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路過‘周記’,趙長安抱了一箱洋河下車,正在飯館裡麵打盹等幾桌食客離開的老周說啥都不收,最後硬給趙長安抱了一箱子二三十斤鹵好了的牛羊肉。
“這個老周人不錯,他的羊肉湯遠近聞名,那個鮮香呐~。我和奶奶每年都要過來喝兩次,每次給得肉的分量都足,羊肉湯隨便續。”
文燁砸吧著嘴巴:“奶奶都有大半年沒有喝了。”
“沒事兒,明早咱們過來喝,也就是半小時的車程而已。”趙長安啟動車子,來了一句,“不知道那浪女人掛了沒有?”
“應該還沒有,不過也夠嗆,最有可能的還是在搶救,不然總有電話過來。”
文燁話裡的意思是,如果葉影是輕傷,她的咒罵電話就應該打過來了。
要是掛了或者重傷毀容缺胳膊少腿兒,她家人的咒罵電話也應該打過來了。
現在電話既然不響,那就說明還在救。
“這得多大的手術啊?”
“估計拉到肥西也得一點時間,不過我估計手術不小;特麼的,這個賤人!”
文燁氣得直罵。
自己不過是吃了一頓本來就不想去的飯局,結果沾了一身的屎,甩都甩不掉,如何不怒?
“你既然又不願意當婦女之友,以後和老女人打交道的事情還是我去吧。嘖嘖,其實那妞長得不錯,細腰長腿皮膚白嫩;你要是和她說好了,就是做一個最純潔的克虜伯之友,不摻雜任何感情,不乾涉對方的家庭,其實也不錯。”
趙長安直砸吧嘴,一副我怎麼就遇不到這麼純粹的克虜伯之友的遺憾。
“她是一個瘋子,不斷的換男人就是為了找到一個能讓她為愛發狂的男人。你覺得她爛,但是她卻覺得她的心靈特純潔,特無辜,還特苦,是一箱等待白馬王子親手打開的寶藏女孩。”
文燁說得一本正經,聽得趙長安直咧嘴。
要是一個女人深情的對他說,‘我之所以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就是為了找到你!’
他一個大巴掌扇過去,讓她有多遠麻溜滾多遠。
趙長安突然若有所悟:“你挺了解她的麼,其實骨子裡麵你倆是一類人?”
“我都說了,她是一個瘋子,我不是!”
瘋子和正常人之間很大的一個區彆就是,正常人能夠克製自己的各種不羈的**,而瘋子不能。
車到路口是一個一分鐘的紅燈,過了紅燈就是跨江大橋。
過了大橋再南行兩裡右轉岔路,就是通往文家村的路。
兄弟倆對視一眼,均看出來了對方眼裡‘這件事搞不好會很麻煩’的頭疼。
“鈴鈴鈴~”
這時候,文燁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明珠號碼。
不過號碼上麵那連續四個八,顯示這個號碼的主人應該很有錢。
這個號按照行情,當然比不上那些動則三幾十萬的極品號,不過放出去賣個六七萬完全不成問題。
兩人又對望一眼,有著一種來者不善的預感。
“喂,哪位?”
“小影的腿粉碎性骨折,我限你天黑之前必須趕過來,不然我撕了你!”
電話裡麵,是一個老女人聲音變調的咆哮。
“傻逼!”
文燁罵了一句,直接掛掉了電話。
紅燈變綠燈,趙長安駕車啟動,駛向桃花江一橋。
剛過橋沒多久,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一帶是321國道,車多人多,趙長安把車子停在路邊才拿手機。
是葉紫的電話。
“趙長安,我堂姐剛手術完,左腿粉碎性骨折。”
“沒事兒,等十幾年以後醫學發達了,打個鋼板就和正常人一樣。”
趙長安安慰葉紫。
那邊的葉紫一時間被趙長安咽得說不出來話。
“你們葉家在國外一直橫慣了,一點臉都不要了是麼?自己是一坨屎,還硬往彆人身上糊,口口聲聲的讓彆人負責,她那邊腦子進水了,你腦子也進水了麼?”
趙長安怒著掛了電話,感覺跟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的惡心。
他遞給文燁一支煙:“兄弟,咱們可是環視一周,全是敵人啊,要殺開一條血路!”
“真特麼的亂成一團毛線!”
文燁已經算是比較好的脾氣,這時候也氣得破口大罵。
來到文家村,已經是下午四點,相比於城市裡麵的燥熱,這裡卻是涼爽。
因為不遠就是桃花湖水庫,而且山裡植被茂生,雖然沒有多少四五十年以上的大樹,不過二三十年的大樹滿山都是。
到了村部大院,裡麵上午就已經被搬空,這個大院子加上十來間房屋,就成了文燁和他奶奶的房產。
“第一件事,大門上鎖,鬼神莫入!”
文燁似乎對上鎖有著很深的執念,等車子開進大院,他第一件事就是用新買的鏈條鎖,把大院子的鐵門鎖上。
“汪汪汪~”
中華田園犬旺財看到小主人回來,逮著文燁的褲腿一個勁兒的扒拉,弄得他的褲腿上麵全是雨後未乾的泥印子。
“其實你倆不用回來,現在又不是兵荒馬亂那年代,他們過來除了用一張嘴和錢,彆的他們能怎麼著?”
文燁奶奶顯然不讚成文燁回來,尤其還把趙長安拖了進來:“長安你到時候就不要露麵了,這是文家的事情。”
“奶奶,我們是兄弟,親兄弟,文燁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也不想麻煩,可躲不掉的,那麼我們就不躲了。”
趙長安笑著撫摸著一臉愜意的土狗的腦袋:“在國內,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在商業上麵和我們打,沒事兒。第一,他們打不贏我們,第二,就算是萬一他們僥幸做到了,也是傷了我們一,他們得損失十甚至百。
再說我們隨時可以再換個方式輕鬆崛起,股市,期貨,風投,這些也不局限在國內,很多種一本萬利的方式。我和文燁現在做事不光是為了錢,所以來錢很慢,可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要和葉家拚資本,隻是為了錢,成為億萬富翁,也沒什麼難度。”
“好好,”
文燁奶奶笑了起來:“你倆今年才二十歲,就是光著屁股都沒啥,因為你倆年輕,隻要努力,以後一定能行。”
——
肥西醫院。
葉影的手術雖然做完了,不過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有過去,人還在昏睡之中。
葉鶴梅和葉紫兩個內容區彆不大的電話,卻含著兩個不同的意思。
葉鶴梅是讓文燁過來受審,先扇他幾十耳光,打得他滿嘴噴血,跪著求饒。
然後跪在葉影病床前深深的懺悔。
以後端屎倒尿洗腳,當葉影一輩子的奴隸來贖罪。
而葉紫則是想通過這件事對文燁造成試壓,逼迫他在後天的見麵中屈服。
嚴厲的製止了三妹的暴跳如雷,葉鶴年輕輕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剛才葉紫打電話用得是大聲鍵,如果說文燁的那句‘傻比’,隻是在打三妹的臉,那麼趙長安的那些話,就等於把整個葉家都罵上了。
葉鶴年望著臉色血紅的三妹,臉色鐵青的二弟,還有臉色緋紅的女兒沉聲說道:“這時候咱們該做的都做了,下麵就是長輩們的事情了,咱們無權插手。”
“哥,我要他死!”
葉鶴梅即使極力壓製著火山熔岩一樣的怒火,聲音依然震得房間裡麵‘嗡嗡’的響。
“這是國內,要是在歐洲幾十萬法郎就能讓他變成一堆零件!先忍著吧,以後總有機會。”
葉鶴年這時候其實也氣得夠嗆,但是卻不能在弟妹和女兒麵前亂了陣腳。
而且平心而論,假如翻臉,文燁身邊站著趙長安,趙長安身後有著陸家,唐文炫的影子,他一時間還真拿文燁沒有一點辦法。
如果沒有趙長安,指著文燁這個普通大學的一個普通大一學生,沒錢沒勢沒人脈靠山。
葉鶴年自信現在能有一千種辦法,輕鬆鬆捏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