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陽光均勻地鋪在地上，和人們穿的暗色衣服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口黑色的棺材放在教堂中央，提姆和麗茲共同出錢舉辦了這場葬禮。托尼本來想要一起，但被他們拒絕了。

周圍放著舒緩的音樂，提姆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他凝視著棺材，心裡隱隱作痛，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他還沒有找到她的秘密，她就死了，她為什麼就這樣死去了？

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就至少還有幾年時間，說不定德雷克醫藥已經攻克了她心臟的難題，或者他能夠找到一些魔法側的東西來延續她的生命，但她沒有給他機會。

提姆握緊雙拳，他甚至有一種衝動，一種奪走德米爾屍體的衝動。他才剛剛接觸到魔法側，說不定真的有……

不，他不能這麼做，這是違背原則的，而且，他和德米爾也隻見過幾次麵而已。她到底是誰，為什麼他不想她離去？

他不由得想起德米爾躺在他懷裡的時候，為什麼場景如此地熟悉……

如此地痛苦。

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女孩朝他走來，他從掙紮的內心逃脫出來，看著女孩兒。

“提摩西，雖然你可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還說得上還不錯。”

提姆看向麗茲：“謝謝。”

關於德米爾，他們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來的人並不多，隻有幾個，還有一些要等到下葬的時候再來。

“提姆……”

聽說了德米爾的事，迪克從布魯德海文趕過來。提姆的神色晦暗不明，迪克越來越捉摸不透弟弟的想法。在傑森之後，他一直想要做一個好哥哥，但他真的做到了嗎？

“我沒事，迪克，我沒事。”

提姆定定地看著棺材，棺材被抬起來運向墓地。

梅和本走在一起，梅的眼睛紅的不行，有時候還會突然抱著本痛哭，本也帶著痛苦的神色。

彼得則和托尼在一塊，這一次，他絲毫沒有見到偶像的激動。

德米爾死了……

這個認知太恍惚了，明明她之前還那樣鮮活。

每一個她回家的下午，他都會偷偷跟著她。紐約還比較安全，他大可以不這麼做，但他想跟著她。

而到了晚上，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她總會拉開窗簾向外看，大部分時候，他都躲在角落裡看，也有的時候，他會故意從她的視線中晃過，看到他之後，少女就會輕輕一笑，然後拉上窗簾。

她知道他是蜘蛛俠嗎？

蜘蛛俠救了她，然後又和彼得一起殺死了她。

一行人終於行進到墓地，黑色的棺材被放進方形的土坑裡。其它人也陸陸續續地到來，大家把手中的花束扔到棺材上，發出清脆但沉重的聲音。

麗茲終於忍受不住，她抱著湯姆森哭起來：“德米爾……如果我每天都送她，也許就不會……明明就不是很艱難的事。”

湯普森摟著麗茲的肩膀：“麗茲，德米爾不會想看到你傷心的。”

彼得聽到麗茲的話，他的心情愈發沉重。

並不僅是不送她回家，如果他不去賺快錢，或者不放那個人走，德米爾就不會出事。

“彼得，這不是你的錯。”托尼把手放在彼得的肩膀上，他也為德米爾痛心，但事已至此。

“斯塔克先生，不，你不知道，這都是我的錯。”彼得紅了眼眶，“你不知道……”

“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托尼嘴上這麼說，卻也無比痛心，這是在紐約，他明明應該保護好德米爾。

彼得：“都是我的錯……”

托尼隻當做彼得責任感太強，他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下葬的棺材。

下葬儀式結束，但大家都沒有急著離開。

彼得看著相擁的尤金和麗茲，雖然現在不是糾結個人情感的時候，但他還是……

彼得走到麗茲旁邊，他小心開口：“麗茲，你和尤金？”

麗茲轉頭看著他，他的蜘蛛感應突然有了強烈的反應，接著，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臉上，清脆的聲音震驚了周圍的同學，他們從沒見過麗茲對誰動手。

“怯懦的混蛋。”麗茲咬牙切齒。

德米爾的死怪不到彼得，但她非常惡心這個人的做派，明明德米爾就把他當做最好的朋友之一，他卻讓她在最後的時間那樣傷心。

湯普森對著彼得搖頭：“你快走吧。”

這一刻，彼得明白了事情的內在聯係。德米爾大概和湯普森從來沒有關係。

回憶這幾天做的事，好像有一記重錘打在他的胸口，打得他喘不過氣來，下嘴唇被他咬的發白。

他是這樣卑劣，直到現在，他還在思考這些東西。他不配愛她，也不配做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