙,可你並沒能起來因為有人緊緊抱住你禁錮你的行動。
“……鳴海?”
被你這麼一喊,鳴海弦才發現到他潛意識將抱緊你,他慢慢鬆手:“你去忙吧,我回去了。”
你起身,本來都走出好幾米卻又突然想起件事,你折回來與鳴海弦維持著連一掌都不到的距離,你捋起他那從此認識以來就沒變過的劉海,隻有這樣你才能完全看見這雙你熟悉的眼。
你戳戳他的臉。
“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哦?鳴海隊長,早點睡,今晚彆熬夜打遊戲了,我還不想某天來搶救你。”
鳴海弦磕磕巴巴應下同時不自覺挪開視線不想與你對視催促你可以快點出發,還有人需要你救治。
“好好好,如果可以我明天陪你打遊戲。”
扔下這個其實難以兌現的承諾你快步往基地趕去。
門被關上一瞬,鳴海弦捂住自己的臉,被你觸碰過的地方像是有把火在燒。
你們相識九年,在今天鳴海弦終於意識到你對於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他是喜歡你的。
然而壞消息是你對此仍毫無察覺。
03.
鳴海弦來你辦公室的頻率比以往都要高,高到你們醫療隊裡有流言傳出說是你和鳴海弦在談戀愛。
你一頭霧水不懂這個謠言源頭是從何處而來的,你還是認真解釋讓大家彆再聽信謠言,不然誤了鳴海隊長的終身大事你實在賠不起。
經你這麼一提醒謠言確實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你隊員們看你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怎麼連小杏你都這樣看我啊?”你問你家助理。
“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
助理和你如出一轍的生硬轉移話題說鳴海隊長在等你。
你壓下心裡疑惑往外走去。
你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口身著作戰服還留著背頭的鳴海弦,看起來像是剛結束一場戰鬥,你快步走到他麵前問他怎麼過來了。
“送點東西。”說著鳴海弦讓你伸手。
“什麼東西需要鳴海隊長親自來送?”你一邊揶揄著一邊乖乖伸手。
你一直覺得鳴海弦是個很神奇的存在,他在戰場上和在戰場下簡直判若兩人,誰能想到這位日本最強對怪獸戰力平日裡最愛的事情是打遊戲和網購。
掌心裡傳來冰涼的金屬觸感,難道鳴海弦特地去幫你定製了手術刀嗎?你低頭一看,你承認你錯的有些離譜,他隻送你一枚銀色素戒。
你那句這禮物是不是太曖昧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的生日快樂打斷。
哦,生日禮物啊,你瞬間釋然,他不提你都忘了今天其實是你生日。
你十分感動表示你會好好珍藏的。
“誰讓你珍藏了!”
“可我不能戴戒指,要做手術。”
“我還有項鏈。”
又是一串項鏈被交付到你手裡。
行吧,這個可以,你選擇讓鳴海弦幫你把戒指和鏈子組合在一起再給你戴上。
鳴海弦照做,結果在替你戴項鏈時候他笨手笨腳的把你頭發也纏了進去。
“對我的頭發溫柔點。”你疼得呲牙咧嘴差點就要伸手給他肚子來一拳,“學醫本就逆天而行的事情。”
一番折騰後鳴海弦才順利替你戴上那串項鏈,你摸著垂落在你胸口附近的那枚戒指,心中升起一股很奇怪又難以言明的感覺。
“鳴海。”
“嗯?”
你八百年難得主動一次張開手臂擁抱住他:“謝謝。”
“我們倆之間也不用那麼正式吧?”
“我是不會親你的。”
“不是這個意思!!!”某人的耳垂肉眼可見變紅,“我剛從戰場回來衣服很臟。”
有時候逗一下貓是真的很好玩,但再逗多了你怕他給你一爪子,那時候你可真的沒地方哭。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又把他抱緊一點,“今晚我一定陪你打遊戲。”
“我已經不會相信你了。”
“你自己也不經常突然掛機去出任務留我被隊友罵的狗血噴頭嗎?”
“……對不起。”
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不止過一次,每次聽見遊戲隊友這樣問你都很想開麥讓他們看看新聞頻道。
當天晚上,鳴海弦自帶手柄以及枕頭來你寢室跟你窩在一起打了一晚上遊戲,順便在你這各睡各的過了個夜。
04.
你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你摸索著找到手機睜眼發現來電顯示人是保科宗四郎,鳴海弦似乎是為了避免放棄睡懶覺已經提前離開。
難道是第三部隊出了什麼事需要你去幫忙?你立馬接起那句話發生什麼還卡在你喉嚨裡,保科宗四郎已經先一步開口:“恭喜啊, 隊長。”
這語氣你好熟悉,這是保科宗四郎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專用語氣,是你單方麵這樣認為的。
你問發生什麼了。
“你不是和鳴海隊長在一起了嗎?”
“啊?”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
電話那頭的保科宗四郎笑得更大聲了,他說鳴海弦也有這麼一天。
“ 隊長,你打開推特看看吧。”
電話被掛斷,你按照保科宗四郎所說的打開推特看到今天趨勢,你和鳴海弦名字並排並掛在一起。
你兩眼一黑,你怎麼就被求婚了,對象還是鳴海弦?怎麼這次謠言還從隊裡流傳到國內呢。
還好你今天休假有時間去找鳴海弦說清楚,不過他一早就被派出去消滅怪獸起碼需要下午才能回來。
到最後你給鳴海弦私發一條短信,你讓他回來後到你宿舍找你一趟。
一直臨近傍晚你才得到鳴海弦回信,在自己宿舍門口見到他,他還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就被你拉進房間裡,不僅如此他還被你困在門板和你之間。
你開門見山問他是不是看見了推特上的趨勢,以鳴海弦的高強度自搜狀態這個答案是肯定。
也如你所料他點頭。
“那你彆當真,我會澄清我們倆隻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關係,我不能誤了你的終生大事。”
鳴海弦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可你還沒發現,你還在列舉方案用來公關解釋來還他清白。
鳴海弦冷硬的打斷你話,這是你私底下第一次見他板著臉和你說話,他問你有沒有可能他不希望你澄清呢。
“你總不會喜歡我吧。”
“是啊。”
“你看,我就……什麼?”
你大腦當場死機,你看著鳴海弦這張你再熟悉不過的臉,你不確定問他:“你喜歡我?”
“全基地都快知道這個事實了,隻有你不知道。”
隊裡那些看你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在此刻得到解釋。
你欲言又止。
你後退一步拉開與鳴海弦距離,你後退的動作惹惱他,你退他就進。
風水輪流轉,你被困在他和牆體之間,你讓他有話好好說彆學galgame裡男主人公壁咚你。
鳴海弦看著你的眼睛說你後退的那幾步真的很傷人。
你條件反射道歉。
“道歉也總得拿出點誠意吧?”
你為曾經自己貓塑鳴海弦而發自內心的覺得抱歉,原來是他完全沒有向你展露出他具有壓迫力的一麵,這人是純粹的肉食動物啊。
“我們的話題是不是走遠。”
你又想扯開話題,可惜鳴海弦沒給你機會。
“你喜歡我嗎?”
你的手不自覺撫上鳴海弦送你那枚戒指,你摸到戒指內圈的字母,你敏銳意識到這是你和他名字的縮寫。
“昨天你送我的真的是生日禮物嗎?”
“你就當我心懷不軌。”
你歎氣,你看著多年摯友,你選擇踮起腳給予他一個吻。
“現在我們真的回不到朋友關係了。”
你回想起昨天心裡產生的異樣感覺,你終於在今天找到答案。
心懷不軌的人豈止鳴海弦一人,隻是你反應比他慢半拍而已。
05.
次日清晨,你又被手機鈴聲吵醒,你摸索半天沒摸到自己手機反而摸到一張臉。
你後知後覺意識到昨天鳴海弦還是在你過夜的,還是絲毫不清白的一起過夜。
鳴海弦也被鈴聲吵醒,雖然還沒睜眼但本能的向你身邊靠近問你是誰的電話。
“應該是工作電話吧?”
等等……
如果好像你沒記錯的話,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全國會議吧?
你的困意瞬間煙消雲散,你拿起手機看見又是保科宗四郎的來電顯示,你更感大事不妙。
你顫抖著手接起電話。
“笨蛋情侶們,起床了嗎?你們要錯過大會了。”
……
你掛斷電話。
你問睡眼惺忪的鳴海弦:“我們要不一起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