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門石窟的商店，趙長安分彆和聶丹琪，文燁，曾曉曉，舒玫，呂樹義，通了電話，讓他們和其他人說一下，公司的事情由文燁和唐霜暫時全權負責，他一個人自我放逐輕鬆幾天。
而夏文卓和也裴學哲聯係了一下，說手機不小心掉伊河裡麵去了，過幾天回去以後再補，通知一下葉紫就行了。
其後三天，趙長安算是完全和原來的世界隔離，隻是和夏文卓一起尋山問水，品嘗各種特色美食。
先去小浪底，再登雲台山。
雲台山上，群山蒼翠，白雲繞山。
閒暇之餘，趙長安說了鐘連偉和莫彤彤的事情，震驚得夏文卓半天無語。
“他倆年紀相差也不大，莫彤彤都說了她還能生，遠強叔也知道了，我聽著鐘連偉的意思是他爸同意了。”
趙長安有點心虛的解釋。
“不管看不看得慣，小偉也成年了，莫彤彤也離婚了，你情我願又沒人強迫，誰也沒有權力乾涉。外人看來也許是難以理解，可作為他們兩個當事人說不定是甘之如飴。”
夏文卓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以後，倒看得比趙長安更開，然後長歎一口氣說道：“小偉也是自小不幸，你知道大院裡麵的人曾經怎麼說的麼？”
“隨便換一個爸媽都比他這個家強。”
這話趙長安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彆說他，整個大院裡麵大部分人都知道。
鐘遠強父子在一建門口龔遠生開得小吃店吃早飯記賬，到了年末龔遠生要賬，鐘遠強不承認有這麼多錢，四百多的早飯錢他隻認六十三。
龔遠生當然不可能同意，兩人在樓下先是吵架，然後就是大打出手。
其間龔遠生大罵鐘遠強，吃不起就彆吃，兒子就是那年被拐跑了，都比沒爹沒娘強。
這句話頓時激怒了鐘遠強，打得那是個頭破血流。
趙長安在說出那句話以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和連偉都不後悔。”
說得是那個大雪天，才上小學一年級的他，勇敢的衝上去和壞人壞事兒作鬥爭，救下了鐘連偉。
“不知道趙阿姨現在在哪裡，這都十幾年了一直都沒有信息？”
夏文卓對趙靜還有一點印象：“趙阿姨那時候才二十四五歲，長得也好看，性格也好，說話慢聲細語的，現在都四十了吧。”
趙長安沉默。
對於老一輩的有些選擇，他不做評判。
就像和鐘連偉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埋怨過他媽，甚至連他媽這個人幾乎都沒有提到。
其後二十餘年，趙靜始終沒有在山城大院出現。
按照趙長安穿過來的那個時間，如果那時候她要還活著，也有六十歲了。
鐘遠強之所以一直拖到身體實在不行了，必須得住院，才去了星城，這裡麵未嘗沒有又恨又思念的等待。
不同於劉奕輝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嫌棄他母親身體多病，挑著貨擔在山南售賣小物品，跟一個女寡婦好上了。
在那裡給那個女寡婦當牛做馬，把她兩個兒子拉扯大，蓋了小樓娶了媳婦，在那個女寡婦去世以後，就被她那兩個兒子趕出了家門。
舔著臉回到了劉家村，住進劉奕輝蓋得山腰小樓裡麵死活趕不走，把劉奕輝的母親氣得大病一場，不久以後就撒手人世。
“人生如逆旅，草木一秋，多苦少甜；有時間咱倆去看看靈隱寺那副對聯。”
“人生哪能多如意，萬事但求半稱心？”
夏文卓微笑著接話：“不需要有時間，下了雲台山咱們明天就去臨安。”
“八裡溝呢？”
“還有時間，下次再去；還有時間吧？”
夏文卓望著趙長安。
趙長安把她拉進懷裡，對著她的小嘴親了一口，軟嘟嘟的很富有膠原蛋白。
微笑著肯定回答：“有！”
這一天，是8月3號，按照單嬙的行程，將於明天下午回到鄭市，5號淩晨開始，可以電話查詢今年的高考分數。
不能當著單嬙的麵祝福單彩，趙長安顯然有點小遺憾。
今晚在山下歇宿，明天上午到鄭市，也不知道聶丹琪和綠園那邊進展怎麼樣？這都三四天了，應該已經明朗，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飯，等到淩晨十二點。
“不到鄭市，到牧野坐車直達臨安。”
夏文卓似乎看出了趙長安的想法，加了一句。
“有直達車？”
趙長安表示懷疑。
“可以從金陵中轉。”
在趙長安懷裡的夏文卓仰頭望著趙長安，小嘴又被趙長安低頭狠親一口。
“行，你說怎麼走就怎麼走。”
就衝著夏文卓把手機扔進伊河，這個情趙長安就得領。
而且人家明知道從明珠過來是當槍使，卻什麼都不說就過來，即使趙長安對她依然有著很深的忌憚和芥蒂，這時候卻沒有理由不滿足她的這點小小的要求。
“那你先到那個商店裡麵問問有沒有衛生巾。”
“啊？”
趙長安有點發愣。
“我昨天就肚子疼，早晨說買沒買成。”
“行，你還要買啥？”
“就這吧，買了我到衛生間換一下，咱們就坐纜車下山；不然走回去就透了。”
趙長安低頭看著夏文卓，看著她這個小女兒態，忍不住就低下了頭，足足親了三四分鐘才鬆開。
“先把夏文陽打垮吧。”
“你不正在做麼？不過我相信我父親沒這麼容易被打垮。”
“夏武越和喬三呢？”
“我父親就算是最終被迫出局地產業，可他依然很有錢，足夠他們不算太揮霍的開支。你可以說是害怕我怕你傷害我哥我小舅，不過我還是不願意你用這些手段把自己陷進去。而且就算我爸垮了，這半年我從他手裡拿了好幾百萬，我相信你對那支股票的判斷。在將來如果他們開口要錢，雖然不多可還是沒法拒絕。”
這就是橫在趙長安和夏文卓之間的天塹，根本沒法逾越。
“我去給你買衛生巾，一起？”
夏文卓微笑著搖搖頭：“我再看看風景。”
趙長安來到山頂附近的一個超市，因為山頂一帶有幾家酒店，有很多遊人住宿，所以裡麵的東西還是比較齊全。
他好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放衛生巾的地方。
“哥們兒你可真夠悲催的。”
邊上一個一臉猥瑣，一手一個不同類型的套子盒子的小青年，滿臉憐憫的看著趙長安。
聲音裡充滿了幸災樂禍：“我正在頭疼顆粒還是螺紋，你倒好了，不需要頭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