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晚秋人如其名,似是一場秋雨一場寒中單手撐傘的嬌弱女子,一顰一笑都透露著說不明的韻味。
她確實很美,語調也細柔柔的,體弱多病卻又心事重重。她看著蘇弘懿,話卻是對著秦不寧的:“老爺,這是出什麼事兒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圍在這兒?”
蘇慈挑眉不語,漠視的看著蘇弘懿把臉貼在蔣晚秋手上,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些。
“這混小子,一天到晚就乾不正經的事,簡直毫無規矩!”
蘇弘懿話說的重,但落腳點卻是規矩。說明規矩大於一切,包括蘇慈的人生。
可是,到底什麼才是規矩呢?
古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但規矩本來就是一個很抽象的名詞。
得先搞清楚他的規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範圍。
秦不寧琢磨著對策,準備試試先發製人,畢竟兔子急了都咬人,人急了,什麼事乾不出來?
她突然開口,直說:“我想與蘇慈訂婚。”
之所以敢直呼蘇少爺的名字,一來,是因為大少爺本來就想把這個事情搞大,想跟老爺撕破臉,她也不需要藏著掖著,直說更好。二來,她想驗證驗證自己的想法,到底對不對。
正如她預料的那樣,蘇弘懿和蔣晚秋同時開口。
“這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不行!”
二人說話的聲音同頻共振,達到最高值,竟襯地這個房間格外的寂靜。
秦不寧卻在心裡偷偷的笑出了聲,她想著蔣晚秋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口上卻說著:“老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蘇弘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諷刺的說,“那你願意為去他死嗎?”
秦不寧暗地裡吐槽這一家姓蘇的都腦子有問題,但還是堅定又迅速地回答道:“我願意!”
“好。”
蘇弘懿點點頭,從桌子裡拿出一把有些生鏽的金屬器具,上膛。
“來,把他殺了。”
他平靜著指著自己的兒子,沒有一絲感情。
“就當我沒生過他。”
?
什麼意思?
所以蘇弘懿是覺得她下不了手嗎?
秦不寧默默拿起那把金屬器具,掂了掂分量,這是個真的。
她將東西拿起,指向蘇慈的時候,手都在抖。
是的,作為新時代的新青年,殺人放火這種事情她真做不出來。哪怕是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她也不會去乾這種事。
她閉了閉眼,放下了手。
“我已經給了你一條活路,既然你不願意活,那我就隻好讓你去死了……”
一時間氣氛都變得焦灼起來。
蘇弘懿正準備從身後拿出另一把,卻被蔣晚秋製止了。
這女人聰明的很,也慣會討老爺的喜歡,開口為秦不寧求情。
“老爺這又是何必呢,人家都說少年時的情情愛愛最是滋味,既然是兩情相悅,又何必將關係變得如此僵,討得誰也不開心。”她將手輕輕搭在蘇弘懿胳膊上,見蘇弘懿氣息漸漸恢複正常,又繼續道,“要我說結婚還是早了點,不如先讓他們再好好相處相處,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老爺還是要好好考慮考慮啊。”
蘇弘懿點點頭,又朝兩人道:“此事,以後再說!”
便將他們轟出房門,打發走了。
秦不寧看著蘇慈,第一次放聲大笑,無頭無尾也毫無顧忌,像是終於解脫了。
她不知道的是,蘇慈看著這樣對她,竟也是眉眼彎彎,愉悅的目光中隻有她一人。
這注定是個不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