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鷗鳥以魚為食,而許鷗抓不住她的……(1 / 1)

夜與晚風 冽洌洌 1820 字 11個月前

鷗鳥以魚為食,而許鷗抓不住她的魚年。

或許故事的開始,便注定了結局。

許鷗,鷗鳥的鷗,我的名字。

魚年是我的愛人,至少在我心中是。

我與魚年算得上青梅竹馬,他長我半歲,是大人口中彆人家的孩子,而我琴棋書畫樣樣都學,樣樣算不得精通,要真說有什麼優點,大概是遺傳了我母親的那張臉吧。

魚年受我母親所托,如兄長一般照顧我。

而我不隻妄想做他的妹妹。

我喜歡他,他或許知道,又或許不知。

我們於高三那年分彆,我藝考,他留學。

我在與他分彆的前一天知道他要離開。

“許鷗,要和我走嗎?”

我自知天賦平庸,無意於遠方。

“不了。”

我送他至江口,看他上了船。

他說要我等他。

等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那時有兩張船票。

後來我們常以書信來往,我總喜歡寫些無聊之事。

“魚年,昨日下了大雨,很冷。”

“我種的草莓發芽了。”

“跳舞好累啊。”

“哥哥,我有點想你了。”

……

這些信有無回音,我不在乎,我隻是想告訴他,在大洋彼岸的我正思念著他。

他時常會給我寄來明信片,又或是其他。

他也會和我分享學習成果,儘管我不是很懂。

“魚年,今天有學弟說喜歡我。”

寄出這封信的第三天,我收到了魚年的電話。

“阿願,好久不見。”

我回了句好久不見,那天我們聊了許久往事,他突然說了句:“在一起了嗎?”

我笑了聲,試探地開口:“你想嗎?”

對麵沉默了許久:“日出了。”

我望向窗外,圓月皎皎。

他給我發來照片,我回了他張圓月。

皎皎圓月映心中,相思又與何人說。

我信他懂我是何意,但他隻是笑笑,讓我早點睡。

“哦,知道了。”

我拉上了窗簾,將月亮掩住,仿佛這樣,我就不會再思念大洋彼岸的他。

隔了幾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是花種。

“花開之際,或許我會歸來。”

我知是可能,但願意一試。

他真可惡,不告訴我是什麼花,是怕我作弊嗎?

花沒開……

我把花養死了……

我寫信告訴魚年這件事,他說我怎麼這麼笨。

可我本來就笨手笨腳的啊,我們相處了17年,他不早就知道了嗎?

生氣,我決定和他絕交一個小時!

算了,我舍不得,就…就絕交一分鐘吧!

1秒,2秒,3秒……60秒,好了,時間到了,我決定和魚年和好了。

給餘年寫信。

他問我為什麼非要寫信。

是啊,明明電話更快。

“魚年,從前慢。”

從前慢,車馬遠,書信遙,一生隻夠愛一人。

我沒說後麵,但魚年那麼聰明,會懂我的。

“什麼意思?”電話那頭的聲音染了點點笑意。

我知他懂了,說他明知故問。

他笑出了聲:“阿願,等我回去親口告訴我好不好?”

“等你回來再說吧。”

他明知歸期不定,卻偏要我許諾,我又怎會讓他如願。

日子一天天流轉,這年的冬季似乎格外漫長。

天氣預報說過幾日有大雪。

我寫信給魚年。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大。”

信封中夾著冬日的雪景與我未說出口的思念駛向遠方。

雪落之際,我收到了他的回信。

“我陪你看雪。”

信封中加了一張船票,從大洋彼岸到我的城市。

他要回來了。

可開春之時,我都未曾等到他。

光陰流轉,江口的船靠岸又離去,行人匆匆遊走於人海。而萬千人群之中,我找不到我的魚年,我遠在大洋彼岸的心上人,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後來我逢人就說我的愛人遠在大洋彼岸,等大雪落時便會回來,但我知道,他回不來了。

我的魚兒坐上了那艘遊輪,永遠的留在了大洋之中,我抓不住他。

原來不是所有的鷗鳥都能抓住屬於自己的魚啊。

有舊友來訪,我們談起舊事,忽然聊到魚年。

“他愛你嗎?”

我愣了下,想了許久才開口:“我不知道。我隻記得那年的雪很大,他說要陪我看雪,卻了無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