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學生時代收到的表白信都比這……(1 / 1)

上一輩子。

沈覃辛瘋了,季臨才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

不過在這個故事裡,那個惡毒的白月光沒有落得淒慘的下場,而是卷走了沈家的所有財產,跑到國外去逍遙快活了。

季臨曾經也嘗試過買凶弄死他,花出去了不少錢,可最終都沒能找到沈鶴州在哪。

要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天災,現在的沈鶴州應該正坐在古城下喝咖啡。

而不是和同盟坐在一家氛圍曖昧的西餐廳內享受燭光晚餐。

麵前這張臉於沈鶴州而言,有些久違。

黑色的碎發下,淺棕色的雙眼注視著手中的菜單,薄唇緊繃成一條線,看菜單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份十分重要文件。

沈鶴州端起紅酒輕抿了一口,眼角餘光打量著季延那副嚴肅的模樣,不住回想起最後一次在機場見麵時,季延也是這副模樣說著喜歡他,頓時間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季延捏著菜單的手微顫了一下,連頭都沒抬一下,目光仍落在眼前的菜單上。

沈鶴州杵著下巴,觀察著季延的情緒變化。老實說,季延生得不錯,身為季臨的小叔叔,他完全繼承了季老爺子和小明星身上的所有優點,可惜平日裡不苟言笑,周身氣場又極具威懾力。

倒沒有季臨那副乖巧順從的模樣看著討喜。

耳邊傳來季延點菜的聲音。

季延說英文時,帶著一點法式口音,低沉的嗓音念起那些菜名時,聽起來特彆舒服。

“看看你想吃什麼。”

季延說著將菜單擺到了沈鶴州跟前。

沈鶴州淺笑著搖了搖頭:“和你一樣就好。”

季延頷首。

兩人一時間,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季延道:“你想讓我做什麼,直說就好。”

沈鶴州笑了:“單純約小季總吃頓飯不行嗎?”

季延緊蹙起眉心,神色複雜地看向沈鶴州:“季臨和沈覃辛在床上的照片,很難弄到,想讓沈覃辛身敗名裂還得再等等。”

提起照片的事,沈鶴州問出了上一世的疑問。

“你不想問我,為什麼我在國外就知道季臨和沈覃辛有一腿了,回國後還是跟季臨牽扯不清嗎?”

季延沒想到沈鶴州會主動提出這個,他無聲地張了張嘴,是想知道原因,可心中生出的好奇,下一秒被理智壓了下去。

“你想告訴我嗎?”季延看著沈鶴州,久久沒有得到沈鶴州點頭後,隻是冷聲道:“你不想說,那是什麼原因對我來說也不是很重要。”

正在這時,服務員將前菜端上了桌。

一頓飯除了公務外,季延無趣得可怕。

反倒是係統在一旁急得地打轉。

除了宋姨外,季延很有可能就是另一個切入點,可它現在看著這人,就像是一塊冷冰冰的木頭。

沈鶴州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係統也緊跟在身後。

“宿主,季延對你真的有不一樣的感情。”

沈鶴州抬眸,看著鏡子裡映出的球體譏諷地笑道:“就因為上輩子在機場的表白?我學生時代收到的表白信都比這個有誠意得多。”

餐桌上。

季延緊抿著雙唇,眼角餘光瞥見沈鶴州消失在轉角,不住端起桌上的紅酒杯,一口氣豪飲了三大杯。

放在耳膜裡的鐵珠微微震動了起來:“ 季延,你不是談工作就是談股市走向,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電話裡的女聲大到季延感覺自己耳膜都快被鐵珠撞破了。

這頓燭光晚餐是他表侄女幫忙籌劃的,目的是讓季延能抓住季臨出軌這個時機,成功抱得美人歸。

誰能想到季延這個木頭,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是兩個人的合作,目前季延作為季家股份最多的擁有人能給沈鶴州帶來的收益,最近股票市場的變動……

沒有一句在點子上。

電話那頭的表侄女已經恨鐵不成鋼:“鬆土也要下鏟子吧,你手上不是有季臨和沈覃辛在酒店拉拉扯扯的照片,拿給沈鶴州看啊,然後等沈鶴州神傷,你再乘虛而入,徹底把季臨那個龜孫踢出局,完美!”

“他不該看那些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三秒,無奈道:“季臨都敢把私生子當替身了,沈鶴州又不是不知情,你還在顧慮什麼。”

季延蹙緊眉心,端起手邊的紅酒又連灌四大杯,一瓶上萬的貴價酒,在他麵前跟水沒什麼區彆,許久他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眼神比往日更冷:

“幫我雇人把季臨砍死。”

“那一整瓶紅酒到底給了什麼樣的勇氣?”

季延臉頰被酒勁染紅,平日裡冷冰冰的眉眼,在此刻卻多了些溫度:“有這樣的人脈嗎?”

“小季總在跟誰說話呢?”

沈鶴州說著彎腰靠近了季延的臉頰,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彎成兩道月牙,水汽在眼眸中暈開,唇角微微上揚,笑起來的模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季延抬起頭,呼出淡淡酒氣的雙唇貼近沈鶴州的臉頰,男人身上散發淡淡的雪鬆味,加速了酒精的作用。

耳朵裡的小鋼珠傳來女人有些無奈地聲音:“表舅我懷疑你喜歡上了一個妖精。”

妖精此時臉頰正貼在季延被酒勁催得又紅又燙耳畔,手臂環過季延的肩膀,拿起已經見底的紅酒看了看。

“我就去趟洗手間的功夫,小季總喝了那麼多呀?”

季延低下頭悶悶地應了一聲恩。

沈鶴州輕笑道:“海量。”

季延已經醉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雙眼呆呆地看著沈鶴州,坐得筆直。

耳朵裡表侄女好像又說了什麼,醉得有些迷糊的季延已經聽不清了。

沈鶴州輕歎了一口氣:“確實醉得不輕。”

他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要伸手攙季延起身,季延卻像是觸電一般躲開了他的觸碰。

季延雙眼發直,手想去撈桌上那瓶已經喝見底的紅酒,卻撈了個空,他緊蹙著眉頭,搭在桌上的掌心微微收攏。

沈鶴州雙眼微眯。

在這個時候難免回憶起季臨罵他肮臟時激動的神色,說什麼慶幸沒有碰過他,不然以後每一晚都會噩夢纏身。

他彎起唇角,訕訕收回了手,也與季延拉開了原有的距離。

“小季總有助理的聯係方式嗎?我打電話讓人過來接你。”

季延盯著沈鶴州不說話,思緒變得遲鈍了不少。

沈鶴州唇角的笑意仍在,眼中卻多了絲不耐煩:“要不然我打電話讓季臨接你回去?”

季延聽見季臨兩個字一瞬,臉色陰沉了下去。

配上那張本就寒氣逼人的長相,倒看得沈鶴州心中升起幾分不適。

正在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竄出來打圓場。

“沈哥。”

沈鶴州偏頭看向來人,彎起唇角,看似溫柔的笑容中,卻藏著冷漠與疏離:“我認識你嗎?”

少女抓住沈鶴州的手道:“以前不認識,今天不就認識了嘛。”

沈鶴州笑而不語,倒也沒有把少女的手扒開。

少女假意抹了抹眼淚:“沈哥,你要是不管我表舅,我表舅回到那個冰冷的家,叫天天不應,沒人會管他死活的,沈哥!”

對於季延家裡的事,哪怕沈鶴州沒有打聽過,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季延是季老爺跟一個小明星生的孩子,季延出生的時候,季臨的父親二十二歲剛剛結婚,沒兩年就生下了季臨。

麵對這個比自己小二十二歲的弟弟,季臨的父親恨得牙癢,可奈何季老爺子就是喜歡季延母子,還把手中的大部分股份都轉到了季延名下,並表明要是季延有什麼事,就把季延的股份全部拋售,將所得金額,全部捐給名為延心的基金會。

現在老頭子死了,臨走前還為季延收攬了季家的大權。

在季臨父子眼中他們既忌憚季延,又巴不得他死。

“沈哥。”

女人的聲音將沈鶴州的思緒拉回。

他看了一眼已經醉得兩眼發直的季延,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你先看著他,我去把單買了。”

少女急忙道:“沈哥,你的意思是答應今晚收留我表舅了?”

沈鶴州狐疑:“今晚?”

少女微愣又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表舅真的好慘的,醉成這樣,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家裡,就連傭人都不會管他的死活,我可憐……”

“行了,我先去買單。”

就當是為了這份同盟關係。

沈鶴州看了一眼醉酒的季延,向吧台的位置走去。

少女捂著胸口長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季延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多好的機會啊,剛才人靠你那麼近,你不湊上去親一口也就算了,躲什麼躲?”

季延垂下眼簾雙唇緊抿成一條線。

少女看著表舅現在這樣,心裡多少有些無奈,卻還是放軟了語氣:“我給你爭取到機會了,你可得好好珍惜。”

季延苦笑著低下頭:“我和沈覃辛一樣都是私生子。”

“表舅……”

季延無力地合上了雙眼,回想起沈鶴州貼過來的那一瞬,淡淡的雪鬆香氣鑽入鼻腔。

他想抱緊沈鶴州。

可他跟沈鶴州最厭惡的人沒什麼區彆,一時間就連碰沈鶴州一下都覺得會弄臟了他。

結賬回來的沈鶴州,沒聽清那兩人說了些什麼,站在不遠處看著季延的神情從呆滯轉到頹然。

勾了勾唇,掩上那副笑麵狐狸的模樣走近兩人身邊,為了引起兩人的注意,沈鶴州故意輕咳了兩聲。

聽見咳嗽聲,正欲安撫季延的少女趕忙直起身子,趕忙向沈鶴州解釋道:“喝醉了,心情變得沉悶也是很正常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