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忠傑第一遍剛查了一半,蘭洪妹就聽到他數錯了,然後重數。
結果第二遍又查錯了。
一萬塊錢,一百張,夫婦兩一直折騰了十幾分鐘才確定是一萬!
“明天拿去存著,一年兩百多利息呢!”
蘇忠傑手裡緊握著這疊紅魚,興奮得聲音都在顫抖他恨不得現在就拿錢出去一家家的敲開門給他們看,顯擺!
“不能存,更不能讓寨子裡麵的人知道!”
蘭洪妹說得斬釘截鐵。
“為啥?讓那些看不起咱們的人好好看看,咱家也有錢了,你不是想娶兒媳婦麼,不讓人知道咱們有錢,誰願意嫁到咱家?”
蘇忠傑滿臉的不解。
看到自己男人這副模樣,從今天下午就一直盤旋在蘭洪妹心裡五千這個疑問,她決定埋在心裡,說啥都不和男人說了,也不問自己的兒子。
當年兒子上學需要錢,蘭洪妹借了幾個寨子的親戚,都湊不夠錢。
當然,家家都沒有多少閒錢,這是事實。
然而哪個親戚真要是借,擠出來百兒八十總能擠出來。
說白了,就是知道自個家裡窮,怕以後還不起!
這件事深深的刺傷了蘭洪妹的自尊心,她男人為這沒日沒夜的上山挖草藥掙錢,結果累壞了身體,而兒子也背著包裹出門打工,一晃就十來年。
這些事,即使過了整整十年,那些拒絕和冰冷的嫌棄,蘭洪妹也依然深深的記著。
“孩兒三姨的兒子娶媳婦要蓋房子,你堂弟欠了幾個附近寨子裡麵做工的人一兩萬塊錢,年年一群人過來鬨,罵罵咧咧的你又不是沒聽到?我弟一直喊著要養鴨子,就是手裡沒錢,”
蘭洪妹嘴裡帶著快意一一道來,說得蘇忠傑都變了臉色。
姐呀,你這家庭還上啥學,趕緊下地乾活進山挖草藥,才是正事兒我都窮的揭不開鍋了,哪有閒錢讓你娃讀書瞎扔錢?
二嫂你彆看我抽著好煙,手裡領著幾個人包活兒,可是真的窮,兜裡一個子都沒有欠了一屁股的債,彆人也欠我多得很。要不你去給我要,要一千我給你三十!
二姐你朝我借錢,開啥玩笑,哪有嫁出去的朝娘家借錢的事兒?人家都是往娘家貼東西,
當晚,夫妻兩人商議了很久。
把錢藏在哪裡安全,憶苦思甜,展望未來,哪家的細妹子長得好看能乾,父母也知情達理,
一直商量到深更半夜,才帶著興奮睡去。
趙長安在下半夜被尿憋醒,嘴裡也乾渴的直冒煙,動了一下身體,就詫異的感覺到懷裡熟睡著一個柔軟溫暖芬芳的女人?
漆黑的屋裡,他迷糊了好久,又摸了摸懷裡女人的臉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在趙長安懷裡的徐婉容,今天是真的累壞了,所以連趙長安摸她的臉,她都睡得死死的毫無所覺。
“我”
趙長安心裡大叫這是哪門子破事兒,身體一片麻麻炸,脊背竄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一動都不敢動的憋著尿,頭疼著明天該怎麼麵對這個女人。
今晚徐婉容趁著自己喝醉了這麼做,目的性很明顯。
可問題是他趙長安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和能量!
他更不可能為了徐三,把自己處於險地萬一讓夏文陽逮住漏洞死咬著不放,不但徐三救不了,他自己也得至少脫一層皮!
“特麼的!”
趙長安在心裡低罵了懷裡的徐婉容一句,要說不怒那是假的。
然而雙手卻很誠實的摟緊了這個小女人,慢慢的調整睡姿,好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一點。
感覺懷裡的女人柔弱無骨,顯然是一個極品。
所以趙長安雖然在心裡麵非常的煩躁,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他的靈魂的陰暗處,竟然含著不應該有的一點欣喜和小得意。
這就是一個雄性生物在自然界裡,天然刻在骨子裡麵的占有欲。
任何一個雄性生物,總是儘可能多的把自己的博愛給予不同的更多的雌性生物,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的血脈和基因得以延續。
說實話繼承了餘朵絕大部分基因的徐婉容,確實很漂亮,而且是那種楚楚可憐小白花一樣的漂亮。
和鄭茵的氣質有點像,都能引起男人的征服心理。
鄭茵的魅力來自於那種一絲不苟的對著一納米名下的幾個網站,進行一次又一次網絡侵入時候的倔強。
翟少白和鄭茵的第一次就是因為這,而董季思也是因為這,無關於長得好看不好看。
不過徐婉容要明顯比鄭茵漂亮得不止一個數量級,單論身材相貌,處於劉翠,宋菁,周翹,之上的水準,可以和李馨,陳晶,隋雪萌,簡秋相提並論。
這樣的麻煩趙長安覺得真痛苦,然而他的身體和雙手卻很誠實,曹操的性格更是暴露無疑。
根本就舍不得閒下來。
第二天早晨七點不到,文燁就和單彩坐著一輛跑私營的麵的,帶著一個補胎的老師傅來到蘇家寨。
在縣城這個地方,隻要錢到位,進山補個胎都不是事情。
而徐婉容昨天晚上還暗罵趙長安和宋菁是一對狗男女,太會隱藏,結果今早她的隱藏能力一點也都不比宋菁差。
補完胎,趙長安和蘭洪妹,蘇忠傑,揮手作彆,離開蘇家寨。
走得時候,車上多了兩個煙熏老火腿。
趙長安沒有矯情給錢,因為一旦給錢就顯得薄氣了,也讓邊上看熱鬨的人認為自己這個大老板和蘇相臣的關係不夠鐵。
車子來到縣城還不到上午九點,趙長安在一家國營商店買了煙酒,驅車離開。
還在路上就接到了楚躍良的電話,問昨晚怎麼電話打不通,趙長安說了昨晚進山幫人送東西,結果車胎爆了,山裡麵沒有信號。
聊了幾句,楚躍良就匆忙掛了電話,顯然是知道趙長安中午要過來,趕緊重新拚菜。
“中午你少喝點,段校長昨晚和我聯係了,說是今晚給咱們洗塵蘇校,還有你的幾個老師都參加。”
單彩怕趙長安中午喝多了,提前提醒他。
一高那些男老師幾乎都是酒中神仙,晚上不用想就知道絕對夠趙長安受的了。
“唉!”
趙長安長歎一聲,真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車到彭州初中家屬院門口,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
雖然已經是陽曆的八月二十號,不過夏的熱力依然不容小覷,大中午的街上人煙稀少,水泥路麵被陽光反射得發亮。
然而就在這麼熱的大中午,楚躍良還是在家屬樓的門口等候,正和一群教師以及家屬在大樓的陰涼那裡說話。
看到趙長安開著這輛大奔過來,楚躍良頓時眼睛一亮,大聲的對那一群聊天的人嚷道:“我的學生來了!我不和你們瞎聊了,改日再聊。”
“楚老師教了一個好學生啊!”
“這夠吹一輩子的了!”
“咱們山城今年又出了一個理科狀元,山城一高現在這麼厲害了?”
在楚躍良興奮的嚷嚷聲裡,圍觀的人群一片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