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預料的一樣,蔣晚秋在夜裡偷偷進了她的房間,房間裡黑漆漆的,蔣晚秋卻毫不在意。
手電筒往床上掃去,就發現了秦不寧蜷縮在一起的身影,明明呼吸平穩,睡得安詳。但蔣晚秋知道,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她站在旁邊又看了兩眼,細聲開口:“彆裝了。”
秦不寧怎麼可能睡著?
先是她逼婚未果,後臨危不亂,最終安穩逃脫,這些加起來都夠她理一陣子了,又怎會十點多就臥床而眠?
秦不寧見既然瞞不過她,也就從床上坐起,沉默的和她對視。
一秒,三秒……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待在一個屋簷下,好像並不是那樣“一山不容二虎”。
最終還是蔣晚秋先開口了,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你到底要怎樣?”
“你真的要和他結婚?”
這些問題秦不寧通通回答不了,她沒有立場去開這個口,於是隻能反問:“怎麼?”
兔子急了都咬人,就算是狐狸,也會露出馬腳。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爬到這個位置,你為什麼就不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女人聲音裡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哭腔,惹得秦不寧都不好意思說更重的話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秦不寧閉了閉眼,語氣裡夾雜著冷漠。
仿佛在告訴這個女人,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
“你,你瘋了嗎?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就敢,就敢--”
“謝謝您的好意了。”秦不寧毫不留情的打斷。
女人滿臉的憤怒無法抑製,讓她本就小巧精致的臉都扭曲起來。
“我就是喜歡他。”也非他不可了。
“不行,我不允許!”
蔣晚秋厲聲製止,聲音不由的尖銳起來,“你會後悔的!”
“哦?”秦不寧打起幾分精神,“我為什麼會後悔?我愛他,他愛我的。我又有什麼可後悔的?”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為了愛情,不畏艱險的純情女生的形象,她不願意被舊的封建思想所束縛,所以更加向往自由,單純的愛情。
蔣晚秋心裡必然也是這麼想的,於是急出淚來:“可是可是……”
她就那麼可是了半天,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
秦不寧見女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沒說彆的,送客關門。
這倒不著急,既然已經走出一步,那下一步,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相對於知道真相,她更在意的是。她的攻略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
按理來講,應該就是這蘇大少爺沒錯了,可是那好感度就跟高溫加熱酶一樣,失活了,毫無起色。
真相總是在一言一語中拚湊出來的,而攻略對象的好感度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怎麼辦呢?
秦不寧就這麼靠在床上想啊想,晨光就微微出現了,看著太陽一點一點往上爬,她揉了揉眉心,又打起精神,準備今天的奮鬥。
剛一出門,就看見了立在房門口的大少爺,大少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聽見“吱呀”的開門聲,慵懶的側頭,手拿著深藍色的領帶,微微挑眉。
“早啊。”
蘇慈不請自進,將秦不寧壓在房門上,細細嗅著她的脖頸。
秦不寧不適應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想用手推開,會發現手上不知何時被捆了起來。
她一臉茫然,手腕上的束縛感加重,低頭便看到了蘇慈剛手裡還拿著的領帶,將她的兩個手腕狠狠的捆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
“早上好,蘇,大,少,爺!”
秦不寧咬牙切齒,被男人抱了個滿懷,摔回床上。
“喜歡嗎,夫人。”
蘇慈笑得有些惡劣,一下一下的輕啄著她的唇。好似秦不寧就是他的充電寶,需要一直抱著才能有點安全感。
“昨晚睡得還好嗎?”男人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聲詢問,惹的人呼吸一顫。
離的太近了,秦不寧暗道。
哪怕,哪怕這個人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蘇慈突然給她套了個戒指,戴在無名指上,秦不寧隻感覺手指一緊,一個被手捂熱了的素圈戒指就被男人不怎麼隆重的戴好了。
蘇慈左看右看甚是滿意,低聲這告訴她不要脫下來,就哼著歌吊兒郎當的離開了。
秦不寧:……
哥,我手還綁著呢!
她用力扯了扯,竟然發現那領帶一扯就開。
甚至連勒痕都沒有。
秦不寧怔了怔,又低頭看了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