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擺在我麵前的頭等問題是生存問題。
我打開鐘離給我的一袋摩拉,數了下大概有一千個。
按照我這兩天的觀察,璃月的生活水平沒有遊戲裡通貨膨脹的那麼誇張,一道普通的菜大概在二十摩拉左右,這一千摩拉夠我生活十天半月了。
畢竟也不能天天黏著鐘離,我還是讓自己變強大一些。
雖然我玩遊戲的時候都已經把鐘離所有相關的主線和支線和彩蛋全部解鎖,但是真正的生活中,卻沒辦法根據攻略處處偶遇鐘離。
而且坐吃山空,我還是要有獨自生活能力,優先考慮自己的生活。
一定要接取任務並且完成,賺到錢不能再白吃白喝鐘離的了。
所以我決定今天一定要到冒險家協會接取委托獲得賞金,於是早早來到了冒險家協會找凱瑟琳。
凱瑟琳熱情友好地向我介紹可以接取的委托:“我們目前大部分的委托呢,是為商隊保駕護航,護送不同的商隊去往璃月的各個村莊送貨,沿途會如果遭遇魔物襲擊需要幫助清除。通常酬金也十分豐厚,商隊會提前支付一半的酬金,等平安返航回到璃月時再支付另一半。”
聽著是很心動的,但是風險也不小,我還記得我那些養到滿級的角色打丘丘人都很費勁的樣子,實在有些害怕。
“還有彆的委托嗎?因為我現在還是新手,有些擔心打不過那些魔物,到時候要是讓商隊遭受損失就得不償失了。”我手撐在櫃台問。
凱瑟琳沒有嘲笑我,微笑道:
“可以理解呢,不過一般商隊也不止雇傭一個冒險家,結伴出行更加保險呢。這裡有一些等待組隊的冒險委托,你要了解一下嗎?”
這倒是可以,我連忙點頭。
凱瑟琳遞給我一些委托契約書,我打開看起來。
有去歸離原的,去望舒客棧的,去荻花洲的輕策莊的,還有去翹英莊的。
輕策莊和翹英莊在我的印象中都距璃月港非常遙遠,沒三五天到不了。
果然契約書上麵貼心的標注了行程所需要的時間,一個三天往返,一個五天往返。
太久了,我不想去。
還是想從最近的歸離原或者望舒客棧開始熟悉環境和曆練,很快我找到了一分不錯的委托契約書滿足我的要求。
酬金兩千摩拉,夠我兩個月的房租了,而且注明時間是當天來回,日結,我喜歡!
於是我對凱瑟琳說:“我接下這張去望舒客棧的聘用契約吧。”
“好的,請在契約書上簽字,我會通知商人,另外出發的時間是明天早晨九點,請按時在這裡集合。”凱瑟琳開心道。
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我簽上了淺川二字,正準備離開時卻聽到旁邊一對父子的爭吵聲。
“爸爸,我要找冒險家協會幫忙,一定要找到小白!”約莫七八歲大的男孩在高聲哭喊。
他的父親則是在訓斥他:“不要鬨了,爸爸都答應你,給你再買一條狗就是了。”
“我不要再買一條,我就要我的小白,隻要小白,不要彆的狗!”小男孩依舊哭鬨不止。
圍觀的街坊鄰居也紛紛勸小男孩,說再買一條聰明活潑的狗也是一樣的。
但是小男孩顯然聽不進去,撒潑打滾就是不服,直到把他爸爸惹毛了,揚起手就要教訓兒子。
“哎!”
我用風盾阻擋住男人落下的巴掌,把小男孩拉到身邊。
轉頭對他父親勸道:“他隻是太喜歡自己的狗了,你沒必要教訓他。”
男子本來十分不悅有人打斷他管教兒子,但是發現我是使用元素力阻止他後,他忍住怒氣:“那你說怎麼辦?”
我彎腰看哭得一臉淚花的小男孩,溫聲問他:“你的狗丟了幾天了?在哪裡丟的。”
“嗚嗚嗚……小白,在碼頭丟的,丟了三天了,再不吃飯……嗚嗚他會餓死的。”小男孩哭的斷斷續續。
“好的,我知道了,要不你和我簽個契約,我幫你找小白吧。”我拋出搭話的目的。
“他是個小孩,哪有錢發委托啊?你不是要坑錢吧,我跟你說,我是不會花冤枉錢的!”
他的父親在旁邊唧唧歪歪,煩人的很,但是我還是耐心等小男孩的回答。
“你真的願意幫我找小白嗎?我有錢,但是……不多。”
小男孩止住哭泣,呆呆問我。
“嗯嗯,要是找不到小白,我也不收你的錢。怎麼樣,要和我簽契約嗎?”我耐心問。
主要是我今日閒來無事,正想在璃月港四處逛逛熟悉一下環境,找隻小狗是順手的事,但是又想考驗一下這位小主人對寵物的真心。
“我隻有七十八摩拉,都給你,你幫我找小白吧。”男孩擦去眼淚,期盼道。
真可愛,我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好,那我們就去立契約吧。”
那個父親一聽隻要七十八摩拉就可以幫忙找小狗,也不攔著我們了,靜靜站在旁邊等待後續。
凱瑟琳認真地幫我們立了一張尋物委托書,然後笑著遞給我們說:“好了,雙方都在契約上簽字吧,酬金需要在契約完成後支付。”
小男孩認真地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感激地看我。
我在簽約書上寫上名字遞給小男孩,他衝我羞澀地笑笑,然後在上麵端端正正的寫下程光二字。
“契約已成,我會儘力幫你找到小白。”我對程光說。
程光仔細告訴我小白的樣子,聽起來起來像是一條黑色的長卷毛雪納瑞,隻是頭頂有一縷白色的毛發。
我表示明白了,程光揮揮手和我道彆,戀戀不舍地跟隨他父親離開了。
了解到我對璃月還很不熟悉,凱瑟琳貼心地給了我一份璃月地圖作為參考。
先去哪裡呢?
思考片刻,我決定先去小白丟失的港口碼頭轉轉。
我這該死的責任心作祟,還是很想能幫程光找到小白的,也許能保護一個小孩子幼小的心靈呢。
早晨的碼頭分外喧鬨,滿載貨物的貨船正在整裝待發,水手們也收起纜繩,巨大的貨船揚起風帆,緩緩離港,向著遠方出發。
目的也許是蒙德,也可能是楓丹白露,也可能是任何一個我未知的地方。
我在碼頭上散步,清晨的海風帶著微濕的涼意,但是味道卻要小於夜晚,還挺宜人的。
路旁散落著一些裝貨物的廢舊木桶和木箱,我都打開看了看,裡麵或裝著一些腐朽的遺留物,或是空空如也,總之沒有看到小狗。
碼頭的儘頭是一群漁民自發組成的海鮮集市,商人和食客穿梭其中買賣新鮮的海鮮,十分熱鬨。
我好奇地走近集市,那股海鮮的腥氣撲麵而來,越靠近集市越濃烈。
我不禁皺起眉頭,真的很能理解鐘離為什麼不喜歡吃海鮮,我也不喜歡這股過於鹹腥的氣味,但是吃還是可以接受。
我忍住難受,向一位賣魚的大娘搭話:“大娘,你賣的這魚真的很新鮮啊!”
“是啊,姑娘,要來幾條嗎?回去煎著吃煮著吃都能鮮掉眉毛。”大娘樂嗬嗬地回我。
我本來是覺得魚腥味很難聞的,但是聽大娘這麼一說,確實感覺能想象出魚湯的鮮甜。
鬼使神差的,周圍這股讓我反胃的魚腥味就淡了很多。
我點點頭:“大娘,那你給我裝兩條魚吧,我一個人住,吃不了那麼多。”
聽到有生意,大娘樂開了花,從她麵前的魚盆裡撈起了兩條魚交給旁邊殺魚的大叔,然後對我說:“這兩條魚好,很活潑的。”
大叔麻溜地殺好了魚,包好遞給我說:“二十摩拉。”
我給了他二十摩拉,也不急著走,繼續跟大娘閒聊:“大娘,其實我有條小狗在碼頭丟了,我正在找它呢。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一條黑色的長卷毛小狗。”
我裝作很憂心的樣子。
因為照顧了大娘的生意,她很樂意幫我回憶,道:“說起來前兩天好像是有一條狗跑來吃扔掉的魚內臟。”
“是吧?”大娘又轉頭問身邊的大叔。
大叔也忙著給其他客人殺魚裝魚,隨口回道:“好像是有,吃了幾口就被幾個小孩子追著跑了。”
啊,被小孩子追跑了?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情況,本以為隻是小白膽小,在哪裡躲起來然後迷路了。
“哦哦,那多謝了,魚好吃的話,我還會再來買的。”我向大娘道謝。
大娘高興地點頭:“你放心,絕對好吃!”
我提著兩條魚走出海鮮集市,有些茫然,可以說沒有線索,但是又有一點線索。
追小狗的一群小孩會是什麼情況呢?
猛然我想起,確實碼頭上經常會有三個小孩結伴一起玩耍,輪流扮演什麼冒險家、船長和海盜的故事。
為啥我知道,因為這是原神的一個日常任務,完成起來可麻煩了,搞得我深惡痛絕,印象深刻。
這三個小孩叫什麼來著?
我邊走邊思考,向著他們經常玩耍的那艘常年停靠在碼頭的舊船走去。
“小蒙,站住,你彆跑!”一聲嬌俏的女童聲響起。
沒錯,那三個小孩裡麵,其中一個男孩就叫小蒙,還有璐璐和阿飛。
我看向正在追逐嬉鬨的三人,有些懷疑,難道是這三個小孩把小白趕走了?
不太可能吧。
我覺得他們仨的性格雖然頑劣,但不惡劣,辦案的時候還是有不能有先入為主的想法。
沒錯,我已經開始把自己帶入福爾摩斯的身份了,今天我勢必要找到小白。
活要見狗,死要見屍,沒有不明不白憑空消失的道理。
我走過去跟紅衣小女孩露露搭話:“你們在玩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