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趙長安和孫一陽在蘇科大附近的一家大排檔,被蘇科大一群已經喝到中場的猛男們圍攻,寡不敵眾喝得爛醉如泥。
最後被架進了蘇科大的男生寢室,沿途嘔吐數次,恥辱無比。
第二天兩人一直睡到快中午,到食堂喝了幾大碗酸辣片湯,才算是找回神,和嶽隱峰以及他寢室的七個室友揮手告彆,一再邀請他們有時間去明珠再戰,啟程回明珠。
“咱們寢室就沒這種氣氛,唉~,看他們八個多抱團!”
一邊開車上高速,孫一陽一邊搖頭直歎息:“羨慕哈!”
“能進複大的都是一時學霸,哪個沒有自己特立獨行的性格,你沒性格?沒聽昨晚嶽隱峰吹你,長得還行天天逃課卻一直是全校前五十名,家裡又有錢,收情書能收到手軟,班花校花你都看不上,他累死追不上的班花卻因為你的絕情哭成淚人,人比人能氣死人。”
“什麼叫做長得還行,長得帥到叼炸天好不好!唉,她們想找一張長期飯票,金王八。我隻想玩一段情,那套子能進?”
“靠!”
坐在後麵的趙長安懶得搭理他,拿出他的報告書,一邊思索一邊修改。
星期一上午他必須把報告書送上去,柳綺華說唐文炫下周末要去星城訪問,然後到燕京開會,整個行程得半個月。
事情一拖,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所以必須得儘快敲定。
——
孤獨網吧。
因為不是啥大事兒,再加上當事人已經私下和解,錢小勇這次喝了五天稀飯就放了出來。
出來以後,他就一頭紮進了孤獨網吧,吃喝拉撒沒出網吧一步。
似乎隻有在人多的地方,才能讓他在睡夢中不再被文燁講得那幾個恐怖故事糾纏,能睡一個安穩覺,
趙長安那一群山城佬,男的女的,彆的他錢小勇都不懼。
就怕那個跟妖魔一樣的文燁。
那天晚上,穿著白大褂的文燁那一雙冰冷的跟死人一樣的手,摸著他的身體肌膚的時候,錢小勇嚇得褲襠濕透。
他是一個正常的小流氓,好勇鬥狠,欺負調戲女人,可不和瘋子和神經病硬鋼。
“啪。”
聯機打星際正酣的時候,錢小勇的肩膀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嚇得他渾身一哆嗦,整個操作頓時分崩離析的崩潰。
“錢哥?”
“咋回事兒?”
“兄弟們乾哈!”
“臥槽!”
網吧裡麵的幾處地方,頓時傳來了各種叫聲。
“你特麼的想死?”
錢小勇回頭看到是三個不認識的家夥,而且一個比一個瘦的跟病癆鬼一樣弱不禁風,頓時大怒著站起來,指著拍他的夏武越的鼻子大罵:“特麼的欠抽!”
“你特麼的——”
夏武越這些年在山城哪被人指著罵過,頓時也是大怒著反嘴就要罵錢小勇,順帶給他一耳摑子響的。
“小武,錢老弟,這兩兄弟是山城來的。”
湯希韓連忙阻止夏武越發飆,笑著跟錢小勇介紹。
“我管你麻痹是哪裡的臭蟲,嗯,山城?”
錢小勇的身體不禁一抖,聲音都有點變調。
“對,他倆都是趙長安的死對頭!”
湯希韓看著錢小勇那一臉狠相,心裡麵確實有點瘮,連忙說清楚。
“趙長安的死對頭?”
錢小勇怪異的望著氣勢洶洶的夏武越,以及一臉高深牛逼模樣的喬三,心裡麵有一句話差點吐了出來:“他倆也配?”
“說死對頭那是給趙長安他臉,他也配?哥昨天去了複大,想教趙長安這孫子怎麼做人,結果躲起來了,到現在都不敢回學校。嗤~,躲得了和尚還能逃得了廟,看他放寒假有膽回去!”
夏武越看到錢小勇怪異的眼神,心裡麵不禁看不起這個被趙長安吃得死死的軟貨,傲然說道:“老子非敲斷他一條腿!”
——
趙長安回到租屋的時候,文燁已經接了錢小勇打得電話。
氣得鐘連偉和劉奕輝嗷嗷叫,要到複大門口堵這兩個孫子,不過被文燁硬壓下來。
為這,文燁和鐘連偉還懟了一拳。
“文燁做得對,”
趙長安喝了一滿杯涼茶水,陰狠的說道:“他要我一條腿,我要他兩條命!”
“哥,你彆吹牛哈,彆說啥來日方長,咱們隻爭朝夕!麻痹,真是氣死我了,我拚著蹲十年,也要廢了他倆!”
鐘連偉手裡握著一把剔骨~,眼珠子都發紅。
上次下去群毆,他都沒有拿出這把重武器,這次是真怒了。
“我還要寫報告,文燁你搞定。”
趙長安心裡麵,這時候也夾著一股快要控製不住的邪火。
居然找到了錢小勇那裡,喬三夏武越這兩孫子真的想死麼?
他拿著背包走進臥室,關上門戴上耳機,把單放機的聲音開到最大。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鐘。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
一連吸了三根煙,趙長安心裡麵的憤怒,才算是強行壓在心底。
就像剛才鐘連偉怒著說得那樣,就現在看來,自己那話就是吹牛!
他關了單放機,外麵已經靜了下來。
趙長安呆呆的又坐了一會兒,收拾了一下,決定出去走走。
客廳裡鐘連偉正在翻看幾個網站,文燁和劉奕輝組裝電腦。
“我到學校查個資料,晚上就不回來了;這兩天辛苦你們了,等到報告這事兒有了眉目咱們再說。”
“長安,你總沒韓信難做吧?”
文燁有點擔心。
“我不是韓信,不會假惺惺的原諒仇人,可我現在還能忍。”
趙長安誠懇的望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的鐘連偉說道:“成長總得有一個過程,即使這個過程漫長而痛苦;用自己和垃圾進行等價值交換,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
看到趙長安出門,文燁點了一支煙,又給正在裝電腦的劉奕輝,看屏幕的鐘連偉各扔了一根。
“我先不說你倆的兄弟情,我就問一句,你進去了,長安他怎麼麵對你父親?”
文燁又望向劉奕輝:“你要進去了,還讓你媽在村裡活不?”
兩人沉默,拿起煙默默的吸。
“你們再生氣,再感同身受,可歸根結底還是長安和夏家的恩怨,他心裡能比你們好受?可他一邊得考慮咱們的事業,一邊還得安撫你們,兄弟們,咱們少給他添一點亂,好好維護網站組裝高質量的電腦,才是咱們該做的事情!”
“可以了,喳喳喳喳個沒玩沒了,一會兒我給哥打電話咱們去吃燒烤!”
半響沒有說話的鐘連偉終於開口說話,隻是聲音非常嘶啞。
“對,小酒喝起來!”
劉奕輝一臉的搞怪模樣。
——
趙長安騎著自行車沒有到學校,而是到了虯河邊。
在秋日的金色陽光裡,坐在草坪靜了一會兒,就拿起報告進行最後的修改。
時間已經不允許他悲春傷秋的墨跡。
從現在開始,他得用好每一刻的時間,努力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