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老師(1 / 1)

對於意大利這個國度,遙依稀隻記得一些淺顯的記憶。

處處充斥著藝術浪漫和曆史風情,以及最重要的一點——高大瀟灑,背著風琴到處流浪的吟遊詩人。

當然,他的詩不怎麼好,否則也不會讓酒館老板娘一大早起來把他的筆和紙都扔出去。

最有趣的才藝是能邊唱歌邊把隨手撿來的石子扔到五米開外的汽水瓶裡。

因為這個,青訓的空閒時間,遙最喜歡坐在小酒館的台階上聽他哼古老深情的調子,聽他談論走南闖北的事跡。

其中談的最多的就是西西裡古老而又龐大的家族。

迪諾先生是個溫柔而又奇怪的人,用日語跟她交流,不像吟遊詩人說的那麼恐怖。

在他想給客人倒茶,卻左腳絆右腳把熱氣澆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茶壺,卻任由他摔倒在柔軟的地毯上。

拿完餅乾的羅馬裡歐回來後,習慣地把首領扶起來收拾殘局。迪諾先生沒有責怪遙,反而有些羞恥,坐好後的第一句話,是讚歎她的反應能力。

在很久以後,遙才在羅馬裡歐的口中得知,迪諾想給她樹立可靠穩重的長者形象,卻在她麵前摔了個大跟頭,沮喪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後來的羅馬裡歐是這麼笑著說的:“首領一直是這樣,他放手給你去決策的那段時間,總是在懊惱自己是不是沒給你足夠安心的感覺,空閒的時間不敢打擾你,隻能旁敲側擊的問同樣在日本的雲雀先生你的狀況。”

彼時的遙已經成熟,外界給她的稱號是“烏托邦的摩根娜”,為加百羅涅擁攬無數的財富,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對此卻柔和了眉眼,在明知道恩師偷聽的情況下,說起直白的讚美與誇獎,讓牆邊的迪諾感動地淚流滿麵。

而現在,遙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再怎麼強裝鎮定,在知道家族背景後還是不免握緊茶杯,泄露了幾分不安。

迪諾和身旁的羅馬裡歐對視一眼,有些擔憂。雖然知道可能會嚇到小孩子,但要培養她的話,是一定得告知背景的。

但他明顯低估了潔奈遙,五分鐘之內就消化掉事情,俗話說“沒吃過豬肉又不是沒見過豬跑”,黑手黨而已,也不是什麼特彆重要的事……吧。

少女抬起頭,以平靜的語氣問道:“您的具體要求我已經知曉了,可以問一下您是怎麼發現我的嗎?”

隻是霓虹的優異的學生,有幾份拿得出去的計劃書,還不至於讓這麼一個大人物注意到,畢竟比她優秀的大有人在。

迪諾隻是笑笑,英俊的麵龐上有幾分無奈:“猜到你會問這個問題,繪心特地囑咐我不能說,但我不是很擅長撒謊或隱瞞。”

“我在幾年前陪同好友去看了比賽,當時的繪心是個當之無愧的天才球員,即便是跟當時的諾埃爾·諾亞相比也毫不遜色,本來當初準備在運動這一方麵分一杯羹的,可惜時局動蕩再加上外界的有意阻攔,這個想法就隻能暫時舍棄,欠了繪心一個大人情。”

遙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疑惑:“隻是因為這個人情就打算給我拋出橄欖枝嗎?”

迪諾搖搖頭,這個少女比他想象的要理智:“當然不是,隻是看了你的運動員計劃,很不錯,不過還不夠格。但我想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加百羅涅占據球場的機會。眾所周知,足球是最盈利的運動。”

遙仍舊緊著眉頭:“如果我失敗了呢?前期耗費的成本太大,失敗了隻會功虧一簣。”

“那就為加百羅涅工作還債,射的了弓箭的人,也會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這是我的第二份保障,黑手黨可不會做虧本的事情。”

遙的茶水被添置了新的,朦朦朧朧的白霧中模糊臉上的神色:“我的眼睛……”

“我知道,可以配置眼鏡,比起這個,你的反應能力和直覺才是成為狙擊手的重要條件。”迪諾打斷她。

“我不會放任你,在你學習相關經濟的知識同時,站到射擊場上給我看。這才是我的條件。”

遙注視著笑意晏晏的金發男人,此刻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作為首領的壓迫與氣勢。

“好。”我不會停滯不前。

迪諾聽出言外之意,鬆口氣後讓羅馬裡歐先帶她去休息,明天準備上課。

莊園很大,是加百羅涅的一處私宅。

遙的房間位置很好,窗外有一大片白色的風鈴草,站在窗前,能隱隱約約瞧見噴泉的影子,旁邊有著飛翔天使的雕像,類似於白玉的材質微微反光,無一處不顯示優雅華貴。

隔壁的房間住著糸師冴,他坐在陽台上吃飯,在到達的時候就被送來了房間,聽到動靜抬起頭,碧綠色的眸子倒映出隔壁的身影。

遙也注意到了他,思及目前的合作關係,還是友好的打了個招呼:“糸師,聽說你明天就有比賽了?”

“嗯,練習賽。”

“真是辛苦了,飯菜好吃嗎?”

“還可以。”

“吃的什麼?”

“牛排。”

……

吉洛蘭不知道他們怎麼聊得下去的,眼睛有些失焦,冴這種回答能接下去的也是神人好不好?

毫無營養的對話由敲門聲結束,最後的場景演變成兩人一起在各自的陽台吃飯,偶爾遙時不時蹦出幾句,糸師冴的回答雖然簡略卻都有回應。

“糸師,藍色監獄這次是直播形式的比賽哦,你要看嗎?”遙拿著手機看向他。

糸師冴有些沉默,遙想了想又說道:“凜所在的法國的P·X·G和意大利的尤伯斯是第二場,還有德國的慕尼黑和西班牙的FC巴查是第一場,有興趣可以看看,裡麵有和你一樣的新十一傑。”

“我知道了,有空會看的,謝謝。”糸師冴還是很冷淡,收拾好飯盒後回了房間。

遙的目光轉向手機,正好播到慕尼黑勝利的場景,忽略繪心甚八下一步的介紹,關掉手機專心吃起飯。

眺望著遠方,腦子裡已經有了計劃的雛形,隻是需要時間的論證。

“不管怎麼說,黑手黨的背景還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有些抱怨意味的話語隨著微風飄走,風鈴的花瓣簌簌落下,掩蓋了少女內心真實的想法。

霓虹——東京

比完賽的人發生了巨大的衝突,國神洗完澡就看到雪宮和潔世一鬨起矛盾,還伴隨著凱撒類似於分類的話語。

選擇利己踢法的潔,還是完美進攻的凱撒。毫無疑問,這是第一場比賽後迫在眉睫的選擇。

冰織一如既往的支持著潔,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沉默。

國神試圖緩和氣氛:“我們還要準備下一場比賽呢,加緊訓練才是要緊事吧。”

有些眼色的人都岔開話題,但雪宮還是問出了:“你準備怎麼辦?國神。”

“都可以,但我更傾向於做獨立的,能把隊伍吞噬的存在。”

國神說完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其他的隊員也順勢嬉笑打鬨著。

“雖然能看出來你有這種想法,但還是很好奇姐姐到底教了你什麼。”潔世一的臉上多出幾分好奇。

國神拽著毛巾擦頭發:“遙的話,教了利益至上的自私和勝利的概念,嘛,類似於這種東西吧。”

“雖然你這麼說著,但還是完全聽不懂啊。”五十嵐抱著頭無能狂怒。

“哈哈,確實不太好理解。”國神撓了撓頭發,似乎意識到這個情況卻沒有想解釋的意圖。

潔世一喝口水,看著和以前差不多的好友,還是真心實意的緩解了緊張感:“不過,你回來的時候氣勢那麼強,總感覺你要發生不得了的變化呢。”

“確實是這樣,嚇了我一跳。”我牙丸附和著。

“嗯,能產生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隻差一點而已。”國神笑嗬嗬的應著。

冰織在一旁注視著眾人,視線卻不受控製的看向國神的耳邊。

為什麼他也隻有一個耳洞呢?

啊,好討厭。一身肌肉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