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滿足。”德爾福娜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顯得很是怠懶。
希雅也學著她的模樣，在桌上放鬆無比。
豐盛的晚餐已經被她們消滅光了，其中大部分都進了德爾福娜的肚子裡。
希雅倒是有心想和她爭，但肚皮實在裝不下，隻能讓她占了大便宜。
“你們啊，剛吃完飯，也彆太放鬆了。”法莉姆收拾著桌上的餐具，鍋碗瓢盆什麼的還是要收拾的。
至於水的話，不用擔心，空間背囊裡的水還有小一個星期的量，夠她們用的了。
“沒辦法，誰叫小法做的東西太好吃了啊。”德爾福娜下巴磕在桌子上，得意的看著法莉姆。
“小法這麼賢惠，以後肯定會成為特彆棒的妻子。”
希雅也抬起頭點個不停，看樣子深表認同。
法莉姆被她們的吹捧說得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對上德爾福娜視線的時候。
德爾福娜視線溫柔，還帶著不同於之前玩世不恭的認真，加上那麼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就像是投了一枚石子進法莉姆的心裡。
“你、你們就算這麼誇我也沒有獎勵的。”法莉姆在德爾福娜的注視下慌張起來，手上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估計是想早點躲開。
“姐姐，”希雅疑惑地看著法莉姆，“你喝酒了嗎？”
“嗯？酒？”法莉姆被問得動作一頓，她不記得自己有拿酒什麼的做飲料啊。
空間背囊裡倒是有，但法莉姆不想在希雅這個小孩子麵前喝，而且法莉姆的酒量也不行，所以大家都喝的果汁啊。
希雅指著法莉姆的耳朵，說：“姐姐你的耳朵很紅喔。”
“——！”
法莉姆在希雅單純的目光下發出一聲短鳴，臉上緋紅一片。
“哈哈哈，”德爾福娜對羞窘法莉姆施以援手，“好了好了，不要戲弄小法了。”
“走，我們搭帳篷去。”
德爾福娜把手伸到希雅肋下，一把將她薅了起來，免得她倆大小隻在這裡妨礙法莉姆收拾。
德爾福娜在離開前，背著希雅衝法莉姆眨了眨眼睛。
眼神明亮，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逗法莉姆。
讓法莉姆本就紅起來的臉更燙了。
“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法莉姆手輕輕碰了一下脖子上的皮環，忍不住自言自語。
臉上的神情糾結，語氣抱怨。
不知道的還以為德爾福娜把她徹底惹生氣了呢。
“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天上，群星熠熠閃光，見過千古至今不少事的它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沒辦法告訴法莉姆。
隻能看她自己的體悟了。
另一邊，德爾福娜正叉著腰，給希雅嘀咕：“小法很容易害羞的，下次不許逗她。”
希雅癟著嘴，不說話，但態度很明顯。
明明是你先在逗姐姐的，我就是問了問自己奇怪的事而已。
德爾福娜敲了敲希雅的頭。沒好氣地說：“小屁孩問那麼多乾嘛，太多問題的小家夥會被狼叼走的。”
“不怕。”希雅拍著自己的胸脯，龍族唉，怕什麼狼。
“巨狼芬格爾那種喔。”德爾福娜給希雅上壓力。
芬格爾對主神都有著很強的震懾力，更何況現在的希雅了。
“唔。”希雅鬱悶的躲一邊去了。
德爾福娜滿意自己的口才，小孩子而已，平常和你玩耍沒問題，但逗小法這種事隻有自己能乾。
不過，小法紅著臉的樣子真好看啊。
德爾福娜紮帳篷的時候腦海裡都還是法莉姆剛才臉通紅的模樣，她真的很喜歡法莉姆害羞的樣子，隻可惜很多時候法莉姆都是遊刃有餘的，顯得很克製冷靜。
自己口花花的時候小法她好像會很容易害羞起來，下次多來試試。
德爾福娜傻笑著，設想著法莉姆更多有趣的反應。
跑到一邊生悶氣的希雅感到了一陣惡寒，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對傻憨憨的德爾福娜露出一個白眼。
笑那麼奇怪乾什麼。
法莉姆把手上的事做完了，抬起頭看，不遠處三個帳篷也搭了起來。
“福娜還是挺可靠的嘛。”法莉姆還以為她又要給自己整出什麼異常事態來。
比如跟希雅打鬨把帳篷弄壞啊，搭不來帳篷弄得一團亂遭什麼的啊。
不過這些都沒有發生。
“要是多點正經的時候就好了。”
法莉姆不自覺的喃喃道，但轉瞬又覺得自己實在想不出德爾福娜一本正經的樣子。
“算了，這樣就好，我很喜歡。”
法莉姆嘴角噙著笑。
“喜歡什麼？”德爾福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溜了過來，“小法明明有我了，現在竟然在這裡偷偷說喜歡誰。”
“我好傷心啊。”
法莉姆被德爾福娜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喔。”德爾福娜舉著手回答，自己過來的時候小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呆呆的，然後就在說什麼喜歡，弄得自己心都差點停跳了。
“所以，小法你是不是花心了？濫情的女人可不會受歡迎的！”德爾福娜審視著法莉姆。
“花心什麼的……”法莉姆總不好說自己是在覺得德爾福娜很可愛吧，以往她說得出口，但自從一起泡過澡後就不怎麼敢說這話了。
“對了，希雅呢？”法莉姆轉移話題，但這話題轉得乾澀艱難，她自己都覺得失敗。
但幸好德爾福娜放過了她，畢竟窮追不舍被法莉姆討厭就不好了。
“我帶著希雅洗漱後，她就睜不開眼睛了，現在正在帳篷裡睡覺呢。”
希雅終究剛孵化不久，雖然智慧和體態都很讓人放心，但還是有小孩子的通病。
比如很嗜睡。
“這樣啊。”法莉姆乾巴巴的接話，在德爾福娜疑惑的注視下丟下一句我去看看篝火就跑開了。
劈啪。
添進去的燃柴在火中發出燒裂斷的聲音，紅澄澄的焰光落滿四周。
落在法莉姆失神的臉龐上，落在她抱膝發呆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拽得搖曳。
怎麼回事呢？
法莉姆之前在遺跡裡的時候，因為呂提烏斯的威脅太大沒來得及想清楚。
圖簡單，就一股腦把對德爾福娜怪異的感覺都暫時分門彆類到心房格子裡貯藏著了。
現在空閒下來，還沒命名的感情就在德爾福娜玩鬨的舉動中報複性地一股腦湧出來。
搞得她都不能正常和德爾福娜對話了。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法莉姆臉放在膝蓋上，語氣很悶。
在看到德爾福娜臉的時候她就恐懼得心跳加速，但胃腹又有種暖洋洋的喜悅感。
開心，又不安，既想靠近，又怕被討厭。
一舉一動都不敢再隨意，做什麼之前都要舉棋不定半天。
從來沒在誰身上感受到過這種情感體驗。
“明明在遺跡裡我們不是配合挺默契的嗎？”
法莉姆回想起最初遇到德爾福娜的時候。
那時的她真的給了法莉姆很大的震撼，法莉姆從來不知道原來人類裡有那麼漂亮的存在，在想到她是神靈後才鬆了口氣。
這才對啊，隻有神靈才會這麼美麗吧，法莉姆在心裡反複這樣想著。
因為太過耀眼的美麗，法莉姆忍不住想著和德爾福娜交好，希望能成為很好的夥伴。
而皇天不負有心人，德爾福娜成為了夥伴，還在冒險中給了法莉姆很大的幫助。
即使麵對呂提烏斯那種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一心一意的維護法莉姆。
美麗、會保護自己、性格有時跳脫，但需要的時候就會很可靠。
這樣的良人，很難得吧。
法莉姆感覺自己快要搞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了——好像，真的喜……
“小法難道打算在這裡守夜嗎？”德爾福娜在法莉姆身邊坐下，法莉姆不在狀態的模樣讓她很擔心。
法莉姆趕忙正襟危坐，手捋著頭發，免得在德爾福娜眼裡顯得很邋遢。
“嗯，沙漠裡有怪物來就不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法莉姆含糊不清的回答。
“有我在，不用擔心有哪些怪物闖來的。”德爾福娜心疼地看著法莉姆，這丫頭把自己當鐵打的了嗎？
“去休息吧，一路上你也很辛苦了。”
法莉姆在德爾福娜憐惜的目光中抬不起頭，嘴裡泛起苦味。
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可要是讓德爾福娜知道自己渾濁的想法，彼此的關係會不會就無可挽回的改變了呢？
女孩子對另一個女孩子升起熾烈洶湧的感情，很奇怪的吧。
法莉姆也不想太過悲觀，畢竟之前德爾福娜就說過她是個很好的妻子。
說不定……她也喜歡自己呢？
法莉姆想鼓起勇氣和德爾福娜對視，告訴她，自己可能喜歡上她了，她對自己又是什麼感覺呢。
可法莉姆抬不起頭來。
法莉姆被拋棄過一次，已經沒有再承擔另一種失敗可能的力量了。
法莉姆想到德爾福娜或許會露出厭惡的表情，然後說隻是把法莉姆當做朋友，冷冰冰的拒絕……
隨著一陣夜風，從心裡闖出的恐懼吞噬了法莉姆全身，害得她發抖。
呼吸好困難，是皮環勒的太緊了嗎？以前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小法，你怎麼了？”德爾福娜被法莉姆難受的模樣驚出一身冷汗，怎麼抖得這麼厲害啊？
“等等啊，我去找希雅，她是牧師，肯定有辦法。”
德爾福娜慌忙就想去把希雅弄醒，法莉姆的體溫是正常的，剛才做菜的時候也沒見這種怪反應，不會是受了什麼暗傷憋著沒說吧？
德爾福娜想到這個可能就懊惱無比，自己怎麼能這麼疏忽！
“彆，彆去。”法莉姆拉住德爾福娜。
讓德爾福娜露出這種擔心害怕的神情不是法莉姆的本意，再叫醒希雅就更讓法莉姆內疚了。
“可你……”
“沒事，是風太突然被嚇到了而已。”法莉姆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另一隻手卻捏的很緊，手心被血濡濕。
“真的嗎？”德爾福娜還是覺得今晚的法莉姆不對勁，直覺她心裡藏著什麼。
“是不是我之前玩鬨的太過火了啊。”德爾福娜弱弱地道，“雖然沒看出來小法那麼深藏不露……但濫情的女人也不是沒人喜歡啦，不要往心裡去。”
德爾福娜覺得法莉姆狀態不對就是從自己說這句話開始的，嘗試找補。
“玩鬨？”法莉姆沒在意德爾福娜的後半段，她的心力全被這兩個字攫取儘了。
“對啊，對啊，我隻是說著玩的，小法彆往心裡去啊。”德爾福娜頭都快點斷了。
法莉姆：……
她有一瞬間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風聲、燃柴的劈啪聲、沙蠍的爬動聲，全都一股腦消失了，萬籟俱寂。
“下次，不要開那種讓人誤會的玩笑了。”法莉姆放開德爾福娜的手，臉上的笑容變得很完美，就像她的臉上除了笑容不會再帶有其他表情了一樣。
“嗯嗯嗯，明娜就說過我開的玩笑有時候會很過火，我下次絕不再犯。”德爾福娜怕法莉姆不相信，還做出賭咒發誓的模樣。
法莉姆沒有說話，轉過頭盯著跳動的火焰，悄悄著消化失戀的苦澀。
至少，幸好沒有把德爾福娜的話當真告白，不然自己怕是更可笑吧。
“有酒嗎？好冷。”
法莉姆的聲音縹緲，差點沒能傳達到德爾福娜的耳中。
“去帳篷裡休息更好吧。”德爾福娜建議道。
法莉姆搖了搖頭，說：“在火邊都覺得冷的話，在帳篷裡也一樣。”
“喝點酒試試吧。”
法莉姆並不是想借酒消愁，不同於之前恐懼得顫抖，她現在真的覺得好冷。
冷到她手腳冰涼。
德爾福娜從空間背囊裡找出一瓶朗姆酒遞給了法莉姆，她不認識這個時代的酒，也不知道她遞出去的是那種濃烈型的朗姆酒。
至於要加冰或是加蘇打水什麼的，更不可能搞得明白了吧。
法莉姆也不在意，拿著酒瓶小口小口的抿著。
烈酒辛辣醇厚，火線一樣入腹，讓法莉姆愈發冰涼的身體熱了起來。
驅散了不少寒意。
“那個，喝的會不會有點太多了？”德爾福娜小心翼翼地諫言，她不知道法莉姆能不能喝，但一瓶五十毫升的朗姆酒也不少了。
法莉姆卻像是越喝越上癮一樣，仰頭飲酒的動作越來越頻繁。
金黃色的酒液順著胭紅的嘴角滑落，在火光的照耀下滑過雪白的天鵝頸，滾進了衣服裡。
活色生香的畫麵看得德爾福娜一愣一愣的。
“咳咳。”法莉姆喝的太急，嗆的咳嗽了起來。
“小法，你身上變得很暖和了，不用再喝了。”德爾福娜拉住法莉姆的手，阻止她繼續喝的動作。
這勢頭也太猛了吧，這是喝酒還是喝水啊？沒聽小法說過她是酒豪啊。
法莉姆停了下來，嘟囔道：“好像是挺暖了。”
說著，把酒瓶穩穩當當的放在腳邊。
“對吧，現在身上也不冷了，總能去休息了吧？”德爾福娜覺得自己真是個稱職的朋友，要是能像希雅一樣大被一蓋啥都不管就好了。
法莉姆呆望著火，沒有回答德爾福娜的話。
“小法？”德爾福娜伸出頭，不知道她聽到自己的呼喚沒有。
法莉姆臉色醬紅一片，看上去整個人都喝蒙了。
“不是吧？你不能喝啊？”德爾福娜鬱悶，早知道法莉姆不能喝德爾福娜就早點阻止她了。
法莉姆受不了德爾福娜在耳邊嚷嚷，酒品好不代表她就不難受。
“你好吵。”法莉姆手撐著腦袋，臉都皺成了一團。
“對對對，我吵，行了吧。”
德爾福娜應付著，打算把她扶起來。
啪。
德爾福娜伸出去的手被法莉姆拍掉，她都醉眼朦朧了，還能這麼精準的打中德爾福娜的手，不得不說警戒感真好。
“你，嗝，乾什麼？”法莉姆小小地抽了一個嗝。
“帶你去休息啊，不然還能乾什麼。”說完這句話德爾福娜就覺得自己瘋了，和一個醉酒的人能說明白什麼。
“休息？”法莉姆本來靈敏的腦筋在酒精的麻痹下都快理解不了這兩個字了。
“為什麼，要去休息？”法莉姆又轉過頭盯著火，好像隻有燃燒的火焰能讓她不那麼難受，“不舒服，不休息。”
德爾福娜皺著眉，說：“哪裡不舒服？”
“不告訴你。”法莉姆噘著嘴，“你是壞人，說了也沒用。”
德爾福娜都快被氣笑了：“我這一直擔心你，想讓你去休息，我怎麼成壞人了？”
“那，你是好人嗎？”
法莉姆湊近，大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無辜可憐。
酒味和她身上的香味混在一起，讓人心跳加速。
德爾福娜咽了咽口水，說：“應該算吧。”
“我喜歡好人。”法莉姆抱住了德爾福娜的腰，像貓一樣蹭來蹭去。
“好人的話，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不舒服，你不許告訴彆人。”
她停了下來，望著德爾福娜。
德爾福娜在她越來越委屈的視線中才明白她要乾什麼，連忙保證：“嗯嗯嗯，不說，說了我就是小狗。”
德爾福娜暗地裡擦汗，小法真的喝醉了嗎？還是條理清晰的意識烙進了她的骨骼，醉了也不會被糊弄。
法莉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想說什麼，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前一秒笑，後一秒哭，這要是沒喝醉也做不出來這種反應了。
“不是，你怎麼哭起來了。”德爾福娜手忙腳亂，法莉姆哭的太突然，眼淚又太多，讓人懷疑她喝的酒是不是都從眼裡麵排出來了。
“嗚嗚嗚，我被人騙了。”法莉姆放聲大哭。
德爾福娜震驚的看著法莉姆，誰啊，把小法騙成這樣，她怎麼不知道？
“誰騙你？我幫你出氣。”德爾福娜捏著手指，連這麼無辜的小法都騙，必須出重拳。
法莉姆抽噎著，悶悶的道：“……福娜。”
“啊，我在。”德爾福娜還以為在叫自己，答了一聲到。
然後德爾福娜在法莉姆的注視下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德爾福娜什麼時候騙你了？”
“她明明不喜歡我，還拿我尋開心，不是騙我是什麼？”法莉姆說完這句話，本來停了一點的淚水又止不住往外冒。
德爾福娜覺得自己背了一個天大的鍋：“我……德爾福娜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了？”
“嗚嗚——”法莉姆的哭聲一斷，後知後覺的道，“好像，是沒有。”
“對啊，那哪來的欺騙嘛。”德爾福娜覺得自己真是了不起，都能和喝醉酒的家夥解釋溝通成功。
“那是說，福娜也喜歡我？”法莉姆臉上還有淚水，但眼睛亮晶晶的。
“嗯，喜歡。”德爾福娜摸著法莉姆的頭，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法莉姆搖頭甩掉德爾福娜的手，盯著德爾福娜的臉。
“又、又怎麼了。”
法莉姆偏了偏頭，說：“你，怎麼好像和福娜長得一樣？”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你口中的福娜呢？”
法莉姆恍然大悟，做著簡單推測；“你說福娜喜歡我，你也是福娜，那你也喜歡我？”
“也是福娜……我是什麼到處有賣的公仔娃娃嗎……”德爾福娜無奈的再次配合道，“對，喜歡你，德爾福娜最喜歡小——”
“唔唔。”
香風撲麵，軟玉入懷。
德爾福娜的話被堵在了嘴裡，柔軟帶著酒味的溫糯觸感讓她的眼睛睜到了最大。
發生什麼了？
德爾福娜捂著嘴，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做完一切的法莉姆正趴在她的肩頭睡得很香，睡相平常的就像什麼都沒做過一樣。
雖然隻是一觸既分，但小法剛才是不是親上我了？
德爾福娜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臉上紅的快滴出血。
她後怕的看了看希雅的帳篷，沒有打開過，沙漠裡也沒有其他人。
四周寂寥，不用擔心有誰看到不該看的場麵。
“不會，是那種喜歡吧。”
德爾福娜語氣不確定，緊張得都不像她自己的聲音了。
她搞不懂這種心意啊，難怪被說是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