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收拾妥當走出房門,現在還需要去找烏丸先生,自己並不喜歡新一,並不想聽從先生安排和不喜歡的人結婚。
走到書房門口,蘭敲門等候,在聽到先生讓進門後,蘭推開了門。
黑澤先生也在書房裡,這是怎麼了,才一會兒不見,黑澤先生渾身散發出陰鬱的氣息。
“有什麼事,蘭?”烏丸蓮耶開口詢問。
蘭正了正身子,“烏丸先生,我來找您,是想告訴您,我並不喜歡新一,他隻是我童年的玩伴,現在的好友,所以不想和他結婚,對不起。”
黑澤陣聞言向蘭投來目光,蘭亦有察覺。
“哦,確定嗎?”
“是的先生,”蘭微微停頓,雙手攥緊了拳頭又鬆開,心中已然篤定,“而且,我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想和黑澤先生一直在一起。”言語流露出堅定,少女美麗的雙眼散發出自信的希望之光。
黑澤陣目光緊鎖少女,如火山爆發出滾燙岩漿般熱烈。
“嗬嗬,一直,蘭,你知道一直是多久嗎?你了解你口中的黑澤先生,他是個怎樣的人嗎?”烏丸蓮耶摘下眼鏡,雙手交叉撐著下巴,身體前傾,雙眸亦盯著麵前的少女。
蘭稍稍遲疑,隨後回應到,“我現在不知道答案,但有朝一日我會尋找到。黑澤先生是什麼樣的人,包括烏丸先生您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在我心中,過去、現在、未來,你們永遠都是你們,是我最親近,最敬愛的人。”
書桌後老板椅上的男人聞言,臉上的訝異稍縱即逝,隨後揉了揉眉心,“你們去吧。”
蘭想帶黑澤陣一起去餐廳吃早飯,男人拒絕,說有幾句話要對蘭說,蘭將男人帶到自己的臥房。
臥室中,蘭靜靜等黑澤陣要說的話,隻見男人靈活的手指勾上少女如瀑秀發,在發梢末端打著圈兒,長發勾著男人的手指,癢癢的,這才不緊不慢開口道,“蘭,既然選擇了我,那便陪我到儘頭吧。”男人吻了吻蘭光潔的額頭,繼續說道,“這段日子,我會很忙,也許不能及時照顧你。若有事,一定要聯係我。”
蘭點頭。
昨夜未顧及少女初次,男人一時失了節製,但今日少女並未責怪,反而當眾表露心跡。真是對自己過分溫柔了啊,這份溫柔,隻想獨占。
黑澤陣粗糙的手撫摸蘭的脖子,“與你很配,生日快樂。”
隨後男人很快離開了拂曉彆館,蘭預感不久將有大事發生。
開學後蘭正式步入了高中三年級,明年就要麵臨高中卒業考試和大學入學考試,蘭在學習上投入了更多精力。
彆館生日宴後,新一再也沒聯係過自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呢。
黑澤先生似乎也很忙碌,最近幾乎沒見麵。
坐在街角的甜品屋裡,蘭邊吃著歌劇院蛋糕,邊看著手裡剛買到的芙紗繪的錢包和胸針,這是童年時的一個承諾,那位銀杏樹下好心的阿姨真的實現了她的夢想,真好啊。
“大哥,好的,我來了。”一個略耳熟的聲音飄進了蘭的耳朵裡,聲音的來源是個看起來寬厚老實,戴墨鏡的寬臉男人,男人穿著黑色的衣服,看起來和來彆館的黑衣人打扮很像。
蘭回憶起來了,這個聲音,還是國中三年級那時在黑澤先生的洋樓裡聽到的。一日訓練時,有人來找黑澤先生,男人讓蘭在地下室等,自己上到了一樓。等了半天黑澤先生都沒返回,蘭百般無聊就偷偷走到了地下室通往一樓的樓道間,那時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就是此刻身後的男人。
不知為何突然很緊張,蘭的掌心微微出汗,有預感今日或許能見到黑澤先生,能知曉黑澤先生的真麵目,能揭開長久以來糾結在心中的疑問。
墨鏡男子掛了電話離開甜品屋,蘭亦買單跟上,蘭不敢跟得太近怕被發現。墨鏡男東拐西拐走進了一個小巷子。
前麵的男人停了下來,蘭亦停下腳步隱蔽,幸好當年上課時黑澤先生也順帶提了跟蹤隱蔽技巧,似乎並未被墨鏡男發現。
“走投無路了,波本,大哥早就發現你是臥底,到今天才行動就是想看組織裡是否還有你的同黨。看來你的同夥早就在四年前就死了,代號叫什麼來著,對了,叫蘇格蘭威士忌。啊,大哥您來了。”
“琴酒!”
琴酒從巷子的另一端出現,掏出打火機點煙,似是不耐煩,“伏特加,快點解決。”
“好的大哥。”伏特加舉起消音手槍,臉上繼續布著笑容,“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同伴。”
槍聲響起,波本靈巧躲過,立刻向伏特加這邊的巷子奔跑,比起組織王牌殺手琴酒,伏特加這邊肯定更容易突圍。
波本剛轉過巷角,便看見毛利蘭急切的神情,剛想拉著少女一起跑,便聽見少女張口,“快,拿我做人質。”波本隨即反應琴酒與毛利蘭的關係,立刻聽從少女建議,用槍頂住蘭的太陽穴。
趕過來的伏特加很是驚訝,拿路人當人質妄想逃跑,波本這腦子是壞了嗎?內心強忍大笑再次上膛。
“伏特加,住手。”大哥這是叫自己住手?現在是大白天朗朗乾坤,莫非是出現了幻覺?
趁這空檔,波本“劫持”毛利蘭逃遠了,伏特加正要追。
“夠了,伏特加,任務取消。”什麼,不追殺波本了?大哥情緒似是很糟,大哥今天是怎麼了?
琴酒滅了煙頭,向巷子深處走去。
波本帶著蘭混入人群。
“今日之事,多謝蘭小姐了。”降穀零見已安全,欲與蘭道彆。
“沒關係的,安室先生,而且,其實應該是我要向您道歉呢。”女孩傷感的神情藏不住。
“蘭小姐,若有需要,可來公安ZERO組找我。”
“謝謝安室先生,”蘭微微一笑,“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會需要的。”
既如此,降穀零不再強求,“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蘭小姐為什麼會救我?”
“當年那位大哥哥的朋友們,有一位就是安室先生您吧。因為您的發色在日本這裡很少見,所以其實給我留下印象的。您當時遠遠跑來,還沒換下學校的衣服,而那件衣服,我小時候在爸爸的房間裡看到過,是警察學校的校服呢。”
“是嘛,蘭小姐,後會有期。”金發男子隨後淹沒在東京往來的人群中。
蘭一轉身,就看到了馬路對麵的鉑金色長發男子,男人正看向自己。東京街頭熙熙攘攘,但此時的蘭眼裡隻能看見一個人。
蘭向男人走去,最終立定在男人身前,側頭微笑,“抱歉,打攪你工作了。”
男人並未出聲,依舊看著少女。
“琴酒,是你的代號嗎?”
男人不可置否。
“今日你救了他,他也未必能活。在美國,你救下的殺人魔,當晚也自殺了。”蘭救下的是貝爾摩得,真正的銀發殺人魔是被貝爾摩得殺死的,但對外新聞殺人魔是自殺身亡。
微風拂過,蘭抬手攬了攬耳邊的發絲,“但我不救他,他現在就活不成。紐約的殺人魔雖然最後自殺,但我救他的那個時刻,他的人生就多了一種選擇。他隻是最後死了,但或許他本可以活。”
貝爾摩得此後,的確重生了。
是啊,多麼簡單的道理,這就是惡魔愛上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