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州說完把盒子推回到了季延的麵前。
係統都擔心沈鶴州這番言論冷冰冰會刺痛季延,結果光是季延收藏的小寶藏不用交出去,對季延來說就已經很開心了。
沈鶴州並沒有討厭他。
這些照片和收藏品還是他的所有物。
季延趕快把盒子收拾好,回到房間後還檢查了一下季臨有沒有趁著發瘋,把他的寶貝給順走,才合上了盒子,順道在放置盒子的櫃子外加了一把小鎖。
這些係統看在眼裡都不知道怎麼跟沈鶴州描述。
最後隻能默默飛回沈鶴州身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一頓早餐被季臨這樣一鬨,直接當午飯吃了。
季延開車將人送到了公司樓下前,怕沈鶴州下午會餓,還去便利店買了一份盒飯讓他帶在身邊備著。
臨下車前,沈鶴州看向季延道:“小季總,你能給季昆泰一個台階下嗎?讓季臨重新回到公司,最好安排他對接跟沈氏有關的項目。”
現在沈家那邊的股份還沒有拿到手,沈鶴州打算再加一把火,也好再逼沈誠輝一把。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想從沈誠輝手裡拿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完全是癡人說夢,這隻是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拿得更容易些,才先說出一個沈誠輝不能接受的數額。
就連買家他都讓琳茜接洽好了,是幫著沈誠輝當年算計他母家的人。
說起來那個人來說外公舊友的兒子,當年為了感謝這位舊友的救命之恩,老人家給了這家人百分之十的股份,後來又把這個人安排在了重要的工作崗位上。
之後這人跟沈誠輝談合作算計賀總,又分走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現在隻要買走他這百分之十五後,再從散戶手裡收回剩下的百分之十,對方可以拿到沈氏的一半的控股權。
等到沈氏大廈將傾的時候,這兩個人誰都跑不掉。
季臨還有利用價值等著沈鶴州去發揮,怎麼能不榨乾他呢。
所以,他需要季延來成為他榨乾季臨最後一絲價值的助力。
“我知道這可能會讓公司的人覺得季昆泰還是壓了你一頭,但如果季臨回來犯下大錯,董事會必然會對這個二世祖……”
“好。”季延看著沈鶴州仿佛在無聲地說你不需要對我解釋這麼多。
沈鶴州愣一兩秒才輕聲道:“謝謝。”
在沈鶴州下車之際,季延急忙開口道:“今晚我還可以來接你嗎?”
沈鶴州看了一眼車載屏上的時間:“最近積壓的工作有點多,最早也得晚上十一點左右。”
“我忙完工作在車裡等你。”
“好。”
季延目送著沈鶴州下車。
見沈鶴州背影走遠,他指腹輕輕摩擦過方向盤,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還好,那些東西並沒有將他和沈鶴州之前的距離拉遠。
……
真正被早上那場鬨劇給氣瘋的,不是和那件事情有關的兩個人,反倒是季臨。
公司那邊,就連季昆泰手上的股份都得被季延壓一頭。
季延現在不讓他回公司,他隻能把求助的電話打到了季昆泰那邊。
“我早跟你說了,不要找季延的麻煩,你怎麼就聽不進去一點,你現在這樣不是讓我在季延麵前難堪嗎?”
季臨被季昆泰吼得不敢說話。
等電話那頭罵夠了。
“爸,你跟季延說說,就讓我回去吧,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找他的麻煩。”
季昆泰不快道:“你呀你呀!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東西,季延最近忙著要跟我爭公司的決策權,是不是和你有關係?你知不知道那天他在董事會上下了我多大的麵子?”
“爸,我真錯了,就這一次,不會再有下次了。”
電話那頭發出一聲重重的鼻息,對這個自己生出來的這個廢物隻有恨鐵不成鋼。
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又沒辦法割舍。
隻能硬著頭皮到季延辦公室,跟季延求情。
公司的人事變動,季延是四年前接手過來的,先前大多都是處理一些項目上的事情,做的都是事情多,又邀不上功的活。
季昆泰就不明白了,隻是出了一趟國而已,季延為什麼就開始在公司裡收攬自己的實權。
才用了一年時間,藏在季延身邊的眼線,就都已經被他除儘,季昆泰也不是沒想過安排一場意外,將季延的股份都收攬到手中,可正準備動手的時候,才知道季延出國回來後就找律師擬好了遺囑,隻要他意外身故,他手上的所有財產全歸X所有。
季昆泰試圖打聽過,可幫忙立遺囑的律師是老季總留給季延的親信,根本沒辦法從律師口中問到X是誰。
當年要不是顧忌老季總之前留下的遺囑,季延早該死了。
他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才推開了季延辦公室的門。
“阿延啊……”
醞釀好的話還沒能開口,他看著沒有人的座位傻眼了。
助理剛要進來放文件,看著季昆泰站在屋內,小聲喊道:“季總。”
季昆泰蹙起眉頭:“小季總呢?”
“小季總打電話來說他去開會了,季總有事找他的話,明天下午一點過來,他隻有那個時間段在。”
季昆泰吃了癟,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撒,隻好打電話又臭罵了季臨一頓。
季臨又妒又恨。
給沈覃辛打了電話,讓沈覃辛把下午的活全推了過來找他。
沈覃辛是個乖的。
隻要季臨說的,什麼都聽得。
哪怕被季臨按在床上一邊折磨著,一邊叫沈鶴州的名字,沈覃辛都沒有反抗一下。
“季臨,如果喜歡我哥太辛苦,就不要……”
季臨掐住沈覃辛的喉嚨,眼神凶戾:“彆說話,你說話就不像他了。”
這一幕要是被沈鶴州瞧見,怕都得豎起大拇指,直呼會玩。
不過沈鶴州現在可沒有心思放在他們身上。
正準備著下個項目的招標。
會開到尾聲時,前台拎著木盒子敲了敲會議室的門。
沈鶴州看了一眼琳茜後,琳茜起身接著他沒說完地往下講。
前台尷尬地笑了笑:“沈總,你的外賣。”
沈鶴州看這木盒就知道是季延送來的,他接過前台手中的盒子,不安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季延該不會是把廚子給綁回來了吧……”
回到辦公室一看,果然還是那家粵菜。
以沈鶴州對這家私廚的印象,除了季延把主廚綁到一個私密角落,用刀逼著這家餐廳出外賣之外,他都沒辦法想到第二個可能性。
琳茜拿著文件推門進來:“這又是哪家的飯菜?”
“跟昨天一樣。”
“那家粵菜的主廚還挺通情達理的嘛,我也去看看能不能打包份外賣過來。”
沈鶴州急忙道:“等等。”
“這一木盒還不夠你吃呢?”
“我是想說彆去,我怕你被主廚給砍死。”沈鶴州看著木盒裡的飯菜深吸了一口氣,當然知道這頓飯沒那麼簡單。
琳茜道:“為什麼小季總買可以,我就會被主廚給砍死?姓沈的,你這樣有點雙標了。”
沈鶴州見琳茜去意已決,不再阻攔,眯笑著臉做了個請的動作。
兩個小時後,碰了一鼻子灰的小姑娘戰敗而歸,看著沈鶴州桌上的豐盛晚餐,雙眼微眯成一條線。
“為什麼小季總可以點外賣,我就不行,還什麼要預約,小季總在那裡辦了一張年費會員嗎?”
沈鶴州抬起碗裡的燉湯喝了一口:“你見到主廚了嗎?”
“見了!那吹胡子瞪眼的老頭子比接待的人還絕!”
麵對琳茜充滿疑惑的眼神,沈鶴州隻是笑了笑:“至少說明小季總沒把人給綁回去。”
琳茜看著沈鶴州冷哼一聲,沒吃到美食不說,還吃了一肚子的狗糧,都想買凶把這兩人豆沙了。
“吃之前給你留了點菜,你要不要……”
琳茜朝著沈鶴州的方向做了個鬼臉:“老娘才不吃你倆產的高級狗糧呢,略略略。”
沈鶴州都要被琳茜做鬼臉的樣子給笑死了。
等琳茜出去的時候,沈鶴州看著桌上還剩下的晚餐,不免有些頭疼。
再好吃的餐點,連著吃上三天也會吃膩的。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是季延提醒他不要忘了吃晚飯的短信。
他看著還剩下大半的餐點,不由輕歎了一口氣,那家夥雖然悶頭悶腦的,但確實對自己很上心。
哪怕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發消息去逗趣季延。
-小季總,這種某種奇怪的刑罰嗎?
話剛發過去,反倒讓季延那邊慌了,電話立馬打了過來。
“是不是今天晚餐不合你胃口?”
沈鶴州笑道:“龍肉一連吃三天也得膩的。”
“……那…那你喜歡吃哪幾家餐廳,我記下來,換著給你點。”
沈鶴州倒不好奇季延是怎麼讓那種餐廳出外賣的,一連能讓那家粵菜店的主廚給他打包兩天外賣過來,那是季延的本事。
“我最近的工作也快輕鬆下來了,要是小季總沒那麼忙的話,我們晚上可以一起吃飯。”
“有時間。”
沈鶴州道:“聽員工說我們公司附近有家不錯的小餐館,你要是吃得慣小餐館,明晚我們就去哪。”
“好。”
季延掛掉電話。
那邊朋友發消息過來,讓季延能不能換一家禍害,還說就算他有登天的本事,也沒辦法再給季延找人去那家粵菜館買外賣了。
-我的祖宗,再點那家,主廚要出來殺人了!那是私廚,你懂什麼是私廚嗎?那主廚脾氣大得很,一天接待一桌,還要看他開不開心。
季延回。
-不用了,這兩天幫忙的費用,我已經轉到你卡裡了。
-收到了,收到了,小季總大方~下次有這樣的合作,我還幫你找人脈。
-恩。
-對了,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跟你打聽個事唄,聽說季臨要把沈鶴州給踹了,是不是真的。
三分鐘後。
-你回一下我吧,我是真的很好奇。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絕】
【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你已不是對方好友。】
季延拉黑完還氣不過,又用手機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
-傳出去,鶴州打了季臨,還把季臨趕出去了,季臨在外麵哭得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