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珍和她平日裡沒有過節,還是小學的老師,她也聽說現在薑珍教的不錯村子裡家裡有學生的人都很尊重她,她不好意思上來打薑珍。
就是這個張槐花,之前天天攛掇自己去找薑珍,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趙軍媽越想越氣,忍不住嚷嚷:“怪不得你一直讓我去托媒人找薑珍,你這是看我們笑話呢。”
接下來就是雞飛狗跳的場麵了,薑珍是急忙往後退遠離戰場,在場的陳蕊和趙書記的媳婦叫了旁邊看熱鬨的人把兩個人拉開。
最後兩個大嬸頭發亂了,衣服鬆了,臉上也都帶彩了,嘴上還在罵著對方不堪入耳的臟話。
薑珍臨離開趙軍家前給趙軍媽說了一句:“嬸子,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三番五次的去找我麻煩的,你就是被人利用了,以後你看清她的真麵目就行了。”
結果一句話讓趙軍媽又是破口大罵張槐花。
薑珍可沒時間再管他們這些破事兒,她要回家做去了,更重要的是,要在這個商河村過好接下來的一兩年,就要想辦法讓趙厲一家子閉嘴。
她知道趙厲前幾天回村子裡了,不過他是閉門不出,家裡春耕都請不動他那尊大神下地乾活,前麵她忙著孩子的考試,也沒時間去想通這件事兒的關節。
趙厲家從分田之後就沒再找自己的麻煩,本來她還以為至少能讓自己可以安穩一段時間,沒想到是等著趙厲回到想陰招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直足不出戶的裴景陽竟然也聽說了今天在趙軍家發生的事情,他看了幾眼默默吃飯一臉心事的薑珍,忍了幾下終於還是忍不住。
“薑珍,你知道古代打仗講究擒賊先擒王吧?”他吃完了飯,放下了碗筷才開始說。
見薑珍點頭一臉納悶的看著自己,他繼續往下說:“趙厲家一看就是趙厲做主,不然怎麼趙厲一回來就出幺蛾子來惡心人。你要想的是趙厲最在乎什麼,最擔心什麼。”
“他最在乎麵子,最擔心和城裡的那個女孩子的婚事兒泡湯。”薑珍想了一下回答道。
“你都很清楚嘛,你這麼聰明知道該怎麼辦了。”裴景陽一臉欣慰的起身就去添了碗飯,忽然覺得剛才吃起來沒味道的飯現在香了。
薑珍心裡有了打算,就等到周末的時候給林盼盼打電話了。
晚上陳蕊來了知青點一趟,一是安撫她覺得她今天受了委屈,二是給薑珍講了一下她離開趙軍家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兒。
原來張槐花和趙軍媽後麵廝打的更厲害了,原因就是兩人狗咬狗,這個說張三家的醜事兒是你給我說的,那個說李四家的窩囊事兒是你給我說的。
說道最後,半個村子的人都被兩個人給得罪了。
旁邊本來看熱鬨的村人也有好幾個下場開撕人,一團混戰,場麵一度混亂的讓陳蕊的喉嚨喊得都啞了。
村子裡的大娘大嬸那是真的猛,能動手就絕對不吵吵,不過他們有一點好基本動手就是薅頭發抓臉,很少抄家夥的,所以也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傷害。
這個時代的村人們還沒有什麼法律意識,故意傷害罪這個更是聽都沒聽過,除非打死人不然基本不會報警。
就是今天我吃虧了,下次打架的時候我要找人來幫忙一起把這個便宜找回來。
薑珍也是看出來這一點了,所以她現在也學會了再商河村的生存之道,確切的說吵架之道就是打架,反正打架她不怕的。
等到周天學校房價的時候,薑珍就打電話給到林盼盼讓她打聽一下趙厲在省城師專的地址和專業,老師這些具體的信息。
林盼盼說沒問題,然後就給她說了一下她上周末去批發市場的事情了,因為薑珍事先有交代重點看什麼,林盼盼按照之前兩個人說好的一一給薑珍說了每種貨源的行情。
薑珍對比了一下鎮上供銷社的售價,發現最好賺的竟然是內衣內褲,想到現在村子裡的大嬸很多都是沒有穿胸衣的,年紀輕輕胸就下垂的厲害。
如果批發點胸衣內褲秋衣秋褲來賣應該銷量還不錯,不過貼身的衣服質量好壞是關鍵,款式嘛可能年輕人也需要注重一下,所以薑珍心裡有了想法就想著暑假前趁著周天去趟省城,手裡的錢能進多少貨就進多少貨。
她把自己的想法給林盼盼說了,林盼盼一聽十分的開心:“你能儘快來就更好了,我都想你了。你不知道,冰棍廠給我分的同宿舍的室友每天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我和她半句話都沒有。”
“比胡穎的鼻孔還揚的高?”薑珍打趣的問她。
“可不,胡穎你和她說話她也不會總是拉個臉,這位簡直了,每天都跟彆人欠她幾十塊錢不還一樣。”林盼盼忍不住霹靂吧啦說了一大通。
等說完了急忙很抱歉的給薑珍說:“阿珍,我太嘮叨了,不說我的事兒了說一下你,你讓我去打聽趙厲的學校是不是因為他們有找你麻煩了?”
“沒有,你放心。我現在帶的學生成績這麼好,村裡的人對我可客氣了。趙厲家也不敢再找我麻煩了,我打聽趙厲就是好奇。沒彆的事兒先掛了,電話費怪貴的。”薑珍笑嗬嗬的說,掛了電話之後一陣唏噓,看來自己和林盼盼現在過的都不是很好。
時間就這麼悄然無聲的過的飛快,五月中旬的時候林盼盼給她寫了一封信,信上詳細的羅列了趙厲的學校專業老師等信息。
薑珍收到信息之後馬不停蹄的就給趙厲的學校係主任,班主任,輔導員分彆寫了一封信,這及風險發出去之後,她相信趙厲家最起碼半年都不敢在來找自己了。
寄出信之後,薑珍長舒了口氣,就準備要收割小麥了,芒種的時候學校放了兩周農忙假,村東頭的四畝地的麥子長勢喜人,看起來能打不少麵粉,就是山腳下的那六畝地稀稀拉拉的估計沒什麼收成。
裴景陽七月初要考試,隻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她也不好去問。
地裡那麼多麥子她一個人割完的話估計要累倒,去殼裝袋拉回來都是個問題。
正發愁的時候,弟弟薑玖竟然來找自己了,說起來自從上次回趟薑家也過去快兩個月了,中間張槐花還去鬨了一場,竟然也沒讓李來娣這個當媽的過來看一下自己的情況。
說起來薑珍這個女兒在她那裡是真的半分不值。
薑玖之所以能來也是因為薑家的地少,兩個青壯勞動力很快的就把地裡的麥子收完了。他之前一直說要過來,李來娣死活不讓他來。
來回一趟坐車還要花錢,這次能來還是薑琥的妻子剛生了孩子在坐月子雞蛋都吃不上幾個,李來娣想起來張槐花提的自己親閨女薑珍現在出息了自己拿著自己的戶口的事兒。
沒報太大希望也是沒有辦法了,李來娣就打發小兒子薑玖過來看一下,看薑珍在商河村到底在做什麼,最重要的是要回去點錢給大嫂坐月子買點紅糖雞蛋。
薑玖這次學精了,沒當場說反對母親的話。
結果就是他先去的趙厲家被趕出來了,又被村人指路來到了知青點。
正好那天薑珍上完農忙假的最後一天在家裡做飯,她準備蒸一鍋玉米白麵饅頭,下地乾活忙不過來中午就帶個饅頭夾點鹹菜對付一口,不然自己一個人那四畝地怎麼都忙不過來。
見到弟弟薑玖來,她一臉歡喜:“阿玖。你怎麼過來了?快,正好剛出鍋的饅頭你先吃兩個墊墊肚子。”
等薑玖三下五除二啃完了兩個饅頭之後,薑珍想起來沒讓他就著菜吃,今天中午還剩點菜,隻急忙給弟弟遞了一碗水:“慢點,來,喝點水。”
“姐,你做的饅頭太好吃了!”啃個乾饅頭都讓薑玖這麼誇,讓薑珍有點無語了。
等薑玖平複了下來之後,才緩緩的說了是李來娣讓自己來看一下姐姐在這邊過的怎麼樣,聽薑珍說她在這邊當老師了,也從趙厲家搬出來了,以後和趙厲家再也沒有一點關係的時候,薑玖都驚呆了。
這個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一直任勞任怨默默抹淚的姐姐嗎?
“阿玖,我知道你會驚訝,不過你看我現在過的不是也挺好的,即能在學校上班掙工資還有自己的土地可以想吃什麼種什麼。也不用洗衣做飯伺候人。”薑珍笑著看他。
“就是太突然了,姐。我想起來小的時候咱爸找人給咱們三個算命,就說你的命最好你將來最有出息,當時咱爸可開心了還請那個算卦的喝酒呢,就是咱媽不開心說什麼丫頭片子命那麼好乾什麼。”薑玖想起來小時候發生的事兒了。
薑珍無奈的笑了:“不提之前了,你這次來正好,多住兩天,我正愁地裡的麥子沒人幫忙收呢。”
薑玖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也不想回到小薑村每天被李來娣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