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零零散散的灑落在雨後泥濘的土地上。一小村落村口的老樹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圍著中間正在對弈的二位老人。
“哎……”
靜謐被一聲歎息打破。
“這……不是……”蹲在棋墩子旁邊的青年緊蹙著眉頭看著棋盤,欲言又止。
原本認真觀棋的幾人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旁邊的青年。
青年約為弱冠之年,一不知什麼布料製作的淡青色長袍加身,錦白色腰帶鬆鬆垮垮的係著,上麵簡簡單單的掛著枚金黃色流蘇的玉佩。湊近一看,上麵鐫刻著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兔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流動著一層一層的光圈。
往上,一張精致的美人臉,眉眼淩厲,唇紅齒白,漂亮卻不失英氣,頭發用黑色發帶簡簡單單的束在身後。
長相精致的青年
不修邊幅的蹲在村口看老大爺們下棋。
“怎……怎麼了,少年,我下的有什麼問題嗎?”老人收回將要落棋子的手。
“你這麼走肯定是要輸的。”謝應放下了把臉撐的扭曲的手,搖了搖頭,螃蟹般往說話的老人旁挪了兩步。
“哦……有何高見?來,你來。”
謝應伸手接過老人遞過來的棋子,注視著棋盤,白嫩細長的手指轉著手中的黑色棋子,謝應思索了片刻,黑色棋子絲毫不帶猶豫的落下。
老樹下重新陷入了沉默。
……
謝應被老大爺丟出了包圍圈。
“走開,走開,彆搗亂。小孩子家家的,一邊玩你的泥巴去,瞎來摻和什麼!”
“這年紀輕輕的,長得也不錯,沒想到是個腦子不聰明的。”
“裝高人裝到我老頭子身上了,給我一邊去。”
被丟出來的謝應,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小孩子?我的年齡說出來嚇死你們!多少人排隊想讓我指導都排不上呢,一群頭發長見識短的小家夥。”
謝應把不知怎麼到胸前的頭發重新甩到身後,邊嘀咕邊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新院子走著。
路上與一對趕路的母女打了個照麵。
“娘親,剛剛路過的墳地旁什麼時候種了那麼一大片竹林啊?還有,竹林裡的院子什麼時候蓋的?我之前怎麼從來沒見過啊?”女孩充滿疑惑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母親。
“噓——彆問,鬼大人彆見怪,小孩子不懂事,勿怪,勿怪,勿怪!”孩子的母親立馬捂住女孩的嘴,按著女孩的後背,一起鞠躬,“你個臭妮子,怎麼那麼多問題。”女人抬手拍了下女孩的後背,環視一周後快速的抱起女孩”快走,快走,小心小心染上不乾淨的東西。”,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了謝應的視線裡。
被叫做臟東西一臉平靜的謝應走到竹林深處的院子麵前,推開門,進去。
到家的謝應,躺屍般的倒到床上,麵無表情的翻了個身:
這村子裡的人一點也不友好。
剛躺了沒幾分鐘,突然想起今還沒有給自己心愛的花花草草澆水,一個魚打挺,從床上下來,來到後院的花田,拿起旁邊的空花灑,手一揮,裝滿水,仔仔細細的給自己心愛的小花花們澆著靈泉水。
謝應看著被靈泉水澆灌的嬌豔的花花們,感覺剛剛被下棋老大爺和路過的母女傷害的小心靈又重新活了過來。
謝應美滋滋的澆著自己可可愛愛的小花花們,突然聽到自己院外的蔬菜田傳來了
砰——
的一聲,謝應的靈識一掃而去,隨後,人消失在院後。
謝應來到院外的蔬菜田,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敢偷我的菜。
謝應閃現到蔬菜田,人沒看見一個,倒是順手接住了一隻往自己懷裡撲的兔子。
謝應麵無表情的看著懷中的白團子,白團子慢慢的從自己懷裡抬起頭,看清兔子額頭上的紅色印記,謝應瞳孔放大,手不受控製的摸向兔子額頭的印記。
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的加重,懷中的兔子感受到痛疼,頭一歪,躲開謝應的手。
謝應被躲開後愣愣的看著兔子額頭間的印記,絲毫沒有注意到腰間的兔子玉佩流光閃爍。
謝應回過神來,再定眼一看,兔子的額間哪有什麼紅色印記。
與此同時,腰間的玉佩的流光消失,恢複回了正常的光澤。
謝應拿手抹了把臉,心不在焉的抱著手中的兔子回到了院子裡,隨意的把兔子放到地上,拿起先前被丟在地上的花灑,手一揮,泉水再次滿上,繼續澆著花田裡的花。
兔子蹲在地上,拿腳撓了撓自己的兔耳朵,歪頭看著澆花的謝應。
謝應兩眼發直的的看著花田的花。被謝應一直澆灌的那株倒黴花,逐漸失去嬌豔的姿態。
花灑漸漸空了。
謝應仍然保持著澆水的動作不變,直到地上的兔子拿頭撞了一下自己的腳,謝應才回過神來,看著空了的花灑和快淹死的花,無聲的歎了口氣。
隨手一揮,把蔫巴巴的花恢複如初。
謝應又去院外,隨便給還沒澆水的蔬菜澆了點水,回到院子一看,那隻破壞了自已一天好心情的兔子還在自己的小院裡,一個術法,把兔子丟到小院外。謝應丟完兔子,沒走兩步,聽到旁邊突然出現喳喳的聲音,轉頭一看,剛剛被自己丟出去的兔子不知怎麼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我的陣法失靈了?謝應不解。
檢查了一遍陣法,再一次把兔子丟了出去。
謝應吃驚的看著兔子無視自己在院外設下的陣法,大搖大擺地跳了進來,完全沒注意到腰間玉佩在發著光。
謝應換了一次又一次陣法,兔子丟出去了一遍又一遍。
最終,謝應確定了,自己的陣法不知什麼原因對這隻兔子一點作用都沒有。抬手抓起再次跳進院子裡的兔子,湊近想觀察一下著兔子有什麼特彆的地方,然後沒有防備的吃了跳煩躁的兔子一套螺旋腿,謝應吃痛的鬆開了抓住兔子的手。
兔子落到地上。
“嘿——算了”謝應放下捂住臉的的手,看著地上的兔子,“你想待就待吧。”
說完,朝屋裡走去,無視跟在自己腳邊的無賴兔子。
然後,腳一邁,快速的轉身,麵無表情的關上了房門。
被關在門外的兔子:……
謝應進屋,直直的倒在床上,望著頭頂的的房梁。
“哎呀,好煩啊,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謝應煩躁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夠了,一抬頭,發現被本應被自己關在屋外的兔子,不知這麼跳上了床邊的窗戶,紅寶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然後當著自己的麵,光明正大的跳了進來。
謝應感覺這隻兔子是在嘲笑自己。
謝應氣不過,從床上爬起來,也不管被自己滾的早已淩亂的衣服,撲到窗前,伸出邪惡的雙手,想要一把抓住趴在窗前看自己出洋相的兔子。
兔子靈活的一跳,躲開了。
謝應收不住慣性,一頭從窗戶鑽了出去。
窗戶外的謝應手扶著窗框重新站起來,看著站在自己枕頭上的兔子,紅寶石般的眼眸裡好像透露著三個字——傻波一。
“啊啊啊,你完了,死兔子,今晚就吃麻辣兔頭。”氣急敗壞的謝應從窗戶跳進來,撲向正在用後腿撓耳朵的兔子,完全忘了自己一個術法就可以讓這隻兔子乖乖的束手就擒。
枕頭掉到了地上,桌子上的杯具被掃落。
從床上鬨到地上再到桌上,最後又回到床上。
謝應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雙手瘋狂錘床,大聲哭喊到,“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啊——啊——”
回想起自己這幾天的經曆,越想越悲傷。
旁邊窗戶上的兔子,被著突然的哭嚎聲嚇的一個激靈,豎來耳朵,原來充滿笑意的紅眸被無措充滿,從窗上跳到床上,看著趴在床中間嚎啕大哭的謝應。
兔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謝應,拿腿輕輕的碰了碰謝應的手。
正哭到傷心處的謝應,默默的把手往回縮了縮,不理會煩人的兔子,繼續哭。
兔子撓了撓耳朵,靜靜的在謝應旁邊找了個地方趴下,腦袋放在倆隻前腿上,紅眼睛直視前方,靜靜的看著某人在床上嗷嗷的哭。
哭會,歇會,哭會,歇會。謝應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理智回歸後,太陽都快下山了。
謝應終於舍得把頭從床裡抬起來了,慢慢的翻了個身,坐了起來,看著旁邊舒舒服服趴著,盯著自己,看笑話的兔子。
謝應抽抽鼻子,嘴一癟
“嗚啊——”
又開始燒水壺。
兔子一個機靈,也不敢趴了,連忙用嘴吊著不知道從哪裡搞的手帕,悶頭拱著謝應。
謝應看著低頭手邊的手帕和不遠處正在撓著耳朵的兔子,“給我的?”
兔子的耳朵抖了抖。
“嗚啊————”謝應看著手中的手帕,更傷心了。
“我都淪落到被兔子同情的地步了。”謝應抽鼻涕,“我是什麼糟糕的人嗎?嗚——”
謝應自己哭累了,停下,舉起手中的手帕,放到哭的紅彤彤的鼻頭,超大聲的擤了個鼻涕,歇了會兒,然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嘴巴又是一癟,接著開始。
這次嚎的更起勁,整個人都跟著抽抽。
不一樣的是,這次,謝應的臉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眼角泛紅,睫毛被淚水打濕,一撮一撮的黏在一起,鼻尖因剛被粗魯的擦拭,泛著紅暈,唯一不美觀的就是鼻子下麵癟的發白的嘴巴,但卻給人一種彆樣的感覺。
這很難讓人相信這燒水壺般的哭嚎聲是從長著這麼張美人臉的人嘴裡發出來的。
“嗚嗚嗚——
都怪白徊遇那個死渣男,我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