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邪那岐 兄弟,你真可愛(1 / 1)

“所以,伊邪那岐真的變成這樣了啊。”

花村陽介神情複雜。

“啊,看起來是這樣。”

白鐘直鬥點頭。

兩人坐在臥室的地毯上打量著伊邪那岐。鳴上悠坐在兩人對麵,捏著伊邪那岐的左手給他們打招呼。

花村陽介止言又欲:“怎麼說呢……有點像過家家?”

“不好嗎?”

“不,倒不是說不好。”

在花村陽介的印象中,伊邪那岐是大哥大定位的存在,如今祂淪落至此,難免犯嘀咕。

“太可愛了反而很衝擊……”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在鳴上悠往群裡投放爆炸性圖片後,眾人紛紛起了實地考察的心思。花村陽介和白鐘直鬥近日恰好有時間,便商量著一起來鳴上悠公寓拜訪。

“裡中在忙警校的事,天城那邊正值旺季抽不開身,完二為考試焦頭爛額,理理行程爆滿,瑪麗還要做些準備,小熊……嘛,難說。”

花村陽介回憶著幾人不能到此的理由。在高二那年事件結束之後,他們雖然一直保持著緊密的聯係,但線下碰麵的次數難免減少。不知不覺間,他們也發生了不少改變。

不過,在打開公寓門,發現開門的鳴上悠頂著那副沉靜無辜的表情、肩上坐著伊邪那岐時,那種因對方天然過頭的態度而失語的感覺,倒是分毫未變。

“你是怎麼做到讓伊邪那岐像貓頭鷹一樣蹲在你肩上的?”

鳴上悠沉吟片刻:“也許伊邪那岐有貓頭鷹的才能。”

“這種才能開花還是彆了吧!”

花村陽介一如既往地吐槽。白鐘直鬥在旁邊輕笑出聲,大概是覺得很有笨蛋軍團的風範。

幾人本打算在客廳交談,結果因為空間比以往大太多、反倒覺得不自在,最終選擇到鳴上悠的臥室開會。

“所以,現在有什麼頭緒嗎?”

鳴上悠搖搖頭。他一邊摸著伊邪那岐的頭一邊說:“最近身邊沒有發生怪事,我的身體和精神也沒有異樣。伊邪那岐本身還保有意識,但無法動作也無法複原。我沒辦法把祂收回去。”

“傷腦筋啊……聽起來像祂被從你身上剝出來了一樣。”花村陽介比劃著,“說到底,人格麵具本來就不該出現在現實世界吧。”

“異常的契機,有嗎?”白鐘直鬥問。

“非要說的話,環境的變化算一個。”鳴上悠說,“但是,我對此有經驗。”

“會不會是進入了什麼神明的結界之類的?”花村陽介隨口猜道,“可悠你之前也在東京待著,不至於吧?還是說神明大人最近突然感覺不舒服,決定給我們點顏色瞧瞧?”

“不是我們,是我。”鳴上悠說,“陽介不會有事的。直鬥也是。”

“……你這種地方怪嚇人的。”

“嗯?”

“不,沒什麼。”

花村陽介移開視線、咳了幾聲。白鐘直鬥笑著搖頭:“這麼說還太早了,前輩。不過,話說回來……東京這段時間的確有新情況。”

“哦?”

“怎麼說?”

“東京的犯罪率在這半年裡急劇飆升。”白鐘直鬥說,“人心動蕩,情感浮動,對集體潛意識或許會有影響。”

“犯罪率飆升……聽上去很不妙。你的工作量增大了不少吧?”

“還好。案件多了,偵探也會相應變多,就像天平上的兩極。地方警察對偵探的參與度也會有自己的考量。”白鐘直鬥平靜地說,“……扯遠了,總之,假設與神明或者潛意識之類的相關,讓瑪麗過來看一下應該能得到比較權威的判斷。”

瑪麗可是貨真價實的神明在世,這方麵能夠給出足夠專業的意見。

“嘛,現在手頭沒什麼線索,隻能先觀察了。”

一時半會沒有頭緒,幾人也沒泄氣。調查事件注定不會簡單,而且他們並沒有危險將近的直覺——在經過多次冒險後,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悟可以說是很準確了。

“話說,悠,我能摸一下伊邪那岐嗎?”

花村陽介眼神發亮。

於是伊邪那岐落到了花村陽介手中。接過時,準大學生的第一感想是:好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真身,他肯定會把它當作普通的玩偶。

“細節還原得也太好了——這麼說好像不太對,但總之,怎麼說來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花村陽介認真打量著伊邪那岐,輕輕彈了彈祂的額頭,“現在的伊邪那岐有痛覺嗎?”

鳴上悠略微後仰:“沒有。”

花村陽介“喔”了一聲。他學著鳴上悠之前的樣子,把伊邪那岐的左手舉起來揮揮:“那不錯。”

花村陽介:……

花村陽介:“悠,你在乾什麼?”

鳴上悠放下左手,表情自如:“活動筋骨。”

花村陽介狐疑地看著他。鍛煉?真假?誰活動筋骨會看起來像揮手啊?簡直和剛剛伊邪那岐的動作……

花村陽介試探著動了動伊邪那岐的雙手、讓它們擊掌。鳴上悠則坐在對麵,順著一樣的軌跡輕輕拍掌。

花村陽介:……

鳴上悠:“怎麼了?”

“怎麼了,這是我的台詞才對吧!”花村陽介大叫。他猛地跳起來,拉開伊邪那岐的雙臂對著鳴上悠:“我說!這個!壞事了!”

鳴上悠張開雙臂,仰頭看著花村陽介:“有嗎?”

那一瞬間花村陽介想了很多,從宇宙爆炸想到世界毀滅,從亞當夏娃想到諾亞方舟,最後他嘴唇顫抖,滿臉悲戚,真誠而悲痛地說:“悠,你可千萬彆變成其他人的玩具啊。”

“噗。”

白鐘直鬥沒忍住笑出聲。她彆過臉去,顫抖的肩膀暴露出她正在憋笑的現實。花村陽介茫然地看著她,白鐘直鬥擺擺手,語氣倒是慣常的沉穩:“抱歉打斷了,你們繼續。”

花村陽介眼神一凝:“等等……難道說……”

鳴上悠放下手,麵上浮出些許笑意。他說:“我不會的。”

花村陽介:“……搭檔!”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花村陽介氣呼呼地把伊邪那岐塞回鳴上悠懷裡。鳴上悠抱著玩偶,一臉乖巧。

“就算你擺出這副表情——”

電話鈴聲適時響起,打斷了花村陽介的批判。他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人,“啊”了一聲。

“是學校那邊打來的。”花村陽介說。他立刻冷靜下來,拉開臥室門,眼神示意二位,“抱歉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門關上後,白鐘直鬥看向鳴上悠:“前輩,可以把祂給我看看嗎?”

伊邪那岐被白鐘直鬥捧在手裡。她仔細打量著玩偶,神情認真。她試探性地捏了捏玩偶的身子,又運動幾下,關注著伊邪那岐的眼睛。

“有一定的獨立意識。”白鐘直鬥說,“對外界刺激表現出的反射僅表現在眼球的運動上。好在裡麵不是真人的靈魂。”

鳴上悠點點頭:“的確。”

假如玩偶裡的不是人格麵具,而是一個活人的靈魂,那就太糟糕了。

“其實是有影響的吧?”白鐘直鬥冷不丁地問。

“……會有一點。”鳴上悠說,“隻有一點點。”

白鐘直鬥把伊邪那岐放回鳴上悠手上:“這是一種風險,前輩。”

“我會看好祂。”鳴上悠低頭看著伊邪那岐,“而且,我們之間還保有某種聯係……這不是很好嗎?”

白鐘直鬥露出無奈的神情,話語溫和:“倒也是。”

公寓的隔音很好,也可能是花村陽介走得遠了些,總之二人沒有聽到他說話的聲音。鳴上悠起身將窗戶打開些,微風卷起窗簾。

“你又要轉學了嗎?”

“對。”

白鐘直鬥點頭。她同樣站起身,風掠過她藍色的發梢,在過去一年中蓄起的長發被吹得稍顯淩亂。

“這次要去哪?”

“東京,米花,帝丹高中。”

“是因為案子嗎?”

“算是吧。”

白鐘直鬥走到窗邊,遙遙地望著遠方。

“米花是東京都市圈中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我無法置之不理。”白鐘直鬥沉靜地說,“而且,說不定能見到那個人。”

鳴上悠在腦海裡搜尋一圈,了然道:“工藤新一?”

白鐘直鬥點點頭。她眼裡流露出躍躍欲試:“平成——令和年代的福爾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沒有偵探會對他不感興趣,不論是我爺爺,還是我。”

鳴上悠高興於白鐘直鬥的興致,不過他姑且還是說:“最近工藤新一基本不出現在新聞上了。要麼是他減少了偵探活動……”

他和白鐘直鬥對視。兩人同時說:“要麼是他被卷進了更大的陰謀。”

“要小心。”鳴上悠認真地說。

“我會的。”